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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稀客。”
瞧着眼前的访客,苍龙堡堡主仅是吐出一句略嫌冷淡,却又带着嘲讽笑容的招呼。来人是天涯镇的县令山秀申。照理说,苍龙堡既建于天涯镇内,就该受到他管辖,但偏偏事与愿违,情况正好相反。
自苍龙堡建堡于天涯镇以来,大半时候官府的事都受着苍龙堡影响,因为苍龙堡实力雄厚,许多人,甚至是许多地方的官差,只要有解决不了的大案子,或是有恶贼宵小成群结队妄想入侵小村小镇时,总会请动苍龙堡出面。
苍龙堡内奇人异士相当多,面对这些请托,总是游刃有余,再加上行事作风相当自由,所以不少江湖侠客都加入苍龙堡,定居天涯镇,甚至前不久,连天涯镇总捕头,人称飞爪捕快的卫凉谦,也在苍龙堡友人的劝告下,辞了官职,转投苍龙堡。
像这样的大事,多少会令官府颜面无光,但苍龙堡的势力又大过于地方官差,因此上任没多久的山秀申,等于是暗地里吃了苍龙堡一记闷亏。
不过如果天涯镇内依旧平平安安,和祥无波,其实有没有厉害的捕快,他并不介意,但是
“我就开门见山了,堡主。”手一拱,山秀申对于自己非得向个年轻得不象话的堡主低头这事,心里虽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客气地吐出了开场白。
“请说。”堡主瞟了山秀申一眼,没多应答。
先前卫凉谦辞官入堡时,她就从卫凉谦口中听闻过山秀申的评语了——
虽然不贪不好色,但有点儿势利又怕事。
她对势利眼的人没兴趣多接近,所以早早应付完他也好。
“我想请凉谦回官府继续当差。”山秀申直接吐露了此行的目的。
“要找凉谦回去?”堡主微微挑眉,眸子瞪大了些。
这个山秀申,还真有脸来她苍龙堡说这种话!
就是因为他公私不分,忠心耿耿的卫凉谦才转投苍龙堡的,怎么,现下又出了什么解决不了的大案子,才倍觉卫凉谦的可贵吗?
“是,因为镇上出了个飞贼,轻功极佳,我们怎么追也追不上,所以想借重凉谦的身手。”说到这事,山秀申就想叹气。
“飞贼?”一提到有贼人,堡主精神就来了,她瞧着山秀申掺入了烦恼的脸庞,探问道:“是怎么回事?”
卫凉谦的轻功确实很好,这附近县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因此许多恶贼都败在他的轻功之下,想逃都逃不掉。
所以有贼想抓又抓不到时,确实请卫凉谦回去是最好的方法,不过她对山秀申没好感,因此她不会点头鼓吹卫凉谦回官府,但这事她倒想插上一手。
“近来镇上有个贼人,说好听是飞贼,可事实上,那恶徒根本就是个采花贼。”山秀申无奈道:“他连坏了数家小姐的名节,而且性情相当恶劣,专挑那些婚期已讲定,准备出嫁的千金小姐。”
“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堡主原本轻松的表情顿时蒙上一层寒霜。
同样身为女子,她对这种采花贼可是痛恨不已。
“就因为那家伙色胆包天,坏了不少姑娘的清白,因此夫家顾及颜面,都纷纷退婚,害得她们只好入尼寺清修,或是被迫下嫁给家中长工总之,情况相当严重,再不抓到他,不知有多少人会受害,所以我才希望”
山秀申话还没说完,堡主已伸手挡下他。
“且慢,关于凉谦是否回去继续任官这事,我绝对是举双手反对的。”
开什么玩笑啊?早先卫凉谦替官府尽心尽力,结果就只因为山秀申的私心,让卫凉谦明明是立了大功、保护了百姓,却换来被数落的下场,有这种公私不分又怕事的上司在,她怎能让卫凉谦回去?
如果今天山秀申这么烦恼的话,成!她苍龙堡可以接下县令的委托,抓住那飞贼,不过
前提是山秀申能拉得下脸来开口,再乖乖付上一大笔银两。
“什么?”听见堡主的干脆回答,山秀申真是傻了眼。
亏他还详细地说明官府的窘境,就是盼着堡主可以叫卫凉谦出来见个面,让卫凉谦动之以情,因为他明白卫凉谦绝不会丢下镇内百姓不理的,所以要说动卫凉谦回官府应当不是难事。
结果这个堡主居然这么不给面子!
“我不同意,就这样了。”堡主挥挥手,表情一派轻松,显然是没把山秀申的苦脸看进眼底。
“至少让我见凉谦一面,这事应该要由他本人来决定吧?”就算这个堡主掌管着苍龙堡大小事,但只要卫凉谦本人肯回来,那事情就解决了。
“不行。”最多他们堡内可以接下除恶贼的委托,但要她放卫凉谦回官府?想都别想!
