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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青织坐在书房前,看着曾守财为了帐本上短少了三文钱而气急败坏的要找出这三文钱的去处。她有时在想,究竟哪一种才是相公真实的个性,因为他扮演守财奴这个角色实在是扮得太惟妙惟肖了,让她不得不怀疑这才是他的本性。
瞧这会儿短少的三文一找到了去向,马上又发现一笔债竟漏了追讨,他急得招来虎头,要他立刻帮着去讨回这笔债。忙了好一会儿,才见他坐下来喝口茶,不一会儿又开始埋头算起帐来,完全无视于她的存在。
她不以为意,这就是她所熟悉的相公。她静静的看着他,注意到他的眼睛。难怪她当初会觉得怪侠的眼睛十分熟悉,她早该想到两人的相似处,自己实在太粗心了,她摇着头为自己的愚笨感到好笑。
“怎么了?这种表情好像在怪我冷落了你?”不知何时曾守财已经放下工作,一脸关心的拥着她。
“你不是在忙,还有空注意到我的表情?”她故意娇嗔的说。
“我虽忙,但对于你的一举一动可一点都没放过,关心得很。”
“喔!是吗?”她娇笑。
“当然是真的。”他作势要偷香。
“唷!原来二姊你也在这里。”朱青纹一脸醋意的打断了他们的好事。二姊居然还敢这么不知耻的接近守财哥,她不禁愤怒的将朱青织推离曾守财。
曾守时恼怒的看着朱青纹。“小妹,你这是在干什么?”好事被破坏,他感觉大受挫折,口气也好不起来。
“我看你工作辛苦,特地送点心来给你。”朱青纹一面讨好将点心端到曾守财面前,一面将朱青织挤开得老远。
“不用了!娘子已为我准备了一份。”他指着搁在桌上的莲子汤。
朱青纹二话不说气愤的上前将莲子汤给倒了。“我看还是别喝的好,我怕有毒!”她朝曾守财恶毒的道。
“小妹!你这是什么意思?”朱青织十分生气的道。
“什么意思?你心里明白得很。”朱青纹瞪着她,接着又附耳向她小声警告道:“我警告你,以后离守财哥远一点,别给我要花样,当心我把你的丑事全告诉守财
哥!”
“你——”朱青织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们俩在搞什么鬼?”曾守财见朱青纹又欺负朱青织,故意大喝道。
“没什么,我只是在提醒二姊,以后这种工作交给我来做就行了,不用麻烦到她。”朱青纹皮笑肉不笑的说。
“为什么不必麻烦到她,她是我娘子,这本来就是她的工作。”他理所当然的说。
“她就快不是了呢,我是说,这工作她做不好的,不如就由我代劳,姊姊你说是不是?”朱青纹以威胁的眼神看着她。
“咂我是的。”朱青织不得不委屈答应,否则相公的身分只怕守不住。
朱青纹一脸胜利。“算你识相。”朝朱青织耀武扬威完又转身甜甜的朝向曾守财道:“那以后就由我来伺候你了。”她满心欢喜。
“随便!多一个女仆照顾我也不错,反正又不用花钱。”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
“你——”朱青纹大怒。他竟当她是女仆?存心气死她不成!
朱青织感激的向曾守财眨眨眼,知道他是在替她出气。
朱青纹忍住气。他愈像个木头似的对她,她就愈要得到他,这样的男人到手后,就可以一辈子高枕无优,不像林光祖那般花心得教人终日提心吊胆。
“守财哥,如果你肯把我当女仆一般使唤,我还高兴呢,因为能伺候你是我心甘情愿且满心欢喜的事。”她主动倚向他,朝他眨着眼,存心电死他。我就不信电不死你!
哪知曾守财还是浑然不觉,不管她倚过来的身子,迳自抽身离去,害朱青纹一时失去重心当场就扑倒在地,滑稽至极。
曾守财见状忍住笑,还故意道:“小妹,你这是什么模样,站没站相,连跌倒的姿势都难看,你该学学你二姊,瞧她多贞静端庄啊!女子就该像她这般。”他故意称赞起朱青织来。
朱青纹脸色难看的是站起来也不是,不站起来也不是,一脸的难看。
“相公,别再说了,小妹,我扶你。”朱青织好气的朝曾守财横了一眼,只见他还是一脸促狭的意味。相公就爱捉弄人,小妹铁定气坏了。
她连忙帮助朱青纹爬起来,哪知朱青纹根本不领情,还把所有在曾守财身上遭到的难堪,全数归咎在朱青织身上。她甩开朱青织的手。“少假好心了,你这个表面上守贞操、骨子里却**的女人,你真有办法,竟将守财哥骗得团团转,还把你当成什么三贞
九烈的女子,贱女人!”她竟啐了朱青织一口口水。
朱青织当场愣住。小妹居然这么对待她!
