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有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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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什么状况?

    必静海刚睡醒,由床上坐了起来,脑袋还处于不太能运转的状态,一室的“特殊景象”映入她眼帘,她脑袋和眼睛彷佛仍接触不良,无法顺利连上线——

    桌上一盆美丽的花被打翻,瓶子滚到地上,水溅湿了地板,香槟玫瑰则散落了一地地上散落着许多衣服,有男款也有女款,而且越接近床边,衣服也越脱越小件

    床侧有块可疑而眼熟的小布,她直觉拿起来看嗯,是她最喜欢的那件白色蕾丝内裤,只是为什么破掉了?!

    她很努力的回想,忽然注意到浴室传来沙沙的水声。有什么人会这么早淋浴?茗菲吗?

    淋浴莲蓬头?但她家的莲蓬头坏了很久欸唔,可能是室友找人修好了吧。

    直到过了好半晌,她眨眨眼这才少根筋的发现——这大到不可思议的房间,根本不是她的!

    意识到这件事,她瞪大眼马上在床上坐直身体,紧张地四处张望。

    这房间够大,而且很有设计感,摆设的饰品虽不多,却一看就知道身价非凡,瞧一眼就知道这些不是寒酸的她摆得起的妈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身子一动,忽然又像是启动了身体的感觉开关,令她浑身又酸又痛!她活像前一天去攻顶似的,腰酸到一个不行,双腿放松走路更可能会变成0型腿。最最重要的是她大腿间的私密处很不舒服

    霎时之间,关静海整个清醒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连忙掀起被子探看——

    全身赤luo?她再拉开棉被,床单上还有几点刺眼的血渍

    完蛋了!时下流行的一夜情不会就发生在她身上吧?她还没那么赶流行好吗?到底怎么了?她和谁上了床?

    和谁?快想起来、快想起来如果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真的太离谱了。

    渐渐的,一张俊雅绝伦的脸在她脑海中成型,模糊的记忆断断续续笼来。

    是他?他好像叫岳衢颖?对,就是他,那个在饭店大厅把她撞到流鼻血的男人!

    昨天,她在“夜后”和红牌拚酒输了,喝得很醉,本来和聆聆打声招呼就要走了,岳衢颖正好和聆聆同桌,之后又好像说要送她回去。

    后来的记忆,她就有些模糊,只知道自己好像很卢,卢到后来太累,之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抱着人家狂吻,还动手去解人家的衣服。因为男方的抗拒,这部分拖了很长的时间欧买尬!结果她还不死心的死缠不放,终于把人家推倒,一路吻吻吻、亲亲亲,撩到人家进浴室“熄火”

    咦?这男人好样的,看似弱鸡,却是个正人君子。照理来说,他们应该没有成事啊,那为什么

    喔喔,中断的记忆又连线了,原来人家进浴室熄火,她也跟了上去,然后呢?她对着人家光luo的身子做出令人难以启齿的事以下画面快转,总而言之就是成事了。

    发生这种事,关静海也不知能说什么了,因为太荒谬,荒谬到令她想哭。

    原来,喝醉后她还是可以克服心理障碍的,只是,对象为什么是这个认识不深的男人呢?为什么不是心湖泛起波动,她轻叹了口气,拒绝再想那些早被尘封的过去。

    唉,不想了,她现在该担心的,是发生了这种事情如何善后吧?

    如果是一夜情,男欢女爱、你情我愿,这倒好解决,可现在呢——她酒后乱性的压倒男公关?

    可真的是男公关吗?岳衢颖的身分是什么,其实她到现在还没弄清楚,他的名片上只有公司、名字和电话,连个职称也没有。

    记得第一次在饭店遇到他,好像听到有人叫他“副总”什么的,那到底是副总裁还是副总经理?

