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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意外在缠绵之后
魅儿匆匆赶回国舅府,小香迎上来,急道:“小姐,您可回来了!”
“小香,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小香神色有异,魅儿连忙问道。
小香躬身答道:“武才人都来找您好几次了,好像有什么急事,可是,看到你没在,她什么也没说,又急急地回宫了!”
魅儿深知,武媚娘若不是真的有急事,不会如此匆忙找她,当下对小香道:“跟夫人说一声,我先进宫见武才人,回来再给她请安!”
“是!小姐!”
魅儿匆匆进宫,去掖庭宫,却没见到武媚娘,听一旁的宫女说武才人去了观音园,她连忙赶往观音园!
刚进园里,果然看到一袭高贵宫装的武媚娘临风而立在观音亭里,她背对着魅儿,所以魅儿并没有看到她满是愁容的小脸,不过,光是这个背影,魅儿也不禁暗暗为她喝彩,一个女人长得如此美丽已是难得,再加上她的七窍玲珑心,难怪她会成为千年以后女子仰慕的对象!
“武姐姐!”
听到魅儿的叫唤,武媚娘霍地转过身来,满是愁容的脸上展开一抹笑靥:“魅儿!你终于回来了!”
“武姐姐,有事吗?”
“来,我们坐下来说!”武媚娘拉着魅儿坐了下来,犹豫了一下才说:“魅儿,我要说的事情,你可能听了会很难过,我希望你能冷静一点!”
“武姐姐,到底是什么事?”魅儿凭直觉,武媚娘要说的话一定很重要。
武媚娘轻轻叹了一声,才说:“魅儿,我知道你一直误会我跟程将军,对不对?”
魅儿眉头微蹙:“难道武姐姐与程大哥……”她没想到武媚娘竟然跟她说是这个。
武媚娘苦笑地摇摇头:“你真的误会了,我与程将军在过去,的确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感情,但是从我跟皇上的那一天起,那一切就不存在了,而你的出现,我又看到了程将军那热爱的眼神,我知道他深爱着,一如当初对我,又或者说,更甚当初的我!我知道,那天你在这里听到了我跟他的谈话,你知道吗?那都是他故意安排的。”
“故意安排的?为什么?”魅儿真的不解了!
“你还记得你中毒那一天晚上吗?”
魅儿茫然的摇摇头。
武媚娘接着说:“那一天晚上,连太医里的太医都说没有办法救你了,可是程将军不相信,他将所有的人摒退之后,用内力将你身上的毒大部分都吸到了自己身上,他中了毒,还耗尽内力救你,一夜之间竟然满头白发!”
“什么?”魅儿这才明白,为什么那段时间程明不去看她,一直躲着她,跟着就疏远她,原来是这样!而她却一再的误会他!
“程将军中毒后便去找他的师父袁天师,以为凭师父可以解去他身上的毒,却不料,袁天师也无能为力,只给他一些暂时控制毒性的药,刚开始,他是几个月发作一次,后来慢慢的变成一个月,这个时候,已是一个月几次了……”说到这里,武媚娘哽咽了。
“武姐姐,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魅儿好后悔,她为什么不好好想想,还一再误会他,他心底应该有多难过啊,难怪每次都看到他那满是忧伤的眼神,都怪自己太粗心了!
“是程将军要我保密,说不想让你知道了内疚、痛苦,他告诉我,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娶你为妻,可惜他今生没有这个福份了!”
魅儿太震惊了,仍无法从这个事实中清醒过来,茫然的摇摇头:“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我居然那样对程大哥,我真该死!”她自责不已!
“魅儿,你不要这样!我之所以要告诉你,是因为我在程将军的房里发现了这个!”武媚娘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魅儿连忙拆下来一看,原来是程明留给她的,信上面除了写满对她的爱意以外,却只字未提他中毒一事,而最后一行字,却让魅儿不禁泪落:魅儿,如果我这一去不回,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我会天的那一边给你祝福!
这个男人牵挂的人始终是她,而她欠他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魅儿将封信揣在怀中,转身就要离去!
“魅儿,你要去哪里?”武媚娘连忙叫住了她。
魅儿头也不回地说:“我要去找他!”
魅儿拖人带信回国舅府给夫人,谎称自己有事要出去很久,叫她别担心!她策马狂奔,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到战场上,她不能让程明就那样的离开!心中千万遍的呼唤:“程大哥!等着我!”
刚出城门不远,却看见贺浪在那里等着:“我知道你一定会去找他!我知道路程,我带你去!”原来他早就算准魅儿一定会去程明,所以一直在那里等她。
“驾!”
“驾!”
两人两匹快马直奔战场而去!
辗转一月将过,他们还是没能追上李世民率领的大军,却见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百姓仓皇而逃,看到那些百姓满脸的惊惧,魅儿摇摇头。
贺浪轻叹道:“一将成功万骨枯,一国成功万国枯!这古代的权力纷争,受苦的永远都是这些老百姓。”说完,将随身带的干粮丢给那些难民!
