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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云飞,你可来了。”崇胜寺外,西门放和小琼押著浅娘,已在凉亭中恭候多时。
“可以把人放了吧?”独自一人依约前来,颜云飞的态度却是异常冷静,彷佛丝毫不畏惧他们将要做的事。
看着他走进亭中,一派闲适的脚步令西门放顿感不安,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今天他若是未能将颜云飞杀死,西门放也明白,自己绝对不会再有苟活的机会。
他一定得成功!
“怕是还不能如你的愿。”使个眼色让小琼带著浅娘后退了些,西门放拔出剑,一步一步上前。
“慢著!”颜云飞阻止他的逼近,说:“西门放,你必须先放了她。”
浅娘口中被塞满棉布,双手又反剪于后,小琼半背半拖著她,使得浅娘难受地死锁眉头。颜云飞见了这景况,连连出声要西门放先放人。
但西门放似乎没有妥协的意思。“颜云飞,你别傻了,我不可能做出这么愚笨的决定!既然你心甘情愿为了这个女人赴死,在我没有取你的性命之前,又岂敢掉以轻心?”
实际上,等到颜云飞一死,浅娘就一点也不重要了。届时,他要让她生、让她死,颜云飞哪里还管得著!
“你果然够小人!”眼见小琼把匕首抵上浅娘的咽喉,颜云飞的、心下便开始急了。
和这些人打交道,说的不是道理、买卖的不是金钱,而是必须用点头脑,动些手脚,否则在他们卑鄙的行为之下,谁都只能任他们予取予求。
所以颜云飞当然是有备而来!
“临死前,能让我跟她说几句话吗?”这个要求总不过分吧?
“哼,她又不是柳家那位娇滴滴的千金,怎么?颜云飞,你也有意坐享齐人之福吗?”西门放低俗地讪笑,说道:“反正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就准许你同她说个两句吧!”
观望由柳宅至此的方向没有任何风吹草动,西门放才给浅娘松了口、解了绑。不过,他还是谨慎地隔开颜云飞和她之间的距离。
“颜公子,是我拖累你与蝶苏了。”一得以开口说话,浅娘马上就不住地对他表示抱歉之意。
她是个没用的人,身边的人为了她,总是过得这么辛苦,如今颜云飞甚至得因为她而赔上一条命!
叫她怎么不恨死自己呢!?
“他们本来就是针对我而来,害你受累,我才著实感到过意不去。”颜云飞面对著她,有几丝阴谋意味地问:“这些都不要紧了。浅娘,瀚阿待你一片痴心,如果大难不死,你愿意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他机会娶你为妻吗?”
“我”浅娘的声音哽咽了。
“愿意吗?”
“感谢颜公子美意,浅娘明白了。”
这么说,她是答应了?颜云飞还想要更加确定,正待再问话的时候,西门放的长剑已不耐地直架上他的项上人头--“说够了?为了别人的女人卖命,颜云飞,真有你的!”
“西门放,这你无须理解,要我的命,尽管来取吧!”颜云飞的笑容危险且深冷,站在高壮的西门放面前,他精瘦的身躯反倒更迸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气势。
“我是要慢慢折磨你,以报当日在山崖下的仇恨,还是一刀解决你呢?”绕著他打转,西门放还沾沾自喜著,殊不知自己已死到临头。
“随你高兴。”站著不动,颜云飞面无表情地盯著他。
“你说呢?”西门放恶意地转头问浅娘。
只见浅娘的眼眶里滑下两行清泪,哀哀的别开脸。
柳蝶苏是她在这世上最在意的人,而颜云飞是她的幸福,可是,眼睁睁看着他将因她而死,她却无力挽救
“没有意见?”他们都必须屈从于他,这个认知让西门放骄傲得还不想这么怏结束乐趣!“小琼?”
“快动手吧你!”到底是当地人,小琼的心地可就没有西门放那么硬,她只想赶快了断这件事,和她深爱的男人远走高飞。
“无趣!”她光会坏他的兴致!被小琼这么一催促,西门放也不得不下手了。“颜云飞,纳命来吧!”
说时迟那时快,西门放的剑锋只差一寸就刺进他,颜云飞却像表演幻术似的,迅速移动脚步,在西门放猝不及防的片刻,给他的背部重重一击。
小琼见状,连忙把浅娘勒紧,口中大喝:“颜云飞,你再动一下,她就没命了!”
不过,她也只能说到这里了。因为有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自崇胜寺顶俯冲而下,一出手便把小琼打倒在地,救回浅娘。
是雷!