那种连抓恶徒都不自由的地方,有什么好留恋的?
“堡主,你这样太不讲情面了。”山秀申有些恼怒地皱眉。
“苍龙堡只讲义气。”这个搞得卫凉谦对官府失望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跟她讲情面啊!
倏地起身,已经不想再跟山秀申多加争辩的堡主直接下了逐客令——
“山县令慢走,请恕我不送了!”
“那家伙还真有脸来求你回去!把你当啥了!”
堡主送客之后,几名男子自后厅绕了出来,其中之一正是卫凉谦。
不过,卫凉谦对此倒是没什么表示,反倒是拉着他进苍龙堡的好友天城隶满,连番地吐出了抱怨声。
刚才他们几人跟堡主正在喝茶,没想到山秀申突然来访,大家便退至后头,顺道听听山秀申入堡的目的。
总说是曾共事过的县令,卫凉谦很担心是不是官府内出了什么大事,没想到这一听,居然是想拉拢他回去当差顺道解决飞贼,虽然他并不是不能理解山秀申做何打算,但这点却让天城隶满非常不满。
“他以为凉谦是忠犬吧!丢根骨头就会跑回去。”一名气质带些冷酷,样貌打扮给人利落感觉的侠客跟着出声。
“千流说得好,他对凉谦根本是本着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心态,实在不可取。”点点头,天城隶满跟着附和友人风千流的发言。
“山秀申是个不懂用人的家伙,所以我拒绝得很干脆。”堡主叫人把茶具跟点心重新备上,然后坐了下来“那种人用不着给他面子。”
“是啊!他若真为百姓着想,就不该假公济私气走凉谦,而且真有反省之意的话,方才就该拉下脸直接求情,希望苍龙堡出手帮忙,而不是摆出大爷的嘴脸。”天城隶满绕至桌边坐定,一口气灌了两杯茶润喉。
“姑且不论山县令的性情,采花贼的事,还是不能不管吧!”卫凉谦知道,苍龙堡向来是站在老百姓这边的。
即使对山秀申有所不满,但放任采花贼不管,这可不只是官府丢脸,也是让苍龙堡颜面无光。
毕竟天涯镇因为有苍龙堡驻守在此,因此向来安和乐利,只有很偶尔的时候,才会有些自以为聪明的小贼流窜进来作乱。
而那个采花贼,很显然就是这一型的人。
“当然了,这种大事怎能不管!”堡主转向对座的卫凉谦问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吧?即使不回去当差,也想帮人,对不对?”
三双眼同时瞧向卫凉谦,仿佛是在等他下决定。
卫凉谦看着三个人打探的眼神,仅是苦笑。
真搞不懂他们是想叫他做决定,还是想凑热闹?
虽已入堡好一阵子,但他有时候还是无法习惯这样什么都带着玩笑的轻松态度。
不过,不可否认的,能用这样惬意的心态看事情,确实能让自己别成天都紧绷着心情。
“我确实不想回官府了,可是放任采花贼不管,我想也不是苍龙堡的作风。”卫凉谦瞧了眼堡主,淡笑一声“毕竟堡主设立此堡,不就是想自由助人?”
官府有太多的黑暗面,处处受限,这点他再清楚不过。
所以苍龙堡这样暗中除贼的自由感,其实是很吸引他们这类性好侠义的江湖客的。
“那你就去瞧瞧吧!能顺道抓到人最好。”堡主径自品味起茶点,态度轻松地丢出了命令。
“只抓人?我以为堡主会说,最好能够不小心把那恶贼给阉了。”风千流皮笑肉不笑地帮腔提醒。
“这主意也不错,反正是不小心的嘛!”堡主的眼底突地闪过一抹得意的算计光芒,她瞧向风千流,发出了诡异笑音“千流,你说得真好,那这个就交给你了。”
“堡主”卫凉谦发出了无声的叹息,对于他们俩一搭一唱的对话,只能摇头。
那采花贼在天涯镇作乱,还真是挑错地方了。
“放心,我又不是官家,没那些啰唆的官场辨矩,我也很相信你的人品跟判断力,所以这事到底有没有内幕,你就自己看着办。”堡主朝卫凉谦笑了笑,又伸手指指风千流“不过,两人一组有个照应,你跟千流一块儿去吧!”
“堡主之意就是那贼人任凭咱们处置。”风千流自作主张地补上说明。
“我只叫你们去抓人。”堡主摆摆手,将关系撇清“不过逮捕犯人时难免动干戈,偏偏刀剑又不长眼,所以那采花贼最后是死了,还是伤了残了,都只是意外嘛!”
