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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楠夫人在门外等候求见。”小柱子向正在处理奏章的赵恒禀报。
他面露喜色。“她终于按捺不住低头了。”
路梓楠进东官已有十天了,他始终不去看她,为的是要惩罚她大典时的不驯,这会儿她终于妥协了。
“太子,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小柱子不以为然的说。
他挑眉。“那是怎么一回事?”
“楠夫人气呼呼的,好像是来兴师问罪的,不像是知错来道歉的。”
“她还是这么倔强,去宣她进来,我倒要看看她想做什么。”
小柱子躬身退下,很快便将路梓楠领了进来。
“民妇叩见太子。”路梓楠跪在地上行了大礼。
他急忙将她扶起。“你这是做什么?你已是本宫的嫔妃,何需行此大礼,还有,以后不许你再自称‘民妇’了。”他不悦的说。
“太子,您后宫早已嫔妃如云,何需留下梓楠,不如将梓楠送回路府,感激不尽。”她仍执意要走,这几天爹娘一定心急如焚,终日提心吊胆。
他怒极。“你已是我东宫的人,还怎能轻易的离去。”他不懂,她为何千方百计要离开他?
她也不明白他为何非要留下她不可?“太子,我不得不走。”她苦涩的说。她不想害他丧命呀,唉!
“为什么?”他沙哑的问。好不容易才让她得以留在身边,她却要他放人,教他如何照准。
她十分难堪。“想必太子已知梓楠的苦命之处,梓楠是个不祥之人,不想牵累让太子遭到不幸。”她说出了自己的苦处。
“无稽!”他怒斥。
“不是无稽,是事实,而且是四个活生生——不,是死亡的事实,太子,您是何等尊贵之躯,梓楠一家担不了这个后果啊!”她泪下。
他直勾勾的注视她。“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拒绝我?”
她沉重无奈的点头。
他是心疼的。她为了这个罪名背负了太多指责,她并没有错,奈何所有的罪名全由她一人承受。她何其无辜,想必内心的伤害远比她表现出来的更多。“楠儿,你忘了,我是太子,未来的天子,我的命底何其硬,纵使你有伤及人的八宇,对我来说也是无伤的,你不用为此放在心上,若拒绝了我,也断绝了你自己追求幸福的权利。”
“我何尝不想,但我已间接害死了四条人命,我无法再去承受因自私为别人带来伤害,所以太子请放了我,也许这也是在救您自己一命。”她说得沧桑。她没有资格爱人,更没资格谈情论婚嫁。她早已认命了,也学会不与天争。
“我不信,我要赌一赌。”
她迎向他的眸。“赌?赌命?您是太子啊!怎能轻言赌命。”她为他的坚持感动,但这太傻了,她不想真的成为一个扼杀太子的千古罪人。
“有何不可?况且我不信我这只青龙斗不过天命。”他自信的说。
“太子”她极度恐慌,他竟然真的为她赌命?
“楠儿,别庸人自扰了,我们在一起绝不会发生任何不幸,让我证明给你看。”他给她信心。
“您真的这么想?”她的心戚戚然。
“没错,我要与天争,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教我放弃,有一天我一定要立你为妃为后,破除加诸在你身上的魔咒。”他怜惜的捧着她的脸庞。
“不!”她推开了他。“别傻了,这是不可能的。”她又想起了娘的叮咛。她得拒绝。但天知道她多么渴望被爱,被丈夫温暖呵护的感觉。
“可能的,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活得好好的。”他走向她,拥住她。“况且我也不想死,我还想这样拥着你数十载呢!”他眷恋这种感觉。
她迷惑了,位高权重的太子也会有真爱吗?但她已强烈的感受到他的爱意。
嫔妃如云的他,会真看上她吗?她不禁怀疑起他,也怀疑自己。“太子说笑了。”她轻轻扯离他。
他不悦的蹙眉。他还没说服她和他一起接受挑战。“总之,你安心的在东宫待下,在你还没做好准备前,我不会碰你的。”他给她承诺,目的是要她放宽心,别把自己逼得这么紧,更别把他当成饿狼似的防。
“太子,您当真不能放我回去?我爹娘会担心的。”她不住哀求。
“和我在一起,路大人与路夫人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们该欣喜才是,他们等于是太子的岳丈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顿时他突然有些明白了。“楠儿,你放心好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会保你一家人安全的。”他要她别为此担心。这正是她急着离他而去的主因。
“您!”她实在不知要如何说才好,她不能害他,绝不能!
