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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莉的婚姻看似就是一个掠夺者进攻的姿态,可是里面藏着掖着的,是看不见的风浪,不见得真的就是冲着陈莉和秦招去的,可是这个也许陈莉有机会明白,秦招和秦招的妈却不能理解。
秦招的妈现在一心一意就是希望秦招和陈莉马上离婚然后娶了马珍珍,这个家到了她的手里,凡事都是她做主,她就舒服了。
陈莉的妈妈以前是她父亲的秘书,所以有一些事情她是知道的,看似平静的一场离婚大战里面藏着的,让人看不见的弯弯道那就多了。
“莉莉啊,这个婚妈说句不好听的,以前你生气说是要离婚或者怎么样,可是现在非离不可了……”
陈莉的父亲去了疗养院现在还没有回来,其实每年也有这样的节目,退休有功的老干部被接出去,这本是没有什么的,可是现在问题出就出在有人想让陈家一败涂地。
陈莉自打放弃了秦招,想事情现在也能冷静下来了,听见母亲的话,狐疑的看过去。
“你是说……”
陈莉的妈妈点点头。
“秦招不过是个引子,那个马珍珍比你们想象的要聪明……”
她发力,所有人就以为她是为了破坏秦招和陈莉,可是其实不然的,冲着的是陈莉后面的家庭来的。
陈莉有点想不通,马珍珍不过就是一个公司的项目经理,她要整他们家?
这说不过去啊,再说就凭一个马珍珍?
陈莉的母亲拉着她的手。
“张迪上次幸好没有跟曲阳成了,嫁到陆家现在倒是帮了我们一把,陆痕的妈妈明面上是不管,可是她的态度已经表明了,就看谁能斗得过谁,这里面还牵涉一个荣家,不好办啊……”
如果只是曲家那就算了,可偏偏里面插着一个荣家。
曲家和陆家挂着的是一表三千里的姿态,可是跟荣家那可是近亲,算得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陈莉没有想到,最后还是会拖了张迪的福。
陆痕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可是所有一切了然于心,王梓飞和他相交也未必就是真的不知道陆痕的水有多深。
不过朋友这东西,君子之交淡如水,什么都是不过问的,所以王梓飞一直保持的姿态就是,我只是一个外人,即便真是有什么事情也找不到他的身上。
王梓飞的父亲在大棋盘里不过算是一个兵,而陆痕的父亲和荣家的大家长那才是帅。
商自然要有官来护,自古千年不变的道理。
陆痕和王梓飞在家里下棋,张迪和安宁在厨房准备吃的。
“你过年去哪里啊?”
张迪觉得如果是她肯定不好选择,你说安宁家的情况太特殊了。
安宁也正苦恼这个呢,你说婆婆算是一家,公公一家,然后还有她妈,三份她怎么分身都是乏术啊。
“不知道,等王先生最后做决定,你呢?”
张迪理所当然的说着:“去我婆婆家被。”
婆婆是出门在外,可是公公还在啊,再说不见得她婆婆过年还不回来。
张迪觉得她公公和婆婆都是异类,一般的家庭都是希望儿子和媳妇儿住在一起的,甭管怎么着,喜欢热闹也好,为了见儿子也好,可是他们家偏不,公公和婆婆对人都是极好的,可是都不太喜欢他们回去。
这点让她有点看不明白,觉得陆家很……怎么说呢,就是怪。
陆痕放下手里的照片。
“喜欢笑的是小的吧。”
王梓飞脸上一片身为人父的得意。
“嗯,大的像是男孩子,小的比较可爱。”
陆痕端着茶慢慢的喝着,看了王梓飞一眼。
“对了,下午一起吃个饭吧,给你介绍一个朋友认识。”
安宁和张迪本来都打算做菜了,可是男人们说是要出去吃,两个人无奈的站在厨房里。
“新婚幸福吗?”安宁贼兮兮的看着张迪。
张迪摊手,就那样被,不过还是有惊喜的。
张迪很喜欢安宁的两个女儿,觉得自己要能生一对就好了,安宁看似是在抱怨,可是里面遮挡不住的小甜蜜。
烦是肯定烦了点,孩子多不好照顾,可是幸福着谁的幸福,谁自己知道。
王寿寿是一只不太会看人眼色的猫,在家里一直就是横行霸道,可是很怪,它在陆痕的面前趴得老老实实的,陆痕有时候会摸抚着它的皮毛。
安宁觉得奇怪,王寿寿除了对她友好点,对别人都不太友好的。
陆痕和张迪先下楼,安宁锁门,有点狐疑的对着王梓飞说。
“你看陆痕好像很有动物缘啊。”
安宁说的是王寿寿这么老实,觉得可能跟陆痕有缘吧,王梓飞可不那么看,这东西就像是猴子看见了狮子,里面怎么回事儿只有自己清楚。
“可能吧。”
四个人开着车到了陆痕说好的地方,王梓飞笑笑的说,买辆车多好啊。
陆痕笑笑:“我还想活得时间长点。”
张迪不明白买车和活得长有什么关系,不过她天生也是讨厌学那些东西的人,所以也就没有说话。
陆痕介绍的人姓荣,因为那个荣很怪,所以安宁记住了,主要是她身边姓这个的太少。
男人也带着老婆,她老婆看着顾安宁觉得好像是认识的,仔细想想在哪里见过呢?
