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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林楚楚缓缓睁开双眼。
她才一有动静,乱红立即带笑的来到她的身边,连声音都显得相当愉悦“小姐起床!”
“嗯。”林楚楚一动,才发觉全身酸痛得厉害。
乱红盈满笑意的扶起不着寸缕的林楚楚,她身上多处吻痕是君无言爱的证明,而床单上的斑斑血迹是她一生的托付。
小姐受到岛主的宠爱,她们当丫鬟的也与有荣焉。
“澡堂已经放好温水,请小姐到澡堂梳洗。”能得到岛主全心全意的爱,乱红真的好替林楚楚感到高兴。
“好。”
在乱红的带领下,她们很快的来到澡堂,林楚楚躺在浴白内,舒服的闭目养神,任由丫鬟洗去她一身的疲累与酸痛。
昨夜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轻易的就对君无言臣服了!
他爱了她一次又一次,不甚温柔,也一次又一次的要她永远留在他身边,她始终无语的承受,他却一再的进逼,愈逼她,也就爱她爱得愈狂。
在她因情感无法负荷,体力再也承受不住的前一刻,他将她搂抱得死紧,再度诉说着一成不变的话语。
永远也不离开成了她一生的枷锁。
终于,她又对他臣服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道,他俊美的脸、祈求的眼眸似小孩儿般紧缠着她,竟使她不自觉的答应他永不离开的荒谬要求。
她现在后悔了该怎么办呢?至少眼前要真有机会可以让她回布渔山村,她定会头也不回的坐上船。
昨夜她会点头答应留在他身边,仅是出于一时的不忍,况且任谁都会难以拒绝他的要求。
“一会儿用完午膳后,小姐想不想到楼阁外走走呢?”乱红边帮林楚楚擦拭着精致的脸蛋边问。
猛然回神后,林楚楚轻喃:“我想出宫去。”她想去吴家,离君无言远些,藉以理清一切。
“这这奴婢不敢!”没岛主的命令,打死她,她都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带林楚楚出宫去。
“为什么不敢?”
乱红解释道:“侍妾仅能在水晶楼阁活动,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岛主的命令,小姐才得以自由出入水冰宫殿。”乱红再怎么喜爱小姐,最终还是只听令于岛主。
林楚楚才不管谁的命令,一心只想出宫去。“帮我穿衣。”
“是。”
“走,我们现在就出宫。”穿好衣裳,林楚楚连午膳都不想吃了。
乱红急得都快哭了“不!奴婢不敢!”
“你不去?好,我自己去。”林楚楚难得露出倔强的一面,提起裙摆不分东西南北的就要走去。
乱红急急的拉住林楚楚,跪地哀求“求小姐别为难奴婢。”她们这一出宫门,不就等于要了她的命吗?
林楚楚当然明白乱红的难处,她拍胸捕保证道:“你放心好了,我们只要赶在岛主回宫殿前回来就没人发现了。倘若真让岛主得知我们私自出宫而怪罪下来,就全由我担待。”
“这”“别这啊那的,趁现在没人我们快走。”林楚楚拉起乱红催促。
乱红显得相当为难,若她不答应,小姐一样会独自出宫,那岂不更危险吗?“好好吧。”下人难当,乱红勉强点头。
“呵呵,太好了,我们快走!”
林楚楚欣喜的拉着乱红的手,欢天喜地的准备出宫去。
在她们离去后,楼阁隐密的角落出现了一名女子,她朝她们的背影阴冷的一笑,然后跟着没入长廊之中。
一路躲藏,林楚楚与乱红总算顺利的出了水冰宫殿,会这般通行无阻其实是有人暗中应允,而她们不自知罢了!
出了水冰宫殿,林楚楚才恍然大悟她一心只想去吴家找刘大娘,却不知道吴家的路该怎么走!
这可真是胡涂透顶。
好不容易才踏出宫殿重获自由,林楚楚当然不死心,她依着自己模糊的记忆跟第六感而行,走着、走着竟迷路了!