“什么都不用说了,留在我身边,让我们相爱,你将会是我唯一的太子妃——”
“不,如果你坚持要我留下,我有一个条件。”
他露出笑靥。“只要你肯留下,任何条件我都依你。”她终于肯留在他身边了。
“这可是您说的,要我留下可以,你必须立誓今生不能立我为妃,更不能与我举行任何仪式的婚典。”之前所有死去的婚配对象皆是在婚礼中横死,她无法忍受再一次的失去。
“我不能答应你,这样太委屈你了,这岂不教你一辈子无名无分的跟着我,我是太子啊,我有能力让你得到幸福。我要怎么说你才会相信我?”他懊恼得很。
“您要我相信什么?相信您争得过天?还是相信您是九命怪猫,有不死之躯?我不想自欺欺人,如果您不能答应我的条件,我永远不会接受您。”
“你太固执了!”他十分气恼。
“择善固执,有何不可!”
见她坚持,他只好妥协。“好吧,我答应今生不立你为妃。”他只答应不立她为妃,可没答应有朝一日不立她为后。他得意的投机取巧。
*****
“太子在里头,我是水夫人,为什么不能进去?让开。”王柔水挤开小柱子,硬是闯人。她入东宫至今太子都不闻不问,当她不存在似的,几次求见都不成,好歹她也是王王妃的甥女,怎容他如此对侍,她早气不过想主动出击,可是见那路梓楠人官至今和她命运一样,才稍能放宽心按捺下来,但哪知这妖女竟趁她不备先展开行动了,听说还得了太子的接见,两人共处一室甚久,她一听,当下忍不下这口气。非要扳回这一城才是,不能让娘娘和爹丢了面子。
她两眼冒火,太子居然浓情蜜意的搂着这个妖女。
“太子,对不起,奴才拦不住水夫人。”小柱子无奈地朝赵恒说。
赵恒点头示意他退下。不悦的转向王柔水。“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东宫,不比你们王家府邸,可容你放肆。”他严厉的说。
王柔水心头一惊,方才是太冲动了。“太子,臣妾是急于觐见太子,心急得忘了规矩,请太子原谅臣妾的失礼。”她故意装得娇柔。
“哼,规矩反映品行,这王大人倒没能教好女儿。”他没好脸色。
王柔水一肚子气。“太子,您就这么不疼惜柔水”她说得委屈至极。
看在赵恒眼里简直矫揉造作。他正要直截了当让她死了这条心,路梓楠却及时阻止了他。
“太子怎么会不疼惜你,方才太子还在我面前对你颇为赞赏。”路梓楠瞥了赵恒一眼,要他别开口。她希望赵恒不要对王柔水太排斥,毕立见如果有一天她不能再伺候他了,那么王柔水将是代替她的最好人选。
王柔水兀自哈喜却不显露于脸上,由路梓楠口中说出她是不会领情的。“太子,既是对臣妾有意,为何迟迟不来探望?连臣妾求见都不得?”其实最教她心急的是人宫迄今十天了,还没被太子临幸过,她将来的地位前途不就堪虑了。未被临幸过的嫔妃极有可能被送出宫或老死一生都是品等低下的嫔妃,她可不能让自己陷入这等地步,她还得争得太子妃的宝座呢!所以说,怎么也得得到太子的临幸不可。
赵恒极为不耐。“本宫忙于国事。”他随意搪塞。他根本连想都没想到她,更不想见到她。
“既然忙于国事,今日怎有空接见她。”王柔水咄咄逼人的说,而且不屑的怒视了路梓楠一眼。
赵恒见她对路梓楠的态度,十分不快,走向路梓楠将她揽在身边。“楠儿不同,本宫允许她可以在任何时间毋需通报便进来。”他有意让王柔水明白路梓楠在东宫的地位,不许她仗着王王妃之势,对路梓楠放肆。
王柔水气得咬牙切齿。心想,好哇!路梓楠你是跟我卯上了,才一会儿工夫就让太子对你如此维护,我不会放过你的。“太子为何如此纵容楠夫人?”她恨恨的问。
“原因无他,只因她是本宫喜爱之人。”他爱怜莫名的抚着路梓楠微张的唇。多么诱人的唇瓣
见太子无所忌惮的在她面前与路梓楠调情,她就怒得恨不得一把火烧了他们两个。她可是从小就接受了当后妃的训练!但到了东宫却完全被忽视,太子眼中只有路梓楠,压根儿没有心思多看她一眼。
她自认容貌才情不输路梓楠,但就是没法将太子的视线由路梓楠身上移开,她觉得忿忿不平。
“太子,我想水夫人找您一定有要事,梓楠不打扰了,先行退下。”路梓楠觉得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激怒王柔水,不自在的急忙想退下。
“站住,不许你离开。”赵恒轻喝。他知道她的用意,她是故意要让他和王柔水独处,他气恼她逃避的将他往别的女人怀里推。
路梓楠有些尴尬。
“若她有事要说,但说何妨,有什么是你不能听的?”赵恒生气的将她拉回,安置她定定坐在他身边。他不容她逃避。
他看向了王柔水。“有事说吧?”