这摆明了是要他们对恶贼私刑吧?卫凉谦在心里苦笑。
“这么好玩的事,也让我添一脚?”抓贼却没自己的份,让天城隶满好生嫉妒。
“你算了吧!隶满,你去只是添乱。”堡主摇头应道。
“我能添什么乱?”天城隶满露出不满的表情。
“你花名在外,去了搞不好被人直接当成采花贼。”虽是多年好友,但卫凉谦对此也是大表赞同。
因为天城隶满相当风流,所以他们苍龙堡人都知道,只要案子跟女人有关,最好、绝对别交到天城隶满手上。
因此,要对付这个来历不明的采花贼,还是由他这昔日捕快出马吧!
既然采花贼专对即将婚配的千金小姐出手,那么理所当然的,卫凉谦他们要打听消息,就得由专替人介绍婚事的媒婆下手。
由天涯镇上最厉害的媒婆口中,他们问到了两个姑娘的婚期,一个是高家千金,一个是祝家小姐,都是最近就要出嫁的。
为了能够顺利逮人,不打草惊蛇,卫凉谦与风千流商量过后,决定不直接登门拜访,也不拿出在天涯镇内相当吃得开的苍龙堡人这身分,对两家人说明来意,仅是一人各一边,守着这两名小姐。
反正成亲就这几天的事情了,这些天采花贼一定会上门,所以他们便决定在夜里盯梢,而且还是躲在小姐闺房附近的暗处看守。
于是就这样
明明身为人人敬重的江湖侠客,大可以丢出苍龙堡名号婉请两家人配合查案,但为了不惊动采花贼,让外人不知道苍龙堡在查案,所以卫凉谦与风千流只能在暗地里苦苦守候贼人上门。
望着高家小姐的闺房灯灭,卫凉谦在变得更加警戒的同时,也不由得苦笑出声。
其实他自己现在的行为,像这样偷偷摸摸躲起来的样子,也挺像个采花贼的不是?
不同的是,采花贼是想等到灯熄了之后进门占便宜,他则是要等恶贼现身再逮人
繁杂的思绪随着时光流逝渐趋平缓,就在卫凉谦怀疑那贼人是否今天不会来,又或者是去了祝家小姐那边夜袭的时候,只见一个轻巧的身影翻上了屋顶,还连带刮起一阵风。
是那恶徒来了?
卫凉谦绷紧身躯戒备起来,仔细地注意着来人的动作。
对方似乎对卫凉谦的观察毫无所觉,而且好像还对宅院内的情况相当熟悉,在踏上高家屋顶后,半点不犹豫地举步往高家小姐的厢房步去,然后一个翻身落地,直抵高家小姐的闺房门口。
瞧贼人伸手要开门,卫凉谦确定这绝对就是近来令众多千金小姐失去清白的采花贼,于是立刻从暗处跳了出来。
“无耻恶徒!胆大包天!竟行此龌龊之事!还不快快投降,束手就擒!”
卫凉谦缓步捱近恶贼,想藉淡薄月光看清对方相貌,没想到贼人却是一个翻身就往花园里闪去。
“别想逃!”卫凉谦见状,立刻跟着追上,结果迎面而来一把沙土,差点正中他双眼。
幸亏卫凉谦闪避得快,所以并未中了贼人奸计,只是就在他后退避开偷袭的时候,采花贼却已迅速飞身绕到他身后,狠狠往他背上一踹。
这一踢力道并不大,对卫凉谦没什么大影响,只是让他失去平衡差点跌倒,他很快地重新站稳脚步,回身正要擒住贼人,结果对方已跳到园子里的花台上头。
背光使得卫凉谦识不出贼人的长相,但由这些攻击当中,他推测这个采花贼虽有色胆,轻功也算不错,可是似乎不怎么想与自己正面交锋,而且刚才那一脚真的没什么力道,甚至无法让他重重往前跌去,所以
看来,这采花贼八成不会功夫。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卫凉谦将腰间飞爪取下,对准采花贼便是连续不断的猛烈攻势,只见这个贼人东躲西闪的,身手相当灵活,让他的飞爪屡次扑空,怎么也逮不住人。
而且因为两人身处花园,大小盆栽相当碍事,飞爪没抓到人之外,还将不少花盆勾倒,乒乒乓乓的摔了一地。
“有人在小姐的花园里!”
“可能是采花贼,快点去看看!”
“快点火!别让他跑了!”
打破花盆的吵闹声,引得在高家巡夜的家丁纷纷拿了灯笼冲过来,就连高家小姐都披上外衣跟着开门一探究竟。
整个家里闹得乱烘烘的,最后就连高家老爷、夫人都被惊动,出来探看情况。
卫凉谦见高家人围上来,为避免误会,让人错认他是采花贼,于是连忙报出自己的身分。
“在下苍龙堡卫凉谦,为追捕采花贼才惊动各位,若有得罪,请多包涵!”
