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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来了,吉涓呢?”梨佑立于大厅,早已等候多时。
“王爷,乍见彩焉,你没有一声问候,开口就是关心那贱人!”风彩焉恼怒的说。
“放肆!你若再怒骂吉涓,当心本王一掌劈了你!”他容不得吉涓受辱,怒得举掌。
“你竟为了那女子要打我!你若真敢打我,我立即就杀了那贱女人。”她原本还要怒骂,但骇于他警告的眼神,终究不敢造次。
梨佑放下手“她在哪?”他按下怒气,不希望与她废话太多,直截了当的逼问。
“王爷,彩焉对你一片痴心,你怎可移情别恋?”说着,她拉起他的手。
他脸色阴沉的甩开她“别在本王面前作戏了,你知道吉涓身分的重要性,不妨直接说出你的条件,本王也许会考虑。”
“你好无情!”再次遭到拒绝,她怒不可遏。
“本王若无情,这些年来就不会容忍你至今。”他哼气的别过脸。
“我知道王爷是看在我爹娘曾在你受难时救助于你的份上,所以没有怪罪彩焉上回怒而行凶的罪行。但上回我会如此冲动,也是因为王爷太让我伤心,明知我心里只有王爷一人,竟还私自为我安排夫婿,非要赶我走不可,这么做教我怎能不恨你?”
风彩焉的父母当年在一次扫荡森国余党行动中,救过因被突击受伤的梨佑,风氏一家因而与梨佑结下情谊。五年前风氏夫妇在前往黄山访友时,途中双双得到怪病,病死异乡,死前留下遗言,希望梨佑能代为照顾年仅十三的孤女。面对风氏夫妇当年的救命之恩,梨佑怎会拒绝,便负起照顾风彩焉的责任。
但风彩焉自幼性情偏执、任性,心中爱慕梨佑,早将他当成未来夫婿,而梨佑根本无心于她,只当她是恩人的女儿照顾。哪晓得近些年她行为愈加过分,竟以王妃身分出入王府,他本也随地去,不忍使其难堪,想她年纪再大些会收敛。谁知她愈来愈粗暴,动辙过问他的一切事情,他隐忍不予以理会,她便迳自询问下人,不悦便动刑伤人。
有一回梨佑上李侍郎家作客,难得酒醉,李侍郎便派府里红牌歌妓送他回王府,此事被风彩焉得知,隔日竟惊传李侍郎家歌妓惨遭杀害,此事让他忍无可忍、怒火冲天,知道她的行为已偏差至无可救药,未免她再做出可怕的事来,便限制她再出入王府,并为她择一夫婿,让她夫婿来管教她的行为,也让她对他死了这条心,别再胡闹。
就在梨佑告知已为她安排好夫婿时,风彩焉竟大胆的趁他不备对他行凶,他的伤虽不重,此事却已惊扰了皇上,皇上怒而要追究,他念在她是恩人遗孤份上,硬是将此事压下,保全她的性命。
“安排你出嫁,是为你好,也是对你死去的爹娘一个交代。”他冷然回道。
“仅是对我爹娘的一个交代?彩焉对王爷死心塌地的爱意,没有人比得上的,你怎么忍心让我嫁给别人?”
“别再说这些了,本王对你无任何情意,这话本王不知说过多少次,你若再听不明白,休怪本王无情!”梨佑气恼她的执迷不悟。
她不死心,死命搂紧他。“王爷还在怪彩焉当日狠心行凶,我也是很懊悔的,深怕真的伤及你性命。彩焉错了,请王爷原谅,再给彩焉一次机会。”
“够了,别再考验本王的耐性了!”他用力将她摔了开去。为了得知吉涓的下落,他一直忍着不对她动粗,她却愈来愈过火,教他忍无可忍。
“你——”再次受到拒绝,风彩焉羞怒不已。
“定是为了那贱人,我要杀了她。”她忿忿的说。王爷定是教那贱人迷了心,才会对她如此绝情。
“你敢!”他怒火攻心。
“怎么不敢,就算我不杀她,她本来就该死!”她冷哼一声。那贱人是王爷的致命伤,她要好好利用那贱人来折磨他,以报复他的绝情。
梨佑沉下脸来“你已杀了她?”他的心狂跳着,害怕吉涓已遭毒手。
见他骇然的模样,她很是得意。“放心,她还没死,不过就快死了。”
他愤怒的攫住她“你对她做了什么?”他怒得恨不得杀了她。
“王爷这么紧张做什么?她可是钦命要犯,得王爷如此维护,皇上若是知道了,不知要怎么看待他一向宠信有加的皇弟?叛徒!”