    天!要真是这样,她还宁可他是男公关。睡了男公关,可以花钱了事;睡了总裁、总经理噢,再想下去,只怕她的心脏会不堪负荷。

    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办?不行,先离开这里吧,离开后再好好斟酌该怎么办。

    运气好的话,也许人家大人有大量,这回的事就当船过水无痕,大家都快乐的忘了它。

    蹑手蹑脚下了床,脚一碰地,她才明显感觉到初经人事的灾情比她想像的还严重,她不只是去攻顶,只怕还在途中遇猛兽搏斗,才会这么难受

    是哪个人说女人的第一次其实没那么痛,还说只要忍一忍就会痛快到欲仙欲死的?昨天她有没有欲仙欲死真的没什么记忆了,一觉醒来痛得要死倒是真的。

    看着那件破到无法再穿的内裤,她不停叹气——那位弱鸡先生应该没那个力道可以撕破女人的内裤别告诉她,这是她自己的杰作?

    捡起甩落在床尾下方的洋装,她发现洋装的拉链也扯坏了。

    厚!谁来告诉她,昨天她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事啦?内裤、洋装都破了,她有这么饥渴吗?饥渴到自行破坏身上的束缚,化身**将人家扑倒?!

    那位弱鸡总裁还好吗?他看起来不怎么能承受蹂躏的样子对了,方才她好像有听到淋浴的声音,那他应该没事吧?

    啧,想这么多干么?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全身上下只有胸罩是完整的,怎么走出去见人?

    但等低下头要把洋装套上时,她又多了个发现——

    天啊天啊!她的胸口一堆吻痕,那么多,怎么刚刚都没看到?

    她急忙冲到镜子前,这一看令她一阵无语各式各样的草莓,想得到的应有尽有,大大小小、红红紫紫的一堆!

    这可恶的男人他是果农吗?!

    听见后头的浴室门开了,关静海生气的转过身,怒气冲冲说:“你很粗鲁耶!在我身上弄出一堆吻痕,你这人”后头的话,她在看见下半身围着浴巾的男人后,再也吐不出来。

    如果说岳衢颖是“果农”那她的功力也不遑多让,因为他从颈项到胸口,都布满了可疑的红痕和抓痕

    她顿时尴尬不已,连忙别开脸。

    他倒没说什么,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一罐白色小瓶递给她。“镇定消炎的,味道不坏,效果也不错。”

    待她接过瓶子,岳衢颖立即转过身去吹头发,吹到了一半,她就默默来到他身后,替他背上的抓痕上药。

    她的动作很轻,温柔得像是怕弄痛他,她纤手在他肌肤上轻抚,在他心里留下一种奇特的感受,像一片叶子翩然落到水面,激起一圈圈的涟漪。

    和关静海发生关系在他意料之外,昨夜她醉了,他也不见得有多清醒只不过,他滴酒未沾哪来的醉意?

    不!他清楚自己没醉,却不明白那浑身的燥热和不受控制的激情,究竟从何而来?即使是现在,他的下腹还是隐约燃着未全熄的火苗。

    他是个正常成熟的男人,面对有兴趣的女人投怀送抱,当然也会有回应,然而他也清楚来自于身体的那份躁动,早在她主动压倒他之前就存在了。

    她是对他有吸引力,可对于仅有两面之缘的女人,也从不曾这样不顾后果的非要不可,因此,他想,昨夜的花草茶很有嫌疑。

    他想起了当时那个侍者不太自然的表情,看来他一定要找个机会问清楚。

    他的人生,截自目前为止都是走在中规中矩的平稳轨道上,遇上关静海,很明显的是个意外。对于意料之外的事,就以往的选择,他会用极快的速度恢复到常轨上,可显然的,这次意外却带给他许多的乐趣。

    也许,他能选择接受这样的突发状况,乐意让这个意外继续下去想到此,岳衢颖心中有了决定。

    不过关静海这女人也真有趣,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但不哭闹,还打算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模样。

    即使不在乎自己的初夜就这样没了,难道她连对方是谁也不在乎吗?也是,这个女人第一面就能令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不正是因为她的强势和倔强?