“小姐,这可怎么办才好呢?”乱红已经被林楚楚彻底的打败了。
林楚楚笑得心虚“这这都怪我不好,行事过于冲动。”这下可好,连她们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前方是一片树林,后方亦为一片树林,仿佛这座树林走都走不完一般。
“小姐,依奴婢之见,不如我们沿着方才的来时路往回走,看能不能寻着回宫殿的路?”
乱红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倘若她们未能在岛主回宫前回去,岛主怪罪下来她就死定了!
“嗯,只好如此。”林楚楚已没了主意。
她们果真依着记忆往回走,一样的树木、一样的景致,不同的是这条路似乎变得永无止尽,怎么走还是一样的树木、一样的景致。
“小姐,我不行了!”乱红满头大汗,一手帮自己扇凉,另一手则帮林楚楚拭汗。
林楚楚也开始慌了,微喘着气,呼吸有些困难“怎么走了这么久看起来还是在同一个地方呢?”
就在此时,男子的笑声乍然扬起。
“哈哈哈”乱红吓得护住林楚楚“谁?”
“要你们命的人。”随着声音,蒙面男子自树木上跳下,准备无误的立在她们身前。
“啊——”乱红惊叫,骇得倒退了几步。
林楚楚脸色惨白“你你是谁?我们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要取我们的性命?”
“因为你迷惑我风月岛岛主,是我太海族人的祸害!只要是太海族人,都有取你性命的权利。”男子目光锐利,语气更是冰冷。
早在她们出宫前他就受命盯上她们,并藉机杀害她们。
“你你不怕岛主杀了你吗?”乱红声音颤抖的威胁着。
“废话少说!”
男子翻脸无情,利剑瞬间出鞘,迅速的逼近她们。
“啊——”
“你别过来”
林楚楚与乱红转身拔腿就跑,男子提气一跃,又站立在她们的身前。
“死吧!”
他神情转冷,手中利刃直往林楚楚攻去,乱红忠心护主,在利剑要刺中林楚楚前,以自身挡下这致命的一击。
“啊——”
“不,乱红!”林楚楚惊骇的上前扶住倒地的乱红“你好傻”她相信刺客要的是她的性命。
“不能替小姐挨刀,是是奴婢的荣幸”乱红无力的微笑着。
林楚楚不断摇头,无助的摇晃着她“乱红——”
“哈哈,死吧!”
男子再度举剑,林楚楚紧抱住乱红,害怕的闭上眼。
岂料她等待的死亡没来,耳边却传来利刃交锋的声音,她睁眼一看,眼前的男子使她讶异极了。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乱红,我们有救了,你振作一点。”直到此刻林楚楚才卸下坚强的伪装,将心中的害怕化作成串的泪水。
“嗯。”乱红微笑的点头,心情一放松,立刻晕了过去。
林楚楚焦急的喊道:“乱红,你醒醒,醒醒醒啊”君无言俐落的剑法招招狠绝、不留情面,不到三招,蒙面男子不敌,左臂中剑,踉跄的后退几步后,颈项旋即被燕侠的剑锋抵住。
“谁指使你的?”君无言语气冰冷得骇人,他的脸蒙上一层寒霜,全身迸射出惊人的杀气。
他的怒是无庸置疑的!
“说!”燕侠扯开男子的面巾,男子态度强硬地撇开脸,不说!
“好,押回,处以鱼啃之刑!”他不说,君无言自有办法找出主谋,谁敢动林楚楚一根寒毛,他都不轻饶。
今日他因太想念林楚楚而早早回宫殿,才一回宫便有婢女急急来报,说服侍林楚楚的宫女在喝了茶水后死亡,而林楚楚不知去向。
闻言,他万分愕然。
待他十万火急的前去一探,赫然发现茶水被下了毒,而林楚楚的不知去向更令他心急如焚,紧急召来所有服侍楚楚的婢女后,才从一名奴婢口中得知她无意间听到楚楚与乱红的对话,说她们私自出宫去了!
婢女知情不报,君无言勃然大怒,当场下令斩杀,紧接着刻不容缓的出宫找人。所幸让他在千钧地发之际找到她。
“是,岛主!”
