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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聿臣西装笔挺的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中,无聊的把玩着胸前那张令他既爱又恨的职员证。
夕阳西斜透过玻璃窗照在他俊美的脸庞上,昏黄的光线配合温暖的气氛,使得疲累的他身躯不由自主的窝在沙发上。
今晨他才刚从南美转机抵国,没有稍作休息,即被上司召唤回办公室。
最好是有要紧事传呼他,否则他会让他上司跟他一样顶着一副熊猫眼!他幸幸然想。
现在办公室外头闹烘烘一团,大批媒体记者围绕着他的上司在访问,放他孤零零在这儿坐冷板凳。
想起来真够窝囊!
每回他破了案、立了功,总是由他顶头上司出面领宜,殊不知那些都是由他呕心沥血拼回来的成果!
不过没办法,谁叫他只是个见光死的卧底警察。当初他满怀抱负理想立志当个英勇的警务人员,铲奸除恶,没想到当上国际刑警后,却因年轻资浅无法独当大局,而被指派查办一些伪造文书等芝麻绿豆的案件。
等到终于熬到年事稍长、资历渐丰,可一展抱负时,上司却内定他成为卧底刑警的人选,反正面孔生好办事。于是他凭借着优雅斯文的长相,周旋于各大名门淑嫒之间,专门查办上流社会的
贪赃舞弊、桃色纠纷等。从此“名媛杀手”的尊称便不径而走,令他为之气结。
眼看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而记者们不打算轻易放弃的态度,令他渐显不耐。
但媒体久闻警界“名媛杀手”大名鼎鼎,却总不见其真面目,况且这回破获的是跨国洗钱的大案件,岂有再三埋没幕后功臣的道理。
现场传来记者们的叫嚣声,并夹杂警察的喝止声。
“请体恤警务人员办案的辛苦,恕无法奉告任何有关‘名嫒杀手’的事情!”他的上司回绝了一切有关他的问题。
“传闻‘名嫒杀手,是你弟弟,这件事情是真的吗?”有记者仍紧咬不放。
“无可奉告!今天记者会到此结束,感谢各位的参与。”
不顾四下哗然,上司由几名贴身警员护送回办公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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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少军是桑聿臣的大哥,同时也是他的上司,是国际刑警中出名的冷面悍将。此时他的两道浓眉因为疲于应付记者而纠结,看得出来他差点就招架不住记者死缠烂打的功夫。
这会儿办公室内,就剩他们兄弟两人。他们桑家人对于警界的贡献实在应该颁予楷模奖励,想当年他们父亲——桑威真可是鼎鼎大名的“黑道克星”头顶刑事局长官阶,手擒黑白两道的恶棍,其声名威震整个东南亚警界,他在警界服务满三十年之后,从容的功成身退。而他的儿子也不辱家风,纷纷投效警界,早已为他桑威真的功名再记上一笔。
大儿子桑少军,颇有乃父当年风范,近年办了不少黑道官商勾结的案件,从不向黑金、威权妥协,被警界誉为“桑青天”至于小儿子桑聿臣,则比较少人晓得他的英雄事迹,只约略知悉他进入警界五年,三年前开始卧底生涯,常不在国内,至于那个声名远播的“名嫒杀手”头衔,任谁也不会与他联想在一块儿。
桑聿臣右手抚着下巴,不敢置信的睁大眼。“大哥,不会吧?!才区区一个记者会就把你整垮了,这样有失‘桑青天’的美名哦!”他就是喜欢逗他大哥。
“还说!要不是为了保护你‘名嫒杀手’的身分免于曝光,我才懒得理那群非挖出新闻不可的记者。”桑少军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
“承蒙大哥的呵护及爱戴,小弟千恩万谢——”桑聿臣双手成莲花指收在左侧腰际的耍宝道。
“噗哧!”桑少军刚毅的脸颊线条绽出浅浅一笑,笑着他老弟的顽皮样。
“大哥,你真的应该多笑一点,笑容可以帮助脸部血液循环,促进脸部肌肉组织代谢,还有”
桑聿臣的话语被他大哥不晓得何时拿起的汉堡给塞了满嘴所阻断,害他差点噎着的轻咳了两声。
“你呀!多吃少说,绝对百利而无一害。”桑少军递给他一杯奶茶的椰榆着。
他用力吸了口奶茶,顺便槌了胸口两下。“你想谋杀你惟一的亲爱老弟啊,你忍心吗?”