“你——”梨佑愤怒的掴了她一耳光“本王不是叛徒,只要吉涓永远当个平凡人,永远待在本王身边,我就不会成为叛徒,本王没有背叛皇上。”为了保全吉涓,他所承受的压力之大,令人无法想像。
风彩焉抚着被打肿的脸庞,恨声道:“平凡人?她不是平凡人,你也不是,两个不平凡的人,如何平凡?自欺欺人的人才是你。”原以为王爷只是对华吉涓一时迷恋才不忍杀她,但方才王爷言下之意,却是要留她一辈子,这是她所不能接受。王爷真对那贱人动了真情,无视危险硬要与那贱人在一起,这教她如何忍受?
“住口!本王的事不用你管。”他勃然大怒。
“王爷的事彩焉管不着,但诛杀森国余孽,却是忠于皇上的臣民所该为,我要将华吉涓献给皇上,让皇上定夺。”她威胁的看着他。
梨佑全身散发着令人望而生畏的怒气,她吞了几口口水,强自镇定,不让自己显得退缩害怕,她要他妥协。
“好,你将她交给皇上,本王不在乎。”梨佑撇过脸,心里另有打算。
“你说什么?”她以为她听错了,他竟愿意放弃华吉涓?
“随你怎么处置她,本王不再过问。”他冷笑道。
“姓华的贱人到了皇上那儿是必死无疑,王爷真不在乎?”风彩焉有些心喜,若他真不在乎,表示他并非真心喜欢华吉涓。
“你说得对,我担负不起背叛皇上的罪名,只有把她交给皇上,才是最正确的做法。”他面无表情的说。
“若真是如此,不必交给皇上了,我即刻就可以杀了她,永除后患。”她凶狠的说。
“不可!”梨佑心急的要阻止。
“不可?”风彩焉怀疑的看着他“王爷在骗我,你只是要让我以为你不在乎华吉涓的安危,然后在我无戒心的情况下,诱我说出华吉涓的下落,对不对?”
梨佑懊恼自己太过心急,以致让她看穿他的用意,这会儿要骗她说出吉涓的下落是不可能了。
“说,你将吉涓藏在哪里?”他不再对她客气,沉声怒问。
“可恶!王爷竟敢骗我,我不会告诉你的,我要折磨她,并利用她将这世上搞得天翻地覆。”她愤然的说。
“本王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恐怕由不得王爷,华吉涓现在在我手中,我想森国人要是知道他们的座王出现,不知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暴。”
他握紧双拳“你这是在威胁本王?”
