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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你哥他可真是个天才!”白乐飞毫无同情心,笑得直捶桌子。
“对了,”他指了指窗外停车场里那辆显眼的宾利,“既然你被断了粮,怎么还能开这么骚包的车?这种高级货可不吃普通的92号汽油,开一天的油费就要将近1万块钱。”
“那是因为爷爷有事儿召唤我,我那个孝子老爹便特许我使用他的车和司机一天。”
“你爷爷?那不就是我爸的东家?他找你啥事儿啊?”
王孙笑把事情的原委简要地说了一下。这回白乐飞笑得连眼泪都快出来了。
“哈哈哈哈!我的天,怎么还会有这种事儿?不过这也是个机会。谈感情可是很伤钱的,尤其是这种有背后交易的假感情。你正好趁此机会向你哥申请一笔泡妞资金,解你的燃眉之急。”
“拉倒吧,据我对他的理解,他会给我找一个天衣无缝的假对象,从情感历程到媒体舆论,每一步都安排妥当,唯独不会给我一分钱。”王孙笑瞪了一眼笑得没心没肺的白乐飞,“本来你跟我出柜是最完美的,一劳永逸,可你小子不干!”
“滚球!别拉我下水!要玩你一个人玩去!”
“但我也不能任王孙傲摆布,所以我必须想办法自己解决!”
“可是你哪里去找一个不用花钱的妞……”白乐飞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是一二三四五?”
“没错。其实我能选择的余地不多。我认识的异性很少,其中大部分都想跟我假戏真做,这一点我是不能接受的。一二三四五出身贫寒,比较容易拿捏。事实上我和她应该也算认识三年了,她的出现并不显得突兀,说起来也比较合情合理。而且——”王孙笑举起手中的那个小药瓶细细端详,“——目前她也有求于我。”
王孙笑虽然被断绝了零花钱,但是,家里并没有断他的医疗保障。只要他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倒卖药品的地步,城南健康医疗中心的医药资源对他是无限量敞开的。今天他们发现药品仓库有内鬼,明天城南健康医疗中心势必会进行内部整改,届时阎小烛的药品供应就会断线,而王孙笑将成为她唯一的丙种球蛋白来源。
“对了,什么样的人需要长期注射丙种球蛋白?”王孙笑问。
“患有先天性的丙种球蛋白缺乏症,或者免疫系统缺陷症。”
值班室里一阵沉默。
“……你这么做非常不厚道。”半晌,白乐飞说。
“我知道,可我没得选。我会尽力补偿她的。”王孙笑郑重地说,“她将得到终身免费的医疗和药品,还有一大笔酬金。就算到时候我拿不出那笔钱,王孙傲这只铁公鸡也不会在这方面不讲人情。”
气氛又一次沉闷下来。尽管两人都觉得这么做其实对于阎小烛和他们而言算是双赢,可是这么算计一个患病的女孩子,实在说不上光明磊落。
“对了,一二三四五叫什么名字?长啥样的?”白乐飞决定岔开话题。
“这个嘛……”王孙笑摸了摸下巴,“她的警觉性很高,不肯告诉我名字。至于长的嘛……”
他的眼前显现出一个苍白瘦弱的女孩。
“……头发像鸡窝,肤色像尸体,身材像根芦柴棒,眼大无神,衣着品位奇差无比。”
“……”
白乐飞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恐怖片里的稻草人。
从城南健康医疗中心出来之后,王孙笑今天的最后一站就是回自己的公司,位于经济新区某幢写字楼里的飞虎网络总部。
自从他被断了零花钱之后,他便不再回家居住,主要是不想见到王孙傲那副嘴脸。同时,这也刺激了他的事业上进心。他决定勤奋工作,好好经营他的飞虎网络,一定要做出一番事业来,让他那个眼高于顶的大哥好好瞧瞧——你只不过是继承家业,而我却能白手起家。
王孙笑在h市其实有几处住宅,但是,这些房子距离他的工作地点都太远了。既然他现在决定努力工作,就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上下班途中。
飞虎网络的总裁办公室里有一个20平方的休息室,其构造相当于一个经济旅馆的单人标间。王孙笑虽然喜欢收集豪车,但是他本人对于生活条件却相当的随意,住的是豪华总统套房还是经济型酒店,对他而言都没区别,不会因此影响他的睡眠质量。
而住在公司里一个明显的好处就是拥有了更多的闲暇时间。等他到达公司时,已经将近十二点,其他的人这个时候都差不多都要洗洗睡了,否则会影响第二天上班的精神状态。而他即使悠哉悠哉地再打上两个小时的游戏,依然还能有6小时的充足睡眠。这就是住公司的好处。
王氏集团是地产大亨,名下光是写字楼就多得让王孙笑搞不清楚。可是,既然要自主创业,他就不想依靠父辈的荫蔽。因此,他特地将自己的公司放在了与王氏无关的一幢写字楼中。
这幢写字楼一共有50层,而飞虎网络占据了整个第44层。这里楼层高,视野开阔采光好,既避开了扬尘带,又避开了底层的闹市喧嚣。除了上下班高峰时挤电梯比较令人头痛以外,其他一切都堪称完美。
可能是因为层数的口彩不太好,这一层的租金竟然要比同高度的其他几层更加便宜。不过这对于无神论者王孙笑而言完全不是问题。看见这个数字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用简谱唱出来。“44”,发发——还有比这更吉利的口彩吗?
不过写字楼并不是王孙笑心目中最理想的办公地点。他心目中理想的工作室应该是像facebook总部那样高度不超过4层的独幢建筑,到处充斥着开放性流动式区域,并糅合多种强烈艺术风格的装修,看上去就像一座现代艺术博物馆。
不过,没钱。
休息室里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透过玻璃可以眺望凌晨2:00的城市。灯光比天上的星星还要稀疏,一条灯火通明的道路从楼下经过,延伸向远方。
王孙笑一时间有些恍惚,那不断向前伸展的光带似乎变暗了,变黑了,变窄了,变成了水声滴答的地下隧道……
……靠!没完了这是!
王孙笑一巴掌把自己抽醒,火速拉上窗帘,将灯光和幻觉驱逐出他的20平方米,睡觉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