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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年前,z国还远没有现在这么强大,在很多领域都远远落后于m国,甚至连老祖宗遗留下来的遗产都没有能力深刻研究。在那时m国戴上友善的面具,和z国大力发展友好关系,在很多关键领域提供技术支持。但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们的真正目的却是想要掌控z国的工业体系命脉,将之变成自己的傀儡。面对来势汹汹的糖衣炮弹,国家安全部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在他们的努力之下,z国成功地舔掉糖衣,吐出炮弹,一次次地让m国偷鸡不成蚀把米。
但是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总会有一些漏网之鱼。其中之一便是一所中美合作的儿童医院。当时m国掌握着世界最顶尖的西医,疗程短,见效快,深受国人追捧。国安部曾对这所医院经过反复排查,确认这是糖衣而非炮弹,因此将它列入了安全白名单中。
但是,他们错了。
危险的武器不一定是真枪实弹,也有可能是科学技术。由于对基因科技的不了解,他们犯了致命的错误。
这所医院暗地里收集了大量z国人的基因信息,并且从中筛选最合适的实验材料。当时他们正在研究基因改造人,妄图造出能够主宰世界的超级人类。这种研究谈何容易,它对实验体基因的要求苛刻到了几乎不可能的地步。在m国本土,他们十年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实验样本。
但是在z国,他们收获了惊喜。首先,在z国的落后农村地区收购被抛弃的女婴时,他们从中发现了一个极为接近要求的样本,就是阎小烛。而七年之后,也就是十八年前,在医院的病人之中,一个男孩的基因则是完美地符合了所有要求。
他就是王孙笑。
当时,他因为长时间高烧不退来这所医院就诊。而在复诊时,医生却告诉王孙辽夫妇,说王孙笑患有隐形肺炎,疑似新型传染病,需要隔离观察。当时这是全国顶级权威的儿科医院,王孙辽夫妇不疑有他,同意了医生的要求,而这也导致了王孙笑的不幸。
在医院中,m国生化实验员假扮的医生以医疗检查为由,对王孙笑进行了多次人体实验。可由于王孙笑正在住院,时不时会有家属前来探望,因此他们也无法做得很过分。但是没过多久,这所医院的种种非法举动终于被公安机关察觉,揭发出了震惊全国的人口买卖和器官走私案。就在公安机关要对医院高层进行全面抓捕时,一场大火将医院中的所有关键证据付之一炬,一些医生在火灾中消失。病人倒是安然无恙,但是,少了一个孩子——王孙笑。
当初给王孙笑看病时,为了不让院方知道他们的身份而特意多加照顾,王孙辽夫妇刻意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因此,这伙特务组织到死都没有想通,只是失踪了一个小孩子而已,为什么王孙豪带领的国安部特别调查组会如此奋不顾身,不惜一切代价对他们穷追猛打,赶尽杀绝。
当他们将秘密基地完全覆灭时,却没有发现王孙笑的身影,最后却是在基地外的一条河滩上面找到了他。当时他全身湿透,手中紧紧地抓着一个芭比娃娃,脑袋上似乎受到了撞击,陷入昏迷之中。当他醒来时,已经失去了这一年来的所有记忆。
王孙聊夫妇对此十分自责,这也导致了后来他们对王孙笑的种种溺爱。自从王孙傲烧掉了王孙笑的芭比娃娃之后,这段记忆似乎也被彻底尘封了起来,十八年来从未有半点渣滓泛起。
“当时我们确实把所有的要犯都一网打尽了,但是却并没有发现这个女孩,也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手段她运了出去。十八年前,我们的工作还是太粗糙了。”王孙豪摇头叹息。
也许这只有阎小烛自己才知道吧。
三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女孩躺着的那个水池中,突然——
王孙笑:“我好像看到她动了一下,这不是错觉吧?”
王孙遥:“不是,我也看到了。”
只见碧绿的池水中,阎小烛的眼皮微微颤抖了几下,然后张开了一丝缝隙。
只见浸泡在碧绿水池中的阎小烛不仅眼皮子开始张开,连手指头也动了几下,手臂微微上抬,然后碰到了水池上面的透明盖子。她无力地推了几下,但是盖子纹丝不动。她的眼中似乎露出了一丝失望的神色,然后眼睛又慢慢的闭上了。
我操!目标人物好不容易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醒了,居然还想再睡回去!
在场的王家祖孙三代人的反应十分一致:三个武力值爆表的男人仅花5秒钟就把水池的盖子暴力卸了下来。但是他们全都不敢去碰浑身插满导管和电极的阎小烛。王孙笑扒着水池的边沿,就像无数言情片的男主角一般大声冲着阎小烛呼喊:
“阎小烛!你快醒醒,你快醒醒!”