    这样的女人,吃了这种闷亏通常只会自认倒霉。他从浴室走出来看到她,她的神情就一直很僵。大概是努力的强撑着,不想让人发现她内心的不安吧。

    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岳衢颖转过身,接过关静海手上的药瓶。

    她愣了一下,以为前头的伤痕他要自己来。这样也好,毕竟他光luo着前胸,要她当着他的面替他涂涂抹抹,说真的,她还挺害羞的。

    没想到,他竟用手指刮了些药膏在指尖,仔细轻柔地涂在她颈上的红痕处。

    她怔了怔,有些尴尬的想阻止他“那个”

    “昨天的事你记得多少?”

    “我醉得很厉害”

    “也就是完全没记忆了?”他语气淡然,大手继续涂药的力道却温柔得不可思议,指尖一路往下延伸至胸口贲起的位置涂抹,一边盘算着之后的布局——

    如果不想和她短暂交集后就结束关系,乂想结束无聊且无止境的相亲,那么他不如将这只误闯他生命的意外羔羊禁锢起来。

    “如果有冒犯的地方真的很抱歉。”关静海越说声音越小,心里却相反的很不痛快。

    真是有够〇〇xx、香蕉芭乐,她就这样莫名其妙交出初夜,还得向人道歉?该死的自己,没事干么喝成这样?将没借成,还赔了夫人又折兵。

    岳衢颖没说原不原谅她,突然反问:“你知道,像我这种年纪的男人,是该有论及婚嫁的未婚妻了吧?”

    什么意思?她想起之前在饭店大厅那个跟在他身边的高傲女,却因为不懂他想说什么,只能呐呐回覆“就正常情况来说,是这样没错。”他看来该有三十了,这个年纪早婚的,都已是孩子的爸了。

    “如果未婚妻来找我,却发现我和另一名女子luo着身体躺在床上”他故意打住话语,深邃黑眸往她看去,满意地在她脸上看到惊愕和愧疚,吐了口气又说:“倘若未婚妻换作是你,做何感想?”

    必静海明白他在说什么了,她很想说出违心之论,可那样太卑鄙了。

    挣扎了一会,她低声说:“马上分手。”

    岳衢颖点了下头。“这样啊”她抽了口凉气,很有默契的听懂他在说什么,连忙又道:“你、你你千万别让她冲动,我可以去向她解释、跟她道歉!我会告诉她,你爱的人绝不是我,我们、我们只是都喝、喝醉了,请她大人有大量”

    “我没喝醉,昨天我滴酒未沾。”

    他这是什么意思?想控诉她性侵他吗?她一时傻住。

    “亲眼目睹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上床,你要她大人有大量?也就是说,这种事若发生在你身上,只要你的男人告诉你,他心里爱的是你,这样你就能原谅他上别的女人的床?你真的做得到?”

    必静海低头不语,因为光是想像,她都觉得一把火冒上心头。

    这种事怎么可能原谅?她也曾是受害者,了解直接目击心爱男人和别的女人在床上翻云覆雨的痛。那种像是全身血液逆流、血管要爆开了似的感觉,她光回想就无法忍受。

    因为有过亲身体验,每次看到新闻有类似的小三事件,即使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她都不禁替正室义愤填膺。

    思及此,她声音微微颤抖“你和未婚妻”

    岳衢颖露出一个苦笑。

    “这样就分了啊?”她心一震,突然想起某首流行歌的一句歌词——分手也只用了一分钟而已。

    确实,当年的她也是如此不是吗?甚至连再见前男友一面,都觉得恶心

    “婚礼”他故意叹了口气,没往下说。

    “啊!我真的真的很抱歉。”呜怎么会这样啦?她难得喝醉,怎知一觉醒来就猪羊变色,现在是要怎么办?

    “顺道告诉你,我祖母坚持不肯取消婚礼。”这话当然是诓她的,他开始撒网了。

    “都都分手了,怎么可能不取消?”她小小声的说,偷偷看了他一眼。

    “她说我既然敢劈腿,想必你有过人之处,我才会不顾后果的把你带回家。”

    必静海一脸错愕。“你不会解释啊?就算你未婚妻不听解释,自家人绝对会给你这个机会吧?”奇怪,她老觉得这件事有哪里怪怪的?

