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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天子脚下,当朝都邑——长安城车水马龙、商业鼎盛,是万头钻动、摩肩接踵,挤得水泄不通。
因为今天是一年一度的上元灯节,所有寺观、街巷灯火通明如画,另还造了百余尺高的大棚,张灯结彩供人游赏。而今上更在福安门外,树立高二十丈的巨大灯轮,衣以锦绣,饰以金银,同时点燃数万盏灯,远远望去,仿佛开着无数金花、银花的大树。
上元节夜游观灯的传统,吸引全城居民空巷而出,就连皇宫内苑的帝王后妃、王公孙及顾命大臣们,也会在今晚出现城楼上,与民共庆佳节。
京城内火树银花,君民同欢,乐到最高点,俨然一幅物阜民丰、四海升平的盛世太平景象。
然而,愈是忘情狂欢的时刻,精神愈是易生松懈。宫城上兴高采烈的王公贵胄,浑然不觉在深宫内苑中,正悄悄进行一桩盗宝窃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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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贵妃的“胭脂玉马”失窃了!
在庞娘娘赏完花灯,返回仪安宫时,赫然发现寝宫内被翻箱倒箧,一片狼籍,而皇上御赐的珍宝——“胭脂玉马”已不翼而飞。
“胭脂玉马”是以盛产美玉闻名的于阗国进贡之宝物,由罕见的珍贵血玉雕琢成一匹栩栩如生的小马,因其通体红艳、晶莹剔透,故命名为“胭脂玉马”
庞贵妃是今上最宠幸的爱妃,因此当这件价值连城的珍品进献时,即恩赐予她。庞娘娘对这件宝物爱不释手,如今玉马失窃,庞妃自是伤心欲绝。皇上看在眼里,可真心疼不已。
当负责宿卫宫禁的飞骑大将军江盖世获悉窃案就发生在仪安宫,真是震惊万分。皇宫内的守备一向固若金汤、滴水不漏,而戍卫禁军个个都是精挑细选,武功顶尖,珍宝竟然神不知鬼不觉被盗走,这脸可丢大啦!
“大千阁”是专门搜藏各种奇珍异宝的宫宇,经紧急清查盘点,却未发现有其他宝物遗失,江盖世这才稍宽心。不过,他仍在皇上驾前自请处分。
今上是位圣明君主,认为“大千阁”守卫得宜,窃贼难以得手,才转移目标向仪安宫下手。而上元夜大内高手被抽调护卫赏灯贵人的安全,内宫防守人力稍嫌不足,才让盗贼有机可乘,算是情有可原。故而皇上不忍对大将军降罪,只责成他尽速缉盗破案,追回宝物,将功折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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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盖世,相貌英伟,丰神俊朗,统领十二禁卫军,专任京师警备任务。由于禁军武士人称“飞骑”故拜为“飞骑大将军”官职。
在金銮宝殿领命并谢过皇恩后,江盖世带着得力部属——也就是禁军都尉楚皓天,回到将军府。
将军府里的“孤竹轩”是江盖世居住的院落,园内山石朴拙,翠竹掩映;池塘里荷莲飘香、垂柳轻舞,令人心旷神怡。然而再醉人的美景,两人此刻也无心观赏,只见端坐凉亭内的江盖世与楚皓天,正神情肃穆地研商对策。
“这窃贼恁地胆大胡为,盗了宝居然还大大方方留书,真是狂妄之徒。”楚皓天首先不满地嘀咕。
“风云寨柳无双风云寨柳无双”江盖世则是蹙紧浓眉,对着手中一方白绢低喃。
这方白绢就是在仪安宫现场,窃贼故意留下的唯一线索。盗宝留书除了嚣张妄为之外,也让人感觉有违常理,更使得这一桩窃案透着诡谲悬疑。
“照理说,犯案之人巴不得不要被缉捕,怎会留书自暴身份?真叫人匪夷所思。”楚皓天百思不解。
“或许是想栽赃。”江盖世猜测道。
“嫁祸他人?”楚皓天睁大眼睛。
“嗯”江盖世沉吟半晌,却又推翻先前假设。“也有可能是故布疑阵。因为盗宝留书有悖常理,故意反其道而行,倒叫人不会去怀疑风云寨,好让他们脱了干系。”
“唔也许真有这层用意。”仔细推敲一番后,楚皓天点头称是。
“皓天,你在入仕前,跟随丐帮神叟行走江湖多年,可曾听闻风云寨柳无双其人其事?”
