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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万凡人我可以放,但是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神国!”哈迪斯愤怒地大吼。
王孙笑早就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不慌不忙地说:“你之所以如此愤怒,就是因为我们破坏了你的计划,如果我们死了,你的计划就真的失败了。但是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你的计划仍然能成功。”
“你说什么?”
“毫无疑问你现在遭受了巨大损失,但是我能向你保证这一切都可以弥补,不过我需要和你单独谈谈。”
“你……”
哈迪斯犹豫不决。虽说听听也无妨,但是这些z国人实在是太诡计多端了,谁知道有什么样的陷阱。
“你是神国之主,我完全无法和你对抗,这点你应该很清楚。至于我是否诚实,你可以打开测谎程序。如果你还是不放心,你也可以把我关在笼子里——也许,你对自己的理智和判断力应该更有信心才对。”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哈迪斯也不免有了一点好奇:“好,我就看看你还有什么样的花言巧语。”
话音刚落,王孙笑身上也散发出腾腾黑气。他微笑着飘进白色区域——没有被抹消!
当他正要向哈迪斯的方向飘去时,突然身后一紧,回头看去,只见阎小烛正拉着他背后的衣服,满脸担心。
她不能动,否则身后护着的20万人就会全部死亡。她能死死拉着王孙笑的衣角,死死盯着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烛,放手。”
“你……不会有事吧?”阎小烛的嘴唇颤抖了好久,终于干巴巴地说出一句。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你不会又消失不见吧?我找你,真的找得好辛苦……”
“我不会再让你找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但是阎小烛的手还是没有放。
“小烛,你听着,想想爷爷和玉婆婆,还有陪你来m国的那几个老人家,如果我不去,不光你我,所有的人都会死。”
“那让我去!”
“你要是去了,谁保护大家?这可是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
王孙笑转过头,脸上带着无比自信的笑容。
“我就是有把握才会去的,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阎小烛终于松开了手。王孙笑身上黑气翻涌,膨胀成一个巨大的气团,突然整个气团向内急剧收缩,倏地一下消失不见。
王孙笑再次睁开眼时,在他眼前一米处就是哈迪斯。他伸出手指往前面戳了戳,戳到了一层坚硬的看不见的物质。
在他和哈迪斯之间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果然很小心啊。
“现在我们两个人说的话,不会有第三个人听到,你可以说说你的条件了。”
“刚才我和小烛说的话,你全都听到了吧?”
“那当然,所以我很好奇你的把握在哪里?”
“我对她说谎了。”
“嗯?”
“我的条件就是用我的命来换其他人一命。”
“你是不是把你自己的命想的太值钱了?”
“如果是帮你实现所有愿望的话,那我的命还真的值那么多。”
“我的愿望?”
“你不用那么麻烦另外创造一个神国,你还能得到一个健康的身体,并且免除现实世界中的可能遇到的麻烦。你甚至还能按计划得到你的冥后贝瑟芬妮。”
“贝瑟芬妮的心不在我身上。我甚至曾经假扮成你,但是都被她识破了。她如此绝情,我也已经死心了。我得不到的东西,还不如毁掉!”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她,但是有我的帮助就不一样了。”
王孙笑伸出手掌,掌中升起一颗银色的小球。
“这是我关于阎小烛的所有记忆,有了这个,你就可以天衣无缝。”
哈迪斯盯着那颗小球,确实心动了。
王孙笑是王氏集团的二少爷,王氏集团富可敌国,如果能和他的身份完美融合,他在明面上就可以成为风流潇洒的阔少,暗地里依然可以做山达基教的地下皇帝,还能获得贝瑟芬妮的爱情……
“她是你的爱人吧,你竟然舍得?”
“不舍得又能怎样?要救她的命,我别无选择。”
“愚蠢的爱情。”哈迪斯心中升起浓浓的嫉妒,充满恶意地猜测,“如果有一天我露了馅,让她知道你其实已经死了,她不知会不会伤心得活不下去。”
王孙笑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是很快又压制下去。
“你太小看他了,哈迪斯,或者说你太小看女人了。我知道的女人,全都不会脆弱到把男人当成自己的全部。”
比如说玉婆婆,她错过了一份原本属于她的感情整整一生,甚至牺牲才华隐姓埋名,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活得潇洒坦然。
比如说范初红,她和王孙遥也是错过,但是也没有影响到她在学术上我行我素,雷厉风行。
甚至被很多人认为是花瓶的影后老妈,和父亲在一起也完全是基于感情,在没有父亲的地方,她是叱咤风云的红毯女王,完全不输给父亲。
“小烛……她很强,比你我想象中的更强。就算没有我,她也能过得很好。这就足够了。”
“……”
哈迪斯完全无法理解他这种想法。
自己连命都没有了,别人过得好不好还有什么意义?
z国人不都自诩为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吗?这时候怎么就这么唯心呢?
