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张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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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儿伤心的离开凉亭后,没目的跑来了教练场,-眼看见了豪天,便哭着奔向他。“豪大哥,走!陪我解闷去!我瞧全王府里,就属你最老实、对吵儿最好了。”

    “小姐,你怎么了?要带豪天上哪去解闷?”豪天-面被吵儿拉着走,-面问,心想,是谁敢得罪王爷的心肝宝贝?不要命了!

    “我也不知道,我看这王府是没有我容身之处了。”吵儿越走越伤心,越觉得自个儿已被大哥抛弃,无处可去。

    豪天听吵儿的言下之意,是要离开王府,心中一惊,难不成发生大事了?否则小姐怎会这模样,还想离开王府?他得先设法看住小姐,别让她一时想不开,真的离开了王府;然后再想办法通知王爷,这会儿王爷可能正焦急的四处寻找小姐。

    “小姐怎会无处可去?你是王府内人手中的宝啊!不如咱们去——”

    去什么地方豪天还没说出口,吵儿就接口道:“去柴房好了,想当初大哥以五千两买了我,在王府我却连活儿都没干过,每天尽是吃喝玩乐,大哥见了,定是觉得五千两花得不值得。我看咱们就去柴房好了,毕竟那儿是我来王府第一晚住的地方,咱们就到那儿好了。”

    吵儿边说拉着豪天柴房走去。

    豪天暗忖,柴房也好,只要小姐别出王府即可,但是,五千两是什么意思?算了当务之急就是要如何通知王爷。

    吵儿拉着-脸苦无机会禀告李齐的豪天进入了柴房。一进柴房就看见张两财拿着瓶酒,躲在里头喝得不亦乐乎。

    一见吵儿与豪天突然出现,张两财登时吓了一跳,以为他们是来抓他偷懒喝酒,但又见豪天不时对他挤眉弄眼的,不知是要他去做什么事。他实在迷惑极了,-时也搞不清楚状况,只能愣在原地,瞧着豪天在小姐后头比手划脚的。

    豪天气死了,这个没脑袋的,难道不明白自己是要他乘这个机会去禀告王爷,小姐人在柴房吗?真是个笨蛋!

    吵儿没注意到豪天与张两财的异样,见张两财也待在柴房里,便道:“张叔,难不成你也无处容身,得躲在这柴房里?咦!你手中拿的是什么?”她指着张两财的酒瓶问。

    “回小姐这个是酒。”哎哟!难不成小姐当真是来抓他偷懒喝酒的,下可糟了!

    “酒?!这个好,我现在心情坏透了,从前常听我阿爹说,酒可解千愁。张叔,你那瓶酒就让我也喝上几口,解解愁,看我阿爹说的准不准?”

    “这不太”

    不待张两财劝阻,他伸手一把就抢过酒瓶,咕噜噜的喝了起来,刚开始还呛了好几下,喝到后头越来越顺口,索性把整瓶酒给喝光了。

    豪天和张两财见吵儿如此牛饮,真是担心死了。两人-左一右的扶着正在发酒疯的吵儿,瞧她一会儿叫、一会儿跳、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笑的,真是没浪费了她爹给她取诉名字吵儿。

    豪天心想,小姐醉成这样,理应不会注意到自己离开,不如趁这个时候通知王爷去。于是,他小声的对张两财道:“我去通知王爷,你在此看着小姐,千万别让她离开。”

    见张两财会意的点头,豪天才偷偷摸摸的走向门口——

    哪知吵儿虽然醉了,却眼尖得很,瞧见豪天要摸出柴房,以为连他也要弃她于不顾了。

    “豪大哥,连你也不要吵儿了,急着离去,呜”

    豪天被吵儿这一哭,哪里还敢再跨出柴房半步?他硬生生的转回头陪笑道:“小姐多心了,我是见酒没了,想去酒窖里再拿瓶酒来让小姐解愁”

    “喔!原来呃——如此,我误会你了,你不用去拿酒了,我想我喝不下下了,呃——过来陪我聊天。张叔,你也来,我告诉你——们一件事。”吵儿醉得身子连颠了好几下,一句话也讲不好。