“风云寨在江湖上确是赫赫有名,不过几年前我还在江湖中时,是由柳长青当家。”
“那柳无双又是何人?”
“自我进京任官以来,与丐帮总舵因为路隔遥远,较少连络,且京中公务繁忙,也少涉足江湖是非了。这柳无双是否为风云寨后起之秀,或柳长青儿女,我亦不得而知。”
“风云寨位于何处?”
“在江南地区润州城外的飞龙山。”
江盖世敛眉思索片刻,才道:“不管留书是有人蓄意诬陷风云寨,或柳无双自己故弄玄虚,毕竟这是目前唯一线索,我必须南下亲往风云寨一探究竟。”
“将军要亲自出马缉盗?”楚皓天大感讶异,因为江盖世负责京师守备及宫闱安全防务,向来不轻易出京。
“不错,我身为禁军统领,擒贼、寻回玉马,责无旁贷。”江盖世俊逸的脸庞透着坚决。
“属下愿陪同将军一道前往。”
“这个”江盖世面有迟疑之色。
“将军出身官宦之家,与江湖中人甚少接触,而我曾行走江湖十余年,且与丐帮有些渊源,打听消息也比较方便。”楚皓天分析有他同行的好处。
“既然如此,你就随我一道南下吧!”江盖世思忖:皇上圣命责令早日破案,多一人协助缉盗,确实多一分力量。为期尽早追回胭脂玉马,遂欣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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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山位于江南地区润州境内,顾名思义,其山形宛如一昂首巨龙,势态欲飞。山峰孤拔挺秀,山石荦确;岩峭壁,深壑绝谷,峥嵘犹如鬼斧神工。
风云寨是江湖上人称“铁掌神刀”的柳长青所创建。当初建立山寨时,仅有数十名随从胼手胝足、披荆斩棘的开拓垦荒,而今寨里弟兄却有数百人,若再加上派驻各地经商的弟兄,更是超越数千之数,其规模早非当年草路蓝缕的早创时期所能比拟。
柳长青建寨之初,善用山林资源,或种植农作果树,或狩猎深山中珍禽稀兽,或采摘高峰参茸药材贩售,倒也过着自给自足、与世无争的山野生活。
后来,由于江南沿岸淮河水宏、运河漕狭,夏季发洪水时,必汜滥成灾。不少贪官污吏趁机侵吞赈灾的官银米粮,加上一些不肖奸商又囤货哄抬物价,更使灾民雪上加霜,到处流离失所,哀鸿遍野。
见状,风云寨好汉们义愤填膺,于是下山打劫那些贪官奸商,将所得财物悉数赈济灾民,赢得劫富济贫的“义贼”美名。那些奸商污吏因有把柄落在风云寨手中,大多哑吧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而风云寨打劫时,更严禁伤人性命,彼等只好当作破财消灾,不敢发动官兵围剿。
就这样,风云寨规模渐趋庞大,因为慕名投效山寨的江湖人士愈来愈多。风云寨在武林中已闯出名号,自有一片天。
柳无双是柳长青独女,八岁那年因缘际会,被退隐江湖的世外高人收为唯一入室弟子,带往楚州境内的仓阳山习艺。十年后,艺成下山,正值花样年华,年纪虽轻,却学得武林绝学。柳长青见后继有人,遂将寨主之位传予其女,自己则如闲雪野鹤般,四处游山玩水去了。
柳无双虽为一介女流,却魄力十足,接掌风云寨不过短短五年,就把山寨经营得有声有色。首先,她高瞻远瞩,深感风云寨弟兄连年暴增,光靠山中垦植、狩猎、采药,恐不足以应付食指浩繁的人口,因此,她开始往外拓展,买卖经商。由于柳无双眼光独到,又颇有生意头脑,生意也愈做愈大。现今大江南北各地都有风云寨经营的客栈、茶楼、钱庄、药铺等商号。
有了雄厚的经济力量,风云寨便不再从事劫富济贫的“义贼”行径,因为,义贼毕竟还是贼,难登大雅之堂。现今风云寨已有能力赈济穷苦的灾民。
风云寨成功转型为商号后,武功方面当然也得扬名立万,才能保护遍布各地的商号,防止有地痞流氓恐吓索财。
柳无双本人得高人传授绝艺,武功自是出神入化,登峰造极。她又在弟兄中挑选精英,亲自调教武学,培养一批出色干部,其中尤以“雷电风火”四大护法天王最负盛名。
雷——“轰天雷”萧靖。
电——“霹雳电”傅锦枫。
风——“龙卷风”凌羽。
火——“火凤凰”聂红姑。
此四人武学各有所长,一旦联手制敌,更是所向披靡,锐不可挡,是风云寨除了寨主柳无双外,武功最高的精英干部,他们同时也是风云寨的四大护法。
“风起云涌,气吞山河;雷电风火,叱咤江湖。”从这句武林中口耳相传的诗句,可以想见风云寨及四大天王在江湖上的地位与威名。
江盖世、楚皓天已离京南下查案,血玉胭脂宝马当真如留书所示,是风云寨柳无双所为吗?