曾守财大怒。“你太过分了,也太目无尊长了,她是你姊姊,你竟说出这种话,还这般无礼!”他揪住朱青织的手,将她由地上拖起,他无法忍受别人这么对待朱青织,他一副要将朱青纹碎尸万段的模样。朱青纹吓坏了。
“相公,你快放手,你这样会伤了小妹的。”朱青织连忙道。她知道相公是见不得她受辱,但此时不宜拆穿此事,况且小妹是误会她了,才会有如此的行为。
“她这么对你,你还为她求情?”他若没好好给朱青纹一个教训,只怕她今后要爬上娘子头上,让她受尽委屈了。他扬起手便要给她一顿教训。
朱青织连忙阻止。“相公,算了,她已经吓坏了。”她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落下。
他这才看到朱青纹确实吓坏了,连救命也忘了叫,只能睁着惊惧的眼睛,不住发抖。“还不赶快走,难不成非等到我动手。”他朝朱青纹大喝。
她不敢相信,二姊让他戴绿帽子,她为他抱不平,他竟动手打她。她吓得连滚带爬的逃出书房。她不会善罢干休的,朱青织你给我记住,这全是你的错。
见朱青纹仓皇狠狈的离去,朱青织难过的叹道:“相公,我看咱们以后在小妹面前别太亲密了,我不想刺激她。”姊妹反目成仇,她难过极了。
曾守财知道她的委屈。“都是因为我,才害得你被小妹误解受辱。”他自责道。他知道连日来,小妹有恃无恐的对娘子颐指气使,已自大的将她自己当成是这儿的女主人了,让娘子受她凌辱不少。他见在眼里着实心疼,但碍于计划只得忍着让娘子委屈了,
想不到她今天当着他的面更过分了,他实在忍无可忍了。
“这不全怪你,是小妹她对你——唉!”她为此烦恼不已。
“哼,不是我要说,你们朱家三姊妹只有娘子能娶,至于其他两个,是万万领教不得的。”他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样。
她噗哧笑出声。“瞧你说的,我们可是同一个娘生的,本性是一样的。”
“不会的,在娶你之前我早打听过了才敢娶你。”他促狭的道。
“当心传言有误,就跟你这小气郎君的名声一样,信不得的。”
“哦,是吗,我还是相信我的眼光,我是娶对人了。”他又要吻上她,这是今天他一直想了好久想做的事情。
“唷!原来你们在这儿呀!”朱青红也不知避讳,或挑个适当时间,再次打断了曾守财的好事。
曾守财一阵呻吟。走了一个又来一个,连出场白都一样,真不愧是姊妹。“大姊,有何贵干?”他泄气的放弃要品尝娘子双唇的事了,看来今天白日是尝不到娘子的美味了,只能等晚上两人独处了,他苦叹,这群人真是让他不得安宁,他好怀念这对大姨、
小姨没来前,他与娘子的两人世界。
“没什么事,只是方才见青纹这丫头哭哭啼啼的离击,很好奇,想来问问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她最好奇这种事了,尤其事问朱青纹她就更有兴趣了,从小她与青纹就不合,只要见她受气就足以让她开心上好几天,谁教她自从住进曾府后,就自诩为女主人
似的,还当真把她当成女仆般使唤,她欠的是曾守财的钱,可不是她的,瞧她那耀武扬威颐指气使的样子,见了人就生气。
“大姊,你管的闲事还真多,她哭她的,关你什么事?”曾守财没好气的道。这一大一小的姊妹,还真不是普通的令人讨厌。
“话可不能这么说,好歹我也是她的大姊,关心她也是应该的。”她口是心非的道。
“喔!既然你这么关心她,就该去问她才是,怎么反倒问起我们来。”他冷嘲的看了她一眼。
“我”
“相公,别说了。”朱青织以眼神警告他别与姊姊过不去了,接着又转向朱青红道:“姊姊,小妹没事,她只是”追回朱青织不知如何说起。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这丫头见着你们方才的亲热模样,气跑了,瞧她平日对你相公烟视媚行,这可是全曾府上下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也不知道她瞧上你相公哪一点?还不是守财奴一个,为人无情又无义,有什么好,值得非与你争夫不可?”朱青红
不屑的道。
曾守财一听可也火了。“你这什么意思?我哪点不好了,家财万贯,人又英俊潇洒,这个众所皆知的事。”他大言不惭的自我吹捧。
“度量小、锱铢必较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朱青红不假颜色的回他。
“我这叫空手挣饭,量力求财,实事求是当然计较。”他反驳道。
“说得好听,你根本是小人喻于利。”她嗤之以鼻。
“好,既然你这么说,十赊不如一现,你不如就地还钱,钱还完就滚蛋!”
