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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时节,太阳不到五点已高挂天边,天气从一大早便热得不像话。
阳明山某高级社区内,修剪整齐的行道树矗立马路两旁,茵绿的叶子耐不住艳阳荼毒,呈现半卷曲半焦黄的状态,树上小鸟亦在枝头上跳来跳去,急着想找到一个阴凉的遮蔽处。
“欧嗨唷!司徒大哥,你起得真早!”
“你也是。”
“你上哪儿去啊?”熄掉引擎,小忧把她粉红色五十cc的摩托车停在路旁,和司徒靖闲聊。
“慢跑。”他言简意赅的回她。
“你不怕热吗?”
“还好。”练武之人的忍受力比寻常人来得强。
“呵呵。”小忧轻笑,说:“这个社区里头很少有人会早起,大家都睡到日上三竿,你是我今天第一个看到的人耶!”
“是吗?”她精神抖擞的声音今他觉得舒服。
“那当然罗,他们全是大老板,有钱得要命,这么早起也没事做啊!”低下头追逐着自己的影子,比她脸蛋大两倍以上的米老鼠面具正左摇右晃着,看起来可笑又可爱。
司徒靖隔着一小段距离睨她,严峻的脸部线条自然地放到最柔。
“你每天都这样早起?”再见她,对她的怜惜更添几分,他几乎是不由自主的想关心她。
小忧不假思索道:“对呀,四点起床,四点半开始派报、送羊奶,差不多六点就收工啦!”
一双小脚丫摆在他的大球鞋旁边,格外珍珑可爱,她往他身边靠,故意让大脚、小脚站成一条直线。
他发现了,低低的笑出声音来。
“呀——”小忧抬眼望他,心底又是一阵劈里啪啦的花火响起。
他笑了,他的笑容好好看喔!
近乎贪婪地汲取他渐敛的笑意,她发傻的直盯着他瞧。
“怎么了?”司徒猜不解。
“司徒大哥,你一定不常笑,对不对?”她天外飞来一笔,痴呆的眸光仍黏在他脸上。
“呃嗯。”他的确不常笑,他的生命中向来不被允许有太多欢乐。
美丽的红唇扬起,小忧甜甜笑着,深邃的眼睛透着淡淡情愫。“你笑起来很帅,以后要常常笑哦!”热气由脚底板一路延烧到脑门,俊脸轰地涨成红色,司徒靖马上别开眼。
他在害羞!
这么高大的男人,居然被她赞美一句就脸红了?
她闷笑到胃部抽筋了啦!
“你”生平未曾遭女人调戏,司徒靖的不自在显而易见。
“我?我怎么啦?”小忧意犹未尽的闹他,笃定这名看似沉稳老成,实际上却很纯情的大男人,不会想要问明她呆看他的理由。
他的金口,通常只问重点。交谈两次下来,她已经非常了解他少话的程度了。
“我是说,你会不会耽搁太久了?”司徒靖敲敲手腕上的表,算是提醒。
“嘎?”随着他的动作,她的目光滑到他颈部以下,因晨跑而湿透了的运动衫,紧紧贴着结实的胸膛。才瞥了眼,隐在面具后的脸蛋儿蓦地染上燥热。
哇塞!他的胸肌好结实,靠在上头睡一觉,绝对是种豪华享受噢!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啊!赶紧移开垂涎的视线,小忧真庆幸自己此时戴了面具,不然,她的玉女形象,可得改成“欲”女了!
“那我走罗!”仓皇的跟他道别,骑着粉红小五十爬上上坡路段。
司徒靖望着她像是逃难般的慌张背影,俊容漫上一片醉人的温柔。
将上衣拉整,从小忧的照后镜中,与她偷瞄的视线重逢。
画面定格在他拉衣服的那一秒钟,火辣辣的热浪袭上脸颊,小忧的手心一个抖颤,小粉红便失控的朝左方倾斜,叽呀一声,她连人带车撞进了水沟!
司徒靖以闪电般的速度跑到灾难现唱-
“没事吧?”他忍住笑的扶起她。
“没事没事!”好糗!小忧在心底哀嚎。
四方诸灵,各路神明,请让她立刻死去吧!她长这么大就数现在最丢脸!
司徒靖见她的头颅低得快要贴到胸前,想捧腹大笑的举动,首度出现在他的脑中。但是考量到她可能会难堪到跳水沟自尽,他只好佯装冷静,帮忙她捡起地上的东西。
“好险羊奶没有摔坏。”这是她惟一感到欣慰的地方了。
“嗯。”顶着毒辣的大太阳,两人迅速的把残局收拾干净。
小忧不好意思地对他小小声的说:“谢谢。”
“不客气。”他报以微笑。
跳上车子,她试着发动,但引擎却久久都不启动。
“完蛋了!”她又跳下车子,紧张的吼叫着:“车子坏掉了,坏掉了!”