“臣妾”王柔水忸怩不已。她来只是想破坏太子和路梓楠独处的机会,并藉机勾引太子临幸,但路梓楠不走教她如何开得了口?当下只有红着脸,眼睛不住向路梓楠发冷箭。
路梓楠不安的情况不会比王柔水好到哪儿去。她想过了,她不要太子的特别眷爱,只想安宁平静的待在东宫就此终老一生,免得爹娘又逼她再去害人,也许这是上苍对她最好的安排,只要太子别逼她去爱,那么他们真的也许可以相安无事的过一生。
“你若再不说,就退下吧,本官与楠儿还有话要谈。”他根本懒得听王柔水说,要不是楠儿阻止,他早轰她出去了。
“太子与楠夫人聊了这么久,还没聊够啊!”王柔水醋火攻心,切齿得很。
“本官的事不用你费心。”他不客气的回她。她竟敢干涉他的事。
她按捺下满腔怒火,娘娘交代过不能让他与路梓楠有太多相处的机会,而且自己也要想办法讨太子的欢心才成。“太子,既是话家常,可否也留下柔水一起加人?”她一副黏腻的样子。
他与楠儿之间不希望有人打扰,正想拒绝。“不——”
“可以的,如果水夫人有兴趣的话,相信太子不会反对的。”路梓楠急忙的说。王柔水留下也好,单独面对太子总是教她心慌。
“那我就不客气了。”王柔水挤开了路梓楠,不客气的坐在太子和路梓楠的中间,紧挨着太子,故意隔开了他们俩。
赵恒一脸怒容。“放肆!”他大喝一声。
王柔水吓了一跳。“太太子。”她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的火气。美女香怀不好吗?
殊不知美女香怀当然是好,但角色不对,闻来徒然增厌。赵恒见不惯她对路梓楠的无礼,更不喜她硬是介人他和路梓楠。他已处处容忍,这会儿是再也忍不下去了。“滚出去!”
王柔水脸色呆愕。太子竟这么对她!