“这个”一提及还钱,朱青红脸色立刻如舵见风,转得可快了。“哎唷!妹夫真是爱说笑了,我拴人牙慧,怎好还钱就走人,莫说现在没钱还,就算将来有钱还,也得先结草脚环一番才能走,以报妹夫慷慨解囊之恩。”她干笑两声,谄媚逢迎,马上改
调。
“哼!结草街环,免了!你现在只要去把窗子抹干净,以及叫你那群小表少吃一点我就感激不尽了。”他不屑的说。
“是是是,我这就去。”朱青红谄媚的笑,溜得可快了。只要别叫她还钱,什么都好说。
朱青织摇头苦笑。“在这世上恐怕只有你和姊夫制得住大姊。”自从姊夫在朱府对大姊发一次威后,大姊现在见到姊夫可是敬畏三分,收敛了不少,不过只要姊夫一不在,又原形毕露的开始张牙舞爪,这个时候就只剩下相公制得住她了。
“哼!要不是为了你,我才懒得理她。”
她叹气。“不谈这个了,叔父可有消息了?”她转而问她所担心的事。
他警觉的看了一下四周。“娘子,说话要小心,咱们得随时保持警觉,大意不得。”他提醒的道。
“相公,抱歉,我太大意了。”她不自己的粗心感到抱歉,她知道事关重大得小心行事。
“我知道你心急,可是安全更重要,我不希望为你招来杀身之祸。”他凝重的道。
“我明白。”她轻点头。
他叹了一口气。“我想我大概已经知道叔父被黄公公囚在哪儿了,这几晚的跟踪总算有眉目了。我打算今晚就去救他出来。”
“什么叫作应该知道,你不确定怎能贸然行事。”她不放心的道。
“错不了的,我跟踪他多次,几乎可以确定叔父的囚禁处了,你不用担心,我会小心的,但不久虎穴焉得虎子。”
“唉!你说得没错,去吧,记住小心点。”她怎能不担心,她心中警铃大作,始终有不好的预感。
“娘子,娘子!”曾守财背着负伤的雷长江回来。他已顺利的救出雷长江,只不过他被囚禁多年,又受黄公公严刑拷打,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全身几近瘫痪。
曾守财将雷长江暂时安置在床上后,始终遍寻不着朱青织,不禁有些担心。
“你媳妇该不会背叛你,向黄公公通风报信去了?”雷长江谨慎怀疑的道。
“不会的,娘子绝不会背叛我。”他断然的道。
“该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雷长江见他如此相信来青织,便不再做此怀疑,转向担心她会遭遇不测。
经雷长江这么一提,他更心急了,此时已过了午夜时分,娘子不可能外出,难道真遇着了什么事?他优心如焚。
“咦!守财,你瞧这是什么?”雷长江躺在床上,摸到了一条被撕破的白布。
曾守财大惊。“有人来过,娘子恐怕遭人劫走了。”
“会是谁?”
“黄公公!”看着手中被撕下的白布,曾守财和雷长江同时惊呼。“没错,就是我,别以为你们真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曾守财若要你娘子平安回来,就拿玉佩来换,我随时恭候大驾!”屋梁上传来一阵狂笑声。
曾守财闻声追去,早已不见踪影。他失望而回。
“唉!看来这五年黄公公的武功又精进不少,守财,我怕你不是他的对手。”雷长江忧心的道。
“我早和他交过一次手,他武功确实高于我。”曾守财沉声道。
“什么,你和他交过手。”雷长江大为诧异。
“当时将他引出时,便交过手,我败了,但也摸清了他的武功门路,他练得是一种邪魔功法,我熟读过各家秘笈,我知道他练的这门功夫,每个月都会有一们时辰会破功,必须忍受全身疼痛的煎熬,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是他致命的时机。”
“这么说来,咱们要对付他也只有在这破功时才能动手,但何时才是他的破功时?”