“不敢,只要王爷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即刻放了华吉涓。”她洋洋得意,堂堂王爷也对她无可奈何。
“什么条件?”梨佑咬牙问道。
风彩焉羞赧的低下头“我要王爷娶我。”
“万不可能!”他不假思索的拒绝。她竟不知羞的提出这种条件。
“万不可能?这是王爷的回答?”她气结的质问。
“哼!”他不屑的冷哼一声做为回答。
“好,那恕彩焉不能保证华吉涓的安全,也无法保证日后森国人为了他们的座王而做出什么事来。”她撂下狠话,愤然转身要走。
梨佑一把擒住她“不放了吉涓,你也别想走!”不能任由她离去,否则如她所说,后果不堪设想。
“有种王爷杀了我,别指望我会说出华吉涓的下落。”她有恃无恐,不怕走不了。
梨佑怒火中烧,没错,吉涓在她手里,他确实无法动她分毫,这令他有如受困的老虎,露出虎牙,却无法伤人。
“好,本王答应你。”为了吉涓,他不得不妥协。
“王爷答应娶彩焉?”她欣喜若狂。
“是的。”他忍住极大的怒气才吐出这两个宁。
“好,王爷,彩焉便在新龙客栈等候你亲自前来迎亲,届时我会做好准备的。”多年美梦终于要成真,她喜悦难喻。
“随便。”
知道他不情愿,但只要成为他的妃子,风彩焉并不在乎。她急于回到新龙客栈,要做新嫁娘,有许多准备工作的。她迳自想着。
“希望你依照承诺,放了吉涓。”梨佑忍着怒气提醒道。
“我会的。”当目的达到,那贱人也不重要了,更该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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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约一张床大小的空间里,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传来轻微的呼吸声,这人便是众人遍寻不着的吉涓。
她已教人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该有几天了吧?不见太阳她连日子都过得模糊,她的身子逐渐虚弱,整个人喘息不已,谁来救救她?她快死了!
吉涓乏力的敲着墙,口里发出的声音已由几日前的大声呼救,转为现在的低声吟呻。
每天风彩焉都会为她送来膳食,但今日她迟迟未出现,深怕风彩焉就此遗弃她,她更显饥饿与惶惶不安。
梨佑定不知她被擒来此处,她渴望他有力的臂膀能及时出现,挽救濒死的她。但另一方面,思及他已有未婚妻,而自己便是教他的未婚妻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心头便是一阵绞痛。她不断反问自己,为何思及他已有未婚妻会如此难受?甚至一股心酸一涌而上,久久不散,难道她爱上了梨佑?
此刻她深刻的感觉是爱一个人会教人心痛,心伤。
倘若这就是爱,为何人们还要不顾一切的投入情网中?
她万分不解,也万分不愿,若真是如此,她不要爱上梨佑,不要喜欢上他。
她咳了起来,觉得饥饿体虚,似乎生病了,也许她真要死在这儿了。
“贱人,你的饭菜送来了。”风彩焉打开暗阁丢了个肉包子给她。
暗阁的门一开,光线乍亮,吉涓的眼睛无法立即适应,登时睁不开眼,任由风彩焉丢来的肉包子,砸上她苍白无血色的脸庞。
她抚着被砸疼的脸颊,哀求道:“放我出去”
“休想,不过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就放你出来透透气。”风彩焉大发慈悲的说。
“谢谢。”尽管只是暂时离开这窄小的空间,对她来讲已是天大的恩惠了。
相信这贱人待会听了她的喜讯,怕要笑不出来了。风彩焉暗忖。
“出来吧。”她用力将吉涓拉出暗阁,吉涓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因为实在太虚弱,她爬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猛喘息。
愈是见她受折磨,风彩焉愈是感到痛快,谁教这贱人要狐媚王爷的心。
虽说她不计任何手段,发誓要拥有王爷,而过去她也确实用尽方法,却始终无法让王爷青睐于她,而这回王爷终肯点头,但条件竟是要地放了这贱人,这证明王爷重视华吉涓更胜于他自己,这怎能不教她更恨华吉涓,更妒嫉王爷对华吉涓的爱?