如是,凭风云寨如今呼风唤雨的能耐,何以要钱而走险,自找麻烦呢?若否,那么这其中又隐藏什么阴谋诡计?究竟是谁夜闯禁宫盗宝,而要嫁祸给风云寨?
山雨欲来风满楼,柳无双面临风灵云寨创建以来最大的危机,她是否能化险为夷,着实叫人替她忧心!因为飞骑大将军人如其名,是大内第一高手,武功“盖世”可不是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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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的山道上,由远而近出现两匹快马。为首马匹上的骑士,一袭藏青长衫,足蹬乌皮短靴,英姿焕发,气度不凡,胯下座骑是匹雄壮的黑色名驹;正是飞骑将军江盖世,以及他的爱马“迅雷”后面紧紧跟随的,则是与他一道南下查案的得力部属楚皓天。但见楚都尉身着灰蓝衣袍,温文儒雅,神态潇洒,骑着一匹褐肤红鬃骏马“烈焰”与江盖世一样人俊马骏,相得益彰。
江、楚二人出了长安城后,唯恐夜长梦多,贻误破案时机,一路上披星戴月,日夜兼程赶路。这一日,他们已来到扬州城外附近山区,只消再赶个几天路程,即可抵达飞龙山风云寨。
双人双骑一前一后在山路上策马疾驰,一来是为赶路,二来则是原本万里无云的晴空,却突然乌云密布,看来大雨即将倾盆而下。两人不得不放马奔行,希望早点寻一处地方避避风雨。
“嘶!嘶!”马儿疾行途中,突然嘶声凄厉,前足离地昂立,似是受了惊吓。
马背上的江盖世眼明手快,及时勒缰停马,安抚躁动不安的爱驹。
“喂!山道拐弯转角处,你们不懂要缓速慢行吗?”
忙着低头安抚受惊马儿的江盖世,一时也未注意发生了什么状况,直至闻得一声娇叱,这才举目望去。只见眼前停着一匹白驹,上坐一位艳若桃李、冷若冰霜的绿衫美女,粉脸正含怒瞪视着自己。
尾随其后的楚皓天,这时也赶了上来,他停马诧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差点撞马而已。”江盖世淡然一笑。
“什么叫没什么,差点撞马而已?”绿衫美女闻言,脸上冰霜又添几分。“若非我闪避得快,可是会出人命的。”
“呃抱歉。”江盖世不惯与女人斗嘴,只好道歉了事。
绿衣丽人见对方道歉,也不好再说什么,瞄了一眼江盖世,便扬鞭驭马从他二人身边呼啸而过。绿衫雪马,说不出的飘逸出尘。
目送远扬的倩影,楚皓天不禁摇头失笑。江盖世统领十二禁卫军,飞骑人数多达十二万人,一向调兵遣将,高高在上,如此被人训斥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通常只有他教训手下的分。
“将军,山雨欲来,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躲雨。”楚皓天怕长官尴尬,连忙转移话题。举目四眺后,他惊喜地欢呼:“啊!前面有座凉亭,咱们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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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速驰抵凉亭,江盖世二人甫避入亭中,天空一记闷雷劈打,顷刻间便大雨滂沱。只消再晚一步,两人就成了落汤鸡。
“好险!”楚皓天吁了一口气。打量四周后,他不解地道:“奇怪?这座凉亭明明摆在这儿,适才那位姑娘怎不在凉亭避雨,偏要继续前进?想必此刻已淋湿了全身。”
“或许她有要事,急于赶路吧!”江盖世淡淡回答。他一向不爱多管闲事,现在整个心思更放在宫中窃案上,因此话题又绕回这件事:“前面就是扬州城,离润州已不远,咱们必须从长计议一番。”“依将军之意”
“如果冒然上山索讨宝物,难保他们不会矢口否认。所谓捉贼在赃,必须人赃俱获,他们才难以狡辩。”
“那方白绢留书不是证据?”