君无言的怒火未消,来到林楚楚的面前一把将伤重的乱红甩开。林楚楚愕然,泪水也停止了。
他粗鲁的拉起她,因过于担忧而失了力道,抓痛她的手臂。
“回宫!”他的双眼冷冷的对上林楚楚,是关心所衍生的冷硬,对于她的私自出宫感到极度的不悦。
“不,放开我——”林楚楚使尽全身的气力仍逃脱不了君无言的钳制“乱红你不能丢下她”
他不能丢下忠心护卫她的乱红!
“怠忽职守者死,怂恿你出宫罪加一等,任她自生自灭已是本岛主天大的恩赐。”君无言语气冷硬,丝毫不让步。
“她为了救我而身受重伤,况且出宫也是我的主意,她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难不成你不希望我的身边有一位忠心护主的丫鬟吗?”林楚楚双眸盈满怒意与坚决,他若不救乱红,她就不随他回水冰宫殿。
“宫中忠心护主的丫鬟多得是,不差她一个。”
闻言,林楚楚只感到心寒,真的很难去理解一位口口声声说要留她在身边的男子竟是如此绝情。
人的情感真的可以这般的两极吗?不,至少她不能!“我就要她!”她态度相当坚决,于情于理,她都不能丢下乱红任她自生自灭。
“若我说不呢?”是试探的语气。
林楚楚不做任何思考,坚决地回道:“那么请岛主容我跟她一起自生自灭吧!”救不了因她而受伤的乱红,她亦无颜面活着。
君无言莫测高深地瞧着林楚楚,林楚楚完全看不出他的想法,她并非恃宠而骄,也没绝对的把握君无言会应允她。
她有的仅是对人的善意与热情。
对峙良久,君无言淡淡地开口“一起将她带回。”
并非退让,只因他知道一名忠心婢女的重要,就如他身边一直有燕侠一般。茶水遭人下毒药显示楚楚身在宫殿之中已有危险,在未查出毒药是何人所下之前,他当然希望楚楚身边有他信得过的人陪伴。
“是。”侍卫领命而去。
林楚楚没料到君无言会答应,她太高兴了,以致松懈了紧绷的神情破涕为笑,衷心的感谢道:“谢谢,谢谢岛主”
君无言定定的凝视着她,他在意的是她的安危,在得知她失踪的那一刻他心乱如麻,这辈子从未有过的感情自她出现的那一刻起开始有了,他的思绪随着她而波动,目光也就此停留在她的身上。
不爱就不爱,若爱了,便爱得极狂,这是他的性子,亦为他惟一的弱点。
林楚楚被他灼热的目光瞧得不自在“乱红快”
“楚楚——”很怕失去她,君无言克制不住自己,一把搂抱住佳人,紧得她快无法呼吸了。“答应我,别一个人离开宫殿,永远都别离开我,你答应过我的”昨夜的誓言犹在他的耳边环绕,今日她却要离开他!不,她是他一个人的,他不许她有离开的念头。
几乎是占有的,他的唇猛然攫住她的,想要以爱来留住她的心。
“嗯嗯”林楚楚无言的抗拒。
他的吻狂乱霸道,似他此刻的心情,林楚楚抗拒着,而他不允许,离开她柔软的唇,一把抱起她,在林楚楚瞠目的同时提气一跃。
瞬间,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林间。
君无言的举止让跟随他而来的侍卫全部傻眼的呆愣住。
燕侠扬唇一笑后下令“回宫。”只有他不会被君无言的随性所吓傻。
“是。”
布渔山村
继百年前的地牛翻身之后,数十日前,布渔山村再度经历地牛无情的翻动,屋毁人亡,哀号声不断,尸臭味满布于山村,尚有数十名居民被活埋于屋瓦之中,村民齐心合力挖掘,其状惨不忍睹。
“祭司,村民每年依照大卡魔神的神谕献上神女及三牲祭拜,其心虔诚,为什么大卡魔神无端发怒了呢?”布卡人已消瘦了一圈,他的疑惑亦为村民全体的。
卧于榻上,童仇阴冷的笑着。
他左眼因受到尖锐的岩石所伤而包扎着,另外内伤加上四肢的外伤,无一处不是伤,能侥幸活下来已属奇迹。
他身上的内伤及剑伤是拜唐易所赐,被滚落的巨石所压而大难不死,实因岩石与岩石间的缝口使他幸运的存活。
这笔帐他会记在唐易的身上!