桑少军两手一摊,肩头微颤,努力忍住不笑,心里感谢着老天赐给他这么个爱耍宝的弟弟,保他二十多年来笑料不断。或许他该向聿臣讨教讨教——卧底生涯中,他不会正是以这副痞样游走各大淑女名媛之间的吧?
他把手搭在弟弟肩上,顺势坐入他左手边的沙发。“想不想同我聊聊这次卧底工作的甘苦?”
这句话是他的习惯用语,颇具大哥关切小弟的照顾味道。
“不。”桑聿臣习惯的拒绝了。既然所有案件的来龙去脉都一清二楚,何妨让自己保留一丝工作的成就与隐私。桑聿臣咬下最后一口汉堡,直问:“大哥,你要我千里迢迢由南美回国来,不会只是专找我跟你抬杠的吧?”
桑少军叹口气不语,眼神却渐转为深邃。
针对聿臣这回破获跨国洗钱集团的案件而论,其结果并不算圆满,被捕入狱的尽是充当人头的小角色,幕后黑手仍逍遥法外!这集团在东南亚等地专门绑架台湾富商子女,然后要求巨额赎款,汇进哥伦比亚的帐户中后,再借由贸易买卖名目将钱转到美国的贸易商帐号。
而他之所以清楚细节,当然是透过聿臣的打探,可惜在东南亚捉到绑匪循线追到哥伦比亚时钱已被转出,之后美国该贸易商宣布恶性倒闭,至于被绑架的富商也没多少人愿意挺身作证。
无法一擒幕后黑手,至少要把他的爪牙剪得一干二净,以免让敌人有机会再坐大!于是他桑少军带领国际刑警一举拿下台湾、印尼、泰国及哥伦比亚相关人犯共五十多人,通通判罪入狱,连不知情的签关押汇小姐也吃上伪造文书的官司,令这组织元气大伤。
虽说未逮住幕后黑手,然而美国方面还是有眉目可寻,父亲利用警界多年累积的人脉,找出贸易商的负责人——姚山洛,可惜他上个月挂了!遗嘱指定由他惟一的亲生女儿继承公司。
桑少军脸色转为凝重,一副被事情所困扰着。
桑聿臣望了他大哥一眼,并不打算追问。
他们两兄弟的长相差异极大。大哥属于深沉的气质,棱角分明的脸庞,加上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眸,通常面无表情的时候居多,给人一股不容忽视、蓄势待发的冷峻感,他不爱笑,源自于对警务工作的专业素养。大哥早在他们父亲未告老还乡之前,已靠自己的实力在警界出头,也许是身为长子与肩负大哥的使命感,他要求自己必须坚强独立。
而他则恰恰相反,结实的身材矮了大哥近十公分。他有张白皙俊美胜过电视明星的脸,曾在西门町连续被星探相中,不熟识他的人常被他温文优雅的肢体语言,外加低沉悦耳的嗓音迷得七荤八素,熟识他的人都晓得他急公好义、热心助人,一如他迷人无害的笑容!