阎小烛纹丝不动。
“有敌人追来了!再不跑要被抓住了!”
阎小烛的眼皮微微动弹了一下,然后又归于沉寂。
“山崩了!海啸了!基地要塌了!”
这回连眼皮都不动了。
“你点的十份猪排饭到了!要不要放辣酱?你不说我可就放了!1、2、3,放——”
“哗啦”一声,一只纤瘦的手从水下伸了出来,抓住了水池边缘,阎小烛的身子直挺挺地从水下坐了起来,双眼茫然无神,口中细如蚊蚋的声音念念有词:
“……放番茄酱,放辣酱的炸猪排是没有灵魂的……”
“好好好!番茄酱番茄酱!”王孙笑随口敷衍着,仔细观察阎小烛的神态,发现她直勾勾地看着前方,脸上木无表情,与其说她醒过来,倒不如说她是在梦游。
“喂,柴火妞,你没事儿吧?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猪排饭在哪里?”阎小烛喃喃道。
王孙笑大怒:“我说的不是这个!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这些人想要你干什么?!”
“我在……”阎小烛看上去恍恍惚惚的,仿佛思考这件事情带走了她绝大多数的精力。
“……这里是m国海外第九实验基地。”
王孙遥的眼睛亮了。他们向来都以“森诺基地”称呼这个地方,“第九实验基地”一定是m国对这个地下工事的称呼。
“那你还记不记得在这个基地里发生的事情?”他急切地问。
“大部分都不记得了,因为大多数时间我都在昏迷……”突然,阎小烛双眉紧蹙,双手抱着脑袋,浑身颤抖,似乎在忍受着某种极大的痛苦。王孙笑一看大急:“王孙遥你给我住口!揭这伤疤是要人命的,你知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阎小烛好像缓过来劲来了,虽然依然紧紧皱着眉头,却可以断断续续地说话了。她说:“十八年前,第八基地被摧毁前,我被装在一个小号旅行箱里扔进地下暗河,被守在洞外的其他m国特务接手,送到了位于h市的第九基地……”
原来如此——王孙豪恍然大悟。那条地下暗河他也派人搜索过,但是发现河道极窄,根本无法通过任何人,因此当时他也没有追究。但是现在想起来,如果是一个蜷起身子的孩童,那确实可以通过那条通道逃出去。
“到了第九基地之后呢?”王孙遥不顾自家侄子的杀人目光,继续追问。
“那时我身受重伤,濒临死亡。他们死马当作活马医,索性在我身上进行了成功率几乎为零的细胞唤醒实验。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他们竟然成功了……”
王孙笑想起王孙遥对阎小烛情况的描述:细胞中线粒体数量异常多,新陈代谢是正常人的4倍以上,也就是说,她的痊愈能力也是正常人的4倍以上。
突然,阎小烛浑身抽搐,双眼圆睁,眼珠子几乎要夺眶而出,口中发出不成语调的“嗬嗬”声,口涎不受控制地从嘴中流出,双手在虚空中乱抓,仿佛在寻求救命的稻草一般。此情此景宛如恶鬼附体,形貌丑陋至极。王孙笑二话不说,一把将她牢牢抱住,在她的耳边拼命呼喊:“别去想!这一切全都过去了!这只不过是个噩梦,你快点醒过来!想想你的猪排饭!加了番茄酱的!”
阎小烛的脑袋埋在他的胸口,紧紧抓住他的衣服,浑身抖如筛糠,王孙笑在她耳边说的话就好像无边鬼蜮中的一盏明灯一样。她情不自禁地按照他的嘱咐念叨起来:
“对……猪排饭,番茄酱,猪排饭,番茄酱……”
但是没有用。恐怖的回忆在她的脑海中翻涌着,虽然只有只鳞片爪,但是那种全身被剖开,每一寸内脏、每一个细胞都被无数次电击的惨烈记忆,就像鬼哭狼嚎的渊薮一样,伸出无数难以挣脱的鬼爪,要将她拉入疯狂的地狱。
阎小烛的手指几乎陷进王孙笑的肌肉中,将他的手臂抓出了鲜血淋漓的爪痕。王孙笑恍惹无觉,他仿佛感觉到了怀中女孩的虚弱和绝望,眼眶都红了,眼泪夺眶而出,将她抱得更紧了。
“你快点想起来呀!我是王孙笑!在游戏里被你杀了三年的肥羊王孙笑!你七岁时候就认识的弱鸡王孙笑!我回来了!以前是你把我救出了地狱,现在轮到我来救你了!”
“……王孙笑?”阎小烛喃喃念叨着这个名字,“王孙笑,王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