    豪大与张两财连忙苦着脸,前去扶持她,免得她一不小心就摔个四脚朝天。这下子,他们俩谁也无法去通知王爷了。

    吵儿又开始醉语不断“你们知道吗?我知道那三个臭郡主为什么要赖在王府了”

    豪天心中一惊,原来小姐知道实情了,难怪她这么伤心反常。他正要开口安慰解释一番,吵儿又道:“我告诉你们喔!呃她们是要留下来勾引大哥的她们好不要脸,呜大哥也真是的,真的被那个臭柔柔给迷住了,你们都没瞧见他们那股亲热劲大哥他呜不要吵儿了”

    豪天听完,不禁松了口气。还好小姐只是吃醋,并不知道三位郡主是皇上赐的王妃人选。

    不过这也怪了,王爷和柔郡主亲热?可能吗?王爷眼中除了小姐,还是小姐,哪容得下别人?可是小姐伤心成这样,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恨死大哥了,你们都没瞧见大哥和那个柔巫婆在花园凉亭中可亲热了呜呜大哥他他不要吵儿了,吵儿不想惹人厌,我想我还是离开王府得好”她跌跌撞撞的就要走出柴房,但被豪天给及时拉住。

    “小姐,你千万别离开王府,我想你一定是误会王爷了,不如咱们这就去找王爷问个明白。”他怎么能让小姐离府?豪天反拉着吵儿,要去找李齐询问,吵儿不肯,挣扎了老半天,但也许是酒意发作,不久便不知人事的醉死过去。

    豪天和张两财不禁双双吁了一口气。她醉死了也好,免得又吵着要离开。

    两人将吵儿扶回紫屋,这才速去禀告李齐。

    李齐园内四处找不着吵儿,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深怕吵儿真的在一怒之下离开了王府,离开了自己。这种恐惧让他的心狂跳不止、隐隐作痛。

    他召集王府所有的人,一一询问是否见着吵儿的踪迹,每个人都摇摇头说没见到。而且,不仅吵儿失踪了,连豪天和马夫张两财也同时不见人影。

    李齐急坏了,对着所有人破口大骂:“你们这些个没用的奴才!这么大的人,居然没有人注意到,真不知道你们平时都在注意些什么?”

    所有人都噤声不语,知道这回事情麻烦了,小姐居然不见了。而且出人意料听说小姐是见着了王爷同柔郡主亲热,伤心之下才失了踪,甚至可能已离府出走。这回真的糟

    了,所有下人们都避之唯恐不及,怕把王爷的怒火掀得更高张。

    “王爷,你就别担心了,不过是一个小丫头嘛!随她去不是了。”莺莺还不知死活的咕哝道。

    “是啊!这吵儿妹妹也真是的,不说一声就跑了,真是没规矩。不过说回来,不是大家闺秀的丫头毕竟是野了点。”燕蒸也不瞧瞧李齐的脸色有多难看,还自顾自的幸灾乐祸。

    两位郡主的话一说完,李齐已是一脸铁青“你们俩给我住口,不然就立刻滚出大厅,免得本王一怒之下,对你们不客气。”

    两位郡主被李齐吓坏了,张大了嘴巴愣在原地,教人给架到了大厅两旁。

    柔柔在一旁讪笑着两位姊姊。真是没脑袋!也不懂得察言观色,就只会逞口舌之快,这会儿得用自己的柔情来降王爷的火气。就让她们瞧瞧自个儿的魅力好了。

    她风情万种、搔首弄姿、柳腰款摆的轻移到李齐面前,嗲声道:“王爷——都是妾身不好,千不该、万不该一时头晕而倒在您怀里,让吵儿妹妹见着误会了,唉!要怪就怪妾身好了,您千万别急坏了身子。”说着还委屈的挤出两滴泪来,以为李齐见了,便会心疼的上前好生安慰地,并把火气降下来。