看到他们争相抢着干粮,脏兮兮的手拿着干粮往嘴里送去,魅儿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这跟现代街边的‘大侠’有什么区别,难怪时常会有山民暴动,这样饥饿交迫,不起义造反才怪!摇摇头,策马离开!
魅儿与贺浪得知唐军渡辽水得到了最初的胜利,而到了安市城却碰到了顽强的阻击,守军殊死抵抗!
而魅儿与贺浪赶到那里后,却刚后遇到李世民亲自披挂上阵,下令再一次攻城,攻势虽然非常凶猛,但守军顽强抵抗,一时之间也没办法,守城守将命人摆下箭阵,霎时,箭如雨一般射向唐军!
程明与李世勣手中剑一挥:“保护皇上!”
一旁手执盾牌的将土立刻围成一个铁墙,箭雨纷纷被堵在盾外!
李世民被迫回到营帐中,见这么久未能拿下安市城,心中难免焦躁。而魅儿与贺浪出现在帐外,却被拦了下来!
李世民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忙命程明出来查看!
程明一见到是魅儿与贺浪,喜道:“魅儿!师弟!”
“程大哥!”魅儿蓦然转身,程明那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刺痛了她的眼,她庆幸自己来得及时,顾不上旁人,张开双臂朝程明扑去,程明犹豫了一下,还是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程明一如当初一般,抚着她的秀发,柔声怪道:“傻瓜,怎么说你都不听,还是来了!”见旁几名将士窃窃私语的望着他们,程明这才扶起魅儿:“进去吧,皇上在里面,如果知道你们来了,他一定很开心!”
李世民不知魅儿的武功高低,但对于贺浪是程明的师弟,他却是听说过,心想又多了一员猛将,一扫白天的愁绪,与程明李世勣等人连夜商议明天的攻城计划!
魅儿静静坐在营帐里,她根本睡不着,她知道风无名报仇的欲/望有多深,当年,李建成也算是在战场上死在李世民的手中,而风无名做这一切,无非是想在战场上赢李世民亦或是杀了李世民,为了个人的私怨,竟然挑起这一切战乱,真是不应该,一路上,她看到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心中百感交集!
魅儿深知明天还会有一场恶战,她有种强烈的预感,明天风无名他们将会出现在这里,如果他杀李世民,她是任他杀还是阻止呢?
“魅儿,睡了吗?”程明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没有,我睡不着!”魅儿以为他会进来,却没想到程明仍站在外面:“我也睡不着,陪我出去走走,好吗?”他有太多的话想要跟她说。
“好!”魅儿爽快地答应,她也有太多的话想要对程明说,这个男人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顾着她的名誉!
两人坐到营帐外,魅儿本来想责备他为什么要瞒着她中毒的事情,转念一想,程明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瞒着她,那么,她为何还要让他难堪呢,当下将头轻轻靠在他的怀中,柔柔地叫了一声:“程大哥……”千言万语无法表达她心中的感激,这个男人不求回报的为她付出了太多太多,她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魅儿,你还是不听话,我总是阻止不了你,你终究还是来了!”程明抚着她的秀发,心中柔肠百转,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这样抱着她多久,他多么想就这样一辈子抱着她!
“程大哥,以后,不管你在哪里,我就在那里!我不会再离开你!”她真的以为这就是爱,这个男人深爱着她,而她也得回报他同样的爱。
“魅儿,有你这句话,就算是死,我也心满意足了!”
魅儿伸手阻止了他:“程大哥,永远不许你说这个字,如果你真的爱我,就要用一辈子来陪我,而不是一个离开,留下我一个孤独的活在这个世上!”
程明苦涩的笑了笑,更紧地将她拥在怀中,在心里偷偷地说:“魅儿,你不会孤独,有一个人会带着我所有的爱陪你过一辈子!”他深知那个人对魅儿的影响,只是他的傻魅儿并不懂爱。
天一亮,战鼓鸣天!魅儿冷冷地坐在马上,望着天边那一抹由白变红的云朵,暗想,今天这个战场会不会变得天边那一片狼藉的红色?
城门依旧紧闭,李世民令将士们在下面叫骂半天也没有一个人出来,恼怒之下,拉开弓弩,朝对方城墙上的旗帜射去!
突然一个黑影凌空飞起,迅速将那枝箭接在手中!与此同时,城门大开,冲出来大约几十个黑衣人,而刚才凌空飞起一黑影稳稳地跃上其中的一匹马上面,马扬起前蹄,发出一声刺耳的嘶鸣,马上人衣袂飘飘,说不尽的神武!
魅儿看到这些黑衣人,心猛的狂跳,她猜得没错!风无名今天一定会出现,跟他身边的人,一半左右她都认识,冷凝香,魔月,大小妖她们都在,看来风无名这次是倾巢而出,准备一击就中!
李世民毕竟是从马背上长大的,虽然年迈,但身经百战,刚才看到黑衣人的身手,已知对方的武功十分的高强,但总觉得他的眼神里跟他有太多的仇与恨,当下催马上前问道:“来者何人?”