“你们”西门放吐出一口浊血,不可置信地望着颜云飞,以及纷纷到来的其他人。
继雷之后,瀚阿、兰桂、柳蝶苏也一个接一个自寺庙里走出。
“你还好吗?”密密实实地把浅娘抱在怀中,瀚阿的心这才踏实。
西门放绝对意料不到,他想使诈,却被他们反将一军。
“我们昨晚就潜进寺里,等著你来自投罗网,西门放,现在该死的人是你了!”见到浅娘狼狈的模样,柳蝶苏气愤得对他又踢又踹。
西门放吃痛的频频后退,缩著身体不断哀叫。
颜云飞的那一掌,打得他气血翻腾,只差没有晕过去,柳蝶苏的一阵踢打无疑是雪上加霜,令他全然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西门放!”小琼连滚带爬地来到他身边,小脸上有著深深的恐惧。
这下子死定了!颜云飞不会放过他们的!
“你滚开!”西门放倚著剑身勉强站起来,忽然仰天长笑:“颜云飞,你真以为你那么聪明?!看看她的手掌吧!我在她的饭菜里下了毒,没有我的解药,她也休想活得成!”
瀚阿急急摊开浅娘的手掌——果然,她的手掌已乌黑一片,并且延伸到手臂处了。
“解药呢?”一把揪起他的衣领,瀚阿怒目圆睁地对他咆哮。
“哈哈,你们放过我,她自然就活得成。”
“你这小人!”连温婉的兰桂都忍不住唾弃他。
“你们怎么说都成,总之最后的胜利者还是我!”说完,他就要大摇大摆地离开。
“你不能走。”雷制住他,说:“他这人生性狡诈,放他走只会引来更多祸害,为了云飞,你们休怪我无情!”
在众人还不甚明白他的意思之前,雷已掐住西门放的死穴,使劲送他归天了。
“住手!”颜云飞阻挡不及,只能看着西门放双眼暴突,软软地倒下。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他死了,那谁来解浅娘的毒?该死的!”柳蝶苏疯狂地扑上雷,也不管会不会弄伤自己,对著他又是一阵踢打。
“蝶苏!”颜云飞拉开他,看着雷的眼神里有著浓厚的悲哀与不谅解。
为了保护他的安全,除掉西门放的确是最好、最有效的办法。可雷就真的只在乎他一人,甚至不惜泯灭人性,把最后一丝仁慈都给扼杀掉?
颜云飞从没想过,师父的遗命居然会让他变成这么可怕的人!
“你知不知道他下了什么毒?”瀚阿对雷的举动纵使感到万分痛心,可是浅娘如今命在旦夕,他现在只想知道怎么解开她身上的毒,其他的恩怨可留待以后再算。
被指明回答的小琼,一摇头,泪就掉了一大串。
“我根本不知道他对她下了毒”西门放已死,他们也会杀她?小琼浑身颤抖得一如秋风中的落叶。
“雷!你这大浑蛋!”
“把小琼移送官办,我们先回去再说。”柳蝶苏对雷依旧不停叫骂,颜云飞制止住她过于激烈的挣扎,凝重地说。
瀚阿于是默默抱起意识已不甚清楚的浅娘,向来粗犷而爱笑的脸上,只剩下心碎的痕迹
兰桂看着他痛苦得流下男儿泪,心里更清楚——无论她多么努力想要引起他的注意、讨他的欢心,这个男人却永远不会属于她。
瀚阿的心,没有一丝保留地,完全交付给同一个女人了
日暮时分,远处稀稀落落的炊烟清楚可见,然而在柳宅中,却没有一个人想要张罗晚膳。
浅娘体内的毒渐形扩散,瀚阿请来的大夫皆无功而返,他们几人只能坐困愁城,眼看着她的生命力一点一滴流失,却无计可施。
“换我来照顾她。”柳蝶苏走到床沿,摇摇瀚阿僵直的身体,想让他去歇会儿。
可是瀚阿坚持不走,捧著浅娘的手贴着自己的脸,头也不抬地说:“别管我,我还挺得住。”
她是他唯一的眷恋,如果她走了,瀚阿真的不晓得自己还活不活得下去。
“好吧。”瀚阿的心情,她能体谅。颜云飞还为宿疾缠身的时候,她何尝不是跟瀚阿一样,宁死都不肯再错过与他相处的机会?