假如把大哥比喻成伺机而动的狮子;他就非灵活、略带神经质的花豹莫属。
桑少军厚实的身躯离开沙发,走向办公桌拿起一叠资料递给他,深沉的眼眸再度与他交视。
由于他们两兄弟回异的个性,加上无懈可击的默契,三年下来倒是合作了不少案件,功绩彪炳!通常是桑聿臣悠然穿梭于敌前布阵,再交由他来个黄雀在后,一网打尽。
如今他心思深沉,有一半是来自对弟弟的担心。
他担心的是档案上的女子,也就是美国纽约唐人街势力极大的黑道老大姚山洛惟一亲生的女儿。
她正是聿臣的第一位女朋友!三年前聿臣因投入卧底工作,怕走漏身分的危机,于是毅然离开她。但是三年过去了,即使大家不讲破却也心知肚明聿臣常利用闲暇,到她任教的学校偷偷探视她。
但姚山袼的女儿怎么会是她?!在他的记忆中,她是个怕生不爱讲话的美人儿,来自单亲家庭,母亲在她十七岁时,不幸辞世,之后便跟着舅舅一家人生活。由于环境使然,致使她有点超乎年龄的早熟。
若她是这次案件的主角之一,那么聿臣肯定比他有线索。
见桑少军不语,桑聿臣决定亲自翻间档案内容。这一看,他才豁然明白大哥神色深沉的缘由。是她?陶清梵——曾誓言这辈子永远不想再见到他的人!
他叹了口气,眼前不由得浮现她聪明伶俐的俏脸蛋。
但怎么会是她?!不该是她的!
想到他们分手的那一幕,桑聿臣的心硬是揪得紧。小陶子空洞的眸清晰的浮现他脑海,这辈子还有谁能令他黯然?他不禁吁了口气。
“叹气容易导致衰老,如果没有更好的理由未老先衰,那就留着以后再叹个够吧!”桑少军拍了下他肩膀,提醒他该回来现实。
“死大哥,你竟敢糗我。”桑聿臣作势要掐他的脖子。
的确“逝者已矣,来者可追!”现在再去感叹过往,似乎已起不了任何作用,还是听听大哥的计划要紧,毕竟这次任务是保护小陶子原以为他与她的生命不会再有交集,看来这次是上天赐予他的绝佳机会!
两兄弟交换了个眼神,一切都如此默契相通。
“看完了档案内容,你有何感想?”桑少军问他。
正由于姚山洛逝世,美国唐人街的黑帮势力趋向瓦解,确切的说法,是再一次黑帮厮杀,地盘范围重划。姚山洛走了,他的手下有谁不想趁机冒出头来,尽管他的遗嘱将名下所有财产转由他亲生女儿继承,但谁又会服气一个未见过世面的黄毛丫头?
话说姚山洛虽是黑道出身,但近二十年来已弃暗投明,经营正当事业,累计身家超过上百亿美金,包括他们这次布线追查掳人勒索所得的钱在内。因此当他们父亲一探知线索,立即要他们两兄弟去调查。
而引起他注意的倒不是黑帮械斗或未了的案件,而是小陶子!他们交往时,她对于她父亲的描述少之又少,只依稀记得她父亲曾给了她们母女一笔不少的安家费,不过全数被她母亲回绝,以致她母亲后来积劳成疾而病逝。
小陶子曾扬言,这一生她都不认亲生父亲,因为都是他令她们母女体认到世间炎凉的!至于缘由,他倒是不曾听她提起。
他担心黑帮争斗,小陶子必然成为众矢之的如此一来,他岂能袖手旁观,就算不为感情,他也要保护她。
“反正成天周旋于淑女名媛之间,早使我生厌,而这次似乎有机会让我大展拳脚了。”桑聿臣喃喃自语,然后兴奋的把双手关节弄得咋咋响。
他真的太久没活动筋骨了,天晓得他一身功夫,皆因为优雅自若的“名媛杀手”形象而拗到快生锈了。
桑少军笑着。看来他应该为老弟收起担心,不是吗?