完了完了,乐极生悲,都怪她贪图男色,看他看到闪了神!
“别急。”司徒靖试图安抚她。
小忧听不进去,朝着小粉红猛k、猛踹,希望能一脚把沉睡中的引擎踹醒。“叫我怎么不急?工作没做完,老板把我骂成猪头还没关系,要是他扣我薪水,我就我就”想到等一下要面对老板那张刻薄的嘴脸,再忆起昨天那位银行小姐说的话,她的眼泪几乎要飘出眼眶。
“乖。”他轻哄她,温热大手轻搂了一下她的肩膀。
小忧仰头看他,一双饱含雾气的水眸好不可怜。
司徒靖又伸出手摸摸她的发顶,然后蹲下身,毫不在意油渍会弄脏他的衣裤,径自替她探看车子引擎是哪里出了状况。
“司徒大哥”她着迷地凝睇着他专注的脸庞,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他是个好人,很好很好的人不晓得他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好?
不要!小忧酸酸的想,她不要他对别人好,这想法令她难受!
可是要怎么样才能让他只对她一个人好呢?
唔,这个问题有待思考。
“应该可以了,你试试看。”未察佳人心思早已飘远,司徒靖拍拍裤管上的灰尘站起来,脸上、手上全沾满了黑色的油污。
她怀疑的催催油门,岂知小粉红真的有了反应,砰砰砰的几声就启动了。
“耶!司徒大哥,你好厉害!”小忧破涕为笑。
他失笑道:“下回别再使用暴力对待它。”小粉红看上去已经够狼狈的了。
“呵呵。”她蠢蠢一笑“好啦,总之谢谢你!”
“嗯。”目送着她远去,司徒靖一向冷冷的脸、冷冷的眼,此时充满了浓浓笑意。
多么直率逗趣的女孩儿啊!
遇见她,是一天最美好的序幕。
“来,吃吧!”
“谢谢司徒大哥。”米老鼠女孩笑得腼腆。
接连一个礼拜,小忧将最后一份报纸、羊奶送到司徒靖手上后,都会应他之邀,留在他家,和他一起享用早餐。
竹篮中摆满新鲜白吐司,精美餐盘里盛着形状漂亮的荷包蛋、火腿片,她手持刀叉,吞吞口水,以敬畏的眼神膜拜那些食物许久,才开动。
“好吃吗?”他问。
“好吃。”吞下一口半熟的嫩蛋黄,小忧擦擦嘴巴,由衷的说。
“你喜欢就好。”刚毅五官上净是宠溺的笑。
小忧一如往常的看呆了,樱桃小嘴张大成o字形。
叹!这小妮子到底在看什么呀?
发觉她又陷入恍惚状态,司徒靖好心地用两根指头将她的下巴往上推。“小忧,蚊子要跑进去了。”
“什么?”小忧迷糊的眨眨眼,还在神魂颠倒中。
真是的!他摇头叹气,从不觉得自己的相貌有英俊到会让女孩子流口水,但她显然是其中一个。
“我说,快吃你的早餐!”古怪的小女孩!
“喔,好。”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小忧听话地继续吃着他精心烹调的早餐。
满意地看她吃掉大半的食物,司徒靖摊开报纸,一边看报,一边与她闲话家常。“你为什么老是戴着面具?这样吃东西不是很不方便?”
乌黑眼瞳闪过一丝犹豫。“我我只有工作时才戴着,免得吓跑顾客。”
“嗯。”既然她无意多说,他也不便多问。只是心想她的容貌到底有多丑怪,会让她这么一个乐观开朗的女孩儿,选择把它遮盖起来?
“司徒大哥,”她语气小心翼翼的问:“如果我长得很可怕,你以后会不会不让我来了?”
“不会。”
“长得像猪八戒呢?”
“不会。”
“长得像”她歪着小脑袋苦思,还有什么比猪八成更讨人厌。“长得像嗯长得像什么好呢?”“有了!”灵机一动,她想到了。放下刀叉,双手互击,眼睛睁得如铜钤般。“如果我长得像希腊神话里面,那个头发是万条毒蛇,全身黑黑绿绿,可以使人一瞬间化为石雕的大魔女呢?你会不会怕我?”
司徒靖哑然失笑,真亏她能想到希腊神话去!
“不会。”无论她真正的面目为何,都改变不了她天真善良的一颗心。
“还是不会啊?”小忧仿佛有点失望呢!
“丫头,”大手横过桌面,敲了一记她的小脑袋,他假意板起脸孔,肃声道:“你希望司徒大哥是一个只重视外表的肤浅之人吗?”
“当然不希望啦!”她急急反驳。
“那你干吗把自己比喻成妖怪?”