爱情哪,就是这么绝对!整颗心、整个人都交付了,还生怕给的不够,会让对方无意间就失望了,悄悄离开。
但他们都做得这么用心、这么认真,上苍为何还要一次次捉弄他们,不给圆满?柳蝶苏好迷惘
“叩叩!”颜云飞推门而人,一身风霜的匆忙让他更显疲累。
“找到了吗?”柳蝶苏问。
白崇胜寺回来后,雷就失踪了,连个只字片语都没留下。
“除非他自己想回来,不然我想我是再也看不到他了。”雷杀了西门放的事,颜云飞很想怪他,可他不能。
雷像个兄长,无时无刻总在他左右帮助他,就连这最后一次亦然。
他明知道这么做,会惹得天怒人怨,甚至颜云飞本身都不谅解他,但他还是做了。
彷佛一个仪式,雷已觉完成使命,所以颜云飞早有心理准备,他这一去,恐怕是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对不起,我是心急,并不是真的有心责怪他。”雷的行为也许偏颇了些,但他对颜云飞一人的重情重义、对师父承诺的认真看待,都不容许她这个外人来批评。柳蝶苏在思考过后,才惊觉自己的鲁莽,可是雷已走,她连句抱歉都来不及说。
“他会知道的。”颜云飞对她露出微笑,迳自走向瀚阿。
“你想试吗?”他问,并且了解瀚阿听得懂。
许久,瀚阿没答话,直到颜云飞转身欲走,他才说:“看来,我已经没有选择的馀地了。”
“什么意思?”柳蝶苏警觉的看向他们两人。
“用我的血。”这是仅剩的方法了。
“天!你不是说”退倒在一旁的木椅上,柳蝶苏最害怕的事终于成真了。
尽管不确定结果是更好,还是更坏,浅娘仍得凭著颜云飞的血冒一次大险!
如果如果他的血液因为不再含有剧毒,无法发挥以毒攻毒的效果,浅娘又会变得怎么样?
他们一心想救她,岂知会不会变成她的催命符呢?
“这是现在我能想到唯一的一步棋了,瀚阿,你必须知道,这件事我不能保证。”
“嗯,你尽管放手去做吧!”事到如今,瀚阿也没有别条路可走了。就把浅娘的命运、连同他的一生,全都交给老天去安排!
深深的夜,夏虫开始肆无忌惮地嘶呜,彷佛这么叫著,春天就被送走了。
“疼吗?”抚摸著他腕上的纱布,柳蝶苏仰起头问。
“不疼。”颜云飞吻了吻她,把下巴撑在她的发顶,慨叹地说:“只可惜救不了浅娘。”
血一入喉,浅娘身上被毒素侵害的乌黑本来似乎变浅了些,他们正高兴著,想不到才一转眼,乌黑又再度覆盖住血色,正式宣告颜云飞的血液失去效用。
“起码暂时止住了毒素的流窜,不是吗?”
“那只能替她多维持几天寿命,并不能活命。”雷不在,凡事都得靠自己来,颜云飞也还在摸索当中。
“如果雷在,也许他就有办法了。”柳蝶苏仍私心幻想着。
“错了。”颜云飞长叹了一口气,说:“若是他真的知道该怎么做,他绝不会这么早就离开。”
知他莫若颜云飞,对于责任,雷有自己的一套想法,他绝不会无情到这个地步,因为浅娘等于是替颜云飞牺牲了。
“呼明天再请别的大夫来吧!”隐隐约约,有个想法在她心中成形,可是柳蝶苏却不敢面对。
“也只能这样了。”
暗夜中,心跳叠著心跳,花厅躺椅上,颜云飞与柳蝶苏同时感觉到,总有些什么磨难还在前方等著他们。于是,他们情愿紧紧相拥,也不愿开口打破这一瞬的静谧。
“颜云飞——”柳蝶苏终于按捺不住,曲起身子与他相对。“你想的和我想的一样吧?”
“我听不懂你的话。”他避开她的眼睛。
“你知道吗?我爹死后,我们在蝴蝶泉畔过的日子有多苦!虽然,浅娘无法行走,只能靠我出外挣些银两以供家用,可是实际上,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哪一样不是她在处理?如果没有她的存在,我根本活不到今天”
“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因为我要让你知道,与你相遇,甚至爱你,都是我这一生最美好的际遇。但,浅娘不在了,这一切彷佛都是我自私得来!”
“别说!”该死!她说爱他,却是在向他索求他不可能给的,颜云飞不看她,不想、不想听她真的说出口:,:“像我救你那样,浅娘可能就会好了”颜云飞明明也想到了,可他不敢说!而柳蝶苏糊涂归糊涂,倒还不至于傻呵!
颜云飞的血液既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全然失效,云雨**不也值得一试吗?
只不过,男女欢爱,那是相爱的人才做的事。她救他,可以这么做;而颜云飞救浅娘,却令人难以接受“蝶苏,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看着我!”颜云飞的心被她刺伤了。
柳蝶苏作出的决定,跟那些长年追逐著他,一心想要取得他鲜血之人有何不同?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株没有生命、不会感觉的灵芝奇草!