“那方留书只能引导我们办案方向而已,尚不能作为具体有力的证据。我们必须明查暗访,若果真是风云寨所为,定要他们心服口服、俯首认罪;若非他们干的,也不能冤枉人。”
“将军打算如何查访?”
“从此刻起,咱们得隐去官差身份,才不会打草惊蛇。”
“那不就要改名换姓了吗?”因为飞骑大将军江盖世的声名远播,举国皆知。
“没错,今后我化名江浪,你则改名为楚玉,我俩以结拜兄弟相称。”
“是,大哥。”楚皓天立即有模有样地称呼起来。
“到了扬州,我们得想个法子,假意投效风云寨。”
“大哥想到风云寨卧底?”
“没错!不进风云寨,如何查案?”
“但要用什么法子混进去呢?”
“再说吧!到时见机行事就是。”
“是,遵命。大哥!”楚皓天顽皮地拱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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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是一个大都会,地理位置居于要冲,在长江之北、运河西岸,为南北交通枢纽,一向是南北商业重地,更是淮盐的集散市场。
风云寨当然不会错过扬州这块宝地“风记茶楼”就是选在城内最热闹的大街开张营业。
明眼人一看“风记”二字,又见店门旗杆悬着一面绣有“柳”字的旗帜,就知道这茶楼是风云寨的产业之一。
五年前柳无双接掌风云寨,即命弟兄种植茶叶。或许是飞龙山土壤得天独厚的缘故,栽植出来的茶叶品质,比起着名的“西湖龙井茶”毫不逊色,深获爱茶人士欢迎,后来风云寨干脆自己开起茶楼作生意。
飞龙山也盛产珍贵药材,柳无双生财有道,又开起药铺,其另一用意也是想行医济世。茶楼、药铺相继开张后,各地分店更如雨后春笋般,一家家成立。最后更扩展到客栈、钱庄等行业。
为了让顾客易于辨认,风云寨的店号均以“飞龙风云”四字作为标记——
“飞”记药铺。
“龙”记客栈。
“风”记茶楼。
“云”记钱庄。
又,为防不肖商人仿冒店号,凡正牌风云寨的商店,门前必竖立旗杆,上悬绣有“柳”字的锦旗以兹辨识。这“柳”字笔触、绣工自有独到风格,旁人颇难仿制,所以“柳”字令旗便成为风云寨四大商贩——药铺、客栈、茶楼、钱庄的正字标记。
时近晌午,扬州大街的“风记茶楼”门口,出现两名透着行旅风霜,却难掩一身英气的俊逸男子。
茶楼伙计见有生意上门,客气地迎向前,引领客人入座。
“请问两位客倌,要点些什么?”他边有礼地询问,一边心中暗赞这两位客人的气度恢宏,显非泛泛之辈。
“先来壶铁观音,再上几道贵店招牌菜肴。”楚皓天吩咐店伙计。
“是,马上来。”店小二微一欠身,立即到厨房张罗去了。
“大哥,看来这又是一家风云寨经营的店子。”楚皓天临窗而坐,举目仰视旗杆上迎风飘舞的“柳”字旗幡。
事实上,这一路南下,沿途他们已看过不少风云寨的商号,甚至常夜宿“龙记客栈”哩!