    “老人家一开门,就看见你玉体横陈的躺在我床上,床单凌乱、满地衣物,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要我解释什么?”

    她彻底被吓到了,嘴巴开了又阖、阖了又开,肺部的空气有如被抽干,令她严重缺氧。“你、你、你你祖母来过?”这里是观光**厂吗?她怎么觉得自己像女优一样光着**被展览?先是来了他女友,又来他祖母,接下来呢?

    “对了,我忘了说”

    必静海垂头丧气的开口接话“你要告诉我,你爸妈也来过了吗?”要真被她说中,她也不讶异了。

    “不是。你盥洗一下,我祖母在楼下客厅等你。”若知道有人在楼下等她,他猜原本二十分钟就可以盥洗结束,她绝对会拖到一小时以上,那样他就有充裕的时间打电话给祖母说清楚。

    老人家对这样的事情,一开始一定会怒斥荒谬,可他有自信祖母会支持他。在祖母的印象中,他这个长孙一向沉稳内敛,行动之前必思虑再三,清楚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该避,他要如此设计一个女人,必有他的想法。

    包何况,新锐女画家关静海还是她老人家之前选来跟他相亲的对象之一,她应该不会反对才是。

    “等我?”关静海不可置信的提高音量。以为经过了方才的“被观赏事件”已没什么事情会吓到她了,可她竟又再度受惊吓。

    “她很坚持要见你。”岳衢颖看着她说。

    一波波的不安和慌张累积到了临界点,她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这样低声下气、窝囊过,所有的负面情绪一再加压,她的脾气终于爆发了!

    “我的内裤破了、洋装拉链也坏了,衣衫不整的怎么见人?!”

    “她见过你光luo的样子,这样算整齐了。”贵公子难得耍冷,却让人想拿球棒k他。

    “你这人实在是”看她这样出糗,他很开心吗?

    同一时间,有人叩门了,平板公式化的女音从门外传来。

    “岳先生,您要的东西送来了。”

    看见岳衢颖朝门口走,关静海顾不得生气连忙躲起来,心里又是一阵咒骂。

    他压低声音,像是跟对方交代了什么,可惜她听不真切。

    不一会儿,门又带上了,她试着探出半颗头,确定房间只有她和他后,才又闪了出来。

    想到他方才说的话,她就还是忍不住恼火,现在身上彷佛炸弹沾满了油,一点火就会爆炸。

    岳衢颖打开了衣橱,正想着要穿什么,关静海突地窜到他和衣橱之间,张开双臂。

    他低头看她,眉一扬,像是问她这是在干么?

    “不准挑衣服换上!我衣衫不整,你也休想穿戴整齐!”

    他有趣的看着她,见她故意扬高脸,摆出不让步的表情,于是将陈秘书送过来的纸袋提了起来。“换上吧。”

    必静海一怔,不由得往纸袋里看,里头有内裤和一个大纸盒。纸盒里搁着一件美丽的洋装,还附一条飘逸典雅的白色丝巾。

    她讶异的抬头看向他。“这是”

    岳衢颖道:“你的衣服破了,我临时打电话要秘书买过来的。”

    她久久说不出话来。原来他有想到,而且还想得如此周到,连她颈子上的“杰作”都想到要替她遮掩

    “我多事了吗?”他问。

    一时间火气消了泰半,可她又拉不下脸道歉,只好拿着衣服到浴室换上,以掩饰尴尬。

    必上浴室门,她倚着门板吐了口气。他连这样的事都替她考虑到,是她遇过最体贴的男人了吧?长相花美男,性情稳重温柔,要不是身材是无油白斩鸡,差点就成为她心目中的完美情人了,可惜啊可惜

    啧!没事想这么多干么?