何况,她是他最爱的人,他却叫他去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这究竟是什么可笑的剧码?“瀚阿没有选择,我也没有啊!”他们都爱她,都不希望她死,所以再大的牺牲也不言悔哪怕让颜云飞救她,会让柳蝶苏痛彻心扉,再无法与他相爱,她亦不能怨!
柳蝶苏相信,瀚阿若是想到了这个方法,也不会有一丝迟疑!
“可是我有!我绝对不答应!”太荒唐了!她把他看成什么样的男人了?就算是救人,叫他去侵占一个姑娘家的身子,这说出去,他不做人,浅娘还要不要做人?
还是柳蝶苏的意思,根本就是要舍了他!?
颜云飞不接受这种说法!
“那你就是要看着浅娘死也不管了?”朵朵泪花闪烁在眼眶里,但柳蝶苏坚持著逼迫他答应,绝不软弱自己的意志。
“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
“是吗?那你告诉我啊!”“你疯了”被她逼到无路可退的窘境,颜云飞颓丧地垂下肩,心知肚明她比他更诚实。
可是他怎么能?
谁来告诉他,他怎么能够一方面爱著柳蝶苏,一方面却必须去沾染瀚阿的女人?这份不得已,太心酸了!
四个人的未来,两份幸福,都将因为这个决定如灰湮灭
历尽万苦千辛,他的病才得到痊愈,如今在解脱后,迎接他的却是如此煎熬的抉择?
那么,他还情愿死在柳蝶苏的守护之下,至少成全了彼此,也不会伤害到其他人!
然而,说这些,都太晚了
“云飞,我——”
“够了,别再说了。”深深吻住她,颜云飞把所有对她的爱都投注在这一吻上,要她全心回应。
柳蝶苏攀上他的腰,此刻矜持只是多馀,他们都想要在对方身上找寻到一些支持的力量。
好久后,颜云飞才松开她的唇,灵活的舌一路蜿蜒而下,反覆啃咬舔吻,使尽浑身气力挑动她的热情。
柳蝶苏激烈地喘息,不想逃开,却又害怕在他如火的触摸之下,自己会就这么化为灰烬
以齿咬开她衣领处的钮扣,他的唇舌已滑进她胸前,侵占那一大片雪肌玉肤,也带给她一股强烈快感。
“云飞!”当颜云飞卸去她的外衣,只留下轻薄里衣在她身上时,柳蝶苏更是难以自持地颤抖著。
夜晚的凉风变得闷热,她紧闭双眼,小手抵著他高温的胸膛,彷佛在无言渴求他更多的给予。
“试著脱掉它。”颜云飞拉著她的手,来到自己的衣结处,耐心教导著她。
柳蝶苏因著他的话,整张脸如染上胭脂般,艳丽得让人不敢直视。
好困难地让他的上衣离了身,颜云飞却选在此时咬住她敏感的蓓蕾,纵情**著她甜美的果实。
“啊”她虚弱地让嘤咛声逸出红唇,浑身上下再找不出一点气力,只能依附著他,感觉他烈焰般的掠夺。
颜云飞的手将她牢牢固定在怀中,继而扯开她上半身唯一的遮蔽物,让她完美无瑕的身子赤luoluo呈现在他眼前。
“别这样”感觉到他充满激情的目光正蚕食鲸吞著她的身子,柳蝶苏发出了小小的抗议。
颜云飞不理,推开她意欲遮掩的双手,一再舔吻著她粉色的丰盈,要求她甜美的奉献。
柳蝶苏的推拒变得无力,甚至当他撩起她的长裙,要她咬住下摆的时候,她都只能酡红著脸,柔顺地照做。
“唔”他的指尖探入她最隐密的花瓣之中,柳蝶苏可以感觉到由花径汨汨沁出的湿滑正牢牢吸附著他
她的体内是那么地紧窒柔嫩,颜云飞伸入的两指止不住地反覆搓揉,勃发的欲望几乎溃堤。
“不行在这里”眼见颜云飞亦相同赤luo地叠上她,柳蝶苏不安地看看四周,感到几分羞赧。
“别怕!”他怎么可能捺得住她的美好,延后著与她合而为一呢?颜云飞不以为自已做得到!
“啊!”他的欲望瞬间埋进了她,柳蝶苏惊喊一声,感受到他骛猛的力量开始在她体内律动,引发一次又一次的欢愉
明日的风雨,明日再面对,此时此刻,深爱的人就近在身畔,他们只相好好地感觉彼此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