“祭司?”童仇的笑令布卡全身发冷。
“大卡魔神之所以发怒而降下这一切的灾难,都是唐易及柳神女所引起的。”恨!他对唐易及柳飞絮的恨永远不会消除。
“咦?”布卡只知灾难降临后失踪了两位神女,一位是前阵子被唐易掳走的柳神女,另一位则是至今仍下落不明的林神女。
“柳神女不贞与唐易私逃而触犯大卡魔神,所以说这一切的灾祸全是他们所引起的。”天涯海角他誓言手刃唐易并擒回柳飞絮。
“啊?柳神女被祭司擒回后又与唐易私逃了?!”布卡恍然大悟。
“没错。”
“那可怎么办才好呢?如何才能使大卡魔神息怒呢?”如何补救是村民最关心的。
童仇勾唇一笑“擒回柳神女并处以火刑。”
“那林神女呢?”相较于柳神女与男子私逃,林神女的无端失踪教人起疑。
林楚楚?童仇的脑海浮现林楚楚落海前惊愕的神情,若不是她助柳飞絮逃跑,柳飞絮现在已属于他。
“柳神女与林神女情同姐妹,或许林神女与柳神女一同逃走了!”即使林楚楚已落海而死,也难消童仇的心头之恨。
“与柳神女一同逃走了?!这么说,林神女亦为惹怒大卡魔神的罪魁祸首之一。”这回布卡可聪明了。
“没错,林神女擒回也将一并处以火刑!”林楚楚虽然落海,但在未见着尸首之前,未能表示她已死,而背叛他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祭司打算何时派人擒回两位神女。”
“等我伤愈之后,我将亲自去擒回两位神女。”一股恨意自他身上泛散开来,即使是七月天屋内仍犹如寒冬。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童仇冷冷命令道:“进来!”
“禀报祭司,方才村里来了几名身材魁梧、肤色黝黑的男子,他们是来探听大卡魔神、神女及祭司消息的。”
“喔?”童仇思忖“知道他们从何处来吗?”
“村民见他们的装扮怪异,便好奇的问他们,他们说是来自风月岛。”
“风月岛?”
“是。”
“他们人呢?”
“尚在村庄内探问村民。”
“好,传令下去,教村民们慢慢的给他们欲探听的消息,并且有技巧的反探他们的风月岛位于何处。退下!”
“是。”
赶来通报的侍卫走后,布卡开口问道:“祭司欲如何处置他们?”
“他们来路不明,我们先以静制动,慢慢查探他们到布渔山村打听大卡魔神、我及神女的目的。”
一回宫,无视于侍卫、婢女的行礼,以及他们投来的讶异眼光,君无言抱着林楚楚直往水晶楼阁而去,才一进入房间,他便疯狂的吻上她。
他爱的方式是极度的霸道与占有,许是与生俱来的征服欲望在他的血液裹存在着,他以自认为对的方式给予每回的情狂是他爱她的证明。
此刻,他爱了她一回又一回,直到她再也无法承受,方才停歇。
“楚楚”拂去她额上汗湿的头发,君无言深情低语,经过一次次的翻云覆雨仍没有拥有她的真实感,好似她柔美娇弱的身躯仅是幻影般。“告诉我,为何你要离开宫殿?”
一思及她身处危机四伏之境,君无言禁不住情狂的抱紧她,今日楚楚倘若留在宫殿必遭茶水毒杀,而出了宫又差点儿命丧族人之手,他是一岛之主,岛上最有权利的人岂能任自己的爱人身处险境而无抵抗之力呢?
他对她一见钟情,几日下来情感与日俱增,恋上她的身子也欣赏她善良的本性,如今对她的爱已超乎自己所能控制的范围。
他真的爱她,好爱、好爱,前所未有的热情一次全给了她,所以他不许她有离开的念头,一丁点都不许有。
先前所持的理智尽失,原本坚持自己可以寡情的慧剑斩情丝,此刻已不再笃定。
传说中,当风神遇上月神之时,风神便会折服于月神的善良与花容月貌,进而倾尽一生的爱意不离不弃,年少轻狂的自己怎会去相信呢?