“这很难说,他练的这种功夫,每个月的破功时都不一定,恐怕连他自己都抓不准,娘子如今受困,我已等不及他的破功时,我不能任娘子身陷险境,我得马上救回她。”曾守财十分自责,都是他累及她。娘子若受到一丝伤害,这全是他的错。
“守财,你别急,黄公公一定还不知道玉佩就在你媳妇身上,在没有拿到玉佩前,她是安全的,黄公公不可能伤害她。”雷长江安慰道。
曾守财忍住满腔的怒火。“他若真敢伤了娘子,我死也不会放过他!”他愤怒的一使力瞬间捏碎了桌角。
“玉佩带来了吗?”黄公公早恭候曾守财和雷长江多时了。这块令他终日寝食难安的玉佩即将要回到他手中了。他不禁得意的狂笑。
曾守财搀着仍孱弱的雷长江来到当初囚禁雷长江之处的洞穴。
“我娘子人呢?”曾守财直截了当的问。他心急如焚,就怕朱青织已有不测。
“够干脆,来人!”黄公公拍拍手,立刻有人将朱青织押了上来。
“娘子!”曾守财一见到她,心急的马上要上前去救她。
“我劝你还是别轻举妄动。”黄公公咧着嘴阻止他。
“没错,因为这娘们身上早教我们涂上了剧毒,只要你一碰到她,立刻全身乏力,就跟她一样。”黄公公身旁一名侍从太监小绵子得意的道。
曾守财这才注意到朱青织根本是一动也不动的紧闭双眼瘫在一旁。“你们竟敢如此对付她!”他愤怒的握紧驿拳,掌风一起立刻震毁了身边的碎石,他借机翻身扯下身上的袍子,迅速包裹住朱青织将她怀抱在身。
“好身手!”黄公公不禁佩服的拍手道。
“解药呢?”曾守财狂怒,他见朱青织泛青的脸庞,了无生气。他几乎要窒息。
“哼,你以为我这么轻易就让你劫走她,要解药可以,交出玉佩。”黄公公严声
道。
“你作梦!”雷长江啐然道。
黄公公一阵狂笑。“你们若不交出玉佩,要作梦的人恐怕不是我,而是姓曾的,你可能就只有靠作梦才得以与你娘子相会了。”他哈哈大笑不怕他们不交出玉佩。
曾守财青筋暴跳。“叔父,娘子就托您照顾了。”他将朱青织交给雷长江后,便飞身攻向黄公公。
“守财,小心!”雷长江在他身后提醒。他实在担心曾守财不是黄公公的对手,但攸关国家与亡又不得交出玉佩,所以只好让守财奋力背水一战。
曾守财二度和黄公公交上手,他自是小心谨慎,当掌风与黄公公对上后,便源源不断激出内力,两人大战数回合,黄公公一个后翻催力,将曾守财震出数丈,他当场内力大损的喷出鲜血。雷长江大惊,赶到他身边。“守财,你还好吧?”若不是他遭黄公公
囚禁多年受创太深,他与守财合力定能拿下这恶贼,但此刻无人是他的对手,也许今日他们三人都将丧命在他的手里。
曾守财喘息的摇头。“叔父,您带着娘子先走,我可以再拖延一会儿绊住他。”只要浪子他们一离开,他就没有后顾之忧全力一搏。
“就算我和你媳妇逃出又如何,没有解药她还不是死路一条,不如你先带着媳妇先走,日后再来找这恶贼索解药。”雷长江提议道。此事原无关乎守财,是他拖守财下水的,他不能再害他命丧于此。
“不,我不能留下您一个人在这儿送死,事到如此,要死咱们一起死。”曾守财断然道。
“你们少在这儿师徒情深了,要死也没这么容易,快交出玉佩!”黄公公不耐烦的大吼。他希望此事能速战速决,以了却他多年的忧患。
“你以为我们会把玉佩带在身上,告诉你,如果我俩死了,你更拿不到玉佩,因为我已将玉佩托一朝中大臣保管,我此番若没回去,他就会直接将玉佩呈给皇上,到时候你还是死路一条。”雷长江故意扬声道。这是他的拖延战术,希望能争取一些时间让守
财调息。
“你说,你将玉佩交给了朝中哪位大臣?”黄公公尖着嗓门。这狡猾的老鬼,居然来这一手。
“你说我现在能说吗?说了这有命吗?”雷长江哼声道。
“不说你也一档没命。”黄公公厉声威胁。
“哼!那咱们就同归于尽。”雷长江硬声道。希望这么说能镇得住他。他的背早湿了一片。
黄公公是被唬住了。“就凭你,还不配要我与你们同归于尽,你们不说也成,我就折磨到你们说为止。”他一个眼神要小镜子将朱青织夺回。