她深知王爷对华吉涓的这份心,是她风彩焉这一辈子都别想从他身上得到的,但愈是得不到,她愈不放弃,愈不甘心,她永远都不会罢手的。
“贱人,还赖在地上不起,你成了狗不成?”风彩焉讥讽道,甚至踢了她一脚。
吉涓痛叫出声“好,我起来,你别再对我动粗。”她含泪的由地上吃力的爬起。
“对你动粗又如何?你的性命掌握在本姑娘手中,我要你生,你便生,我要你死,你即刻便得死!”风彩焉定定的瞧着吉涓的容貌,她嫉妒得牙痒痒,世上竟会有如此美貌的人,就算孱弱也依然美得令人心动,难怪能迷惑王爷的心,这样的女子是威胁,根本不该存在这世上。
“你——”吉涓愤怒得全身颤抖,风彩焉已丧心病狂,无药可医。
“怎么,你还想反抗吗?来,我有件好消息要告诉你。”风彩焉得意的走向她,见她连站都站不稳,冷笑的用力将她摔向一旁的椅子。“坐下,我怕待会我所说的好消息,对你而言太刺激,你会受不住。”在华吉涓临死前,她要好生折磨她,教她痛不欲生,后悔生在这世上。
吉涓扶着桌沿不敢坐,颤声问:“什么好消息?”她心知她不怀好意,这好消息定是坏消息。
风彩焉脸上露出得色“贱人,听好了,王爷已答应我三日后来迎亲。”
“三日后,梨佑”心痛又如浪潮般袭来,令她痛苦难当。为什么?她一口气上不来,摇摇欲坠的跌坐椅上,泪水也不争气的滑落。
“怎么,王爷要迎娶我,你伤心啦!”风彩焉更进一步刺痛她。
“梨佑娶你,我为什么要伤心?”吉涓硬是忍住泪水,她终于明白风彩焉是有意要教她难堪、难受的。这人如此坏心眼,教她见识到人心残忍的一面。
“你不伤心,方才何必掉泪?哼!你故意装得楚楚可怜,才迷惑住王爷的心,真是妖女!妖女!”她失控的摇晃吉涓的肩膀。
“住手,我不是妖女,若能迷惑得住王爷的心,他又怎么会娶你?”吉涓用力推开她。梨佑骗了她,他说要照顾、保护她一辈子的,如今她落难,他在哪里?她受苦,他却欢天喜地的要成亲,他怎能这样对待她?
“是的,你根本迷惑不住他,你只是个亡国奴,凭什么教他动心?”
“等等,你说我是亡国奴,什么意思?”吉涓惊愕的问道。
“可怜哪,死到临头还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世,像白痴一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好吧,反正待三日后王爷娶了我,便是你见阎王之日,我就好心些让你死得明白,森国座王。”这贱人终究是恶根,留下她百害而无一利,说不定还会为自己和王爷招来杀身之祸,待王爷娶了她后,她便要除了这恶根,也教王爷今世死了这条心,别再想这亡国贱人了。
“森国座王?你是这么叫我的吗?”吉涓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对森国的印象深刻,还记得当日参加烹饪大赛时,对那名被抓的森国人遭遇她好生同情,而这会儿风彩焉竟称她为森国座王,这森国座王是她真实身分吗?
“是的,你就是森国人民期盼的领袖。”
“怎么可能?我连自己是森国人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成为他们的领袖?”吉涓不敢置信的嚷道。
“你确实是森国人的座王,因为你脸上独一无二的蝴蝶,便是森国座王权力的象徵。”风彩焉指着她脸上的蝴蝶说道。
“蝴蝶?”吉涓惊慌的抚着脸。
“你脸上的蝴蝶是只有森国座王才有,而且是历代相传的领袖象徵,他人无法取代,所以你的身分无庸置疑,是货真价实的森国座王。还有,你也不姓华,本姓长乔,全名该是长乔吉涓才是。”
长乔吉涓!吉涓呆愕住,久久才道:“若我是森国人,也是你口中所谓的亡国奴,那我的国家岂不”这就是爹娘与梨佑瞒着她身世,不让她知道的原因。
“你的国家早已不存在,人民也散落各处,过着胆战心惊,有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般的生活。”
“我的人民”吉涓心痛不已。
“这全怪你,你身为座王却担负不起拯救他们的责任,所以最后死的人是你。”风彩焉无情的指责道。
“我并不知情”吉涓慌乱的想辩解。
“你当然不知情,因为你的世界里只有厨艺,哪会管他人死活。”风彩焉就是要她自责不已。
“不是这样的,我若知道,不会放任不管的,我”
“你现在知道了又如何?难道要揭竿起义,与当今皇帝为敌,与王爷为敌?”
