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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文章大多数情况下,都应该用父亲而不是爸爸这个字眼。一是书面用语;二来显得庄重。今天,我倒想一反常规,全文通用爸爸一番。我也有我的理由,一,活跃气氛,拉近亲情;二,爸爸不老,要是一换父亲,一下显得已经七老八十。爸爸才五十出头,用娱乐的话,老小伙子,精力充沛,正是干事业的黄金年龄。
说来惭愧,我很少写关于他的文字。实际,他为我做的太多、太多了。无论如何,不管做什么也报答不完。
我跟爸爸和千万对父子一样都有对抗,都有对立面。现在我接触的新理念,接触的全新教育方式,如,教育子女,什么都好,就是万万不得动手。写到这里,想到当初的我,抱怨连连,总想找他说点什么。他原先教育我的方法是,严厉底下出人才,棍棒之下出孝子。因此,小时的我,真是以泪洗面。最可气的是,还给我留下了一份终身不忘的回忆。某年一次生日的当天,我吵着要生日蛋糕,结果生日蛋糕没要来,却讨来一顿好打。您说,我冤不冤。说到这些,提及这些,爸爸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不说一话,这代表他已承认错误,你说我还能再说什么,叫我怎么做。爸爸说过这么一句,你将来教育下一代不要用我的方式。不管怎么说,抱怨归抱怨,原来怎样想,我已经忘却。现在的我这样认为,无论他怎样做都是正确的,无论怎么对我,我都无话可话,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最好的方式,望子成龙的方式,难道不是吗?
近些年来,我与爸爸没有任何争执,没有任何形式上的对抗。这是很少见的。可能因为我的妥协策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打只是说说,打从何而来;骂倒是有的,不过我一言不发,爸爸骂骂发现没有对手,没有对抗,气氛减退也就作罢。这样说吧,二十岁以前,爸爸占上风;二十岁至二十三岁数我厉害;自从我采用绥靖政策,家里占山为王的二把交椅又被他夺了去,头把交椅是妈妈的,因为她属于特权人物。可怜我小皇帝亲政没几天,皇权又被太上皇揽了去。大家评评理,这算什么事!一句话,爸爸又开始欺负我了。
爸爸爱上了围棋,也不知道是谁教会了他,我的好日子到头了。下棋是二个人的活,双方智力的对垒。不是说围棋累死电脑吗!找别人下到底麻烦,看来看去,爸爸自力更生、就地取材,我左躲右闪,避之不急。爸爸对围棋的热情和执著实令我惊讶,为了下好棋,还买回围棋的书籍。遇上来家的客人,必有一句,下把围棋。我开始还能坚守阵营,时间长矣,他一直说围棋的好,围棋之如何精妙,和我知道的金庸先生是围棋业余九段的诱惑,一切驱使我又要走上一条不归路。我犟劲是非常让自己头疼的,一但让我认准的事,十匹马也拉不回。我怕的是一头扎进围棋的奥妙世界,而占用我的追求的时间。还好我有自控力,向来如此,加上围棋过于高深,绝非一朝一夕可以习成。我后悔呀,我被爸爸带的会了。开始从他一个劲地缠我到现在我开始缠他的转变。他是求之不得的,在底下一定偷着乐呢。
下过一段时间,我与父亲已经是棋逢对手。这时,我想出一个损人利己的怪招。下棋有赌注,一百元。父亲压一百元。要是输了,钱就是我的。我则一毛不拔。就是这不平等条约,我还摆出一副可玩可不玩的架势。我说,下不下由您。爸爸棋瘾还是重,说,还说不定谁胜谁输,干嘛不下。我笑的合不拢嘴。这可是在好不过的无本买卖,一本万利。结果,不知是爸爸求胜心切,还是怕钱财有失,输了。我得了钱还卖乖,下回这种棋,定记得叫我哟。爸爸有些郁闷,单位同事问原委,爸爸说后引来一阵通笑。
这就是我的爸爸,实际年龄五十多,心理年龄三十多。对待工作,严谨,一丝不苟。对待家庭,默默奉献,任劳任怨。有谁听说,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士,一下班就往厨房里跑,并把妈妈向厨房外推。大家可能认为这是小事,但请问一下,您能做到吗,您身边能这样做的又有几人。对待我,关爱有佳,无怨无悔。他一直在为我忙碌,从小照顾到大。第一篇小说上刊物,第一篇散文上杂志,第一篇诗歌见报刊都离不开他的身影。他为我做的太多,太多。
前天,他买回了一本杂志。昨天,他像小孩子一样跑来对我说,你的诗歌我在报刊上见到了。今天,他打来电话,我去给你领书(我上学用的),并问,用不用捎回谁的小说集,我静谧了会说,不用了。
2006-9-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