    她又不打算挑他来当老公,没差啦。她要的老公,一定得要长相很花美、身材很猛男才行。

    哎唷,又忘了,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想这些?她该担心的是等会要见楼下老人家的事吧?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岳衢颖的祖母要见她?不会一见面就先赏她两个锅贴,然后拽住她的长发大骂她狐狸精、死小三吧?

    越想越害怕,她洗澡的动作果真慢慢来,现在只能很鸵鸟的祈祷老人家等得不耐烦,或忽然有什么要紧事先离开了。

    她呀她,没想到也有这么窝囊的时候?

    结婚?时间越快越好?

    欸等等、等等,为什么和她预期的不一样?

    现在是什么情形?

    昨天她关静海喝得酩酊大醉,爬上才见了两次面的男人的床,一觉醒来就有老人家在楼下等她也就罢了,原以为只有他祖母一人,结果才走到楼梯口,看到客厅的大阵仗,她差点又缩回二楼。

    硬着头皮胆战心惊下楼后,她看眼前一群人有男有女,年纪都不小,霎时让她有置身“长青会馆”的错觉。

    老人家们先对她从头到尾打量一遍,然后便开始品头论足,她彷佛置身在媒人团中。要知道,一个媒人在场已经很有压力,当媒人数量还高过当事人好几倍时,那就只有“恐怖”两个字可以形容。

    毫无意外地,每个老人家都游说他们赶快结婚,都觉得他们应该结婚,一致认为他们非结婚不可!

    结婚结婚结婚——叽哩呱啦、叽哩呱啦结婚、叽哩呱啦、叽哩呱啦

    一个多小时的疲劳轰炸,待关静海脱身,耳边似乎还围绕着那群人的声音,教她头昏脑胀。她踩着三寸高跟鞋,以最快速度想离开岳衢颖的住所,但不一会儿,他就立即追出来。

    “关小姐,等一下。”

    她的脚步没有缓下来,甚至以更快的速度前进,可她跑得再快,脚下的高跟鞋仍无法配合,不一会儿就被追上了。

    看见他挡在身前,她生气的开口“刚刚那种情况,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解释?”

    “解释什么?”岳衢颖装傻。方才他注意到祖母看关静海的眼神很是满意,他知道祖母会帮他到底了。

    只是,关静海看祖母的眼神却像在看陌生人她没见过祖母吗?唔,也有可能,祖母是个小心的人,一定会顾忌到要是双方都没有意思相亲就急着表露身分,日后见面难免尴尬。

    当然,说不定关静海根本就不知道相亲的事,提供相片的或许是孙尚仁或孙夫人。

    “我们没有在交往,会上床是因为喝醉了。我们我没有要你负责啦!”都什么时代了,没人规定上床和结婚是划上等号吧。

    “我有说过,我要对你负责吗?”

    她一愣。呃?他是没说过,可是

    “就我的解读,对一个‘女人’负责,表示我做了什么事伤害或亏欠对方,不得不以负责做为弥补。”岳衢颖看着她。“关小姐觉得我对你做了什么得对你‘负责’的事吗?”

    他这番话堵得她连一句反驳也说不出口,心虚得脸红起来,感觉他像是拐弯抹角地在指责她。“那倒没有。就昨天的事来说是我该对你负责。”该死!

    平时记性也不见得那么好,偏偏对于“主动压倒人家”的事,她记得特别清楚。

    “那么,连你自己都认为该对我负责喽?”他一脸正经问。

    “噗哧呵呵。”不知为何?这样的话由一个大男人口中说出来,令她有点忍俊不禁。明明是不该笑的,她却笑了出来。

    见她笑了,他也勾起唇角说:“你终于笑了。”

    “咦?”他是故意逗她的吗?在这种时候?这个男人遇到事情的反应怎么好像常异于常人,这时他应该也和她一样烦躁吧,怎么还能顾及到别人的心情?

    看着他,她的眼神透露出疑惑。

    “怎么了?”