风无名冷冷地答道:“要你命的人!”尽管现在天气炎热,但他的声音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不是这里的守将,却出现在这里,看来你是跟朕有深仇大恨,否则不会出现在别国的军队里。”
风无名阴阴一笑:“你说没错!我们这里每一个都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李世民,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李世勣指着风无名喝道:“你放肆!”正要催马上前,却被李世民拦了下来:“李将军,让他把话说完,朕倒想听听,他们跟朕之间有何仇怨?”
风无名冷哼一声:“这样吧,我们就让你死个明白!十九年前,你做了一件天理不容的事情,我们都是十九年前死里逃生的人,今天,我们要把十发九年前那笔帐跟你好好算算了!”
李世民浑身一僵,连声音都似乎在发抖:“你,你难道是大哥的儿子?你还活着?”
“我们活着你很意外吗?这就是天意!连老天都要让你受到应有惩罚!”风无名每一句每一字都刺痛了李世民的心,当年的事情,他一直很愧疚,只是大错已铸成,任凭他再多的悔恨也于事无补!
“门主,不用跟他废话了,杀了他,就可以替我们爹娘报仇了!”魔月挥动着手中的长鞭朝李世民直取而去!
“保护皇上!”一旁的程明与李世勣连忙护在李世民身前,一旁的将士都纷纷将李世民围住!
魔月手中长鞭狠狠一甩,立刻将一名将士打翻在地,她的手段毒辣,每一鞭都贯足了内力,那些将士只不过是一些普通的武夫,哪里是她的对手,一个个在她手下成了孤魂野鬼。
其余的黑衣人也一拥而上,一阵乱杀,惨叫声,兵器的相撞声汇成一曲最残忍的乐曲,魅儿忽然不知道自己要帮那一边,她是绝情门的人,按理她应该帮风无名,可是,她却不想李世民死,她深知,如果此时李世民一死,天下的百姓将又陷水深火热的战乱中!
权衡之下,魅儿决定帮李世民,纵身一跃,拦住魔月的去路!魔月手中长鞭一指,厉声道:“魅儿,你竟敢背叛门主!”
“我没有背叛门主,我只是不想让天下的百姓失去一个好君王!”
“你帮着我们的仇人,那你就是叛徒!你就是我们的敌人!受死吧!”魔月本来对魅儿就恨之入骨,如今见魅儿还挡着她的道,更是找到了杀魅儿的借口,手听长鞭如毒蛇一般挥身魅儿!
魔月的内力在魅儿之上,但魅儿的剑法纯熟,一时间,魔月竟然与魅儿不分上下,竟然犯了兵家大忌,内心焦躁不已,一时破绽大露,魅儿一旋身,手上的短剑迅速划过魔月的手臂,若不是她手下留情,魔月那条手臂已经被她砍了下来!
魔月手臂吃痛,心中怨念更深,眼神一冷,如一只受伤的母老虎一般攻向魅儿,像是要将魅儿大卸八块才甘心!
魅儿心中一凛,深知不能跟魔月硬碰硬,边打边退到唐军里,而她却没有注意到,程明似乎看到了她的危险,正朝着她这边靠拢过来!
魔月嘴角牵起一丝学易察觉的冷笑,左手轻轻一抖,两颗‘夺魂钉’已朝程明飞去!魅儿眼角已瞥见,来不及多想,手中短剑虚晃一招,跟着脱手而出,挡开了那两颗夺魂钉!
岂料,与此同时,魔月又将一枚浸满剧毒的‘夺魂钉’掷向魅儿,原来,她真正的目的不是程明而是魅儿,她早就算准了魅儿会去挡下那两颗‘夺魂钉’!
“呃……”淬满剧毒的暗器没入魅儿肩口,魅儿顿觉得肩上一阵剧痛,痛吭一声,人跟着倒了下去!
“魅儿!”程明及时抱住了魅儿,看到魅儿的嘴唇瞬间变黑,他只觉得心神俱裂!迅速将魅儿抱回营帐!
好在贺浪也发现了异常,跟着回了营帐,看到受伤的魅儿,连忙为她察看起来,慢慢地,他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
一旁的程明急了:“师弟,魅儿到底中的是什么毒?”
贺浪沉声道:“她现在中的毒不难解,关键是在来之前,她身上中了断肠毒,现在两种毒混在了一起,在她体内形成了剧毒,我,无法解毒!”
“不可能,师弟,你得到师父的真传,怎么可能解不去她身上的毒呢?一定有办法的,你再好好想想!”程明心神俱乱!
帐外不知为何已鸣金收兵,李世民由李世勣护进帐内,据李世勣说对方不知因何退了回去!
敌人已退,眼下的就是该如何救魅儿,李世民命随军前来的太医为魅儿诊治,结果均和贺浪所说无二。
程明失去了往日的冷静,逼着贺浪想办法救魅儿!此时,魅儿悠悠醒转:“程大哥,不要逼他,这是天意!”看到程明眼中莫大的悲伤,她的心再次感动泪落,他是唯一在乎她生死的人,只可惜,她注定要辜负他!
女人的泪一滴就醉!男人的心一揉就碎!一滴血泪,一句天意,碎了两个男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