“你这次的身分是代课老师,因为陶清梵任教的学校,临时有老师发生事故请假,校长及教务主任方面都打点完毕,他们完全不晓得你的身分,只知道你是美国留学回来的商学博士。”
“不会吧!把我塑造成商学博士?谁不知道我是理工派出身的!商学?!我可一窍不通。”桑聿臣扁起嘴,没好气的嘟哝着。
虽说卧底必备条件是成功的隐藏身分,但也差太多了吧。
“上课讲义都准备好了,你只要依样画葫芦,不懂的地方,局里多得是人才让你发问,还有任何问题吗?”桑少军简单说完。
大哥早已安排妥当,岂有他质疑的地方。
警局外街灯亮起,夕阳的余晖因太阳西落而渐失踪影。对于新计划,两兄弟沙盘演练过一遍,各自带着满意的笑容。
“老妈叫你明晚回家吃饭,她已经两个多月没见着你了,再不让她见见,恐怕她会把你登报作废!”桑少军转移话题的说着。
“什么登报作废?老妈才舍不得咧,她会高额登寻人启事先。”他回睨他。
“你想得美哦!”两兄弟一来一往,丝毫没有结束的意味。.
“不过话说回来,要刊登寻人启事,大嫂可能更需要,她与你也不比我常见,小心连恺原都不认识你喽!”他显然占了上风,顶得大哥接不下话。
想起那个刚满三岁、聪明伶俐的小侄子恺原,老爱在他面前叔叔、叔叔的叫,可真爱死他了。
“我先走了。”
桑聿臣丢下邪气的一笑。趁大哥失魂之际赶紧走人,否则等会儿若再搬出老爸来,又有得嘀咕的了,而他可是累死了,再不回住处休息个彻底,他恐怕真的会没命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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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臣应该到了吧?二十分钟前打手机告知,他人已在前两个路口处,就算以乌龟速度爬行也该到了。
屋内有两老、两少、一小外带一条沙皮狗,全都在等待桑聿臣,热腾腾的饭莱乏人问津的躺在餐桌上,小狈因受不了美味的诱惑狂吠了几声,随即被小孩趴到它身上玩耍。
“聿臣再不出现,我发誓会把他的饭菜分给狗吃,它可觊觎餐桌上的食物很久了!”桑少军不耐烦的叨絮,实在是他的肚皮已饿到呱呱叫了。
突然有人猛按门铃,看来贵宾终于大驾光临。
“叔叔!”
桑恺原兴高采烈的跳到桑聿臣身上。
“刚才我的耳朵忽然一阵痒,莫非有人想我想得紧。”他皮皮的一笑,接受小侄子热情的口水洗脸招待。
难得家人齐聚一堂,他手上提了两瓶酒回来庆祝。
“快进来,饭菜都凉了。”他大嫂婉约的召唤。
桑聿臣抱着他爱极了的小侄子进门,向屋内的两老打招呼。“老爸、老妈;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快过来吃饭,否则饭莱凉了,可白费你妈及大嫂的心意。”桑威真提醒他赶紧就座的说。
“吃饭就吃饭,哪来那么多话。”桑母夹了一大块鸡腿进丈夫碗内,然后也夹了块给小儿子“多吃点,单身住在外头,可不是时常能吃到美味的晚餐。”
近两个月都在南美栖身,足足瘦了一圈,真是令她心疼不已。
桑聿臣见他大嫂温婉的喂小侄子吃饭,心b想母性天生的女人最美。
“喂!少打你大嫂主意。”一旁的桑少军可注意他很久了。
“大哥,别小气了!要不是你老弟我人脉广,凭你这粗枝大叶、身猛如虎的形象,岂能娶得美娇娘?”他回给大哥邪邪的一笑,揶揄的神情不加修饰。
上辈子他一定欠聿臣这臭小子不少债,这辈子才会被他吃得死死的!桑少军埋头吃饭先,免得自讨无趣。
小叔如此一说,叶晴玉脸庞飞上两抹红潮。
当初桑聿臣还在三流高中就读时,整天打架滋事,被学校退学过一次,以致没有一间学校敢收留他,他就这样伙同一群猪朋狗友游手好闲了半年。
有人好奇三流高中肆业的小混混能当国际刑警吗?别怀疑,浪子回头金不换!
