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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转头一看,见是初晴同了云儿赭红等人站在前面路口。青萍眼中闪过一抹冷芒,却也不得不低头敛眉,随着王管事跪下请安。
“这山茶真漂亮。”初晴瞧见了山茶,不由眼前一亮,开口赞道。
“是。”两人低头应道,仍跪在地上。因初晴并未唤他们起身。
“这花是怎么回事?你们又为何争执不下?”初晴虽说平日里不大理会府中的事务,但既撞见了,也少不得也要问问。
“这,这是……”王管事此刻是又喜又忧。喜的是既然见到了王妃,这花便可以趁势送给她,也算巴结上王妃了;忧的是若王妃问起他看管不力,以至于差点被青萍抱走,他却是无话可说。当下心中转了几转,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才算稳妥。正苦思冥想遣词调句之际,却听得青萍开口了。
“禀王妃。这是侧王妃差奴婢去花房拿的山茶,奴婢正要拿去给侧王妃看呢。”青萍才没他那么多顾忌,一张口便将山茶说成是陆静婉的了。她想初晴堂堂一个王妃,总不至于与侧妃因一盆花而过不去。
初晴一听是陆静婉的,便没了兴趣,正想走开,却听到王管事急道。
“你胡说,这是小人预备孝敬王妃的。”王管事一急,冲口而出。
初晴轻轻皱眉,淡淡道:“此话当真?”
“小人不敢欺瞒王妃。这是府内的花儿匠精心培育出来,预备着恭贺王妃生辰之喜的。却没想到被青萍姑娘看上了,硬要拿走。小人一急,便和她起了争执。”
“是么?”初晴似笑非笑,瞟了青萍一眼。青萍略微低了头,嘴角轻抿了一丝倔强,脸色从容,丝毫没有谎言被戳穿的尴尬之色。初晴突然想起她就是那日在沁芳馆被罚掌嘴的那个丫头,那时的她也是这般神情。
“千真万确。”王管事急忙道,“这盆鸳鸯凤冠寓意极好,且花形艳丽大气。王妃素日李待下仁厚,小人等平日里多得王妃的照拂。故此想尽一点心,以此花祝王爷王妃夫妻情深,白头到老。”
却听得青萍嗤笑道:“王妃,您别听他胡说。不过是一盆山茶,有什么稀罕,却也弄出这些名目。巴巴的拿出来显摆,没得叫人笑话,倒像王妃没见过什么好的似地。他原是许了侧王妃的,现下见了王妃,却又是这一番说辞。小人嘴脸,没得叫人恶心。也罢,不过是一盆花,王妃既喜欢,拿去就是。”
初晴心中暗惊,好厉害的丫头,当着她的面竟也敢混淆是非,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依她这话的意思,初晴若要了这盆花,难保不被不知情的人说成是倚势强抢,见不得什么好东西。可若不要,不是正好趁了她的心了么?
“你才胡说。小人何时许诺过侧王妃了?”王管事大急,眼睛都红了。
不过是一盆花而已,若搁在他人身上,顺势赏了也没什么。可是,对象若是陆静婉么,她又怎会退让。
初晴心中冷笑,唇边犹带了一丝笑意,道:“王管事,既是你们的一片心意,本王妃倒也不好推辞。赭红,看赏!云儿,将花抱过来。出来这半日,也该回去了。”
云儿早巴不得初晴吩咐这一声,忙应了,上前自青萍手中抢过花,还不忘嘲笑奚落她两句:“听见没,这是孝敬我们王妃的花。你家主子想要,也得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哼!”说罢,抱了花,追着初晴去了。
云儿平日里倒也不是这么刻薄尖酸、仗势欺人的主儿,只是初晴被禁足的那段日子,又是生病又是中毒,件件皆与陆静婉脱不了干系。更何况浅碧的死,便是陆静婉直接造成的,她年岁本就不大,又是小孩儿心性,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此刻又恼怒青萍的无礼,言语中哪里还会客气。
她却未曾想到,正是此番言语,埋下了她日后殒命的诱因。
这边王管事也喜孜孜的谢过初晴的赏,爬起身,满是不屑的看了看青萍,冷笑几声去了。
青萍看着初晴一行慢慢走远的身影,眼中渐渐浮起狠厉之色。她自地上爬起,一步步走向含悄院。她越走越快,最后变成了疾走。
昔日喧闹的含悄院,如今门庭冷落,花木凋零。陆静婉此刻正闲闲靠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
青萍疾步而进,来至榻前,将刚才的事一一说与了陆静婉听。“最可恨的便是云儿那小蹄子,竟然说王妃不配赏那山茶!”末了,青萍恨恨道。
陆静婉勃然大怒,一挥手,将榻前几上陈列的耸肩美人瓶扫落在地,咬牙道:“萧初晴,你胆敢欺我如此!”在她看来,那云儿之所以敢如此出言相辱,定是出于初晴的授意,自然将这笔帐记到了初晴头上。
“王妃息怒。要不要奴婢将云丫头那小贱人……”青萍眼中掠过一丝狞厉之色,手掌横抹。那云儿三番两次出言不逊,她早就看云儿不顺眼了。
陆静婉冷冷一笑:“此刻还不用,我自有打算,萧初晴得意不了多久。她不是与王爷夫妻情深么?哼,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如此恩爱无间。”她的手轻轻抚上小腹,眼中满是算计的冷光。
她轻轻一笑,低低在青萍耳边说了几句。
青萍脸上止不住犹疑,看向陆静婉:“这样行么?”