“唔。”江盖世简单应了一声,对着“柳”字旗沉思起来。
看那“柳”字笔迹,与白绢留书上的“柳”字,倒有几分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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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倌,上菜喽!”
店小二的话声适时唤醒冥思中的江盖世,他望向桌面已然摆上的四菜一汤及两大碗香喷喷的白米饭,都是当地着名菜肴——如皋火腿、南通狼山鸡、淞江鲈鱼、阳澄湖蒸蟹,外加一锅牛杂汤,色香味俱全,令人不禁垂涎三尺。
赶了一大段路,肚子早已饥肠辘辘。美味当前,江盖世暂时抛开思绪,招呼过楚皓天,两人端起饭碗,津津有味吃将起来。
两人静静享用美味的午膳,耳畔隐约传来茶楼一隅卖唱姑娘的悦耳歌声。
蓦地,一声女孩的惊呼传来,夹杂着求饶的老人声音以及粗暴的叱喝声,正在用膳或品茗的客人,纷纷停箸搁杯,望向声响来处。
只见茶楼角落坐着两名横眉竖目、面貌凶恶的中年汉子,其中一人扣住卖唱姑娘的皓腕,另一人则对着跪地讨饶的老翁叫骂:
“给脸不要脸,老子看上你家闺女是她的造化,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大爷,求求您,别为难咱们穷人家吧!”年过六旬的老翁,不住叩头求饶。
众人见那两名恶汉身背大刀,举止横暴,显然是恶霸之流,一时之间,也没人敢挺身仗义直言;而那店小二则一溜烟往后堂跑,不知干啥去了。
“爷爷,救命啊!呜”小姑娘尖声哭喊。
扣住她的恶汉,正粗蛮地将她往店外拖,另一名恶棍则一脚踹倒可怜的老人。
江盖世、楚皓天见状,目露寒芒,不约而同欺身向前。
“大胆刁民,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民女、欺凌百姓,目中可还有王法?”江盖世沉声怒喝。
“王法?嘿!老子就是王法。”
半路杀出程咬金,恼了两名恶霸,一声暴叱后,其中一名挥刀就劈向江盖世面门。
“放肆!竟敢藐视国法,看打!”
江盖世怒发冲冠,霍地出手,掌力雷霆万钧。
只见江盖世空手夺白刃,没两下就将两人撂倒在地上,两个恶霸吓得拼命哀嚎求饶。
“滚!”
江盖世抬起一脚,将其中一人踢出茶楼外。楚皓天如法炮制,也料理了另一名恶徒。
“好耶!好耶!”一旁观众不禁拍手叫好。
见两名恶汉夹着尾巴落荒而逃,惊魂甫定的祖孙俩才趋前致谢:
“多谢两位壮士搭救。”
“老伯不用客气。这儿有些银两您拿着,早点回去歇息吧!”江盖世示意楚皓天取些银两赈济这对祖孙。他看得出,若非环境逼人,谁愿让自家闺女出来抛头露面卖唱?
“这老朽方才已受壮士援救大恩”老人家感动得语不成声。
“无妨,些许小钱,不足挂齿,老人家请收下,早点儿回家去吧!”楚皓天将银两塞入老人手中。“多谢!多谢!”老人接过银子,再三称谢后,才带着孙女离开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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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壮士,好功夫!”
一声悦耳娇笑声,传进甫坐回原位的江盖世、楚皓天耳际,两人循声抬头,只见通往内堂的拱门处,俏生生立着一位身着绛红云裳的艳丽佳人,店小二则恭谨地陪侍在她身后。原来刚才他一溜烟跑走,是进去援救兵,只不过等红衣女子来到堂口时,就瞧见江盖世出手教训恶徒,已经替她把麻烦解决了,这才会出言喝采。
此妹双十年华,生成杏眼蛾眉、琼鼻樱口、粉面桃腮,她莲步轻移至江盖世桌前,盈盈笑道:
“适才多谢两位仗义伸手,为本店解决纷争,今天的酒菜完全免费,算是敞店一点心意。”
“姑娘无须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江湖中人本色,岂敢让贵店破费。”江盖世豪迈地回答。
“壮士才是客气,区区酒菜,不成敬意。”
“姑娘是这茶楼管事的么?”楚皓天一旁接腔。
“那倒不是,只是凑巧到这儿来稽核财务及视察业务罢了。”红衣女娇笑回答。
“哦?”稽核?视察?那身份比管事更高喽,该不会是飞龙山下来的吧?江盖世暗忖,又开口道:“相逢自是有缘,姑娘若不忙着走,何妨坐下共饮几杯?”