桑聿臣之所以打架闹事、逞凶斗狠,无非是想忘却他是桑家养子的事实。他是桑威真大学同窗的儿子,因为家里穷困,妻子又体弱多病,他父亲恐怕养不大孩子,就让桑威真收养他,之后却失去了他亲生父亲的下落
反正身为养子所背负的命运无非感恩图报,努力用功考上好学校,投效警界,一如桑威真常称赞桑少军“虎父无犬子”般骄傲。但是他不是,永远也不会是桑威真受人称许的“犬子”!直到他歪打正着遇上了叶晴玉,一个婀娜多姿的漂亮女孩,看来未满二十岁。她别扭的躺在潮湿阴暗的小房间里,她说她的初夜被他朋友以五千元买下,她不怪命运的捉弄,只恨生不逢时。
她是母亲再嫁的拖油瓶,继父觊觎她的姿色多时,当她母亲留下两名幼小的弟弟撒手归西后,继父一**赌债无人偿还,索性把她卖到妓院。她水灵清澈的眼眸滚落几滴泪珠,看不见对继父的恨,勉为其难只是不甘心罢了!
她曾梦想自己好好过活,若要有出息势必得再念书深造,但当她被困在昏暗的房间里时,也只能试图说服自己幻灭的事实,为眼前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献上她的初夜,怎么也不可能有出息了,她哪里也不能去。或许该可悲的人是他对照她的遭遇,桑聿臣如梦初醒,听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除了替她掬把同情的泪,更感慨自己的自暴自弃。
天晓得他哪来的勇气?!瘦弱的身躯竟不顾妓院里几个身材魁梧的保镖追杀,硬是拉着叶晴玉死命地跑,直到逃出那个世上最晦暗的角落。
故事的终场总是英雄现身救美,实际上,桑威真及桑少军都加入援美的英雄行列,让那间妓院永远关门大吉,叶晴玉也顺利完成学业,可惜她没与桑聿臣进出爱的火花,倒成了他的大嫂。
每每提及这段往事,父母总笑他不懂把握良机,好好“怜香惜玉”竟给大哥追了去!而桑聿臣因不能忍受大哥独占接头,众人崇拜他为英雄的局面,所以下定决心投考警察。多么完美的结果,一来粉饰自己年少无知于无形,二来还成为受人称许的人民保母。
大伙吃完晚饭到客厅聊天,叶晴玉乖巧的端上一大盘冰凉的水果。她最近怀孕了,仿佛天下准爸爸症候群一般,桑少军总提心吊胆,对老婆呵护备至。瞧高大的他委身厨房中清洗碗盘,挺无法想像他身上一块块为抓匪徒训练出来的肌肉,还能做这些“入得厨房”的细活。
“大哥,碗盘少不了你洗,先出来吃水果吧。”
明知他正在与油腻腻的碗盘搏斗,桑聿臣还故意出声调侃。
“臭小子!等哪天你结了婚,我一定让弟妹请吃饭。”桑少军沉不住气的冷哼一声。唉!谁叫他是授胎来克他的。
“聿臣,这次南美行动还顺利吗?”桑母充满慈爱的眼神,双手轻轻换着他的脸颊。不问桑家人在外办案的情况,是桑家女人订下的铁律。因为男人在外工作面临的压力及挑战已经够受的了,回家肯定不愿再听些唠叨的话。而不把工作的怨气带进家门,则是桑家男人谨守的教条。
桑母如此问,着实是因为两个多月没见的桑聿臣瘦了一圈,她看了心疼。“妈,我会保重身体的。这回到南美卧底两个月,实在吃不惯那里的食物,看来我的胃被你宠坏了。”他紧握桑母的手,母子情深溢于言表。“单身住在外头,总是少个人照顾,有空就回家吃饭,知道吗?”虽然她不尽了解卧底生涯的甘苦,但孩子终究是孩子,尚未成家前,仍受父母羽翼保护。
那是父母一相情愿的看法,桑聿臣也顺其心意。
“是,亲爱的母亲大人!”
反正之后母亲跟父亲就要去澳洲度假,他依旧自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