倒是男人的小女儿跑到安宁的身边,扯着她的衣服问。
“阿姨,娃娃哪里去了?”
安宁一愣,娃娃?
张迪心想可能是孩子想要娃娃,安宁想了好半天才明白对方是在说什么,难怪看着眼熟,原来是那个小朋友。
安宁蹲下身。
“拓羽在香港呢。”
荣家棋嘟着小嘴,扯自己妈妈的衣服:“妈,我要去找娃娃……”
荣夫人是一个虽然年纪大了一些,可是一看就很有涵养的人,她很疼自己的孩子,这点安宁和张迪都看的出来,甚至是过头的宠爱,男人们谈的事情不过就是那些,女人们觉得没有意思,在外面自己弄了一个单间,带着孩子聊天。
荣家棋和安宁很亲,从妈妈的怀里挣脱开跑进安宁的怀里。
“阿姨,我可爱嘛?”
安宁点点头。
“那我和娃娃呢?”
安宁笑笑,不太明白小朋友为什么叫拓羽是娃娃。
荣夫人说自己生小的时候年纪就很大了,老大生下来就跟一个冰块似的,再说男孩子将来是要支撑家的,小的就宠爱一点,满眼都是温柔。
荣夫人问安宁,自己能带过来三个孩子嘛。
安宁苦笑:“一般都不是我带,是他们爸爸带,现在奶奶带。”
荣夫人觉得这样很好,现在很多人只管生,生了然后交给保姆带,其中失去了多少自由。
女人之间聊的不过就是那些,其实论关系应该是张迪和荣夫人更近一些,可是因为有荣家棋的原因,荣夫人显然跟安宁更为谈得来。
离开的时候荣夫人说,等着孩子们回来,带过去让孩子们认识认识。
安宁觉得自己跟那样的家庭离得太远,总觉得荣夫人这样的女人和她成不了朋友。
陆痕带着张迪走了,没让任何人送,两个人就散步走的,王梓飞和顾安宁上车,安宁淡淡笑了一下。
“笑什么?”他启动车子。
安宁说:“那个小朋友看来很喜欢拓羽啊。”
王梓飞也笑笑,他女儿本就生得可爱,有人喜欢是自然。
荣夫人带着荣家棋上了车,荣先生一直在笑,荣夫人就问他:“你笑什么啊?”
荣家棋也觉得奇怪,自己爸爸很怪。
荣家儿子没有一个是当兵的,相反的姑娘都在部队里,找的女婿也全是当兵的,看似没有实力,实力却暗暗隐藏着,不过就是不明显罢了,加上不张扬所以也没有几个认得荣家的人。
“我是觉得荣铮将来或许可以找个门当户对的,小孩子从小培养感觉很好的……”
荣夫人纳闷,什么啊,跟荣铮有什么关系?
什么门当户对的?
荣家也表明了态度,和曲家拉开了关系,事情就有了定数,曲家现在就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原本以为是有后山可靠,可是现在所有的后背都和他们家保持了距离。
曲夫人很头疼,想来想去,这事情还得去找张迪解决。
毕竟有曲阳和张迪那么一竿子,张迪如果不帮忙,她就大不了谁也别想好。
陈莉本来是考虑因为要提干所以一直托着不离婚,可是现在事情都定了,她是肯定没有希望了。
她父亲从疗养院出来,精神倒是很好。
“爸……”
“和秦招去办手续吧,秦招这次可是真的送给了我们陈家一份大礼……”
他都退了下来,竟然把风口浪尖推到了他的头上,这个女婿真是太好了。
陈莉现在冷静了下来,倒是想明白了,秦招没错,马珍珍是故意给他们下套子,让他们钻,可是现在事情弄成这样,她就是后悔也没用。
不说别的,就是她父亲这关就过不去。
陈莉和秦招见面,两个人都以为肯定还会争吵的,可是这次没有。
“我希望孩子跟我。”
陈莉还是觉得跟着自己孩子会更好一点,母亲毕竟比父亲更为细心,再说秦招干事业,如果是孩子的奶奶交,她那还不如把孩子送到寄宿学校去。
秦招在这点上一直不让分。
“我什么都能给你,唯独孩子不行。”
陈莉觉得累,他为什么就不能退一步呢?