如今他信!
她是他的月神,不管族人答不答应,他都不再拘泥于旧有的律令,决定立她为岛主夫人,成为真正的月神。
静躺在君无言温暖的臂弯之中,林楚楚的心已然纷乱,一向她就不是绝情之人,一向亦是她爱人比较多。
而今她无法明确知道自己对君无言所持的情感为何?可以肯定的是那不是爱,但她却接受他对自己的种种好,而且每每让她有些许的感动。
“妾身妾身思念刘大娘一家人,所以所以”她答得有些胆战心惊,怕他又会突然不悦。
自与他相遇的那一刻起,他总是待她极霸道,他的好在她来不及体会前他就已变了脸色,他的情绪多变到令她猜不透,因为猜不透所以无法确切的明白他对她是如乱红所言的宠爱,抑或纯粹的征服占有?
她的心被他完完全全的给拂乱了,不确定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不确定风月岛是否真是她最终的归宿、不确定他的热情褪去后是否还能温柔待她有太多的不确定,她只有懦弱的紧紧包裹住那颗曾经伤过、依旧脆弱的心,以求不断的自我保护。
“所以就私自出宫?”见她点头,他轻笑道:“楚楚,你若想出宫只须告诉我,在我或者有燕侠的陪伴之下,我允许你出宫。”
善良重情如她,倘若阻止她前去探访吴家,似乎就显得不近人情。
她没听错吧?林楚楚脱离他的怀抱,狐疑的看着他“真的?”
“我的样子像在说谎吗?”她的怀疑使他生气。
林楚楚太开心以致忽略他些微不悦的神情“明天就带妾身去,可好?”不自觉的,林楚楚被褥下光luo的身子整个贴向了他。
他呼吸一窒,要她的欲望再起,不悦的情绪早飞到九霄云外。“楚楚你这样我会受不了”
他眼底因赤luo的欲望而变得幽黑,若非考虑到她内伤未愈不宜过度操劳,早将她狠狠压在身下,不必如此忍欲伤身。
“咦?”她澄亮的双眼无辜的注视着他,不懂他的言下之意?
“可恶!”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瞬间被她的纯真打败,君无言斥喝一声,一低首,猛然攫住她柔软的唇。
须臾,他才困难的离开她甜蜜的双唇,目光炽热,声音暗哑“楚楚,别挑战我的自制力,我会受不了!”
这下她可听懂了!
“啊!”林楚楚自浑噩中狼狈且飞快的离开他的身,并缩到了安全的角落。
她矫枉过正的举止令君无言哭笑不得,轻叹口气,他微笑道:“楚楚,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他的心绪老随着她而波动,处理公务时总会想起她的笑容,朝她飞奔的心连自己都管不住,是前所未有的甜蜜感觉。
他会笑?
林楚楚看得痴傻,为他如孩童般稚气的笑脸。“我我你还没答应我明天可不可以去探访刘大娘?”吞了吞口水,她避开他炽热的逼视。
此刻的他又是另一个她所不认识的人,她好像可以慢慢的发现他的许多面,而且他也没想像中的难以亲近。至少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位她在市集上第一次见到的君无言,那时的他犹如神癨\般高不可攀。
比较起来,她喜欢他带笑的神情,柔和得教人着迷。
“明日嗯,明日岛西的储水工程尚在完成阶段,必须由我亲自监督。”储水工程对风月岛来说是要事,所以他离不开身。
闻言,林楚楚的失望写在脸上。
君无言不忍,倾身将她拉到自己的身旁,爱怜地哄道:“明日我让燕侠陪你去,有他的保护我会安心些。”
全风月岛他信得过的只有燕侠。
不是他疑心病重,而是岛主仅他一位子嗣,自小扁毒杀或暗杀他的族人及毛山族人便不计其数,他的敏感度是日积月累培养而来的。
他若不谨慎行事,恐怕会重蹈父亲的覆辙,百密终有一疏,父亲与娘亲还是遭到刺杀身亡,同一时间他亦遭到袭击,所幸他仅受了点伤,但凶手至今尚未找到。
他怀疑是宫殿内的大臣所为,已锁定目标派人密切监视当中,绝不排除一网打尽的可能性。
“可是没有燕护卫的保护,你一样会有危险的不是吗?”在她的记忆中,燕侠总是寸步不离的跟在君无言的身边。
“你在关心我吗?”他好开心,真的好开心。一直以来都是他单向的付出,而今她也会担心他的安危了,这让他欣喜万分。
“我”她只是随口问问也值得他这般开心吗?