“太子,别这样。”路梓楠阻止说。
“不用你求情,谁不知你猫哭耗子假慈悲,太子的魂全教你这妖女勾了去,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命,竟敢奢望太子,是想害死太子不成,你这世上最恶毒的女人!”王柔水将所有的羞愤不平一古脑全发泄在路梓楠身上。若没有这妖女,太子一定不会这么对待她的。
赵恒充满暴戾之气的走向王柔水,她惊得连连退步,她看他的神色似要将她吃了一般。
“来人!”他大喝。
小柱子立刻应声人内。
“把这个女人给我拖下去斩了。”他暴怒的说。敢对楠儿说这种话的人,都该死,留她不得。
王柔水登时吓得脚软。“太子,饶命啊”她跪在地上不住抖声哭喊。
“还不拖下去!”他不留情。绝不允许楠儿受辱,更何况是在他面前。
“等等。”路梓楠想不到他会这么做,急忙拉着他祈求说:“太子,请息怒,万万不可杀人。”
“她该死!”他怒斥。
“若是为了梓楠便不算该死,水夫人说的没有错,我是不祥之人,该有所提醒的,如果太子为了我杀人,岂不更应验了我的不祥。”路梓楠悲哀的说。
“你——你总是这么委屈自己,我再说一次,你之于别人也许是不幸,但之于我便是幸运,别再弄拧了我的心。”他对她既疼惜又不舍,她为什么总是不明白?总是对自己、对他都没信心。
她眼眸上雾蒙蒙的。“太子,不管如何,先放了水夫人吧!她说那些话是无心的。”她害怕与太子说得太多,她的心会动摇,会卸下防御,她不能害他呀,不能呀她不断提醒著自己。
“无心!就算是无心,说出这种话就该死!”他还是不留情。
“不,太子,我不要死,饶了我吧。”王柔水惊慌失措的抱着他的腿哭号。
他绝情的要将腿抽离,她却死命的紧抱不放。“放手。”他怒极。
“不放,求您别杀我,我下次不敢了。”王柔水怎么也没想到逞口舌之快会为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还有下次?”他更恼火了。
“太子,我也求求您,别再为梓楠平添罪孽了。”路梓楠也跪下哀求。王柔水为王大人之女又是王王妃的甥女,杀不得的,杀了只怕惹来无穷尽的麻烦。
“你怎么快起来。”他急忙要将她扶起。
“若太子不放人,我不起来。”路梓楠坚持。
他重叹。“你这是在威胁我?”他这么做全是为了她,她却不领情。
“梓楠不敢。”她低首。
“都这么做了,还说不敢?起来吧。”他说。
见她仍是不动,他无奈。“两个都起来。”
言下之意就是饶过王柔水了,路梓楠高兴的本想扶着哭得惊慌失措的王柔水起身,但见她怀恨的眼神,路梓楠吓得缩回了手,自己起身了。
王柔水恨恨的擦去眼泪,今日的羞辱全是因为路梓楠这妖女,末了还得仗她相救,实在不甘心,脸都丢尽了,今后这妖女更可以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了。她恨啊!
“谢太子隆恩。”王柔水带着恨意谢恩。
“以后不许你再对楠儿不敬,否则绝不轻饶。”他厉声警告。
王柔水忍下怒气。“臣妾知道了。”她低下首,眼光瞄向路梓楠,朝她投下狠狠的一眼。
路梓楠全身打了个冷颤。
他见了,不住蹙眉的走向她。“怎么?不舒服吗?”他以为她病了。以手覆额,试试她的体温。
她不安的拨开他的手。“我没事,谢谢太子关心。”她刻意保持礼貌。
“还说没事,瞧你四肢冰凉,方才还见你发抖呢!”他不在意的又走向她,她总是不能教人放心。“小柱子!”他叫唤。
一旁的小柱子立刻应声。“奴才在。”
“传太医,楠儿病了。”
“我没病,太子!您太大惊小敝了。”她连忙说。她只是被一切发生的事搞乱了心思,有些烦乱罢了。
“是吗?真的没事?”他脸上浮是关切之情。
“真的没事。”她红着脸说。太子如此关爱让她慌恐不安,这是不对的,不该被允许的。
他感受到她的抗拒,无奈之余也别无他法。“好吧,没事就好,我送你回寝宫休息。”
“不敢劳烦太子,梓楠自己回去便成。”她几乎是逃命似的离开。
原要追上去的他,才跨一步便颓然的停下来。暂时让她静一静也好,她需要些时间接受他安排的一切。转身见还杵在原地的王柔水,他立即沉下脸。“退下!”要不是父皇下的旨,他根本不会允许她进人东宫。
王柔水惊得落荒而逃,还因裙摆太长被绊了好几跤,简直狼狈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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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总算来了,柔水在东宫快过不下去了。”王柔水看见王王妃驾到,像是如获救星一般的连忙哭诉。
“这阵子皇上黏哀家黏得紧,今儿个皇上与大臣商议应辽之策,这会儿才有法子抽空来探望你,怎么?是谁胆敢欺负我王王妃的甥女?”
王柔水立刻委屈的说:“娘娘,您都不知道,我在东宫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呜”她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难道太子他欺负你?”