小镜子得令,立刻要出手将朱青织夺回,曾守财怎么会轻易让他得手,小镜子一出乎,便遭他重创,将他一脚踢翻了天,五脏六腑差点离位倒地再也不起。“谁敢动我娘子!”他眼中燃烧的怒火,将他逼得杀气腾腾。
连黄公公见了都不住心悸。“除非有找恩赐的解药,否则你娘子是死定了!”
曾守财忍痛的将裹着袍子、一身是毒的朱青织怀抱在胸前。他内心在挣扎,国与妻教他如何取舍?他颤抖的可以感受到她怀内的玉佩隔着衣服还是温热的,娘子!告诉我该怎么做?告诉找!他几乎要淌下泪来,抱着地的手也不住缩紧。
他痛苦挣扎的程度看在雷长江的眼里,是心痛的,雷长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没有权利要守财为国牺牲爱妻,这种选择是令人痛撤心肺的。唉,一切就由守财他自己去决定,自己只能保持缄默的由他选择。“守财,一切由你了。”他垂下老泪。
“怎么样,你们最好快说出玉佩的下落,因为她的毒性已发作到末期,她离死神不远了,没有多少时间让你们考虑了。”黄公公催道。
曾守财怒吼。“不”他看着朱青织逐渐僵硬的身子,他的心在怦怦跳。不!他究竟该怎么做。他几次手已伸到她胸前,要触及玉佩却又颓然放手,忧国人已在边疆蠢蠢欲动了,再不除去黄公公这乱臣贼子,国家必定因他而亡,届时会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他不能自私的只顾及儿女私情,忘却国家百姓娘子是他一生至爱的女人,他不能没有她。他抱着她久久出不了声。
“守财”雷长江不忍,打算就此交出玉佩。
“不,咱们死也不能交出五佩。”曾守财忍痛的已有了决定。“我要你带着娘子先逃,不用我提醒,你该知道玉佩在哪里。娘子既然不可活,而我无法活着走出这里,请叔父替我厚葬她。”他暗示雷长江带走朱青织,由她身上取走玉飒,他决心与黄公公一
决生死,若他无法替朱青织报仇,也将随她而去。
“多感人啊!但若不交出玉佩,我就不信你们谁走得掉。”黄公公冷声道。
“废话少说!”曾守财朝黄公公快速抢攻,希望让雷长江带着朱青织能有逃脱的机会。
雷长江知道曾守财决定痛舍爱妻,他身负重任,一定要将朱青织带离取出玉佩,立刻晋见星上,以除去这奸贼。他趁曾守时绊住黄公公之际,抱着朱青织,吃力的往外跑。
“哪里去!”黄公公眼见他们即将逃脱,立刻舍下曾守财,飞身一腿将抱着朱青织逃的雷贯江踢得岔了气,直扑在地上,而朱青织也因而跌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停不下来,曾守财见状急忙将她接在怀里。
“相公”朱青织这一跌,倒教她稍稍有些意识。
“娘子,你醒了。”曾守财大喜,但接着他看到黄公公一掌正要往雷长江天门盖落下,无暇再顾及朱青织,立刻放下她,急急出掌拍向黄公公,紧急的救下雷长江。
黄公公见他来势汹汹,掌风一转,硬接下他那一掌,曾守财突然承受他凶狠的掌力,登时整个手掌如发烫的山芋,让他痛苦难当,最后不支的推开他的掌,收势倒下。
“小子,你不是我的对手,快交出玉佩,我可以饶你不死。”黄公公假意慈悲道。
“你丧心病狂,连国家都敢出卖,就算拚得一死,我也不会把玉佩交给你这个卖国贼!”曾守助不屑的痛斥。他内力耗尽已经有些乏力。
“你人都已站不稳了,还说这些大话,敢骂我卖国贼,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走出这里。”黄公公又冲向曾守财,朝他重重一击。
曾守财在重伤之余,雷力的爬到了朱青织身边。
“相公——”朱青织吃力的伸出手握住了他。
“你们想做一对绝死鸳鸯,想都别想!”黄公公一脚将他们紧握的手踹开。
“住手!”雷长江用他仅存的残力攻向黄公公。