“吓吓你嘛!”她嘿嘿假笑,揉着被他敲痛的地方,咕哝着说:“就怕你美丑不分、来者不拒,我人小力微,到时候不能靠美貌抢赢人家,那怎么办咧?”
“你说什么?”司徒靖没听清楚。
“哈哈!没有啦!”要是给他听见了,他没有被她的长相吓跑,也迟早被她不要脸的自信吓到心脏无力!
“嗯。”或许司徒靖还不知道,也或许他感觉得出来,她,对他极有好感。
从第一次见面的那天、从他对她展开的第一个微笑起,小忧满心满脑想的、念的,全部是她的司徒大哥。
她不明白,每当他向她微笑时,心脏频率为什么会陡然飘快;她也不了解,喜欢一个人,该用什么方式让他明了——她只知道,她喜欢待在他身边,不想被讨厌、不愿被疏离。
倘若有可能,她期待他也是同样的喜欢她。
不过:小忧瞥瞥对座全心投在报纸上的他,深觉要点化木头是一件极艰巨的任务,她这个情场上的生手,不加把劲是不行的。
好难得才遇到一个值得珍藏的好男人,她可不想错过他!
“司徒大哥。”她举手。“我有问题。”
“嗯?”
“你整天闲闲没事,都不需要工作吗?”
“我休假半年。”国内大事看完了,朝国际新闻迈进。
“你的工作是什么啊?怎么可以休假这么久?”推开空空如也的盘子,她的双手托着脸蛋,撑在餐桌上。
“贸易。”
“喔,那你本来住哪里?”
“上海。”
“是哦。”还好,不算太远,若是非洲、印度等地,她可能会先回家抱头痛哭个几天。
可话又说回来,如果他愿意带她去,天涯海角,管他什么鸟不生蛋、鸡不拉屎的地方,她都跟定他!
“那”
布谷——布谷——
小忧还想问下去,墙上可爱的造型钟却不给面子地叫了几声,提醒她现在已经是八点整了。
“讨厌!”她赌气地朝那只探出头来的小鸟扮个鬼脸,不甘愿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司徒大哥,我要去学校上课了。”
嘎?他看看手表,有点儿不敢相信,两个钟头就这样过去了。
和小忧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她率性可人的性子,令他感到万分自在,不若在其他人面前那么拘谨。
“我走罗!”坐在玄关套上球鞋,她拾起背包,就要出去和她的小粉红会合。
“等一下!”大步一跨,司徒靖拦住她。“你的车这几天是不是常出状况?”
她的学校远在公馆,还得骑上好长一段路,倘若车子中途坏了,她会来不及赶上第一堂课。
“对啊,它偶尔会秀逗、熄火一下,不过再发动就好了。”只要还能骑,她决计不会花钱去修理它。
“不行。”司徒靖抓起钥匙,拉着她往绝砚停放轿车的车库走。“骑坏车太危险了,我先送你去上学,再请机车行的人过来修车。”
小忧愕然。
他要送她去上学?不会吧!?
“司徒大哥,不用了啦!我自己——”
“不行。”不等她说完,他道:“反正我也要下山采买一些日常生活用品,送你一趟是顺路。”
“真的吗?”
“嗯。”他替她打开车门,表情是没得商量的坚决。
小忧独立惯了,不爱麻烦别人,但她有时候实在很亏待自己,司徒靖不得不端出邻家大哥的架子,逼她就范。
“那好吧!”看样子她没有别的选择了。
跨进车内,系好安全带,绝砚的千万跑车缓缓滑下山坡。
“哇,这辆车很贵吧?”即使小忧不认识它的品牌是世界级的手工莲花跑车,但光从车子里里外外精致的设计来看,她猜想它的价值绝对是超乎想象的昂贵。
“大概吧。”他耸肩,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他不了解她的家庭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她无止尽的打工,以及勤俭的生活方式已经告知他太多,有关她经济上的不宽裕。
小忧是个极其敏感的孩子,她不要别人同情她的处境,更不要别人施舍她什么。
她要的很简单——只是朋友与朋友之间的公平对待。
司徒靖是不擅长用言语表达没错,可那并不代表他没有用心在观察她。
“喔。”她有片刻的沉默。“记得叫机车行的人开张收据给我。”
“嗯。”这叫他如何不去保护她、宠爱她?她坚强得令人无法不心疼。
将车子驶进山下狭窄的巷弄中,他柔柔的问:“你几点下课?我叫人来修车后,顺便去接你吃午餐。”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她非常不习惯依赖他人的感觉。
“不麻烦。”司徒靖扯出她最贪恋的笑容。“我一个人也无聊,你肯陪我,我会很高兴的。”
“你没骗我?”她又呆了。
“嗯。”“那太好了!”小忧好大声的叫着、笑着。
好棒喔!一起去吃饭,就像是情侣在约会!