    哪知李齐的反应和她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李齐指着她破口大骂:“没错,全是因为你,不是你吵儿也不会失踪,你还好意思站在本王面前?!本王一见你心中就有气,你给我滚一旁去,别再让我看见着。”若不是她,吵儿也不会离开他,早该将她们送走的,那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这回轮到柔柔张大了嘴,被人给架到了旁边。她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正当整个王府人仰马翻的寻不着吵儿时,李齐已经急得想亲自前往回四川的路上找找,他怕吵儿一气之下,独自一人回四川去了。

    此时,失踪的豪天突然出现,对着急欲出寻的李齐禀道:“王爷,小姐她”

    豪天一句还没说完,李齐便急得打断他“她在哪里?”

    “小姐这会儿人在紫屋里,但她”

    “她怎么了?”不等豪天说完,李齐又迫不及待的打断。

    “小姐她她喝醉了,属下刚送她回紫屋,王爷请快去吧!罢才小姐还吵着要离开王府呢!”豪天这次一口气说完,怕又被王爷打断了。

    但是李齐并没有听完豪天的话,人早就不见了。

    李齐匆匆的来到紫屋,一进房间,就闻到了呛鼻的酒味,而吵儿已经醉卧在床上,美丽正在照顾她。当下便遣走美丽,自己亲自照顾她。

    看见吵儿真实的躺在床上,让他找回了安全感。当吵儿失踪的时候,心中的不安与恐惧不断的侵蚀着他,吵儿是他的所有,他不能失去她,在他心中,吵儿早巳胜过一切,他一生的喜怒全操纵在她的的手上。

    李齐轻柔的为吵儿褪下一身的沾满酒气的衣裳,再帮她擦拭还残留泪痕的粉颊,然后坐在床边,心疼的瞧着她,心下更是决定,要提早送走那三位令吵儿不快的郡主。

    明日一早他便入宫面圣,要求皇上收回成命,将三位郡主遣回承天王府,免得这三个麻烦精搞得他一个两个大。

    李齐不眠不休的守顾了吵儿一夜,直到天际大白时,才回房更衣,准备入宫面圣。

    三位郡主一早便聚集在柔柔所住的红屋里。

    原来这三位性格不一、又喜争斗的姊妹,发现了她们共同的敌人是吵儿,遂决定联手共御外侮,这还是她们第一次合作。

    “两位姊姊,想必你们也都知道,王爷眼中除了那丫头,瞧都不瞧咱们一眼,可是咱们绝不能就这样无功而返,这要传了出去,咱们三位承天王府的郡主还要不要嫁人啊?”柔柔忿忿的道。

    “不错!但是各种方法咱们都用尽了,却怎么也抵不过那丫头的一根寒毛。”燕燕也不平的接口。

    “难不成咱们真的这么没魅力?想咱们也是京城所有郡主中最具姿色的,怎么王爷就这么无动于衷,只钟情于那个黄毛丫头?瞧那丫头浑身上下没几两重,这勾魂的功夫倒是练得挺到家的。”莺莺嗤之以鼻。

    “你们呀!也不用用脑子,就只知道道她长短,咱们得快点想办法将那吵儿轰出王府,免得将来她把咱们给轰出去。”柔柔理性的说。

    “是啊!如果好不在了,说不定王爷就会重新注意到咱们了。”燕燕高兴的道。

    “要将她轰出王府?说得倒容易,你们没瞧见王爷对她的那种宝贝样,你们轰得了人家吗?我看,还没把她轰出王府,咱们三个就先被轰出去了。”莺莺泼她们冷水。

    “我听丫环们说,王爷今天一早匆匆的入宫面圣,这会儿不在府里,咱们不如利用这个机会,把那臭丫头给轰出王府!”柔柔的心思向来狠毒。

    “好哇!就这么办。”燕燕十分赞同。

    “慢着,万一王爷怪罪”莺莺有些担心。想到昨儿个吵儿失踪时,王爷那心急震怒的模样,至今还令她颤抖不已呢!