秦母知道他们两个商量离婚的细节,自己跟着后面就来了,听见陈莉的话,当场就杀了过来。
“我告诉你,这是我们老秦家的孩子,你别想抢。”
陈莉看着她婆婆,现在真是一点生气的欲望都没有。
闹了这么久,就是因为不信任。
如果她能信任秦招多一点,如果她能……
想起这些她叹口气,可是凡事没有早知道。
“妈,孩子也是我生的,秦招以后结婚还可以生更多的孩子,只要他养得起……”
秦母脸一冷。
“我们秦招自然会在生孩子的,这个不用你来担心,我们珍珍会给秦招生很多的孩子……”
秦招拍着桌子吼了一声。
“妈,我说过了我和马珍珍没有任何的关系……”
秦母闭嘴不说话了,她想自己也是,嘴太快了,现在商量离婚,要是秦招和马珍珍怎么了,那就是过错方了。
想到这里,她觉得儿子吼得对。
而秦招现在烦,看着陈莉的样子,现在是不想拖了,不然也不会这么痛快提离婚的,她说自己还会有孩子,这话听进他的耳朵里有点刺耳,让他心烦。
陈莉听见马珍珍的名字,这次淡定了很多。
母亲说的没有错,马珍珍的目地不在于秦招,而是她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她身后的家人。
“秦招,我给你一个劝告离马珍珍远点,她……”
陈莉还是没有全部都说,父亲既然出来了,马珍珍就没好。
曲家现在自保,那么马珍珍这个卒子绝对跑不了,不过陈莉想不明白的是,马珍珍是怎么跟曲家拉上线的?
还有陆痕是用的什么办法,让荣家袖手旁观的?
毕竟曲阳的妈妈跟荣家的大夫人那是亲姐妹。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她关心的,在这场婚姻里,她犹如打了一场仗,真的很累,精疲力尽。
秦母觉得陈莉是故意的。
陈莉站起身。
“秦招不管怎么样孩子我是要定了,对了我爸出来了,我想你应该知道。”
秦招一愣,他倒是忘记这码子的事情了。
事情是他母亲捅出去的,现在陈莉这么一说,马珍珍在里面充当的什么角色就明显了。
秦招看着母亲的脸,心里快速的转着,原来是站在山中看不清自己,现在作为一个旁观人,倒是有点清晰了。
秦母觉得陈莉的父亲就是出不出来也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她不了解,关系大得很。
马珍珍这阵子跟踩了狗屎似的,每天不断的出事儿。
先是公司抓住她的把柄,油水这东西不见得别人不拿,不过她是项目经理拿的更多一些,以前也没有事情啊,这次不知道为何就这样了。
不仅如此,人倒霉的话喝口水都是凉的。
马珍珍给开除,这个结果是她想不到的,这到底是怎么了?
马珍珍四周看了一下,进了别墅。
“怎么回事儿啊?”
她连鞋子也没有脱,直接进了屋子里,楼下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看表情现在也很烦扰。
“我问你话呢?我现在被开除了,什么意思啊?我告诉你,如果我有什么事儿,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男人站起身,看着马珍珍。
“你想跟我一起死?那还得看你的本事,你现在害得我们家很被动……”
男人是曲阳的大哥,他说这话不假,现在曲家是步步维艰,甚至下一步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不过是想整倒姓陈的,却没有想到,最后竟然将自己家给扔了进去,他妈现在天天往二姨家里跑,可是二姨避不见面,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他和马珍珍在一起很久了,马珍珍在学校的时候,秦招看见的人就是他。
他有太太,可是马珍珍聪明,两个人倒也相安无事。
马珍珍不过是图钱,他图的是快乐,偏巧知道马珍珍对陈莉的纠结,当时自家老爷子跟陈莉的父亲一直是敌对,当初陈莉的父亲没少给他的父亲穿小鞋,现在陈莉的父亲退了下来,他就给老爷子指了这么一条路,本来是万无一失的,任谁看,那都是马珍珍是第三者想上位,可是不知道中间怎么把陆家的人给扯了进来。
陆家一直是站着看戏的人,从来不插手其中的事情,就是唯一的儿子都是从商的,可是这次不知道姓陆的是不是抽风了,临了临了插了一扛子进来。
“你……”
马珍珍从别墅出来,知道自己是完了。
她就是不想让秦招和陈莉好所以才那么做的,原本打的主意自然是没有想过跟秦招在一起。
他们都分开那么久了,她只是放不下那口气,秦招提出分手的那口气,她就想看着陈莉痛苦,可是没有想到,最后痛苦的却是自己。
马珍珍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秦招。
她去了秦招的家,秦招在书房里想了一圈,马珍珍也就是这一年开始对他献殷勤的,你说如果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那没有道理只有这个时候才会表现出来,倒是像为了什么才开始对他献殷勤的。
怎么看马珍珍都不像是想跟他旧情复燃。
秦母看见马珍珍自然高兴,说着秦招就要离婚了,马珍珍现在哪里有这个时间管这个?