虽不爱招摇,但卫凉谦也知道,只消搬出苍龙堡名号,再说明自己是卫凉谦,多数百姓都不会介意他上门逮贼的事情。
毕竟在这个天涯镇里,他这个飞爪捕快也算是百姓们值得对外来客夸耀的事迹。
不过,就算家丁们因此不会上前干扰他抓贼,还是不能太过大意,而且为免贼人逃跑,能速战速决最好。
飞爪一掷,卫凉谦作势攻向采花贼脚底,像是刻意要绊倒对方,但就在贼人飞身闪过的同时,另一只飞爪已袭向恶贼身侧,倏地一卷,便勾住了采花贼的腰间。
“好啊!卫大捕头好身手!”
“不愧是飞爪捕快!快逮着这恶贼!”
一旁举着灯不敢靠近的家丁们闹烘烘地吆喝起来,恶贼见情况不利,又给卫凉谦勾缠住腰间,于是使劲一个转身,死命地挣脱了束缚。
刷的一声,衣服破了,贼人得了空隙,立刻飞身上屋顶。
许是明白身手没卫凉谦好吧!所以采花贼没敢多加逗留,一溜烟地跃下屋顶,就这么消失了身影。
“别逃!”卫凉谦还想追上,但一旁的家丁们跟高家老爷、夫人,却已经围上前来道谢,绊住了他的脚步。
见贼人很快就不见踪影,卫凉谦也知道依对方的轻功,现在去追肯定找不到人,只得作罢。
“多谢卫大捕头!”高老爷连连行礼致意。
“没想到苍龙堡会派卫大捕头来追这恶贼,真是多谢了。”高夫人感激地躬身道谢。
要知道自从卫凉谦不再当捕快后,他们这城里的百姓可是极为惋惜的。
可后来听说他入了苍龙堡,使得百姓们多了分心安,毕竟苍龙堡对他们这些小老百姓来说,比远在天边的皇帝老子还要照顾他们的生活。
有贼上门,苍龙堡抓人;有匪徒袭击,苍龙堡赶贼,倘若天灾盛行,苍龙堡也会释出最大善意,极尽所能地派出精良奇才,四处帮助受难百姓。
所以见到卫凉谦出现,他们可说是安心到了极点。
“飞爪捕快真不是浪得虚名,幸亏有您,才保全了小女名节。”高老爷边说,边挥手示意丫鬟扶着受惊的高家小姐靠近。
“来来来,柔青啊!快向卫爷道个谢吧!”高夫人欣慰地拉过女儿,往她的肩上轻拍几下安抚着。
“谢谢”高柔青缓步踏近,见到卫凉谦时,她脸上毫无被救的喜悦,反倒是显得不情不愿“有劳卫爷了”
她吞吞吐吐的声调,再加上一声旁人似乎完全没注意到的叹息,让卫凉谦感到有丝诡异。
一般姑娘家在得救后,多少会表现出慌乱或喜悦的反应,怎么这高柔青却是一副为此扼腕的态度?
真是怪了莫非只是受惊过度,所以一时之间难以调整情绪吗?
“恶贼人人得而诛之,高姑娘不必客气。在下还得四处巡查,今日惊扰之处,还望高姑娘原谅。”虽然想不透其中原由,但至少高家小姐的清白是守住了,接下来他还得去追贼。
“卫爷啊!为了感谢您的恩情,就请留在家中住上几日,让我们招待一下,以表心意吧!”
“是啊!若是可以,还请卫爷就住到我家柔青平安出嫁吧!不然我们担心那采花贼还会上门”
高家两老相当担心,为了女儿的清白与名节,连忙出声挽留。
“多谢好意,但此刻贼人尚在暗处,未能伏法,所以在下得加紧巡查,高家好意,苍龙堡会记下的。”卫凉谦说着,又安抚道:“况且今日骚动,想必对方也吓跑了,应该会打消再来找高姑娘的念头,而且夜里有我苍龙堡兄弟四处在暗中盯梢,想来是不会有问题的。”
客气地婉拒后,卫凉谦往众人一拱手,便纵身跃上屋顶,在大家惊呼之中翻出了高家之外。
握着空荡荡的飞爪,卫凉谦在感叹没能一举逮住歹人时,也闻到了一个淡淡的香气,让他不由得疑惑起来。
其实这香味他闻到一阵子了,原本他一直以为,这是高柔青房内或身上所飘出来的香味,但是此时再仔细一检查——
小小的碎布不知何时勾缠在飞爪上,让他眼睛一亮。
卫凉谦将碎布取下,借着月光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它是两片交迭的布料,一块是刚才贼人身上的黑色夜行衣勾落的,而另一片嘛
“这是怎么回事?”
卫凉谦仔细闻了下,发现与黑布碎片一块儿勾在飞爪上的碎布片,居然散发出姑娘家使用的香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