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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欢被重重的扔在床上,几乎将她肺里面的空气都挤出来。她还来不及喘息,影涛的身子就欺了上来。
“涛,你等等”迎欢逮到空隙赶紧出声。
该死的!连这时候她的声音都还是这么性感动人,那种酥酥软软的语调能将男人骨子里的厉性化掉。
泄恨似的,影涛重重的吻上了她,动作之激烈差点咬破她细致的嘴唇,双手握住她的衣襟,用力一扯,钮扣随着迎欢的惊叫飞跳而出。
“啊!那是我最喜欢的衬杉”
影涛眯起眼看了她一眼,那眼中充满挑衅、充满狂风暴雨。“你还有心思担心你的衬衫。”
那斯文表象下的兽性完全被挑拨而出。
迎欢注视着他眼中的欲望与挣扎,无论他是以什么样的面貌面对她,是斯文拘谨,还是狂放不羁,他都是她心爱的男人。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都温柔了起来。
仿佛感觉到迎欢的变化,他的吻也温柔了起来。
迎欢伸出手勾住他的颈项,回应他的吻。
迎欢醒来时面对的是一室的黑暗,她略微动一动身子,全身痛得快散掉。缓缓的转动头,她看到窗帘后面的光线隐隐透了进来。
她搞不清楚现在的时间,只是僵着身子躺在黑暗中,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动也不动。
她知道影涛已经不在,因为她的身边感受不到一丝熟悉的温暖,她的心头凉凉的,没有太多的感觉。
不知道躺了多久,迎欢终于起身。
她站在镜子前,看到自己身上青青紫紫,到处是他怒气与欲望肆虐过的痕迹。想起他昨晚几乎无止尽的索求,她明白他的怒气与欲望一样狂烈。
希望他不会气太久。
迎欢拿了新的衣物换上,一转身,桌上的纸条与支票让她的希望彻底破灭。
走的时候把钥匙留下来。
没有称呼也没有署名,只有这样冷冷的一句话。更大的打击是那张面额五百万的支票,她知道他是想要发泄他的愤怒,才会这样做。
他真的不要她了。
迎欢心里一酸,泪水就这样汹涌而上。她坐在床沿想着他的温柔、他的关心,想着过去种种相处的过程,然后看到手里的纸条与支票,愈发感受到他的无情。
她哭着哭着也不禁气了起来。他气归气,有必要做得这么绝吗?
她气愤的找来一枝笔,在那张支票上为了些字,这才得意的笑了起来。
然后想起自己悲惨的命运,泪水再度涌了上来。
影涛一整大都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狮子,从未失去控制、冷静异常的总经理同一天内骂哭了几个女性主管,连男性主管都一一哭丧着脸走出总经理办公室。
与他只有一墙之隔的吴英群和赵清永最是可怜,大家被骂了以后都可以跑去躲起来,直到那着了火的狮子再次点名。而他们呢,不只看着一个个可怜的家伙惨遭炮轰,还连逃都没得逃,躲都没得躲。
“总经理是欲求不满吗?好像吃了炸药。”
两位特助都这样偷偷的揣测着。当然,影涛不会让他们有机会知道答案。他们本来还暗暗祈祷总经理今天能准时下班,这一、两个星期来他都满准时的,即使加班也不会加太晚。
希望今天也一样。
不过结果当然是让他们大失所望,影涛硬是熬到快十二点才离开办公室。
回到家的他看到迎欢留下来的支票差点再次火山爆发。
她在支票上画满了正字,还在背后写着--
这样你爽了吗?
影涛发誓,如果她现在在他面前,他一定一把将她捏死。
“哈哈哈我不相估你真的这样做了!”
肆无忌惮的笑声从欢喜楼里传了出来。
“迎欢,我崇拜你。”幔妮注视着一脸颓丧的迎欢,非常认真的说这句话。
“我都完蛋了,你还有心情听笑话。”迎欢红着鼻头,说着说着眼眶又盈满快。
“不哭、不哭,等他气过了,你再跟他解释,这不就好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嘛!”幔妮安慰地说。
“是这样吗?”迎欢迷蒙着眼,期望的看着幔妮。
“当然是的。不过你应该收下那张支票的,感情还不如钱靠得住。”幔妮替她的“失策”惋惜了好久。
“我不要钱,我只要他不要跟我生气。”想到影涛看到支票时一定会火冒三丈,她就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会啦,你明天要去找他的时候把信茹也给带去,把事情斛释清楚不就好了。这祸有一半是信茹闯的,她可得帮你解决。”
“不会吧,这么夸张?!你以为你们在演八点档连续剧?”信茹听完迎欢的叙述,眼睛睁得大大的。
“是真的啦,他不要我了,把我赶出来了。”
迎欢的眼睛肿肿的,脸色苍白了许多,令信茹想不相信都难。
“那我的论文改写男性的性焦虑探讨好了,不然把你的故事改改编编,写成小说也可以卖钱吧!”
“学姊”迎欢喊了一声,眼眶又红了起来。
“别哭、别哭,我怕了你了。我陪你去,把这件事搞定,这样不就得了!?”