不过要是秦招离婚了也好,至少她还有靠的人。
马珍珍上了楼。
“你估计这两天就能回公司了,我跟老总说了,如果是为了我们之间的暧昧,那么我不干了。”
这话说的有技巧,马珍珍被开除,这事儿目前还没有人知道,秦招现在没有上班,他更不会知道,她是拿着这个做一个人情给秦招,让秦招知道,她马珍珍为了他秦招工作都丢了。
秦招那些事儿和陈莉父亲的事儿都是马珍珍在背后弄出来的,如果秦招知道眼前的女人这么狠,恐怕是恨不得掐死马珍珍的吧。
一个女人突然莫名其妙的跟你好,要么是图你的钱,要么是图你的人,总之是肯定要图什么。
马珍珍图的则是秦招和陈莉的毁灭。
秦招出乎马珍珍意料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半天抬起头看着马珍珍。
“珍珍你真的是因为喜欢我才接近我的嘛?”
马珍珍冷着脸,他什么意思?
秦招也不见得是笨人,当时是局中人看不清,可是现在局面已定,他倒是看出来了点端倪。
秦母追在马珍珍的后屁股。
“珍珍啊,你看什么时候叫你父母出来吃顿饭?”
马珍珍哪里有时间去搭理这个神经病的老太太?
“你能不能别说了,烦死人了……”
秦母有点发愣,她这是吃炸药了?
陈莉的父亲很快就将马珍珍逼到了绝路上,马珍珍现在完全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她现在只能放手一搏,那就是嫁给秦招。
她约陈莉出来见面。
陈莉出乎意料的来了。
“你和秦招什么时候离婚?”
马珍珍着急,她能不着急嘛?
她现在什么都没了,只能抓住秦招,抓住了秦招她才能有未来。
陈莉这次没有恼怒,有的就都是平淡,她清瘦了很多。
“马珍珍,秦招不会娶你的。”
依照她对秦招的了解,秦招现在也差不多看清了,事情就是那么简单,只是缺一个人捅开。
马珍珍的脸上有点难堪,现在情况完全是逆转了,以前是她逼着陈莉进攻,现在是陈莉淡定的守擂,倒是逼得她想疯。
陈莉回去的时候想起马珍珍的话,笑笑。
是啊,凡事冷静下来多想想,其实就没有那么多的怨气了,她那时候真是太傻了。
要去接儿子,意外的看见了秦招。
两个人很久没有这样了。
“来接孩子?”
秦招看着陈莉问着。
陈莉点点头。
“马珍珍说为了我,她不干了。”秦招淡淡的说着。
陈莉即便决定离婚了,毕竟爱过,不想秦招什么都不知道。
“马珍珍和曲家的大儿子有什么关系我不敢说,可是这次不是冲你来的,而是冲着我爸,我爸现在出来了,曲家倒不倒霉这个说不准,不过马珍珍是肯定要倒霉的,她接下去还会有更倒霉的事情。”
秦招现在明白了,原来是给他设了一个套儿。
看着陈莉觉得很无语,马珍珍看来真是太明白了,明白怎么让别人的家庭破裂。
秦招也觉得自己也是活该,他和陈莉两个人结婚这么久,可是一点相互信任都没有,才会闹成这样。
陈莉的错源于不信任,他的错在于不能给她信任。
两个人都有错,看着儿子从里面跑出来,孩子的心是敏感的,也许都知道了,所以对这个做爸爸的不是很亲热。
秦招说相带孩子吃顿饭,陈莉想也好,她过两天就要恢复工作了,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跟秦招带孩子一起吃饭。
秦招趁着陈莉去卫生间的时候问儿子。
“你奶奶真的说让马阿姨做你妈妈?”