    “你好冷静,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以为你也会很不高兴,没想到身为‘受害者’,你还可以这样安慰我。”跟他一比,她表现得就像个孩子。

    必静海一向独立,认为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因为环境和际遇都逼她不得不如此。相信别人会提供她依靠的肩膀,最后却只是受到伤害,从此她凡事靠自己,相信自己是最有力的靠山。

    潜意识里,她不相信别人,排斥依赖他人,可他的态度和他说的话,对她而言却莫名有股稳定心灵的力量。

    岳衢颖笑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事实就摆在那里,没人处理并不会平空消失,这个时候,当事者用什么态度去面对就很重要。你不觉得与其急着处理事,安抚人的情绪更重要吗?”

    他的话像是在分析,也像给她安慰,这令人在安心之余也感受到某种程度的呵护,她不禁对他越来越另眼相看,甚至青睐。

    对她来说,他的外表是脖子以上满分六十、脖子以**格勇猛养眼占四十却得了零分,照道理,一个平均分数只有三十的男人,绝对引不起她的注意,更何况青睐,可是,她竟真的开始欣赏起他来了。

    抬眼对上他如沐春风般的笑,她的心跳倏地加快。她是不是该说些什么?两人这样什么都不说的凝视着对方,对心脏不好“咳那个”不过要说什么?平常伶牙俐齿的她,怎变得支支吾吾了?

    嘴角一扬,岳衢颖的手突然伸向她,关静海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屏气凝神,连动都不敢动。

    他取下路边油桐树落在她发上的花瓣说:“放轻松,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

    原来是要替她取下花瓣,她还以为他要摸她的脸或抚她的发呢以往一察觉异性有这样的意图,她都会闪躲,但为什么他是个例外,她好像对他特别没防备?

    “被一群人逼着结婚我怀疑还有比这更糟的事吗?我不要结婚!”

    “是因为这种情况你不要结婚,还是结婚这件事,从来不在你人生规画中?”

    必静海看着他,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半晌才说:“我以为结婚这种事应该发生在两个彼此相爱、互相了解,而且坚信能共度一生的男女身上,而不是像这样一上了床,隔天就被逼着进礼堂。

    “严格说来,我们才见过两次面,这样能了解什么?你甚至连我的天敌是老鼠都不知道咳,总之我连你几岁、兴趣嗜好都完全不知,这种情况要进礼堂,太勉强了。”真是的,她干么跟他解释这么多?反正她不结这种莫名其妙的婚。

    “今天我会让秘书把我一些个人档案整理给你,你的也请你准备好。”

    她困惑的看了他一眼,下一秒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他以为她所说的“互相了解”是在应征员工吗?看一看对方的档案就能决定要不要这个人?

    厚!不愧是大企业高层,连挑女人都用这一招。

    她直觉想反唇相稽,下一刻却有个念头窜入脑海——他是在说服她吗?说服她和他结婚?

    “你是因为未婚妻要退婚,原本计划好的婚礼缺一个新娘,所以才游说我和你结婚的吗?”

    他不承认也不否认,故意误导她。

    “你、你你把婚姻当儿戏啊?感觉就像在补土坑,管他泥土、混凝土、洗石子,能拿来补坑你都好!”也就是说,今天不管是谁,只要有人能和他进礼堂就好。他的态度令她无法不高度怀疑他爱他的未婚妻吗?

    “即使这些都可以拿来补土坑,最后的结果却不同。随着时间过去,泥土历经过几番雨水后,就会彼此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不是你补坑的泥土啦!”哎唷,他后面的两句话为什么会让她心跳加速?

    “我也不是需要补土的土坑。”

    “那你为什么——”

    “关小姐,你到目前为止最大的梦想,或期待却无法达成的梦是什么?”岳衢颖打断她。

    这个男人头壳坏去吗?干么突然跳脱话题?关静海挑起眉。

    “回答我的问题,你不会有什么损失。”

    “我想要一大笔钱供自己出国深造。”提到自己的梦想,即使在这种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多说几句“我是念美术的,想趁年轻时到外头走走看看,让视野和见闻加广加深,实作和理论可以结合得更融洽,笔下的东西才会更丰富饱满。”

    “我可以提供那笔经费。”

    脑袋一转,她就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了,两道秀眉不由自主地拢近。“你在提议‘契约婚姻’吗?”