迎欢心底燃起了一抹希望。
不过邝影祷如果那么好搞定,那他就不叫邝影涛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信茹火大的瞪着挡在她前面的柜台小姐。
“总经理交代过,不准潘小姐进入邵氏。”
“你就通报一声,说不定他现在想见了。”信茹不死心的说。
“算了,学姊。我打影涛的手机看看。”迎欢劝着。结果影涛的手机根本没有开机。迎欢赶紧打他的专线,响了两声之后被接了起来。
“影涛,你先别生气,你听我说-.”
“小姐,请问你要找谁?”一个女性的声音打断迎欢的话。
“我对不起,我打错了。”
她挂掉电话重拨了一遍,这回接电话的还是刚刚那个女的。
“你到底要找谁?”对方的口气已经不客气了。
“我我找邝影涛先生。”
“你哪里找?”
“我姓潘。”
“潘迎欢?总经理说他不接你的电话。”
不接?那怎么可以?
“你又是谁?”
“我是他的秘书。”说完“喀”的一声,电话就被挂断了。
“怎么了?没找到人吗?那不是他的专线吗?”信茹看着她灰败的脸色,开始感觉到事态严重了。
“没有。”她楞楞的摇了摇头。“是秘书接的。”
“秘书?那你没跟她说你要找”
“他从来不用秘书的。”迎欢的语气充满悲哀的了解。
信茹看着她的模样,心沉了下去。她认识迎欢这么久,从来没见过她这种悲哀的神情。
“那也用不着失望,我们改天再来。”信茹试着鼓励她。
“你不明白吗?”迎欢凄苦的看着她。“他从来不用秘书的,他讨厌让秘书经手他的行程,但他为了不接我电话、不跟我接触,他用了秘书。恐怕他是打定主意不再见我了。”
信茹一听迎欢的解释,不禁跟着担忧了起来。“不会的,我们先回去,再想办法好不好?”
迎欢深吸了口气,将眼底的泪水硬逼了回去,挺起胸瞠走出邵氏集团。
迎欢本来已经决定要坚强的。
她一进门,尽情看到她就说:“你一天都没吃东西,我帮你煮了一碗面,先吃了吧。”
迎欢没有说话,静静的找了张竹绵椅子坐了下来。
尽情把面端了出来,摆到迎欢的面前。
“对了,刚刚有你的包裹,我帮你签收了,就摆在那里。”
尽情指指角落,确实有一大箱的东西。
迎欢走过去拆开箱子,然后就蹲在箱子前一动也不动。
尽情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了?是什么东西?谁寄的?”
迎欢只是平静的将箱子合上。“没事,是我邮购的东西。”
她走到刚刚的座位坐了下来。
尽情感觉相当不对劲,他走过去打开箱子,发现里面都是迎欢的东西,她的衣服、她的化妆品、她的小东西堆满了箱子。
“迎欢,这”一回头看见迎欢低着头一口一口慢慢的吃着面,泪水却是一滴一滴的摘进碗里。
“迎欢”尽情不忍的走过去拉起她的手,将她手里的筷子放下。“不要吃了。难过就哭出声来。”
迎欢满脸狼狈的泪痕,可怜兮兮的望着尽情。“尽情表哥,是不是是不是我以前太混了,所以老大爷在惩罚我?”
“胡说。”尽情斥责着。
迎欢咬着下唇,努力的要忍住泪水。“尽情表哥,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爱影涛真的”
尽情安慰的搂住她的肩膀。“我相信,我相信。”
仿佛“相信”这而个字冲破了她忍耐的极限,迎欢扑到尽情的怀中痛哭失声。
迎欢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
从小她就被老爸棒在手心里疼着,后来因为不想老爸夹在她跟小妈之间,她搬了出来,但在欢喜楼也有一帮朋友护着她。
所以她日子过得任性,从来也不曾经历过这样的事。
她沉静了许多。那个爱哭爱笑、爱混日子的潘迎欢好像一件旧衣一样被褪下了她的生命。
经过了那一天的大哭之后,她没再哭过了,仿佛是接受了与影涛分开的事实。
但是这样的迎欢却教大家更为担心。
所以大家为了振作她的精神,今天晚上几乎全员到齐,聚在中庭烤肉。
“烤肉酱没了,谁要去买?”尽情晃晃手里空了的烤肉酱瓶子。
“我去买。”迎欢的声音不疾不徐的从嘴里说出来。
然后楞住的大伙儿在迎欢出了们后开始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完了、完了,看来病情严重了。”
“看来小丫头这回苦啰!”闻人湛也下了这样一个结论。
“对呀,迎欢从来不会自动要去买东西的。每次征求买东西的人,她一定能躲就躲,今天竟然自愿要去。”陶然忧心的说。
“就不知道那个男人哪里好?!”幔妮想起嘟影涛绝情的作为,肚子就一把火。“小鼻子小眼睛的小家子气。”
“呿,幔妮,你好会骂人哦!”陶然佩服的看向幔妮。
“大家想个办法吧,这样下去也不成。你们看迎欢都瘦了一圈了。”尽情想到她那天边吃面、眼泪就往碗里掉的模样,就忍不住心酸。
“她到底有没有在吃啊?可是吃饭的时候她都在啊!”“唉,心病还是要心药医。”
恪擎听到这里就站了起来。“我明天去找影涛。”
“你真的要去哦?你想有用吗?”陶然看着一脸严肃的老公。
恪擎皱着眉头。“不管有没有用,我总要走一趟,我对这件事也有责任。是我介绍迎欢进邵氏的,当时我是想影涛身边一直没人,活泼乐天的迎欢一定可以为影涛的生活带来不同的光彩,谁想到这两个人闹得这样僵。”
“希望你去会有用。”尽情说。
“我也希望,不然就得跑一趟加拿大,把邝家两老请回来了。”
恪擎照例在一楼大厅通报,意外的没有受到刁难,得以顺利的上到顶楼。
“我以为你会不愿意见我。”恪擎对着正面无表情对着电脑的影涛说。
他看着影涛,他的脸上有些阴影,看来似乎也清瘦了一些,想必也为这件事痛苦。原本没有把握的事,现在兴起了一股希望。
“这公司是你家的,我可以不让老板进来吗?”影涛冷冷的说。
唉!看来乐观得太早了。
“唉,你这又是何必呢!”