    “哎呀!怕什么?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钦赐的王妃人选,又贵为承天王府的郡主,量王爷也不敢对咱们不利。”柔柔自信满满的道,就算没有皇上撑腰,凭自己这般国色天香,王爷会舍得对她不利?哼!只要那丫头一消失,这俊伟的王爷便是她柔柔的人了。

    “说得没错!咱们有皇上撑腰,怕什么?走,咱们这就找那丫头去。”燕燕附和道。

    “莺莺姊姊,你就别再顾虚这么多了,想想!只要那丫头一离开,包管王爷的注意力会放在我们身上。”柔柔游说着举棋不定的莺莺。

    莺莺心想,这丫头一日不除,自己就一日得不到王爷的青睐,况且娘在承天王府还等着自个儿坐上宝凌王妃的位子,好扬眉吐气呢!她绝不能教娘失望。

    “好吧!咱们这就去找她。”

    燕蒸、莺莺、柔柔一进吵儿的紫屋,就看到她仍在呼呼大睡,美丽则是一脸防备的瞅着她们。

    “请问三位郡主来访紫屋,有何要事?我家小姐还没醒呢!如果有事,由奴婢传达便是,郡主们先请回吧。”美丽小心的应对着。这三位郡主来意不善,她能拖延拖延,只要等到王爷回来,一切便没事了。

    “由你传达?!你是什么身分?敢对咱们下逐客令。”柔柔冷哼一声。

    “我看要离开的人是你,咱们有事找你家小姐谈谈,你先到外头等着吧。”莺莺接口道。

    “可是,小姐还没醒,你们不能——”美丽不依的叫。

    “放肆!这里哪有你罗唆的余地,还不快给我滚出去!”燕燕打断美丽的话,大声的喝斥。

    美丽无奈,只好往外走,打算去打王总管求救。但是走没两步,便被柔柔叫住“你给我站在门口等着,别妄想四处找救兵,也别让任何进来,知道吗?不然本郡主剥了你的皮。”

    被柔柔这么一喝,美丽立时打了个哆嗦,这位郡主心真狠。

    瞅了-眼沉睡中的小姐,美丽一脸担心的站在门口守着,她只希望这会儿有人打紫屋走过,能够解救小姐

    “两位姊姊,你们说,要怎么弄醒这臭丫头?”柔柔鄙夷的看着睡得跟猪一样的吵儿。

    “我看泼她-盆水,再打几巴掌就醒了。”燕燕着恼的说。这正是泄恨的好时机。

    “嗯!好主意,由我来。”莺莺取来美丽为吵儿准备的洗脸水,一古脑的往吵儿身上淋。真是大快人心,受这丫头的气,今日算是报了。

    莺莺淋完-盆水,燕燕顺势再给了吵儿狠狠的几巴掌。

    吵儿被打得眼冒金星,立时惊醒了过来。她发现自个儿浑身湿透不说,三位臭郡主还手叉腰的站在她的床前狞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臭丫头,你终于醒了,这醒酒水的效果还不错!”柔柔嗤笑道。

    她们究竟在搞什么鬼?就为了叫醒她,把她弄成这副德行?吵儿正想发火开骂,莺莺又嗤鼻道:“你的好日子过完了,待会儿收拾收拾,立刻给咱们滚出宝凌王府。”

    “滚出王府?你们凭什么要我滚出王府?”吵儿-脸的不屑,她们以为自己是谁呀?说穿了,不过是在王府内白吃白喝的客人罢了,比她自己好不到哪里去,要她走?想别别想!

    “凭什么?凭我们是宝凌王府未来的王妃!”燕燕得意的说。

    “未来的王妃?你少说笑了,我怎么都没听大哥提起过?”吵儿不信的干笑两声。

    “我是不知道王爷有没有告诉你,咱们姊妹三人来王府的目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是皇上为王爷他选的王妃人选。再顺道告诉你,过不久,王爷便要迎娶我们姊妹的其中一人。”莺莺不可一世的抬高下巴。

    “王爷今日一早便人宫面见皇上,正是要向皇上禀明迎娶的日子。”燕燕故意扭曲事实。这药要下得猛,才能教这丫头从此死了这条心,别再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

    “你们胡说,大哥明明是要”吵儿说不下去了,如果她们说的都是假话,大哥为什么要瞒着她?难道大哥对自己深情的种种,都是不!