他儿子有点不耐烦的说着。
“你不是都知道了嘛……”
秦招在心里苦笑,他不知道,他以为是孩子的姥姥教孩子说的,没想到还真是他妈说的。
送陈莉和孩子回去的时候,秦招想了很多。
“陈莉,我们别离婚了……”
陈莉一愣,不过随即笑笑摇摇头。
“秦招,不可能的,不说别的,你妈是真的想让我爸死啊,你觉得我家里会忘记这点嘛?马珍珍现在受得也有替你妈背的黑锅……”
秦招没有在说话。
回了家,秦母还在念念叨叨的嘟囔着。
“你和陈莉怎么回事儿啊,什么时候离啊,赶紧让珍珍进门啊。”
秦招看着他妈,像是看着一个陌生的人。
“妈,你送那封检举信是马珍珍跟你说了什么?”
秦母的脸色有点尴尬,她本来也没有打算那么做,可是马珍珍说了,秦招的事情就是陈莉家干的,她气不过,凭什么他们姓陈的就可以整她儿子,她就不能换回去?
秦招一看就明白了。
“陈莉的爸爸现在回来了。”
秦母冷哼。
“回来又怎么样?当官的有几个是不贪的,他家就是权利太大,才会让你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秦招觉得他妈真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马珍珍被开除了,以后说不定还会怎么惨……”
秦母一愣,不过马上明白了,就是陈莉他们家干的,珍珍这个惨啊。
“你啊,不能辜负了……”
秦母的话说了一半,马珍珍现在被开除,以后说不定怎么回事儿,那就没有准儿了?
不行还是先看看吧。
秦招本来就和马珍珍没有什么,是所有人都那样认为,陈莉逼他,他索性就说自己和马珍珍有什么了,他对马珍珍要是早有意思,那早就搅到一块儿去了。
秦招现在懂得适当的保持距离,再加上马珍珍被开除,就是马珍珍想靠上来,他也躲着。
母亲家索性不回去了,天天去接儿子,有时候会看见陈莉。
他们之间的不过就是因为一个人蓄意的破坏,现在那个人自己都顾不过来了,哪里有什么时间去招惹秦招?
公司对马珍珍提起公诉,马珍珍这个牢是坐定了。
陈莉也是心里舍不得,毕竟有个孩子,加上秦招确实没有什么事情。
陈莉和秦招现在都有舍不得的意思,所以迟迟的没提离婚的事情,秦母现在是安静了,怎么看,还是媳妇儿家力量大,马珍珍坐牢她是不可能让一个坐过牢的跟她儿子结婚啊。
秦母现在又老实了,这事儿其实想想,就是源于她对陈莉的不满。
陈莉如果给她一个台阶,她也不至于和陈莉闹腾到今天,可是现在儿子连影子都不露,她就是不愿意能对谁说?
陈莉的家里是着急,觉得秦招从这件事情上就看出来了,不可靠。
可是陈莉愿意,谁也没有办法。
秦招最近想明白了很多,他自我检讨了很多。
女人靠近你,总是图你点什么的,他这把年纪了,图的肯定不是他这个人,老婆这玩意还是原配的好,会为了你着想,就像是陈莉。
不声不响的在背地里帮了他很多,如果老总不说,他上哪里去知道?
这就是正室的风度。
秦招也明白了一点,婆媳这个关系啊,复杂,他是决绝和杜绝不了矛盾,可是他能化解。
以前在这方面没有注意,现在倒是注意了上来,带着孩子回去的时候会给母亲带一份礼物,说是陈莉送的,至于是不是的,没人在乎这个。
秦母是有心要找陈莉的麻烦,可是见不到人,秦招又是一副什么都听老婆的,她也没招。
过年,顾妈妈合计着安宁和王梓飞应该会过来,可是心里又不确定,买好了菜,一直就在等着。
顾爸爸觉得不可能会过来,安宁还有婆婆呢。
到最后马上过年了,还真就罩着顾爸爸说的去了,安宁打电话过来说,不能过来过年了。
顾妈妈耷拉着脸子,挂了电话,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安宁和王梓飞谁家都没有去,带着三个孩子去旅游了。
王拓羽的头发长,出发前刘菁将孩子的头发弄成卷发,看着就更可爱了,倒是斯羽一直就是短发想变也变不成,思阳小帅哥一直以祸害别人的眼球为目标努力这。