她甜蜜的幻想着,快乐的肢体语言也感染了司徒靖,使他一路上都挂着和煦的笑容。
“好,今天的课程到此为止,下课了。”满头白发的老教授缓慢地走出教室,年老昏花的脑袋一直都搞不懂,为什么每个礼拜的这堂课,学生就多得塞爆全校最大的教室,其中又以男学生居大多数?
怪哉怪哉!
待老教授的身影一消失在长廊尽头,男生们便迫不及待地往讲桌前的第一个位置蜂拥而上。
“吴忧同学”
“小忧”
成群结队的雄性苍蝇,全都环绕在他们心目中的小鲍主身边。
“对不起,让让。”弯腰系紧鞋带,她将属于自己的东西收进背包里,其余杂物,例如一拖拉库的情书和礼物,她统统装作没看见。
“吴忧同学,我是篮球社的江泽敏,可以邀请你来参加我们的联欢晚会吗?”
“哈罗,小忧学妹,我是四二甲的阿鸿,你要不要一起去垦丁系游?”
“小忧”
每一句的呼唤声,皆代表着一颗为卿痴狂的少男心。
小忧娇美的容颜,从她一踏进这个校园起,就造成空前绝后的轰动。
多少男同学为了她,不惜加修她选择的课程,并且整学年风雨无阻的到班上课可惜啊可惜,她总是来匆匆、又去匆匆。
快步杀出重围,将可怕的求爱队伍抛在后头,她频频左右张望,总算瞧见了司徒靖的车。
火烧**似的冲上去,小忧急吼道:“快快快,快开车!”
“嗯。”坐在驾驶座的男人听她气喘吁吁的口气,像是背后有什么妖魔鬼怪在追赶,于是听从的赶紧开车上路。
直到车子停在某个路口的红绿灯前,他转头想问她中午要吃什么,却在接触到她脱掉米老鼠面具的脸蛋后,刹那间整个人化为一座石雕——“你你你”她她她好美!
小小的瓜子脸上,弯弯的柳叶眉配上一双翦水秋瞳,自然散发柔媚的风情;挺俏的鼻子如玉雕,红润的双唇饱满得让人想一亲芳泽“你长得好像芭比娃娃!”胸口紧憋着一股气,孟浪的话语不由得迸出口,司徒靖这才晓得,原来自己刚才震慑到忘记呼吸。
她的美,轻易的让他失了心、掉了魂!
小忧愣住,赫然想起,他是头一回看到她的真面目。
“呃谢谢。”白皙脸蛋泛起薄薄的红晕。
学校同学的赞美她听多了,但不曾有谁的夸奖,能让她觉得骄傲。他真的喜欢她的长相吗?
“水晶雕琢出来的芭比娃娃”司徒靖低喃着,内心所受到的冲击久久未能平复。
怎么可能?这样无瑕的天仙美人,怎么可能会是个活生生的人?
他怀疑、他赞叹、他震惊到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司徒靖痴望着她羞涩的娇态“浩呆”这号表情,首度莅临在他千篇一律的平板俊容上。
叭叭!叭叭!后方传来急促的喇叭声,打断了车内暗涌的情愫,他赶紧发动车子。
“小忧——”
“司徒大哥——”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相视一笑,司徒靖率先从迷乱中回神“咳!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的漂亮。”
“自个儿看惯了,倒没有太大的感觉。”
“是吗?”他发出严重质疑。
这么精致典雅的脸蛋,别说是看个十年、八年了,就算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一辈子,大概也没有人会厌倦。
“吓到你了?”小忧怯怯然的问。
“有一点。”他老实回答。难怪她要戴着面具上班了,依这张倾国倾城的姣好脸蛋来看,她不做些防范措施,多得是不肖顾客会趁机吃豆腐吧?
“吁。”她将脸蛋正面转向他,有丝感慨的说:“我也不喜欢这样,太引人注目的结果,往往只招来他人的觊觎,真心的朋友却没半个呐!”
女人嫉妒她、男人渴望她,过度的美貌让她失去了很多正常交朋友的机会,这不能不说是一种生命中的遗憾啊!
“傻丫头!”他揉揉她的发,听出她口气中的落寞。
的确,丑陋令人厌恶,可她超乎一般人想象的极致美丽,又何尝不是让普遍大众难以接受,甚至没来由的排挤?
“司徒大哥。”小忧忽然扬起眉睫轻笑。
“嗯?”他的心漏跳一拍。
“不说这个了,你早晚会看习惯,对吧?”嘿嘿,最好是看惯她这张绝色美颜之后,对别的女人再也不屑一顾。
“我的心脏一向强壮。”司徒靖试着幽默。
“呵呵。”她大笑,完美的五官更加璀璨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