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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肮脏的小房间里,一个小女孩身着单衣蹲在墙边瑟瑟发抖,外面是大雪纷飞的寒冬。门忽然从外面被打开,一个身穿粉色棉袄,长得极其标志的小女孩走了进来。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扔了一个破衣服给地上的小女孩,用非常不屑的语气道:“丑八怪,要不是看在你要是死了,我爹会生气的份上,我才不会把我不要的衣服给你呢。冻死了才好,一看到你就恶心,早死早好。”
粉衣小女孩说完那番恶毒的话,又捏着鼻子走了。地上的小女孩直到确定她真的走了,才刚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捡起地上那件破衣服。正想往身上套,却发现衣服无论是手臂的地方还是身上的部分,都被人用剪刀剪破了,那些大小不一的洞,好像在嘲笑小女孩的无能,身为贵族人家的嫡女,竟然连一件好的衣服都穿不起。
“哇……”委屈夹杂着无奈,小女孩在寒冬腊月里放声哭泣。而这也是小女孩这辈子最后一次哭泣。从那之后她就懂得了,一定要隐藏好自己的锋芒,等待时机。
许楠好像是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冰冷的小手微微发抖。薛婶紧张地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许楠立刻将身上那些背上收了起来,从怀里摸出几两银子塞到薛婶的手里,笑着说:“老人家,我能帮的不多,这点小钱您先拿去给自己和孩子做身厚一点的衣服。寒冬腊月的,可不能再生病了。”
从来就只有被嫌弃穷的分,哪里还会有无亲无故的人为他们治病还送银子的,薛婶的老泪又再一次落下,拉着许楠的手,不住地称赞她是个好人。
送走薛婶和她的孙子,小厮和掌柜的立刻来到许楠的身边,道:“小姐,咱们本来就赚的不多,您还要给人送药又要送银子,不好吧。”这样的主人家他们从来都没见过,可别开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关门大吉了,这年头要找个常稳的工也不容易啊?
许楠知道他们的意思,笑着回答道:“我自由我的主张,在工钱方面,我也不会克扣两位的,请放心。”
她说的是实话,自己要给病人赠药是自己的事,她怎么会糊涂到用馆里的工人的钱来抵呢?
掌柜和几个小厮得了她的保证,继续干活去了。
“看来生意还是不错嘛?”
许楠一听到声音立刻迎了上去,笑着喊道:“南大哥,您来了?”
颜子南看到许楠今天的装扮,不住地点头。这丫头实在聪明,自己还未出阁实在不好在外抛头露面的,居然想出了用帕子蒙住脸这一招。那双美丽的眼睛暴露在外面,似乎柔情似水但又有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加上五官在薄透的帕子下面若隐若现,实在让人心痒难耐啊。
但是颜子南不会傻到将自己心里的感觉全部表现出来,在医馆里转了一圈,才坐下,问:“我听说今天早上你给人赠药了?”
许楠以为她是要来兴师问罪的,于是赶紧道:“确实是我做的。南大哥,这些钱会在我的那份里扣除,不会让您损失的。”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吗?”颜子南做出生气状,作势就站起来要走。许楠赶紧小跑上去,柔柔地抓住他的袖子,讨好地说:“南大哥,我错了,您别生气啊。”
她这样的表情才是他想看到的,柔弱无助才是女人脸上该有的表情。其实他根本就没生气,听了许楠的好话,才做出一脸释然的样子,转身回去坐下,道:“以后,那些看不起病的,你只管给他们药就是了。”反正他颜子南,还真没想到要从这么一个小医馆里获利。
许楠一听,简直喜出望外。她没想到,颜子南会和她一样,有这样的心思,居然会想到给穷人赠药,“谢谢你,南大哥,您真是个好人。”
颜子南装作生气地瞪了她一眼,才说:“你是在说你自己吧?”
紧接着,两人都笑了起来。
这样的生活才是颜子南想要的,有这么一个心心相通的人在身边,日子也好过了很多。一想到家里那个钟若天时常做出矫揉造作的模样,就让他感到一阵恶心。
令颜子南没有想到的是,小小的许家医馆在开张的短短一个月之后,居然会在皇城里声名大振。一个原因是许楠的医术实在高超,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已经治愈了好几个病情拖了好几年的。另一个原因是,许楠真的是菩萨心肠,每每遇到穷人看不起病的,不但免费帮人看病,还免费赠药不求回报。
一时间,许楠的名字在皇城里简直家喻户晓啊。就连今歌都听到了风声,正想着去将她请来,也给他们家王爷看看病。
“王爷,钟姑娘,明天属下想到那许家医馆,请那个许楠大夫前来替王爷瞧瞧。”
今歌说的委婉,但是颜子轩知道,他这是已经决定的了。这几年为了他的病,今歌也真的费了不少心,吃了不少苦。颜子轩也不忍心再拒绝他,于是只是淡淡地回答道:“你看着办吧。”
今歌是高兴了,可是钟若寻却有点心虚的样子,额头上出了一层密密的汗。正坐在她对面和她下棋的颜子轩看到了,心道这么冷的天,她这是怎么了?“若寻,你没事吧?”
这些天,钟若寻已经渐渐的习惯了他直接喊她2的名字,笑了一下,道:“王爷棋艺好生厉害,民女想了许久,都找不到对策。”轻轻松松一句话,钟若寻就将颜子轩的注意力转移了。
听到她的话,颜子轩哈哈大笑,站起来牵起她的手,宠溺地说:“想不出就不想了,来,我们出去看看夜里的雪景。”
不怪他忽然想出这么一出,自从他上次大病一场之后,钟若寻每天白天就不知道在干什么,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他也只能趁着夜里她在身边,多和她呆在一起。
今歌也发现了,自从和钟若寻两个和好之后,颜子轩那个火爆脾气似乎也好了。更让他觉得意外的是,颜子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钟若寻特别依赖。只要是她在身边的时候,就绝不要他这个伺候了他半辈子的“老家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