有孩子的爸爸,看见了女儿,老婆那就是摆设了,好在安宁现在淡定的很,他有女儿,自己有儿子。
王梓飞带着王拓羽去酒庄,王拓羽看着一个一个的木桶有趣,哇哇的乱喊着,而王斯羽和顾思阳则是淡定的多。
他教着孩子品酒,反正老婆他是教不会了,顾安宁没有这个口福,喝什么都是觉得不好喝。
王拓羽有样学样的手里提着杯子,靠在爸爸的肩上,白嫩嫩的小脚放在沙发上,王斯羽不好这个,而顾思阳则是就是打算将几个人画下来,安宁还真怕他画下来之后,上面是几个外星人。
他租了一辆车子,带着孩子们和老婆在外面睡的,看着星星和月亮。
孩子们睡的很晚,醒过来的时候他双脚举在后面的玻璃上,身上盖着毯子。
顾安宁在外面散步,说实话睡得不舒服,偶尔来一次还好,要是天天这样非要她命不好。
王梓飞扯开自己身上的毯子,打开车门,孩子还在睡,窝在一起,王梓飞想,幸好他不太喜欢那种不实用的车,不然今天就都要在地上睡了。
回去的时候,牵着老婆的手,右边牵着未来别人老婆的手,老婆手里牵着斯羽和思阳。
他负责买菜,他们则是负责吃。
王梓飞做的是烙饼,以前没弄过,做出来样子其实不太好看,不过女儿们很给面子,吃得精光。
吃过饭,短暂休息了一下,给女儿装扮好,带着他们去山上散步,偶然看见一头驴停在中间,王拓羽往前蹦跶了两步,那头驴突然回头看着她,她没敢在动,只是小腿有点抖。
假期嘛,就是休息玩乐。
中午懒洋洋的穿着短裤躺在长椅上,带着墨镜,身边摆着果汁,看着两个丫头在水里喷疼,做妈妈的那个是看着这个,看不住那个,弄的一身的狼狈,当儿子的那个不停的拿着笔画啊画的。
王梓飞头有点疼,他还真是怕了顾思阳的作品,抽象派的东西,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王拓羽难得可以这样放松的玩乐,在里面跳啊跳的,安宁是怕她淹到了,毕竟水很深,可是小妮子自己一点也不怕,上课的时候有教这个,她早就学会了。
王拓羽是真的会说,斯羽则是真的不会。
王梓飞扔开自己身上的毛巾,跳进水池里,抱着小妮子的后腰。
“妈妈救命啊……”
顾安宁觉得自己终于能喘口气了,累死她了。
回去休息,战场就交给王梓飞负责了,她一上去,王斯羽也跟着上去了。
王斯羽闲得慌,很长时间没有练手,手痒痒就闹着要跟妈妈玩摔跤,当妈妈自然不可能真的去摔自己孩子,就只能被孩子摔,然后还得被人家嫌弃。
王斯羽的眼睛里都是瞧不起,安宁苦笑,当妈的人不容易啊。
黄昏的时候王拓羽骑着小车,自己摇摇晃晃的往前奔,王梓飞跟在后面用相机记录着女儿的背影,孩子小小的身影倒影在地上,昏黄昏黄的一幕,后面王斯羽和顾思阳牵着顾安宁的手,穿着溜冰鞋慢慢往前走。
顾思阳到底是男孩子,敢自己往前冲,斯羽虽然胆子也大,可是不熟不敢放手。
“爸爸,我要吃冰激凌……”
孩子就是喜欢吃哪种东西。
王梓飞用照片给孩子留下最经典的那一幕,王拓羽睁着大大的眼睛,头发乱糟糟的,憋着小嘴。
带着孩子们回去的时候,王拓羽眼睛里有不舍,王梓飞也没有办法,家不能不回。
好不容易回家了,荣家棋不知道哪里得到的消息,就找上门了,荣夫人很是无奈,这样贸贸然的上门,可是孩子闹,她那把年纪才有了这么个女儿,恨不得什么都给她,她要的就没有要不来的,所以明知道冒昧也还是登门了。
因为是还没有出正月,所以荣夫人也不好意思空手而来,只能带了礼物。
“阿姨过年好……”
荣家棋看着王拓羽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
荣家棋看着自己妈妈说着:“妈妈,要是哥哥给拓羽家,拓羽给我们家就好了……”
她讨厌她哥哥,她不怕爸爸妈妈可是怕哥哥,她哥哥永远都是阴着一张脸,就没有看见他笑过。
荣夫人无奈的看着小女儿,她是真在福中不知福啊,儿子肩上要承担的,她个小丫头片子哪里会清楚啊?
