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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哥看着以墨那深邃，泛着淡蓝色的眸子，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实情。
“你查到了，对不对？”
以墨说得不是问句，而且是肯定句。
江哥知道瞒不了，就算自己不说，以墨也有办法逼着张铮说。
“是豹老大的手下，叫小黑。”
豹老大是美国洛杉矶唐人街青龙堂的堂主。本姓李，因为在身上纹了一只硕大的黑豹，所以外号就叫黑豹。
他出来混得时间早，辈份高，以狠绝阴戾著称，手下有一帮忠实的追随者，在道上是数一数二的响当当人物。五年前江哥和以墨就是在他的场子里打拳的，江哥还是青龙堂的一个小头目，后来脱离青龙堂时还颇费了一番功夫，花了以墨不少钱。
“小黑。”以墨若有所思地砸吧了一下这个名字，头脑中并没有对这个名字的记忆，“你知道他吗？”
江哥必竟是在青龙堂混过的，也许他会知道些什么。
“不认识，可能是在我离开青龙堂的时候加入的，也有可能是豹老大留的暗子。不过……，这张是张铮从市公安局弄出的小黑的一张照片，你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江哥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以墨。照片是专业照相机拍出来的，很清晰。
极其普通的一张脸，放到人堆里让你怎么也找不出来。但是，那人却有一双阴鸷的眼睛，直勾勾的让人背部生寒。
以墨对那张脸实在是没有印象，但是那些眼睛却有些似曾相识。
“小黑。”
他的右手手指无意识地轻敲桌面，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白皙有力。江哥看着他，也不打扰。每次以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都意味着他在思考。
“想起来了，他的眼睛跟一个人很像。”
“谁？”
“雄霸。”
“他。”
江哥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头脑中闪过五六年前那个一脸凶狠，满眼凶光的高大男子。
“还有没有哪个不怕死的敢上来，上来一个老子打一个，打到你们趴下再也起不来为止。”
他已经连续撂倒五六个拳击手了，很多都被他一拳击中胸部，折断了肋骨。手法凶残，不留余地。对自己的同伴都下这样的杀手，江哥觉得愤怒，心中的一团火蹭蹭地往上冒，眼眸也像被点燃的熊熊火把一样，发出灼灼的光。拿起拳击手套他就要跳上台去，却被一旁坐着观战的以墨一把拉住。
“让我来吧！”他平静地了说道，“你的伤还没有好。”
因为前一天跟一个白人的比赛，他扭伤了脚，还没有恢复，以墨制止了他。
“你不是不打拳了吗？”
“就当是最后一次吧！”
以墨到地下赌场打拳纯粹是为了钱，既然已经赚到了能够让他在美国舒舒服服待三年，并且顺利完成学业的钱，他自然就不打了。那天晚上，本来是他在地下赌场的最后一夜。
那场战斗打得非常激烈，足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以至于很多年后，江哥回忆起来时，还觉得自己的心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