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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遥臣来到地点的时候,只觉着整个人一凛,他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离欧青青那么离他那么近。
许言诚看到楚遥臣向着他们隐藏的方向走了过来,隔着货架,透过缝隙,他清晰地看到楚遥臣有力而稳重的步子,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咽喉上。
欧青青也感觉到了许言诚的绷紧,她想抬头,许言诚却把她的头压得更紧,于是,她也不敢再吱声,刚刚从鬼门关里转了一圈,现在,她除了想呆在他的怀里,哪里都不想去。
越来越近的危险让欧青青浑身发僵,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那是不远处传来的金娜他们的声音,她鸵鸟地窝在许言诚的怀里,觉着只要她看不到别人,别人也不会看到她。
许言诚一咬牙,趁着楚遥臣手下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必须带着欧青青离开,一转身,他快速地向着离开的方向奔了出去。
楚遥臣整个人向着许言诚离去的方向冲了过去,他要把他们抓住他们,许言诚的速度或许快,但是绝对快不过他这个什么重量负担都没有的人。
许言诚还没有跑出百货大楼的后仓,便被楚遥臣拦住。
楚遥臣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住那个被许言诚紧紧揽进怀里的女人,他的眸子带着一种清亮的色彩,似是喃喃自语,又似是在喊她:“青青,是你对不对?”
欧青青的整张脸都伏在许言诚的怀里,听到楚遥臣的声音,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她太害怕这个声音了,简直就像是一种梦魇,撕扯着她所有疼痛的神以及不堪回首的记忆。
楚遥臣后退了一步,将目光放到许言诚的身上,魅惑人心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把青青给我,她是我的妻子。”
许言诚回视着楚遥臣,如墨似画的气息流动:“楚遥臣,你的妻子已经死了,在万谷湖的时候,你把她送进了死亡之路,连同你的骨肉,都是被你自己杀死的。我知道你对大预言者的力量垂涎,不过很抱歉,我还没有恢复到那种程度,给不了你想要的力量。”
楚遥臣的声音更冷:“我说把我的妻子还给我!”
许言诚:“楚遥臣,现在才说她是你的妻子,你不觉着很可笑吗?你有把她当过你的妻子吗?”
“找死。”声音寒彻心肺,楚遥臣的眸底一片猩红,宛如要滴出血来,激越的情绪冲撞着他的胸口,他看到欧青青伏在许言诚的怀里,产生了一种狂烈的嗜杀。
谁在染指他的东西?
欧青青觉着她没有办法再做缩头乌龟,她抬起头,从许言诚的怀里下来,然后慢慢地转身,回头看向楚遥臣。
楚遥臣终于再次看到熟悉的容颜,苍白如纸面容在灯光下有些透明的感觉,生命如此的纤弱,那是他给她的结果,甚至如果没有许言诚,她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他说话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艰难:“青青……”这段时间你过得好吗?
会好吗?
那白的没有血色的脸,承受了孩子从身体里扯出去的痛苦。
他似乎还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一天,从她身下流出的股股液体,这一刻,他有一种道歉的冲动,但是,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脸上甚至没有什么表情的扯动,他的整个人依然显得那般的没有感情。
欧青青看着楚遥臣:“总裁,我想你认错人了,我记得你口中的那个女人已经因为犯了错误而被你处死。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我可以跟我的爱人一起走吗?”
楚遥臣本来因为不安与歉意而淡下去的红色眸子,因为欧青青称呼许言诚为“爱人”又重新变得猩红,染血一般,绝美的容颜戾气横生:“爱人?你竟然说许言诚是你的爱人?”
“呵,我忘记了,在总裁的心里面,是从来都没有爱人的观念的,那我现在告诉你,”欧青青整个人静静的,她就站在那里,海藻般柔软的长发散落着,那般的清瘦,大病之后的苍白,使得她只是这般动了动,脸上便开始有细密的汗悄悄溢了出来,每动一下,都会扯得全身疼痛,她的脸上却是没有一点表情,“爱人,就是那个用来携手一生的人,呵护着,疼惜着,伤我所伤,痛我所痛,肌肤相亲,血乳交融,生也不离死也不弃。”
许言诚转头看着欧青青,明明现在的楚遥臣已经处在一处即发的边缘,欧青青这不是在刺激这野兽的神经吗?不过,刺激就刺激吧,最惨的下场也不过是死亡,他听到欧青青这般的话,觉着所有的事情都是值得的。他的眸子敛下,里面有细碎的晶莹,仿佛曾经就这么痛过,这么幸福过。
楚遥臣紧紧地盯着区青青,他都已经决定原谅她了,将所有的一切都既往不咎,当做所有的事情都不曾发生过,愿意重新接纳她当她的宠物,可是她不但不知道悔改,竟然还说出这种话来?他甚至想过,如果她表现良好,时间久一点,他或许会承认她当他的配偶,虽然她是弱了点,虽然她或许对他成为最强者没有什么帮助,甚至会拉他的后腿,但是就这样吧,只要她能让他安宁,让他开心就好。
他很久都没有开心过,曾经因为充斥在心头的仇恨,为了杀戮而杀戮,以致于养成了习惯,他甚至都忘记了大笑起来是什么样的感觉,而她,会甜甜地对着他笑,会说她想他了,会很乖的窝在他的怀里,会说他不喜欢他可以不看,又没有人请他看,一切似乎都那般理所当然,给他一种归属感。
只是为了这一点归属感,他愿意做出最大的让步,让她好好的留在他身边,她竟然还如此的不识好歹?
欧青青看着楚遥臣,琉璃般眼睛里没有特殊的感情:“总裁,我们从来都不曾相爱过,你讨厌我的聒噪,我也不喜欢你的残忍,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生活在阳光下,你生活在黑暗里,如此的不搭调,你永远都不会相信我,那是因为你潜意识知道我跟本就不会真心的爱你,永远都做不到孙雅那般因为你而疯狂。”
楚遥臣定定地看着欧青青:“你也敢承认你不会认真的对我?你就是这么回报我对你的宠爱的?”
“是,我没有认真对你,我既然做得出,当然也敢承认,我之所以会这么做,那也是知道你一向对我有多残忍,一开始就踩断我的肋骨,明里暗里的在我面前与女人滚床单,楚遥臣,你从来都没有尊重过别人,那你凭什么要别人来尊重你?!是不是你觉着你高高在上,你天下无敌,就可以不把别人当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