“我我没有要与梨佑为敌。”吉涓摇着头说。
“你该不会白痴到连王爷是皇上的亲弟弟的事都不知道吧?”
“梨佑是皇上的亲弟弟!所以你们称他为王爷?”她恍然大悟道。
“没错,所以你该了解你与王爷是敌对的,你们是宿敌,是仇人,你该恨他,甚至手刃他为你父王报仇。”
吉涓闻言,心下一惊“为我父王报仇?”
“他虽非亲手杀了你父王,但身为本朝皇族,当年屠杀森国人,逼得你父王含恨自杀,他们都有份,所以你父王可说是间接教王爷害死的。”
吉涓不能承受的闭上双眼,久久不能自己,事实的真相竟是如此的不堪。
“难怪梨佑始终不肯告诉我有关我身世的一切”
“他当然不会说,他是否还说过要保护你的话,那是他要利用你达到扫除森国余孽的目的。”风彩焉故意颠倒是非。
“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做。”吉涓不相信的猛摇头。
“蠢!他当然会这么做,他可是本朝最具权力的王爷,你想他可能为了你,而甘冒叛国的罪名吗?别傻了,王爷只想利用你,你还当他真的看上你啊。”风彩焉讪笑道。
“我”吉涓欲哭无泪,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在她所认知的世界外,竟是这般的丑陋不堪,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我本来也打算利用你号召森国人,无将京城搞个人仰马翻再说,不过,我即将与王爷成亲,我是他的人,当然就不能胡乱而为,而你嘛”风彩焉不怀好意的瞧她一眼“也没有存在这世上的必要了。”
“你要杀我?”
“姑且不论你若不死,将会危害社稷一事,因为这不是我所关心的。我所关心的是,你是我与王爷之间的阻碍,所以三日后,我的出嫁口便是你的死期!”
吉涓身子晃了晃,终究不堪承受真实身分所带来的责任,以及世上丑陋人性的面目,加上孱弱的身子,她乏力的眨了眨眼,也许沉睡于黑暗之中是一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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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京城出现一行奇怪的队伍,包括花鼓乐手及轿夫,人数约莫十一、二人,个个打扮光鲜喜气,带头骑马的人是一身新郎倌的装扮。照道理讲,这该是支欢天喜地的迎亲队伍才是,可是这群人,却人人哭丧着脸,连新郎倌都板着愤怒的神色,活像是前往参加丧事而非喜事,与他们的衣着极为不搭,令原本想讨喜赠言的路人都噤口不敢多语,纷纷走避。
没有人想得到,马背上轩昂的男子竟是名震天下的靖王爷,更没想到,堂堂靖王爷迎亲队伍,竟是这等冷清场面。
“迪士,你可准备好?”梨佑转身询问一旁的孙迪上。
“禀王爷,一切都安排好了。”孙迪士回道。该调集的人手,他都已暗中安排妥当。
“王爷,你真要娶风彩焉?”华大婶忧心的问道。她与丈夫自那日找上王爷谈过后,便一直留在王府等待吉涓消息,王爷为救回吉涓而被迫迎亲,他们也跟着来,必要时可出些力。但他们也担心就算王爷真娶了风彩焉,她仍是不放人时,又该当如何?