    “明明是要什么?说不出来了吧?你可别告诉咱们,王爷说过要娶你为妃,这真是笑死人了。你要知道,王爷根本不可能娶平民百姓,就凭你的身分——唉!你别妄想了。”燕燕捂着嘴嗤笑起来。

    吵儿的头昏眩了一下。大哥虽然疼她、宠她,却从来未说过爱她、要娶她的话。她也只觉得与大哥在-起是理所当然的事,从未深思过这一层,如今被燕燕这一席话,说得她哑口无言,只觉得很整个世界在转眼间崩塌了。

    柔柔见了吵儿悲戚茫然的表情,满意的又道:“刚才燕姊姊也说过,王爷这会和已经人宫,向皇上说样事去了,相信再过不久,我们之中的一人,就将成为宝凌王妃,至于你嘛——是要自个儿走出王府,还是等王爷回来再把你赶出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柔柔的语音才落,吵儿已经掩面奔出了紫屋。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阿爹不要她了,大哥也不要她了,在这个世上,她已无处可去

    吵儿一路跑出了王府,漫无目的向前走去,根本没注意到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的美丽。不知不觉的,她来到了郊外,美丽仍是担心的紧跟在她后头,深怕她有什么意外。

    从未见过小姐如此悲伤的模样,这回王爷果真是伤了小姐的心,美丽重重的叹了口气,虽然这是预料中的事,她仍为小姐抱不平。

    吵儿无意识的朝郊区的一间破庙而去,一进破庙便曲腿缩在墙角,怔怔的发着呆,看得美丽担心极了,不敢离开她回王府求救,但也不敢惊动吵儿,怕她不许自己跟着,只好待在一旁,默默注意着吵儿的一举一动。

    吵儿发了一会儿呆后,闭上眼睛躺在地上,便一动也不动。

    美丽起先以为吵儿走累了,睡着了,但过了不久,发觉吵儿竟开始呓语,而且似乎显得非常痛苦,冷汗直流不说,还不时尖叫出声。美丽吓坏了,赶紧上前查看吵儿的情形,一触及她的身子,才发现小姐全身火烫,这下怎么办才好。

    得赶紧找个大夫来瞧瞧小姐,否则热过了头,可就不好了。但她怎么放心将小姐一个人丢在这间可怕的破庙中,万一有什么野兽闯进来或是遇上了歹人

    怎么办?

    美丽左思右想,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守在-旁干着急,期望小姐的热度能自动退下,或者王爷能及时找来,救救小姐

    自从李齐豪天与匆匆的回府却找不到吵儿开始,整个王府就陷入一片混乱当中,每个人都是提心吊胆的瞧着眼前盛怒的王爷。

    李齐像发了疯般的见人就吼,此刻正在受刑的是王成天,只见他低着头不住的摇首“老奴真的不知道事出突然,没有人来得及拦住她,不过王爷请放心,老奴看见美丽随后跟了上去,相信不久,美丽就会有消息——”

    李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思一番后,又向王成天问道:“你知道今天早有谁到过吵儿的房间?”

    王成天想了一下“老奴没注意,不过负责打扫紫屋的采娟应该知道,因为她每天早上都会到小姐的房间做打扫。”

    李齐立刻命人传唤彩娟。“说!早上你可有见到什么人去过紫屋?”