“你今天如果是来看老朋友,我很欢迎。如果是来看公司的状况,我也可以陪你到各部门绕绕。如果是来谈她的事,我不想谈私事。”影涛直截了当的说。
“难道你其实不在乎她?就这样分手了,老死不相往来?”
影涛的唇抿得死紧。
“见见她吧,听听她解释,然后再决定要不要继续走下去。就这样分开,你甘心吗?”
“这不是甘不甘心的问题。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没必要再听她似是而非的满嘴谎言。”
“说穿了你就是在赌气嘛!这样值得吗?影涛,迎欢虽然不该骗你她的病,但是她对你确实是真心的,你如果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不用说了。”影涛打断恪擎的话。“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他站了起来,送客的意味相当的明显。
“唉,兄弟,不要把事情搞到不可收拾才来后悔。”恪擎忍不住又劝了一句。
看见影涛不为所动的看着他,他只好摇摇头离开了。
“怎么样?他怎么说?”
恪擎一进门就被大家围住,轻声细语的问着。
恪擎叹了口气,摇摇头。“看来要他态度软化是很难的,影涛这回气得不轻,谈都不想谈,我说不到几句话他就摆明要送客了。”
“喂,他有没有搞清楚,你是他老板耶。”幔妮没好气的说。
“可是影涛是不吃这套的,我没被挡在门外已经很不错了。他的个性就是这样,逼急了他,他铁定辞掉邵氏总经理的职位,一去不返。”恪擎解释着。
“他怎么这么难搞!”
“唉,那现在怎么办?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正当大家还要继续讨论,看能不能找出别的办法时,迎欢的声音插了进来。
“你们不要再为我担心了。”
“迎欢。”
大家皆倒抽了口气,眼神闪来动去,互相责备是谁说话太大声,让迎欢听到了。
“我没事了,你们不用为我担心。”迎欢重申一遍。
“可是你看起来很不快乐。”幔妮快人快语的诅。
迎欢眼中闪过一抹黯然。“没关系,过几天过几天我就会好了。不过是失恋嘛!听过有人因为失恋而死的吗?没有,对不对?所以我会没事的。”
“难道就这样放弃?”陶然还是不甘心。
迎欢苦笑。“不然呢?他怎样都不肯见我,连我的东西都寄回来给我了,我想他大概连门锁都换了。我再强求也没有用。更何况本来就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他的。”
“你是有错,可是那家伙也太龟毛了!”幔妮满肚子不爽不吐不快。“我们再想想办法,把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
“没有用的,以他的个性,难啰!”迎欢对着大家说。“你们不要再担心我了,以前是我不懂事,我向你们保证,我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迎欢,你好像一下子长大了许多。”陶然凝视着她憔悴即沉静的面容。
“人总是要长大嘛!总不能一直像个孩子似的”迎欢为了让大家放心,语气轻快了不少,脸上也有了笑容。“我当时还闹了个大笑话,都没来得及说给你们听!”
当场的气氛还是有些僵硬,大家还是不放心的看着她。
只见迎欢的语调依旧轻快“我告诉你们,其实影涛根本没结过婚,我还以为自己当成了狐狸精了呢!真是闹了一个笑话”
每个人都没有反应。
迎欢停了下来。“你们早就知道了?”
“呃是我告诉大家的。迎欢,对不起,没有告诉你。”恪擎羞愧的招认了,当时看好戏的心情现在全没了,只剩满心的懊悔。
“原来大家都知道了,难怪你们后来又突然不反对了,我真是个大傻瓜,一点也没想到。”迎欢说着呵呵的笑了起来。
那笑声刺痛了每个人的心。
“迎欢,对不起。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没关系,反正都不重要了。”她淡淡的说。“他有没有结婚,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大家都想说些什么安慰她,但是什么也想不出来。
迎欢终于又会笑了。
可是那笑容,令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