“是啊,王爷,若你真娶了那女子,就算救回吉涓,对吉涓又该如何安排?”华百里也担心的问。
“两位放心好了,本王不可能娶风彩焉的。”梨佑胸有成竹的说。
“王爷,为何如此自信?难道已有吉涓的下落?”华大婶欣喜的问。
“据王爷猜测以及这三日对风彩焉的跟踪,发现她足不出户,判断风姑娘定是将人藏在新龙客栈里的某个地方,才能就近监视。”孙迪士解释道。
“万一判断失误,王爷岂不真要牺牲娶人?”华百里仍不放心。
“总要赌他一赌。”梨佑沉声回道,他有自信事情会有转机的。
“还有,万一风彩焉骗人,说不定早已对吉涓痛下杀手”华大婶想到此便忍不住害怕。
“放心,不可能,风彩焉目的未达到,不可能无杀了吉涓。若本王真与她成了亲,那才要开始担心吉涓的安全。”梨佑分析道。
“这么说王爷今日是娶人也不是,不娶人也不是。”华大婶心急如焚,方寸大乱。
梨佑只希望真如判断,风彩焉是将人藏于客栈内,只要迪士手脚快些,顺利救出人,那么这桩迎亲闹剧就可以尽快结束了。
一行人如临大敌似的来到位于京城内数一数二的新龙客栈,风彩焉早已大手笔的包下整间客栈,打扮妥当端座厅堂,等候梨佑前来迎娶。
“堂堂一个王爷,迎亲队伍竟是这般寒酸,王爷也太对不起彩焉了。”她一见前来迎亲的队伍竟是如此简陋,不禁气愤不已。
梨佑瞧都不瞧她一眼,只朝孙迪士使个眼色,要他尽速行动搜人,然后才冷冷的朝她道:“若不高兴,你可以不嫁本王。”他存心教她难堪。
风彩焉闻言大怒“王爷,你说这话可别后悔。”
“哼!”梨佑冷哼一声。从未受制于人,此番受胁令他怒不可抑。
见他如受困老虎,风彩焉一是得意,一是悲哀,得意的是竟能制得住这只老虎;悲的是,有能耐制住这只老虎的不是她,而是另一个女子,一个他真正爱上且心系的女子,这如何不教即将成为王妃的她,感到气愤且悲哀。
“王爷,好歹今日是你大婚之日,以你身为皇族之尊,这般草率的婚礼,你不怕被天下人笑话?”
“这场大婚非本王所愿,就算有人要笑话,也该是笑话你吧。”言下之意是讥她逼婚,自找羞辱。
“王爷!”她气得握紧双拳。
“废话少说,本王已依约前来迎娶,你该将吉涓交出来了吧。”
风彩焉闻言,更是气愤不已“大婚未成,王爷未免太过心急,一心只想那贱人,要我放人难上加难。”
“本王警告过你,别在我面前对吉涓出言不逊,你再要骂吉涓一声贱人,试试看!”梨佑极力忍住即将爆发的怒火。
“她人在我手上,王爷能对我怎么样?”她虽畏于他的威严,仍忍不住逞强。
“你放是不放人?”
她咽咽口水“未成亲前不放。”
“好,那就随本王回府拜堂,上轿吧。”他不屑的摆手。
“不,彩焉要在这间客栈与王爷拜堂完婚,才随王爷回府。”她早有准备,暂且不能离开这间客栈以免生变。
“荒唐,本王怎能随便在一间客栈完成娶妃仪式。”他故意要调开她,好让孙迪士以及调派来的手下,彻底搜查这间客栈。
“怎么不行?彩焉早将这里的一切布置成礼堂,相信够隆重,配得上王爷所带来的迎亲队伍。”她仍忍不住讥嘲他寒酸的迎亲队伍,既然他有意羞辱人,她也无须再忍气。
梨佑眼见调虎离山之计行不通,暗自恼怒她的狡猾。他想着该如何拖延,也期盼孙迪上有消息传来。
“王爷,王爷!”见他深思,她叫唤了几次。
他这才回神的瞄了她一眼。
“王爷,可是有意拖延,好乘机救人?”她察觉出有些不对劲。
“哪有此事。”他立刻否认。
“既然没有,那王爷为何不肯在此拜堂?”
“好,咱们拜堂吧。”见无法再拖延,他只好答应。
风彩焉喜孜孜的戴上早备好的凤冠,就等着拜堂。
“王爷?”一旁的华大婶看得心急,孙迪士还没找到人,难道王爷真要与她拜堂不成?
梨佑点头,示意华大婶稍安勿躁。
若真同风彩焉拜了堂,也是权宜之计,他打定主意今日就算被迫完婚,他也会想办法让这场闹剧无效,因为他今生的新娘只有一个,那便是华吉涓,除了她,谁也不配当他靖王爷的妃子。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慢着!”正当仪式进行到一半,孙迪士终于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