陆静婉嘴边挂着一丝讥笑:“一举奏效是不可能的。不过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刺嘛,也要一根一根的种。你先下去准备吧。”
暮色轻染,慕容樾踏着湖上的九曲廊桥往沁芳馆而去。行到湖心亭时,却见亭中有人坐在那里呆望着沁芳馆的方向。
那人雪肤花颜,身姿若柳,不是陆静婉是谁?
“妾身见过王爷。”陆静婉听得有人来,转头看见慕容樾,忙见了礼。
“起身吧。”慕容樾淡淡道。
陆静婉含笑起身,却脚下一崴,便欲摔倒。
慕容樾对她虽无半丝情意,却也不能眼睁睁看她摔倒,只得伸手一扶。
陆静婉就势倒在慕容樾怀中,脸色绯红,含羞道:“妾身方才贪看景致,不觉坐得太久,脚麻了。倒让王爷见笑了。”
慕容樾淡淡道:“天凉风寒,婉儿当早些回去才是。”看看四周无人,又一皱眉头,“怎么也不叫人跟着。”说着将陆静婉扶在亭中绣墩上坐好。
“我想一个人坐坐散心,就叫她们都回去了。呀!”坐下那一刻,陆静婉蓦然轻呼出声,弯腰抚上脚踝。
慕容樾虽是不耐,却也少不得问上一句:“怎么了?”
“好像崴到脚了。好痛。”陆静婉抬眸看向慕容樾,眼中波光闪闪,泪意盈睫,峨眉微微蹙起,神态楚楚。
“我看看。”慕容樾微一皱眉,蹲下身去,伸手握住陆静婉的脚,手指轻按。
陆静婉低头看向蹲在她身前的慕容樾,鬓若刀裁,目若朗星,薄唇轻抿,一贯冷峻的面容此刻多了几分柔软。她不由心中一跳,只觉得他握住的地方顿时火热无比。
此时,在沁芳馆中,初晴正坐在梳妆台前,慢慢卸下簪环耳饰。忽听得院中几声猫叫,又听得檐下传来画眉惊惶的叫声,忙让云儿出去看看。顺便把猫儿赶走,将画眉架挂进房中来。
云儿应着去了。到了院中,四下张望,却不见猫踪,只有画眉依旧不安的跳动着,鸣叫着。
这只画眉因眼睛上有一抹白色的羽毛,初晴又懒得给它想名字,便叫它“白老头”。还是在枫林照晚时,慕容樾寻来送给她的。说是若他不在时,也可解解闷。
这只画眉倒也聪明,也学会了几句话,比如“王爷来了”“云儿倒茶”之类的。所以初晴颇为喜爱。以前放走了许多鸟儿,独独将这只留了下来。
“白老头,是不是有猫啊?”云儿一边戏谑画眉,一边抚摸它的颈部的羽毛,让它安静下来。
画眉当然不会与云儿对答,只是叫着:“晴儿,晴儿。”倒将慕容樾的语气学了三分像,惹得云儿笑个不已。
云儿踮起脚尖,伸手去摘鸟架,眼角余光里却瞥到远处极为熟悉的身影。她停手仔细望去,湖心亭中,正是慕容樾与陆静婉。
远远看去,两人神态亲昵,动作暧昧。云儿不由吃了一惊,快手快脚的摘下架子,进屋而去。
陆静婉本就在暗自关注着沁芳馆的动静,自然将云儿的动作尽收眼底。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却听得慕容樾的声音响起。
“还痛么?”依旧淡淡的语气。听在陆静婉的耳中,却别是一番滋味。
陆静婉轻轻道:“好像没那么痛了。”
慕容樾起身道:“许是你坐得太久,血脉不畅所致,并不是崴到了。你且歇歇,缓过了就回院去吧。”
陆静婉眉目含情,看向慕容樾,柔声应道:“是。妾身多谢王爷关爱。”
又突然看到什么似地,指着沁芳馆,惊道,“咦,那是谁?”
慕容樾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正看到一道白色的人影掠过沁芳馆的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