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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然,你真不喜欢上官吗?”张彦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上官腾飞自小就优秀,长得也人模狗样的,特别是那一脸灿烂的笑容,犹如怜家哥哥般的亲切,让他赢得了不少女生的好感。他一直认为只要是个女生,就没有办法抵挡上官腾飞的魅力的。
“是,我不讨厌他,很愿意跟他做普通朋友,但是女朋友是永远不可能的。”以然拿着一杯橙汁,很认真地说道。她知道张彦是上官腾飞的好朋友,希望能够通过他向上官腾飞说清楚,自己跟他是真的不可能的。
“你干嘛说得那么绝对!上官没有女朋友,你也不讨厌他。我觉得未来的事,现在下定论还是有些为时过早。”张彦把手撑在桌子上,大拇指和食指叉开,抚着下巴。另一只手,则平放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响着桌面。
既然张彦不认同自己的看法,那她也没办法。轻啜一口手中的饮料,她用很低,但是清亮的嗓子看着张彦说道:“我有喜欢的人,但他不是上官腾飞。小时候我一直认为能够呆在他身边就是幸福,长大后却一直希望能够陪在他身边的女人只有我一个。也许……”
也许什么以然并没有说下去,只是脸上露出的那个微笑,在张彦看来是那么的苦涩。他忽然之间就觉得这个叫安以然的女孩,也许和他一样,心里有一段很隐秘却永远无法释怀的爱情故事。
“我喜欢一个女孩很久了,她比我大三岁,很漂亮很能干也很善良。从我懵懂的知道什么是爱开始,我的心里就只装着她一个。”张彦的眸子很干净,里面流露出的是很神圣不容亵渎的光。以然终于明白刚才他为什么会那么情绪失控了。
“我很理解你的感受,真的。”她深刻地知道那种想爱又不敢爱的感受。小时候,一直以为以墨是哥哥,能够呆在他身边不是一种幸福。后来,知道他并不是自己的亲哥哥,终于有机会可以更加亲近他,中间却隔着仇恨这一条鸿沟。她也曾陷入深深地绝望。
“你不会理解的。”张彦的眼神有些迷茫起来,“你不知道,她一直把我当弟弟,当小孩,就是从未把我当成个一个男人。每次当我想要把自己对她的感情说出来的时候,她总是淡淡地笑着摸摸我的头,完全是一副大姐对弟弟的样子,让我到嘴边的话都堵了回去。久而久之,我都不敢说了。我怕万一她不喜欢我,那么以后连这唯一跟她亲昵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受,她怎么会不理解呢?张彦最起码还能跟自己喜欢的人,有很多甜蜜地往事与回忆,那女孩也一定会在不同的场景时空时常想起他来。可是自己呢?如果以后离开以墨,他还会记得自己吗?从小到大,他对自己似乎只有漠视。
“张彦你其实很幸福,真的!我很羡慕你。”
张彦看着她,发现她说得很诚恳,一点都不像弄假。
“你最起码还能够经常跟她在一起,你们可以做很多你们想做的事。你可以在她面前真实地表现自己。你们可以拥有很多快乐的回忆。她也一定不会忘记你。更重要的是,她对你很好,从未想过要讨厌你。你可以默默地守在她的身边,不用担心她会把你赶走。你甚至可以跟她撒撒娇,抱着她说你喜欢她或者你爱她。不管她信不信,不管她能不能爱你,但她一定会喜欢你,不舍得让你难过。也许有一天,她蓦然回首还会发现,原来在她的身后,还有一个你一直在爱着她。她就会抛弃世俗的眼光,投向你的怀抱也说不定。”
“真的吗?”高高大大的张彦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如果你真爱她,就给她一点时间,让她慢慢发现你对她情感,让她慢慢把你从弟弟的角色转换成男人。”
“也许你说得对,我并不是全无希望。可是……”轻咬了一下嘴唇,露出一个苦笑,“她已经有自己喜欢的人了,虽然那个人并不爱她。”
“呵……”以然一直认为生活就是一出狗血剧,但没有想到它会狗血到这样的地步。你爱的人不爱你,爱你的人你不爱他。
“把你的酒让我喝一口吧!”她探出自己的胳膊,说道。
“你不是不能喝酒吗?”张彦阻止她。以然一看就是那种乖巧的女孩子,他不想她学会在酒吧买醉。
“可是我今天想要喝酒。”她有些小固执地坚持道。
“好吧!你等我一会儿。”
说完,张彦就招来了一个服务生,对他一阵耳语。很快,一款度数极低的鸡尾酒送到了他们的桌前。
“试试这个。”把酒推到以然面前,他笑着说道。
“嗯。很好喝。”以然端起来试了一口,有一股浓重地酒香,入口极绵,甜丝丝的。
“你一直觉得只有像你这样的女孩才适合这款酒。”
“为什么?”以然看着那一汪淡蓝色的液体,问道。
“清澈、透明、一看就干干净净的,不会矫饰,待人友善真诚,而且特别地坦诚。另外……,除了这个,你身上还有一股别的女孩子身上没有的忧郁。虽然你外表看起来,亲切随性,总是笑笑的。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身上带着忧伤。那是别人不能触碰的地方,我知道,所以你放心,我也不会去触碰的。”
“……”
以然静默。这个世界,温晨星惜她,上官腾飞爱她,以墨厌她,可只有张彦是懂她的。
良久后,她端起杯子,轻轻地跟张彦的酒杯一碰。
“来,朋友,我敬你一杯。”
“好,朋友,干杯!”
两人同时端起杯子,重重地喝了一口,然后相视一笑。
“这酒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蓝色之恋。”
“蓝色之恋。”以然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这酒还真是适合她。这是不是也意味着自己的爱永远都不可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看着透明玻璃杯里犹如万里无云晴空中的一抹淡蓝,她的眼睛中第一次流露出深深地哀伤。有些故事刚开始就注定了悲剧,无论你怎么努力,都只能是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