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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很久没有见过我了吗？”笑笑抬头看着他，微微笑了笑。
司珏的眼里，顿时出现了困惑。
笑笑看了她一会儿后，眼睛转而看向了湖面，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觉得，你还是当鬼魂大牛的时候，可爱得多。”
司珏蓦然一惊，清亮的眼里浮上一层惊讶之色，不过很快就沉了下去。
他释然地坐在了笑笑的身边，问道：“你是怎么认出来，大牛就是我的？”
“其实，你从一开始，就将一切都掩饰的很好。司珏沉默寡言，可是大牛却是喋喋不休；司珏不爱笑，可是大牛总是笑……
你故意将性格反转，目的就是不让我认出你来。”笑笑说到这里，转头看向了他，道：“可是有一样，你掩饰得不够好。”
“什么？”司珏望着她问道。
“在你装成大牛陪在我身边的时候，你不应该用这样的眼神望着我。那眼神是司珏独有的，我一眼就认出来了。”笑笑定定地看着他。
她看着他怜悯与痛惜遍布的眼睛，道：“我身边什么样离奇的人物都有了，夏离是妖，莫尘渊是魔，秋逐是神，司珏你无论是什么身份，都不会惊得到我了。”
她微微侧过脸，挡住自己看向前方，有些空洞的表情。
风吹了过来中扬起她的长发，让那迷茫的眼神，又添了苍凉。
鬼魂大牛！
笑笑心想，她大约也猜得到司珏的身份了。
“三年前，我睁开眼睛醒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你。司珏，我想我的事，你是最清楚的。
我不是蓝笑笑，到底我是谁，你能告诉我吗？”笑笑默默地开口，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司珏望向了她，道：“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在你的心底，你之所以一直想不起来，是你潜意识里不想记起曾经。”
“我只是想知道我是谁而已，为什么你们没有人愿意告诉我？！你们明明都知道的，对不对？”她痛苦地抬头看着司珏。
“你要是真的想知道，你总会有记起来的一天。”司珏眼神苍凉地道。
只是不知道那个时候的她，还有没有力气再对他笑了。
“你果然是不会告诉我的。”笑笑失望了长叹了一声，看着高远的天空道：“你们每一个人都警告我，提醒我，不要做这样的事，不要做那样的事。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告诉我理由，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
要是明知道回忆是令人痛苦的，你还想让我告诉你吗？司珏默默在心里念着这句话，却终究没有问出口来。
“你知道秋逐的下落吗？”见司珏不说话了，笑笑也知道他是绝对不会告诉她的。
“他没事的，你放心。”司珏回答道。
“是我连累了他，才让他受这些苦的。”笑笑的眼里布着一层阴霾。
若是再次面对秋逐，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心内五味杂陈。
“他从来没有怪过你。”司珏这话让笑笑更加难受了。正是秋逐这样的无怨无悔，才让笑笑越是内疚，越是愧疚了。
她的心曾经是平静的，只以为这一生，她就可以与秋逐一起平静地走到生命的尽头。
可是到现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加之莫尘渊介入，笑笑的心已经不可能如曾经一样平静了。
内疚是个可怕的东西，因为它会以最柔软而无形的方式，摧毁一个人一直以来的期待。
……
司珏缓缓地离开了，可是笑笑地依然坐在原地，一动也不动，静静地看着湖面。
恋恋不舍地看了笑笑最后一眼，司珏转身走到小径上，突然面前出现一道黑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她问了你什么？”莫尘渊阴沉着一张俊脸，看着司珏。
“你不用这样紧张。以前那些让她痛苦绝望的过去，我比你真加不想让她知道。”司珏静静地看着莫尘渊。
莫尘渊一把揪紧了司珏的衣领，阴森森地道：“如果不是碧襄天女告诉我，蓝笑笑就是倾儿，你到底还打算瞒我多久？”
“按倾儿曾经的要求，我会一直瞒下去！”司珏毫不畏惧地看着他，一幅油盐不进的样子。
“你不要以为你是冥界的鬼君，我就怕了你。告诉你，要不是念在你救了她，让她重生，还阻止秋逐带走她，我一定饶不了你。”莫尘渊恶狠狠地推开了他。
“我这样做，不是帮你，只是按照她想要的生活，为她安排的。”司珏看着莫尘渊道：“既使我现在不告诉她，可她终究也会想起曾经的记忆来。你还是先想好，怎么和她解释比较好。”
司珏说完后就推开了莫尘渊，转身离开了。
微微的风，渐渐强劲起来，刮得他的发丝微微地颤动着，正如他此时微微颤抖着的心一样。
回味着司珏的话，莫尘渊沉默了。那近在咫尺，垂手可得的幸福，顷刻间摇摇欲坠了。
左熏缓缓地走到了莫尘渊的身边，道：“尊主，秋逐出现了。”
莫尘渊面色一凛，冷笑道：“他的伤，倒是好得快。看来，他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她了。”
“要不要去阻止？”左熏询问道。
莫尘渊没有回答他，只是拿起了手机，看着坐在湖边长椅上的女人，拨通了电话。
很快，他就看到原本安安静静坐着发呆的蓝笑笑，在接到电话之后，猛地跳了起来，接着就匆匆忙忙地跑开了。
“回家！”莫尘渊收起了电话，沉声对左熏道。
左询茫然地看着他，跟着他离开了。到底刚刚尊主电话里说了什么，能让笑笑急成那样啊？
……
“怎么了？怎么了？到底怎么搞的？”笑笑气喘吁吁地推开了门，就嚷嚷开了：“哪里烧起来了？”
“厨房。刚刚才扑灭了。”莫尘渊气定神闲地道。
笑笑看他的表情，怎么看都觉得他是在撒谎，不由狐疑地皱眉，走到了他的面前道：“莫尘渊，你不会是在撒谎吧？”
“我有什么理由要撒谎？！”莫尘渊看着笑笑，依然一脸镇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