“哼,她当然会过得很好。只要贝瑟芬妮爱我,听我的话,她就能过上最好的生活。”
对于哈迪斯的发言,王孙笑只是笑一笑不说话。
要假扮成别人才能获得爱情,甚至对此还毫无抵触——看上去高高在上的哈迪斯其实内心比谁都自卑。
“既然对条件没有异议,那么就请你打开神国的禁制,放其他人出去吧,至于我,为了显示诚意,将会和你一起行动,直到你取得身体、而我彻底消散为止。”
“你的诚意确实令人惊叹,可是我无法放所有人出去。”
“你要反悔?”王孙笑色变。
如果哈迪斯不顾一切非要来个玉石俱焚,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当然不是。只是有些人已经出不去了。”
哈迪斯在空中一指,虚空中立刻出现玉婆婆和王孙豪的影像。
只见王孙豪已经只剩下一个头和半扇肩膀,看上去十分骇人。而紧紧地抓着王孙豪肩膀的玉婆婆全身黯淡无光,竟然是半透明的,仿佛随时会和黑暗的背景融为一体。
“那个老头正面吃了我一记攻击,虽然及时续命,但是他也撑不了多久,更别提出神国了。
而那个老太婆,从她接受波塞冬的力量开始就已经注定灰飞烟灭。网络神祇的力量可不是随便什么人能承受的,她能支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但是,也到头了。
至于波塞冬——”
此时,波塞冬已经偷偷摸摸地溜出众人的视线之外。这回他没敢再往白光里闯,而是在阎小烛身后的那片黑暗边缘地带缩成了一个像素,又躲了起来。
但是,没用。
一只黑烟凝成的大手突然出现,一把将他抠了出来,下一秒他就被传送到了哈迪斯面前,被无数黑色锁链包成一个黑气腾腾的大粽子,只有一张脸露在外面。
“——至于你,波塞冬……”哈迪斯闪现到他面前,“其实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已经兑现诺言让你和你的妻子团聚,为什么你还要背叛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狙击我?”
“你,让我和妻子团聚?别说笑话了,哈迪斯!那根本就不是妮娜,只不过是一个你制造出来的幻影!”
“错,不是我制造的,而是你制造的。她和你记忆中的妻子完全一样,那和复活有什么区别?”
“当然不一样,它不过是个程序,没有灵魂,不是我的妮娜!”
“所以你就和宙斯合作来坑我?现在宙斯都不知去哪儿了,他又何尝不是在欺骗你?”
“你这个亵渎妮娜灵魂的家伙,哪来的资格说别人!至少宙斯的人品比你强!”
“人品?呵,虚无缥缈的人品……就为这么可笑的理由,你毁了我的神国!”
当哈迪斯说出最后一个字时,已经饱含怒气!
神国之所以能稳定地运行众多的小世界,就是因为波塞冬被困在神国之中,无形之中贡献了自己的力量。两大网络神祇合力,这才造就了神国森罗万象,还能固若金汤。
而波塞冬的反水使神国无法再维持诸多世界。所以王孙笑明明只踏足了三个世界,但最后满天星云都消失,留下的星球只有一个。
水无心不知何故很长时间都不曾出现,所以哈迪斯现在最大的敌人就是波塞冬。
绝对不能放过!
包裹住波塞冬的层层叠叠的锁链再次燃烧出耀眼的光焰,仿佛一个小太阳,波塞冬发出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化为一片金光,眼看便要再次消失——
“你以为我会重蹈覆辙吗?”
哈迪斯冷笑一声,他和波塞冬的周围瞬间被重重黑雾笼罩,金光撞上黑幕,竟然被反弹回哈迪斯面前打回人形,然后又被一拥而上的黑色锁链层层包住。
“不管你怎么挣扎,都逃不出去了!”
波塞冬不信邪,再次化成金光出逃,然后又再次被打回,再次被困。
如此反复几次,他的力量被大量消耗,金光也越来越暗淡。当他再一次被困住时,已无力挣扎,甚至连还嘴的力气都没了。
哈迪斯看上去气息也不是很稳。虽然波塞冬实力大损,还被他封印了力量,但是要将它磨灭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宙斯消失,再加上波塞冬一死,网络之神就只剩下他一个了。
“永别了,波塞冬。”
所有黑雾蜂拥而上,围绕着波塞冬急速旋转。金色的光芒被无数黑雾打磨得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一粒小火星,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