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的花都适合瓶

大漠孤燕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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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色的云霞绽放,有紫有粉有白;“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小小的丁香结,也就孕育着一种内敛的愁怨,飘在这本应灿烂的季节。

    那年丁香花开,我们相伴。每天清晨,我都会采来一大束,欣然插入花瓶中。你斜卧在沙发里,总会淡淡地说句,并不是所有的花都适合插瓶呀。

    当时的我只沉浸在花的芬芳中,脸上挂着幸福的快乐。既然抓住了眼前的美丽,我并不想深究什么深邃的意义。

    我们在一起很快乐,不是么?桃花开了,粉红色的云霞就是我们脸颊绯红的晕;蒲公英花开了,明艳的黄色就是我们明快的心境。简单而纯真的爱,让我们忘记了许多本应记起的事情。我们躺在草地上,听天上青鸟嘹亮的叫声,看远处的几点花紫梨白,嗅空气中淡淡的几缕清香。我以为这就是我们的世界,这就是我们心中的桃源。

    绿杨轻烟,落霞缤纷。花瓣落在我的发稍,心中偶尔掠过落花的悲伤。虽然绿荫中总会有相依相偎的身影,但飘飞的花瓣遮掩了许多难以释放的情怀。

    “才过两个多小时呀,花儿怎么就蔫了?”看着已耷拉下头的丁香花,我每天都会有些沮丧。

    “不仅仅丁香,兰花、荷花也会速朽,忘了,你?”你的眼神中隐过怪异的一瞥“凡是美丽的有性格的东西,都有理由拒绝长久。”

    虽然总会沮丧,我依旧固执地每天采一大束丁香,因为那种特殊的香气总会带给我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也就是这种幻想,让我竭力逃避伤感的话题;也正是这种幻想,让我试图抹掉世俗的界限。我盲目地拉长每一天的时间,我竭力地紧缩每一寸的距离,我天真地想挽留住注定不会属于我的东西。采花的行为仿佛成了一种符号,凋萎的丁香花只是证明了人力的苍白。

    不想描述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说不清也道不明,只知道我们的爱情同丁香花一样的快速凋零。既然在一起没有了快乐,又奢谈什么感情?男人的责任有时就是推托女人的借口,男人感性后的理性更接近于无法驯良的野兽。

    推开窗子,天边紫色的云霞就是绽放着的丁香花,丁香花下却添了个满腹愁怨的姑娘。她的愁怨只能在雨中空结,她的脚步只能在僻巷彳亍。她解读着丁香的苦涩,也咀嚼着自己的境遇。

    慢慢地,时光流逝,你我咫尺天涯。

    又是一年丁香花开,又忆起你冷漠的眼神,你太过理性的话语。我终于参透了那句话的含义,我通常只知道人有气性和个性,今天看来,这种品性并不只在人的身上体现。不是有人把女人比作花瓶吗?在现实生活中也确有许多女人甘心做别人的花瓶,是为了炫耀那一时的荣光,还是为贪图那一时的享乐,别人不得而知。离开了适合自己生长的沃土,摒弃了自身特有的个性,抛弃了自己自由生长的天地去做别人的附庸、别人的摆设,凋零的命运自不待言呀。与其那样,还不如像花儿那样的速朽。并不是所有的花都适合插瓶,正如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甘心命运的摆布。

    当我无法以堂堂正正的容姿出现在你的生活中的时候,当我无法尽情地绽放在你所属的天空下的时候,当我无邪的感情被蒙上世俗的尘灰的时候,我不会选择附庸,不会选择美丽,而情愿选择枯萎——枯萎我的心,我的丽质,我的所有表象的东西;可是,在生活的更多层面,我将以更美丽的姿态出现。

    “五月丁香开满城,芬芳流荡紫云藤”幽怨的爱早已凝结在小小的丁香结中,说着忧愁却早已没了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