    彩娟惊慌的瞧了李齐一眼后,又打着哆嗦觑厅中的三位郡主,只见三位郡主朝她露出一脸威协的表情,仿佛在告诉她,只要她说出一个字,便要她好看。

    彩娟吓得连牙齿都不住的打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齐见状,心中便有了底,知道是谁在搞鬼。这下子他在也忍不住了,当下便朝彩娟严厉的喝道:“再不说,本王砍了你的脑袋。”

    彩娟被李齐这么一吼,立刻惊慌的指着三位郡主说:“是是她们,郡主们一早便上紫屋来,说是要找小姐,奴婢也没在意,做完事便离开了,没多久便瞧见小姐掩面奔出了紫屋”

    三位郡主虽然阴狠,但比起王爷的威仪,彩娟怎么也不敢在王爷面前道声不知。

    李齐怒不可遏的看向王成天“王总管,叫人立刻准备马车,送三位郡主回承天王府,免得本王失手杀死人。”

    “你不能就这么送走我们,我们是钦定的王妃人选,谁也不能要我们离开宝凌王府。”柔柔高声叫道。王爷竟为了一个小丫头,要送走她们,他太过分了。

    李齐眯着双眼,咬牙切齿的道:“我不能?告诉你们,今日一早我进宫就是要皇上收回成命,将你们姊妹三人送回承天王府,省得我成天一个头两个大。如今皇上已经准了,你们再不马上离开,本王就差人将你们的骨头一根根拆下,再叫人送回承天王府去。走不走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李齐是一点余地也不留给她们了。

    “你呜”三位郡主见李齐如此绝情,便齐声在厅里哭得死去活来,活像死了爹娘一般,什么闺女礼仪早就荡然无存。

    李齐见状,更是恼怒不已,转头朝王成天下令道:“还杵在那做什么?找人把这三个烦人的东西给本王架出去,送回承天王府。”

    他下完令,便迳自朝马房走去,想独自骑马出府找人。不知怎么的,他老是心神不宁,眼皮直跳,这种兆头让他更急于找到吵儿。

    正当李齐备好马,准备出府寻找吵儿之际,王成天匆匆的跑来禀道:“王爷,洪相国偕同洪公子来访。”

    李齐俊眉一敛“洪相国有表明来访的目的吗?”他正急着找吵儿,这老家伙什么时候不来,偏偏挑这个时候,真是太不识相了。”

    “回王爷,洪相国说来访是为了”王成天竟不敢出口。

    “为了什么?你倒是快说啊!”“是是为了替洪公子向咱们小姐提亲”王成天冒死一口气说完,心想,洪公子看上小姐,准备前来提亲,这事实在有些莫名其妙——这回王爷的醋缸子恐怕要翻得呛得死人了。

    “什么?!提亲!”李齐惊吓得不轻。

    “是的,洪相国父子以为小姐是王爷的义妹,而且洪公子对小姐倾慕不已,所以前来提亲。”王成天小心的解释道。

    “这真是太荒唐了!说,他们在哪里等本王?”情敌出现了,李齐妒火冲天,说什么也要会会他们。

    “回王爷,奴才让他们在西厅候着。”王成天连忙答道。

    “好,本王这就去见见这对胆大包天的父子。”李齐说完即跃下马背,杀气腾腾的朝西厅而去。

    李齐一进西厅,只瞥了洪相国一眼,一只充满敌意的眼眸就一直没离开另一位书生打扮的公子。

    面对李齐不断传来的杀气,洪学礼并不以为意。他想,宝凌王爷必定是以大舅子的眼神打量自己,想称称他这个未来的妹婿够不够格,所以也就一派自然的任李齐打量个够。

    第一眼见着洪相国之子,李齐只觉得他脸色甚是苍白,活像生过一场大病,身子骨十分瘦弱,但在孱弱中却又不失斯文,且颇有气度,因为少有人能在他犀利的注视下,还这般的怡然自得。李齐在敬佩之余却也酸味十足——哼!就凭如此,吵儿岂是你驾驭得了的?