“理当代表本店敬两位一杯水酒才是。”红衣女很大方地落坐。
小伙计立刻奉上一壶陈年老酒。
“姑娘客气。在下江浪,这位是我结拜义弟楚玉,姑娘芳名可愿赐告?”
“幸会。小女子聂红姑,先干为敬。”
红衣女向江、楚二人举杯,仰首一饮而尽,豪气不逊男子。
“原来是四大天王之一的火凤凰,失敬了,聂姑娘。”
江盖世心中大喜,与楚皓天同时举杯,也是一饮而尽。
“哪里,浪得虚名罢了。”聂红姑客套一番后,精明眸光打量着他俩。“两位似非本地人士。”
“聂姑娘好眼力,我兄弟二人是打东都洛阳来的。”江盖世顿了一下,决定隐瞒来处,以免泄漏身份。
“喔!是京城来的呢!洛阳可是个大地方。”
“国都所在,确是个大地方,只是我兄弟二人,可就不是什么大人物了。”楚皓天开口帮腔。
“楚壮士忒谦。欢迎二位莅临本地,但不知是来访友呢?或者另有公干?还是慕名扬州风光,特地到此一游?”
“都不是。我兄弟二人是想上飞龙山投效风云寨,不意巧遇聂姑娘,是否可为我俩引荐?”江盖世见机不可失,很坦率地提出请求。他办事一向不拖泥带水。
“这个”聂红姑四大天王之一,引荐两个人何难之有?只是她也是个厉害角色,当然不会不问底细就随便应允二人。她以锐利的眼神不住崩量他俩——
江盖世与楚皓天进入扬州城前,就已换去华服,改穿普遍布衫,但雍容的气度依旧自然流露,尤其江盖世与生俱来的威仪更是遮掩不住,举手投足皆架势不凡。
聂红姑不免心生疑窦。看他二人绝非小角色,何以要投效风云寨?
“我看两位壮士器宇轩昂,断非平凡之辈,何以愿屈居人下,投效本寨?”
“呃只因我兄弟最近时运不济,惹了个大麻烦,所以”在山中凉亭避雨时,江盖世与楚皓天早商议过对策,故而楚皓天代替长官回答聂红姑的质疑。
“是什么麻烦?”
“我二人原在洛阳开了一家镖局,不料前阵子接了趟镖,却出了楼子,客人委托的镖全遭人劫走。我兄弟只得把镖局顶让,勉强凑齐银两赔给事主,如今是两袖清风,一无所有。前阵子耳闻风云寨种种义行事迹,咸认与我兄弟二人理念契合,商议后才想投效贵寨。”楚皓天一口气将事情交代完。
“二位到我风云寨,只怕大材小用。”聂红姑笑道。
“莫非是我兄弟俩根本不够格投效风云寨?”江盖世故意激将。
“江壮士说哪儿话,红姑自认眼力不差,看得出二位必是人才。”
“姑娘谬赞。那是否可为我们引荐?”江盖世打蛇随棍上。
“呃”聂红姑沉吟片刻后,豪爽地说:“我还有几家分店要视察,目前抽不开身回寨,不如我写封信函推介二位,你们自行携上飞龙山去吧!”
“如此甚好,多谢聂天王大力相助。”江盖世喜道。
“成事与否还得看寨主意思,我能帮的仅止于此。”
“不管成或不成,我兄弟俩还是感激姑娘的协助。”楚皓天也向她致谢。
“甭客气。你们先请用饭,我这就到后堂修书,待会儿见。”
“姑娘请慢走。”江、楚二人齐声回答。
待聂红姑进入帘后,江盖世与楚皓天不由相视一笑。
江盖世心中暗喜。事情进展如此顺利,这是个好的开端,他有信心侦破窃案,回京向皇上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