她哭得更加悲惨了。“打我进官迄今,太子根本没给我好脸色过,还有一次竟想杀了我。”她大声哭诉。
王王妃大怒。“大胆,我王王妃的甥女岂是他能杀的,告诉哀家,这是怎么回事?”
王柔水擤擤鼻子。“还不是因为路梓楠这妖女,太子的心全给了她,我才说她两句,太子就气得要斩了我,我吓坏了,当时的情形好可怕。”想起这颗头能保住,就让她心有余悖。
“别怕,有哀家给你作主,你什么都不用怕!这妖女进了东宫还不知收敛,竟敢兴风作浪,哀家非教训教训她不可。”王王妃气得起身要去找路梓楠麻烦。
“等等,娘娘,不好吧?”王柔水有些不放心。
“怎么个不好?哀家可是为你去出气啊,瞧你这么窝囊,难怪那贱人会爬到你头上作怪。”王王妃气极的数落。
“娘娘,您有所不知,太子曾言要我不许招惹路梓楠,否则要我好看,柔水怕啊!”她想起太子当日的神色,仍不住发颤。她知道太子是说真的,若他得知她去找路梓楠的麻烦,他是绝不会再放过她的。
“没用,有哀家当你的靠山,你压根儿谁也不用怕。”
“可是”她仍有些犹豫。
“放心好了!太子此刻不在东宫,他和皇上在一起商议国事,不会这么快回来的,咱们利用这个空档来给她一个下马威,教她安分点,别试图骑到你头上去了。”
“有娘娘作主,柔水实在没什么好怕的才是,我也早想出出这口气了,这贱人今日我非整得不成人形不可!”王柔水壮胆了,便阴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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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王妃和王柔水一脸不善的来到路梓楠的寝殿。
路梓楠正在吟诗,乍见她们出现,心头便有了坏预兆。
“不知娘娘驾临,梓楠有失远迎,请娘娘恕罪。”她对王王妃跪下,福了福。
“哼,不敢当!你现在可是太子的宠妾,袁家怎么敢要你迎接。”王王妃一见面就不给她好过。
她觉得尴尬。“娘娘说笑了。”跪在地上的她不敢起身。
“柔水,你瞧哀家是在说笑吗?”王王妃故意朝王柔水问。
王柔水当然一搭一唱的说:“娘娘是从不开玩笑的。”
王王妃这才冷笑的转向跪在地上的路梓楠。“听清楚了吗?哀家是从不开玩笑的,柔水是哀家的甥女,她最了解了。”
路梓楠觉得跪得脚有些酸麻了,想挪动身子,让腿舒服些。
“大胆,哀家没叫你起身,你竟敢起来!”王王妃以为地跪不住要起身,故意藉机发威。
吓得她忍痛不敢再动。“娘娘,误会了,梓楠不敢。”王王妃果然是来找她麻烦的。
“不敢?哀家瞧你胆大包天得很,居然敢欺负柔水——”
“我没有。”她急忙抢白否认。
“柔水,给我掌嘴,真不知规矩,竟敢打断哀家的话。”
王柔水一脸得意的走向路梓楠。“看你还敢不敢顶嘴。”她狠狠掴了路梓楠两巴掌,觉得痛快极了。她今日逮到机会,一定要报数日来的积怨。贱女人!
路梓楠被掴得眼冒金星,连嘴角都破了。
“柔水,哀家只是要你教训一下,你出手也太重了。”王王妃故意心疼的说。
“娘娘,待会儿再出手我会注意的。”王柔水恶毒的说。
路梓楠抚著唇。她们还不放过她,她惊慌不已。
“嗯,待会儿再出手,注意别伤着了眼睛,否则太子见了岂不心疼死了。”王王妃暗示柔水要打得不著痕迹才是。
“是,柔水明白了。”她高兴的应声。
“明白就好,我说梓楠啊,哀家来了半天连张椅子都没招呼哀家坐下,你这是故意让哀家难受是吗?”
“不是的,是我一直跪着——”
“还狡辩,既然你对哀家没有心存敬意,不让哀家坐,那哀家也让你坐不得椅,柔水,给我赏打,打到她不能坐下,开花为止。”看你还敢不敢跟王家人作对!
“是。”王柔水取来长藤,简直大快人心。路梓楠也有今天啊!