    这是他不怎么愿意用的一招,一开始不提,也许是有所期待,可惜他好像一直摆脱不了建立在利益上的婚姻。

    也好,即使是契约婚姻,好歹还是他使手段得来的。往好处想,起码这女人是他自己想要的。

    “随便你怎么解读。可一旦结了婚,我便没打算离婚,但,如果你在这场婚姻里真的适应不良想离开,我也会大方放人。”

    她才不相信咧!必静海嘀咕道:“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三个月,你可以花三个月的时间适应。若你不相信,我们也可以事先签定离婚协议书。”

    他不是在开玩笑!如果是真的,也就是说,适应期一过她就能以“适应不良”的理由拿到瞻养费拍拍**走人?

    婚姻啊她从来没想过。不是排斥,也不是不想,真的就只是没想过。

    也许是她有个多段不幸婚姻的妈,也或许是初恋太痛、太伤,她根本没有足够的浪漫因数去憧憬这样的事。

    既然没憧憬,就没什么好计较,是否就能把它当成一笔“买卖”拿三个月去抵押婚姻,然后换来出国留学的梦?

    这样好吗?这个机会称得上千载难逢,为什么她仍要犹豫?

    “这个‘不平等条约’看来好像都是我占你便宜,对我你没什么要求?”

    岳衢颖淡淡的笑了“花几个月的时间,帮我画张图吧。”

    “就这样?”

    “就这样。”

    她再度嘀嘀咕咕“这算是天上掉下来的银两吗?”

    “这么想你会比较高兴的话,我无所谓。”

    达成“协议”后,一同漫步在公园的步道上,此时蓝花楹木盛放,轻风一吹,蓝紫色的花瓣随即在风中飞舞,美得如同身处梦中。

    “你真的要娶我?”这个决定太快,太莫名其妙也太荒谬了,走了一会,她终究忍不住又问:“为什么是我?就只因为我让你未婚妻误会了?但就算婚约解除,其实你还是可以找其他人结婚啊,不是吗?”而且应该也有不少女人等着当他老婆。

    岳衢颖看着她笑了。

    “喂喂,别又拿那种因为我害你和未婚妻闹翻,所以我得负责的话搪塞我。我是不了解你,可总觉得你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等了好久,见他似乎不打算给她答案,关静海在一张石椅上坐了下来,看着美丽的蓝紫花发呆。

    微风阵阵吹来,轻薄的花瓣离枝旋舞,落英缤纷。

    岳衢颖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她的问题后开口“比起一个只看我家世背景的女人,你不觉得只在乎我身材的女人可爱多了吗?”

    他的话很具笑果的让她笑了出来。“先生,那意味着我只看到你的缺点耶。先说好啊,我只爱猛男。”

    “你是说过男人的身材像‘无油白斩鸡’,会令人下不了手。”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嘴角又勾扬起来。

    “你你在笑什么?”她有当他的面说过这样的话吗?不会吧?什么时候?

    “我在笑即使你这么说,还是对我下手了。”

    她一张脸红得通透,气恼得说不出话“你、你”这个贵公子绝对不是什么软柿子!

    “我这种体格,要成为猛男是有难度,可既然猛男是你的‘嗜好’,我多少得努力一下。”他半认真地说。首先得养肉,再把肌肉练结实。

    “不必勉强了”

    “怎么会勉强?总不能每次都得把你灌醉,才让你下手吃无油白斩鸡吧?”

    必静海的脸红得像牛番茄,不可置信地看着岳衢颖这男人竟能用道貌岸然的脸说出这样的话。他真的是那个斯文有礼、“看来”品格高尚,言行举止像是中古时期绅士的贵公子岳衢颖吗?

    他被什么附身了?

    而这桩“契约婚姻”她真的是那个稳赚不赔的人吗?

    嗯,要有自信“不平等条约”这么透明化了,她当然是稳赚不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