荣家棋说是要吃意面,顾安宁没招,只能带着孩子们出去,荣夫人跟在后面,拓羽很家棋一人推着一个小车,顾思阳跟在两个女儿身后,王斯羽则是没有什么性质的四处观望着。
吃过饭,几个小家伙都玩累了,荣夫人带着荣家棋告退。
荣家棋回到家的时候就一直嘟囔着。
“妈妈我要住在拓羽家……”
荣家棋本来就跟哥哥相差的年纪太多,没有什么玩伴,跟谁好了,她妈就说那个女孩儿不合适,有所图的,她虽然小也明白一些事情,她喜欢王拓羽,妈妈也没有阻拦,这是她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荣家棋看着王爸爸给她拍得照片,看着里面王拓羽的合影,其实她觉得拓羽和王妈妈很像,她自己感觉像。
“妈妈,拓羽可爱吧……”
这一晚上就没见她消停过,左一句拓羽怎么样,有一句拓羽怎么样怎么样,弄的荣铮很烦。
荣夫人和荣先生倒是乐见,毕竟王家和他们家还算是门当户对,做朋友没什么不好的。
荣家棋难得肯跟哥哥接近点,拉着荣铮的手,让荣铮带她去找拓羽玩,荣铮本来就讨厌荣家棋,不是他讨厌自己的妹妹,是他讨厌这种每天只会玩的女孩儿。
“滚开。”
荣家棋嗷一声就哭了,喊着:“妈妈,我要找拓羽……”
荣铮对这个王拓羽可谓算是没有见到就讨厌到了极点。
“出去。”
荣夫人看着儿子的脸,心里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觉得悲哀,家里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希望他将来能接手一切,可是现在不知道对不对了?
荣铮的个性很糟糕,对自己的妹妹都没有太多的爱护,而且个性很冷。
荣夫人觉得儿子这种在商场是好,可是个性变成这样,要是以后他们没了,荣家棋谁能来照顾啊?
抱着女儿下了楼。
“你啊,不是说了嘛,烦你哥哥干什么啊?”
荣家棋看见出了哥哥的门,又开始闹腾了起来。
“我不管,我讨厌死了,哥哥,我讨厌他,我要去找拓羽……”
荣夫人被闹的没有办法,能怎么样,送过去被。
荣先生叹口气。
“家棋这个孩子你应该管管了,总往人家家里跑算是怎么回事儿?”
不过亲一点也是好,他心里倒是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成。
荣夫人叹口气,现在哪里有什么心情说这些,外面小祖宗哭的都要岔气了。
“家棋不过就是一个女孩子,我也没指望她将来怎么样,女孩子就得是娇着养,至于麻烦不麻烦的,弄不好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荣先生诧异的看了妻子一眼,难得他们会有同样的想法。
荣夫人剩下的就没有在说。
难得王家的底子不差,和陆痕关系也那么好,能不能成现在来说太早,以后在看看吧,不过她倒是支持的。
荣先生呵呵笑着,多个朋友没什么不好的,再说王梓飞的家对他们还是有用的。
荣家棋就这样半夜给送了过去,安宁听见敲门声,有点懵,都这个时间了,一开门是荣夫人。
“安宁啊,不好意思……”
顾安宁觉得荣夫人还是有点唐突了,可是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让孩子们进屋子里去玩。
王梓飞洗过澡,安宁看着样子是有点不开心。
“怎么了?”
安宁是觉得走的过于亲近了,不太熟的突然变成这样,她需要一个过程。
顾思阳过来给王梓飞看自己的画,倒是说了一句。
“他们家是想跟我们家好啊……”
孩子只是无意的一句话,倒是说道点子上了,荣家是什么人啊?荣家肯靠近你,那是给你面子。
荣家棋就在王梓飞家睡了,第二天荣铮才知道。
“家棋呢?”
看了一眼四周,没有看见自己妹妹。
荣夫人笑着说:“在拓羽家呢,荣铮啊,家棋还小,你就让着他点……”
荣铮脸色不太好看,站起身,将手里的餐巾仍在桌子上。
“她就是被你们给惯出来的……”
说着人就走了,荣夫人被儿子说了,脸上都是无奈,荣先生倒是觉得没什么,站起身拍拍妻子的肩膀。
“你倒是给我生了一个好儿子……”
荣夫人不知道是不是好,可是她儿子的性格她都受不了,别说家棋了。
荣铮让司机去接荣家棋,他就坐在后面。
“上去把家棋给我带下来。”
成天在别人家待着算是怎么回事儿?
荣家棋听说她大哥过来接她,一直就是哭,王拓羽翻着眼睛,又不是老虎,有那么吓人吗?
荣家棋很怕荣铮,从小就怕不敢靠前。
王拓羽倒是挺勇敢的。
“我陪你下去,我跟你哥哥说……”
荣家棋是终于不哭了,跟在王拓羽的身后,安宁跟在后面,离的不远,她倒是想看看拓羽能做什么?
这丫头就是胆子太大了。
司机将后面的车门打开,荣家棋躲在后面,不肯上前,倒是王拓羽有点好奇的往里面看。
荣铮皱着眉头看着王拓羽,知道差不多就是那个小丫头了。
王拓羽瞪着大眼睛,鼓着小脸,凑上前。
“哥哥好……”
荣铮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王拓羽也不怕,自己支着小牙:“哥哥,怎么你的脸跟老虎似的?”