林楚楚因无法说实话来伤害他与无法说谎话来欺骗自己而为难着。
她不会说谎,一看就知道。君无言期望落空,显得有些落寞却不气馁,他继而微笑道:“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听到你发自内心的关怀,我会等到这一天的。”
他的话对林楚楚而言无疑是沉重的压力,说不出违心之论,她仅能愧疚的选择沉默,陷入尴尬之中。
“楚楚,这项坠给你。”君无言自颈项取下并细心的替林楚楚戴上。
“这是这是风神的图案?”林楚楚并未拒绝,注意力马上被套在她颈项上的坠饰给吸引了。
“对,在风月岛上,风神代表我,而月神则代表岛主夫人,根据风月岛的传统,岛主亲赐项坠给哪位女子,她便为风月岛的岛主夫人。”他的用意昭然若揭。
“啊?”林楚楚瞠目结舌的指着自己。
她曾自乱红口中得知风月岛许多的传说、习俗,岛主夫人必须是太海族女子,他怎可把代表岛主夫人的项坠给她呢?
“不,我不能要”她但求安稳过日子,不想扯进风月岛的纷争。
她避之惟恐不及的神情使他不悦“我说给你就绝不收回。”一如他给出的爱!不知多少女子想从他手中接过这项坠,她却避如蛇蝎。
真快被她气死!
“我——”
君无言强硬的打断她的话“为了保护你,我原本不想这么早把项坠交给你,但依照今日你遭到追杀以及你卧房的茶水遭人下毒的事件看来,我族人已经视你为眼中钉,我把这项坠给你,见这项坠如同见到我,他们多少会有所顾忌。”无法时时刻刻守在她的身边,他很忧心。
他刚上任岛主不久,族人等着看他的能力并伺机篡位,而毛山族乱党起而反叛是迟早的事,危机四伏,他却无法分身保护她,这点他感到相当的无力。
“茶水遭人下毒?”林楚楚恍然大悟“啊,原来那日那名女子在茶水里下了毒!”她好胡涂,竟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而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都是他害的。
“你知道?”他讶异极了。
“那日我躲在大床底下,亲眼目睹那名女子在茶水里动了手脚。”她实话实说,那女子的手背上有个很容易辨认的胎记。
“看清来者了吗?”如果有线索,将有利于他查出宫殿之内是谁要楚楚的性命,这样也较好掌握并保护楚楚。
“很模糊,当时我躲在大床底下,所以看不清她的样貌。”她撒谎是想保住那名下毒的毛山族女子,因为整件事不单纯,那女子必是受人指使才会如此胆大包天。
她原本一心求死,而今似被牵扯进一场风暴之中,离暴风圈愈近她也就愈渐渐了解君无言虽贵为一岛之主,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势,然而他的心却异常的孤独。
这份孤独让她心疼。
“还恨我用威胁的手段强带你回水冰宫殿当我的侍妾吗?”他一直很在意她的心是怎么想的,很怕答案会刺痛自己的心。
“无关恨与不恨,许是我命中注定随波逐流。”是很深沉的无奈,她从未恨过他是真的,照理说她有很多的理由去恨他。
但她为什么没恨他的念头呢?许是对自己不再期待且彻底的放逐坠落,将如何?又岂会在乎呢?
这何尝不是重生的一种方式?
“楚楚”君无言猛然抱住了她,似抱住了所有。“爱我吧,别再随波逐流,停下来,爱我吧”
她柔软的心承受不了君无言渴求的目光,几番挣扎,林楚楚又突破了心房,颔首允诺:“嗯。”君无言欣喜若狂,低首猛然攫住她的唇,以行动证明自己的爱,热情再起,引燃满室狂烈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