    洪相国与洪学礼待李齐打量完毕,在大厅上坐定后,才上前拱手为礼“老夫龄英连同犬子洪学礼见过王爷。”

    “洪相国不必如此多礼,不知此番前来有何事指教?”李齐皮笑肉不笑的问。

    “老夫是为小儿提亲而来。”洪龄英见王爷有些异状,故而小心的说明来意。

    “不知洪公子提亲的对象是何许人也?”李齐是明知故问。

    “在下是为王爷的义妹——吵儿小姐提亲而来。”洪学礼一脸春风的拱手道。

    “本王的义妹请问洪公子,你是如何结识吵儿的?”李齐说得咬牙切齿。

    “在下是在数月前,于天山的市集与吵儿小姐结识的,记得当时,在下还为了一幅青蛙图而得罪子吵儿小姐呢!不过在下却也因此机缘而对吵儿小姐倾慕不已。本来回京后就想与家父前来提亲,无奈因我旧疾复发,这才拖延至今,我是真心诚意前来提亲的,盼王爷能成全,在下感激不尽。”洪学礼一派潇洒的述说始末,完全无视于李齐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洪公子所说的青蛙图,可是绘有五只表情不一的青蛙、画功颇为生动的图画?”李齐妒火中烧,恨不得打散他一脸的春风。

    “没错!正是此幅青蛙图使得我对吵儿小姐一见钟情。所以此图堪称是我赠与吵儿小姐的定情之物。”

    洪学礼思及当时与吵儿相识的情景,露出甜蜜的笑容,看得李齐醋海翻腾。他想起这幅青蛙图确是吵儿由天山行馆带回的,而且一路还见吵儿爱不释手。如今,这幅青蛙图正挂在吵儿的画房中。

    思及此,他恨不得马上冲到书房,将那幅青蛙图撕个粉碎。啊!定情物

    洪学礼见李齐抿唇不语,脸色变化万千,且越来越阴沉,不禁暗忖王爷该不会是不答应这门亲事吧?因而心急的朝他爹使眼色,要父亲为自己说些好话。

    洪齿英哪会不懂儿子的心思,他就这么一个独生子,从小体弱多病,而洪家香火就靠他传承了。如今爱子终于有了中意的姑娘,而且还是当最有权势的宝凌王爷的义妹,他当然要极力促成这桩亲事。

    洪相国清清喉咙说:“王爷,小儿确实十分中意令妹,打从天山回来后,他就对令妹念念不忘,要不是身体不适,早就前来提亲了,您就看在老夫的薄面上答应这件亲事,成

    全小儿吧!”

    洪相国父子俩一脸期盼的看着李齐,盼望李齐能点个头,别吭都不吭一句,教人猜不透心思。

    不一会儿,李齐僵着脸,终于挤出了几个字“吵儿不是本王的义妹。”

    “可是我明明记得,当日吵儿小姐的丫鬟是这么说的啊!我还派人前去查探,确定吵儿小姐是住在王爷位于天山的行馆内。”

    “吵儿不是本王的义妹,而是本王的未婚妻!”李齐的火气已超越容忍的极限,在吼完这令洪氏父子震惊的消息后,便冲到洪学礼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大声喝道:“听清楚了,吵儿是本王的未婚妻,这辈子你别想动她一根寒毛,否则,本王将你的头砍了,吊在城门上风干。”

    洪龄英和洪学礼吓得不知所措。怎么吵儿小姐摇身一变,由王爷的义妹变成了王爷的未婚妻?这姑且不说,眼看王爷就要把他们大卸八块了,洪学礼的病情当场又发作了,一口气就快提不上来。

    洪龄英自知大祸临头,连忙求饶道:“王爷,饶命啊!小儿不知吵小姐是您的未婚妻,这才冒犯了您,求您看在老夫的面子上,饶了小儿一命。”

    李齐正在盛怒当中,且事关吵儿,谁劝得住?

    从头到尾都站在一旁的朝田,见这火爆场面难以收拾,眼珠子一转后,便上前对李齐说道:“王爷请先息怒,属下有要事相禀,请王爷借-步说活。”

    李齐闻言,这才将揪紧洪学礼的双手放开。洪学礼立刻软下身子,瘫在地上喘息不已。

    “有何要事?快说。”李齐走到-旁,不悦的瞪向朝田。

    “禀王爷,属下想到了一条妙计。”朝田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李齐俊眉一挑,示意他有话快说。

    “王爷不是在烦恼小姐与您的婚事因小姐的身分而受阻吗?属下刚才听闻洪公子误会小姐是王爷的义妹,因而想到如果小姐您的义妹,而是洪相国的义女、洪公子的义妹,那么,小姐的身分问题不就解决了吗?这下要礼有礼,京城中还谁敢说小姐与王爷的婚事不合礼法?”