说着人就钻了进去,用小手捏着荣铮的脸皮给他做脸部活动,荣家棋现在是真的哭不出来了,吓的。
王拓羽拉着荣铮的脸皮不停的帮他运动运动。
然后往两边一扯,嘟囔着。
“这样不就好多了,变成狐狸了。”
司机眼睛跳的有点疼,这小丫头有没有心眼啊?
荣家棋嘴角扯动了两下,她可以预料到了,她今天完了,回家肯定就会被她哥给灭了。荣铮虎着脸看着王拓羽,声音冰冷。
“手,拿下去。”
王拓羽跟没有听见似的,主动的靠前表示自己的友好,然后用小手揪着自己的脸皮做面部活动。
“这样才会让脸更好看……”
荣铮克制着别把她扔下去的冲动,毕竟是父母朋友家的孩子,他不好出手。
“滚。”
荣家棋用眼神让王拓羽出来,王拓羽就跟没有看见似的。
“你跟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妈妈生的,你是妖精生的嘛?”
司机想吐血,这丫头到底是想干嘛啊?
荣铮的眉头抽了两下,伸出手要将王拓羽扔开,王拓羽像是提早知道了他的动作,攀在他的身上,死死的抱住,死也不肯下来。
荣铮下车,王拓羽摇晃了一下,然后拦住荣铮的脖子,和他的脸贴着。
荣家棋知道自己今天跑不了了,赶紧乖乖的上车,表示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荣铮看着自己脸上的那张娃娃面,还别说真有点一点像是娃娃的样子。
“下去吧。”
他被弄的很是无奈。
王拓羽抱着荣铮的脖子,在荣铮的嘴上亲了一下。
对于表示喜欢的人,她都会这么做,目前让她这么做的,除了她爸爸,就是眼前这一位了。
荣家棋回了家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里,荣夫人回来还纳闷呢,她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荣家棋什么也没敢说,不然大哥会杀了她的。
顾安宁看着女儿的嘴巴,拿面巾纸给她擦着。
“妈妈告诉你,以后不可以随便去亲别人知道嘛?”
小孩子可能做什么都是无意识的,可是安宁觉得孩子从小就这样不太好,必须得给告诉她,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
王拓羽耸肩。
“可是我亲爸爸啊,那为什么可以?”
荣铮来到妹妹的房间,推开门直接进去,荣家棋老老实实的抱着娃娃坐得笔直。
“以后不许在去了。”
荣家棋扁嘴。
荣铮带上门,荣夫人无奈的站在门外。
“家棋不过就是一个孩子,她也没有什么朋友。”
荣铮皱着眉头走开。
荣夫人看着大儿子的脸,有时候真想问问,她这么善良可爱,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阴晴不定的孩子?
是不是抱错了啊?
怎么看怎么觉得有可能。
王梓飞回来的时候,顾安宁没好气儿的说着。
“你女儿今天偷亲别的男人了。”
王梓飞抱着孩子眯着眼睛告诉,除了他之外的男性都是混蛋。
王拓羽似懂非懂的,那舅舅也是混蛋是吧?
“好吧,哥哥和舅舅都是混蛋……”
王梓飞叹口气,现在的孩子真是太难交了。
王斯羽上网,结果就看见一个名叫苏绣鞋底的人加她,有点愣。
绵羊看着对方加了自己,没有和她说话,他的计划是先慢慢看着,省得自己的饭票飞了。
金山觉得现在的孩子真是了不起,都会上网,这才多大啊,他都不会。
可是他认得字啊。
“少爷啊,为什么叫苏绣鞋底呢?”
绵羊托着下巴。
“那叫什么,一双绣花鞋?破鞋?”
金山眼皮抽抽的疼,还是苏绣鞋底吧,一个男人要是成了破鞋,那还能看了嘛?
绵羊心里想着,自己要怎么把那个女人变成鞋垫呢?
看来走向小白脸的道路上面还有很多荆轲,需要他一一拔除。
绵羊托着腮,想着为了以后美好的生活,他不能让红杏出墙才对啊,弄不死红杏,就弄死让红杏出墙的那个。
曲家现在的地位很被动,之前陈莉的父亲没有下来,一直压在曲阳父亲的头上,好不容易等着陈莉的父亲下去了,他又机会了,陈莉的父亲之前有查过他,所以心里一直记恨着,想趁着他下去这个功夫踩上一脚,结果没想到,没踩到别人,倒是让自己跌倒了。
曲阳最近很烦,家里老爷子成天唉声叹气的,母亲就指着张迪骂,本来他和张迪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可是现在让他去求张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