黄公公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轻易就将他打得倒地不起。“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雷长江,现在的你只不过是我折磨完后的废物,不堪一击的——”他突然间全身一阵颤抖,脸部扭曲,状似十分痛苦。
曾守财见状,大喜。“叔父,他发作了。”曾守财兴奋的大叫。真是老天有眼,让他们遇上他的破功时。
“快趁机拿下他。”雷长江急道。他们得把握这个时机,否则他一早恢愎,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曾守时强提一口气,趁这个时候迅速攻向黄公公。黄公公也反掌,但已全无内力,
全身更是疼痛难当。三两下就被曾守财制住。
“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这是天要来绝你!”曾守财大声道。
“哈——天不只要绝我,连你媳妇也一起绝,有她做我的垫背,我有什么好抱怨的。”黄公公像疯子似的大笑。这女人的死活还捏在他手里,他不怕他们轻举妄动。
“你”曾守财揪住他的衣襟,恨不得一掌打死他。
“你有种现在就杀了我,不用到皇上那儿去。”黄公公得意挑置。
“你别以为我们不敢杀你,我现在就——”曾守助镇怒的扬起手。
“守财,冷静点!”雷长江立刻阻止。黄公公毕竟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他卖国贼的身分没向皇上揭穿前,不宜先取他狗命,况且解药还没拿出来杀不得。
“相公”朱青织虚弱的叫唤。
曾守财立刻放下黄公公。“娘子,你振作点。”他语带哽咽的扶起她。
“我不行了”她欲振乏力的说。
“别胡说,找会救你的。”他将她轻柔的放下,愤怒的冲向黄公公。“解药,把解药给我。”他狂暴的又将黄公公揪起。
“要解药可以,除非你放了我。”
曾守财先是一怔,接着大吼。“不可能!”他不能纵虎归山,让他伤及更多无辜的百姓。
“你不可能,我也不可能!”黄公公断然道。
“守财,青织好像在叫你。”雷长江赶在朱青织身旁,见她气若游丝的好像有话要对曾守财说,却发不出声来唤他。
曾守时立刻赶到她身边。“娘子,有话你先说。”他见她此时的模样心疼死了。
朱青织努力了好几次,才终于发出声道:“相公别管我了,除贼要紧别为了我成为千古罪人不要”她终于不支昏厥了过去。
“娘子——”曾守财悲愤的抱着她痛哭,他愧对娘子。“娘子你放心,找一定会除去这奸贼为你报仇。”
“守财,你媳妇当真不是普通女子,无怪乎你为她凝狂呜”雷长江也不禁鼻酸。
曾守财忍住悲愤,看向一脸得意的黄公公。“叔父,这奸贼是不可能交出解药了,他就由您交给皇上处理了,我带着娘子先走一步。”他绝望的扯下朱青织颈上的玉佩交给了雷长江。便含泪的抱起几近绝命的朱青织步出洞穴。
“守财,你打算带着她上哪儿去?”雷长江关心的问。
曾守财愤恨的摇摇头。“我想带着娘子回府,就算没这奸贼的解药,我也要为她延请名医,不信真医不好她。”
“哈哈哈——她是死定了,就算是为她请来大罗神仙也回天乏术。”黄公公狂笑。原来玉佩就在这娘们身上,她居然矢口说不知玉佩的下落。害他白费这么多功夫,如今还落得俯首就擒,这个女的死得好,他要让曾守财痛苦一辈子。
“丧心病狂!”雷长江不住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曾守财满腔怒火。“娘子不会死的。”他抱着她,纵步而去。
谁也不能带走娘子,谁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