    李齐闻言面露喜色,拍拍朝田的肩头道:“你真不愧是本座前的第一谋土。”

    朝田也是一脸得意“属下是承王爷栽培。”

    李齐一反刚才的怒火高张,满面笑容的朝洪龄英父子走来,令洪氏父子胆战心惊,尤其是洪龄英,他素闻宝凌王爷生性喜怒无常,如今见他态度丕变,怎不寒毛直竖、忧心不已?心中不断祈祷,希望今日他们父子俩能够安然的离开宝凌王府。

    李齐在他们面前定后,含笑说道:“洪相国,刚才本王失礼了,请勿见怪。本王有一事相求,不知相国能否应允?”

    洪龄英心想,只要他们父子俩能够脱身,别说是一事相托,就是有万事相求,他也不敢说个不字。

    “王爷有事吩咐便是,老夫定当尽力而为。”

    李齐闻言,满意的点点头“本王要洪相国认吵儿为义女。”

    原本就已喘气不已的洪学礼惊得连舌头打结了“什么?!义女?这”姜是老的辣,李齐此话一出,洪龄英就明白他在打什么主意了,当下扯了扯洪学礼的衣袖,要他别再开口,免得一个不小心,又惹恼了这头喜怒无常的老虎。

    “承蒙王爷抬爱,这实在是件喜事,能认吵儿小姐为义女,老夫觉得十分荣幸。”洪龄英勉强的笑了笑。

    李齐听了,更是满脸和气“如果洪相国也同意的话,那本王便于近日设宴,正式让吵儿认你为义父。”

    厅上朝田、王成天等人立刻配合的上前向洪龄英道喜,贺他喜获义女。当然,洪龄英也是一脸笑意的接受众人的道贺。

    虽然此番认义女是受协迫才答应的,不过回头仔细一想起,能成为宝凌王爷的岳父,也是一件十分光荣的事。况且有了宝凌王爷这座靠山,自个在朝中的权位就更加稳固了,

    他越想越开心,越想越得意。

    洪相国父子俩的心境截然不同,父亲暗喜权势扩张,儿子却在一旁黯然神伤。心仪的姑娘从未来的妻子变成义妹,这教他情何以堪?洪学礼伤心不已。

    待众人一一向洪龄英道过喜后,李齐才又道:“本王将择日与吵儿完婚,届时婚礼事宜就有劳相国了。”

    “都这时候了,还叫老夫相国,该改口叫声岳父了。”洪龄英的舵转得还真快。

    “是啊!岳父大人,哈哈哈”李齐这声岳父大人叫得当真开心,如此一来,就更加稳定了吵儿的新身分。

    “哈哈哈”洪龄英也爽快极了,因为这更确定了今后他在朝中的新势力。

    两人一阵开怀大笑后,李齐突然一脸威协的朝洪学礼冷声道:“本王迎娶吵儿的前几日,吵儿将暂住相国府。到时候,洪公子最好给本王安分点,别再对吵儿有非分之想,若在大婚前发生了什么意外,你可知道会有什么下场?!”他的吵儿只有他能碰、能想、能欣赏,别人哼!不想要命的就试试!

    洪龄英这只老狐狸怕儿子应答不得体,徒惹王爷不悦,抢先开口道:“这事请王爷放心,因为王爷大婚的前几日,小儿正好要远行至丽山访友。”

    就在众人均为事情十分圆满而庆贺之时,却见美丽背着吵儿,气喘吁吁的爬回王府,还没爬进西厅,就已经体力不支的倒在地上,上头还压了个不醒人事的吵儿。众人见状,连忙上前帮忙。

    李齐远远的瞧见吵儿软软的压在美丽身上,立刻大惊失色,马上着人前去延请大夫,并狂奔向前,一把抱起全身滚烫的吵儿直奔紫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