“娘娘,您误会了——”
王柔水不由分说,不容路梓楠再开口,抓着她趴在桌上,狠命就落下长藤,这一抽一提,无不用足了劲,目的是要让路梓楠痛彻心肺,方能消她心头怨气。
每落一下就如撕裂般的疼痛,路梓楠含着泪忍痛不出声。她们无非是想看她哀叫求饶,她不会让她们如意的。
见她愈闷不吭声,王柔水打得愈是起劲,可恶,竟不开口求饶,想不到这贱人这么倔。好,看我不打死你!
“住手!”王王妃怕王柔水真的失控打死人。这丫头倒有骨气,看来得试试别种方法让她低头。
王柔水这才忿忿的甩下长藤。这条比拇指还粗上一倍的长藤,都教她打得变形断了好几截。
路梓楠趴在桌上几乎动弹不得,疼痛难当,她不明白,她从不主动招惹人,她们为何要如此对待她?
“唉哟,瞧瞧你,才赏了你这么几下,就变成这模样,真是没用,这是在告诉你,以后别对哀家没规矩,知道了吗?”王王妃哼声的走向路梓楠。“还不给哀家倒杯茶来,连一杯水都要哀家讨。”她迳自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是。”路梓楠咬牙忍痛的倒了一杯水要端给王王妃,可是臀已被打得皮开肉绽走路根本使不上力,端到了王王妃跟前已洒了泰半“娘娘,请用。”她吃力的端上。
王王妃瞄了一眼茶杯里的水。“你又犯了大不敬,哀家喝水不喝一半的,这分明是有意侮辱哀家,柔水!”
“娘娘,别再为难我了,我再为您倒一次便是。”路梓楠阻止她再叫王柔水对她动刑。
“哼!好,哀家就再给你一次机会。”王王妃冷眼看着她举步维艰的走向桌前去将茶杯倒满水。
她每走一步,青翠的丝袍上就多渗出一丝血来,直到了绿丝袍染满了血污,她才顺利将荼水完满的端给王王妃。
王王妃得意的接过茶杯,轻啜了一口立刻吐出。“太过分了,这是什么茶?凉不嘀咚的,你连个奴婢的工作都做不好,还妄想当上太子妃——”
“原来娘娘是为了这个才特意来找梓楠麻烦,您何必说这么多,梓楠明白,我从没有意思要和水夫人争这太子妃,您又何苦这么羞辱我。”路梓楠了解她们的用意后,觉得忿忿不平。她们真是欺人太甚了。
“说得好听,你这个妖女,自认长得几分狐媚就处处与我为敌,一定还在太子面前挑拨是非,否则太子见了我不会这么恼怒,你这个专门克死人的扫把星,贱货,我今天就是要羞辱你,让你明白你一辈子都别想同我争。”王柔水又用力的甩了她一巴掌。
“你——”路梓楠抚顿喘息。面对王柔水的羞辱,实在忍无可忍。“滚,滚出这里。”她再也不能忍受。
“好大的胆,连娘娘你都敢赶,娘娘,这妖女太不驯了,非要教她听话不可。”王柔水转向王王妃,她有这天大的势力可仗,她才不怕路梓楠发怒。
王王妃怒而拍桌。“好个刁女,柔水,脱下她的鞋子。”她整人的手法多得是,不怕她不跪地求饶。
王柔水立刻动手!路梓楠挣扎不肯,但奈何一身是伤,怎斗得过王柔水,不一会儿工夫便被脱去了鞋子,光著一双纤细的脚板子。
“柔水,取来绣花针伺候。”王王妃阴毒的说。
不一会儿,阵阵刺骨的哀号立即由路梓楠的口中逸出。她的泪再也忍不住宾滚而下。天啊!她犯了什么错?要她们这么狠心?
一针针刺骨的痛苦让她痛不欲生,她多想大叫救命,或高声求饶,但她忍住了,任身体再怎么受到折磨,只要还有一股气在她就不可能低首求饶。
“扎死你这个妖女,算是为民除害。”王柔水疯了似的一针针拚命扎向她的脚底,看她受折磨是一种享受。
“太子回宫——”当路梓楠正受尽折磨之时,一阵声响由外头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