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阿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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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高玛瑙忍不住轻轻喊着,伸手想要碰他。

    岳明桑偏头闪过她这温存的小动作,还一把推开她。

    “看来你是真的准备好了,那就脱吧!”

    狼狈的她尚未重新站定,修长的身躯已经在沙发上坐下。

    芳心一横,她将双手搭上胸前的暗扣,提出要求“你先取消你的行动。在商言商,我要看到那些针对林氏企业的打击行动停止,否则”双手离开胸前“免谈!”

    “你倒是很会做生意。”他直瞅着她,说着像赞美又像嘲弄的话。“远比你那些兄长要出色得多。”

    “快点。”沉着气,高玛瑙十分坚持。

    “遵命!”他拿起桌上的手机,迅速按几个钮。“取消收购林氏企业的行动。”然后在她的面前晃动手机。

    “你”她深呼吸“你最好说话算话。”

    即使已经成为他人砧板上的鱼肉,她依然无法收敛傲气,双手叉腰,姿态婀娜又强悍。

    “那你就只能相信我。”岳明桑不甘示弱,手指重新按在手机上,表明他随时可以反悔。“脱!”双眼陡然变得深暗。

    “你这人”高玛瑙困难的吞咽口水,微颤的指尖解开胸前的暗扣,脱掉上衣,紧接着脱下裤子。

    太美了岳明桑贪婪的看着她光luo的娇躯,正如他等待的夜晚梦里,狂野极致的想象。

    他不是修行的僧侣,岳门事业庞大,应酬广繁,玩过的环肥燕瘦多到数不清,总觉得只是胖一点或瘦一点的女人身体来来去去,但是高玛瑙不一样,这才是活色生香的真正震撼啊!

    “过来。”他一手端着斟满美酒的高脚杯,一手朝她勾了勾,好像在命令宠物。

    斑玛瑙忍下这种被物化的羞愤,可是香艳的脸庞仍不由自主的流露出绝望,仿佛即将被枪决

    岳明桑冷哼一声。和他在一起是怎样?比死还不如吗?

    好像看透她的心绪,他要她与自己面对面,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冷不防的分开她的双腿,趁她惊喘并忙着将双手搭上他的肩头保持平衡时,啜饮一口酒,再抬起她的下巴,攫住她的唇瓣。

    酒很烈,却怎么也烈不过男女纠缠的亲吻。

    “唔”气息微微紊乱,缠绵的吻着。

    “嗯”她逸出娇喘。

    斑玛瑙当下的反应是继续呻吟,如果没有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胜利光芒的话。

    不,就算是投降,她也不想如此迅速且没有尊严的投降。

    她硬生生的咬住下唇,吞下呻吟,强忍着在体内不断堆积、盘旋的快感,挑衅的直视他的双眼。

    面对如此倔强的她,岳明桑的眼底闪过不情愿的激赏。如果不是她如此的倔强,所展现出来的美与光芒也不会这么的吸引着自己。而征服她,更是一场吸引他的战争。

    “嗯岳”被拥抱着、被交缠着,高玛瑙已经在岳明桑一遍又一遍的索求下,累得只能香汗淋漓的趴在他的身上,螓首栖息在他的肩头上,化为春水的娇躯任凭仍未尽兴的他摆布。

    不够,还不够,永远都不够

    岳明桑没有过度欢爱的疲惫,动作反而愈来愈激烈,理性无法控制。

    这是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时不曾有过的现象,也许这就是开水与烈酒的不同,高玛瑙是那么的香醇浓烈,一旦沾染,便无法回头,无法回归平淡,也无法戒掉。

    就算是二度品尝也一样。

    “唔”她终于在过多的欢愉中累极了,毫无预警的闭上双眼,昏睡过去。

    但是他仍在她的体内,不肯放过她。

    记忆中,他总是这样一遍又一遍的索求着她。

    记忆中,她也总是这样奔放热烈的回应着他。

    记忆中,他喜欢她的红唇贴在自己的耳边,聆听一连串娇媚承欢的呢喃。

    记忆中,她喜欢事后趴睡在他的胸膛上,任由他的手指插入秀发间,闻着那股天然清甜的花香。

    记忆中

    因为受到枪击,子弹擦过他的太阳穴,导致丧失某部分记忆。

    但是,没人想过他竟然会再度恢复记忆。

    五年前,他出院,伤势完全康复,岳父重新展开栽培他为岳门接班人的未完成训练,日复一日,月又一月,年过一年,他彻底学会岳父那种“笑画虎”的本领,足以在商场上各家强敌的环视下从容的周旋,并渐渐的忆起他与高玛瑙那段年少轻狂的情爱

    不过仅仅是忆起,没有心动,高玛瑙之于他,就像是一场白日梦中的女主角,一点真实感也没有。

    或许是他的这颗心已经被岳父调教得冷然的关系,岳明桑对这段记忆完全不为所动,甚至数度抛诸脑后,直到来到台湾,与她意外的重逢,记忆开始变得鲜活,产生某股奇特的冲动,改变意念,决定重新与她接触,进而以强取豪夺的手段逼迫她臣服于自己。

    如今强取豪夺的目标也达成了,望着她布满青紫吻痕的娇躯,他思考着下一步的决定。

    斑玛瑙强撑着精神,张开眼睛,看见他一动也不动,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坐着睡着了?

    一时好奇心起,她用被单裹住身子,蹑手蹑脚的走向沙发,往前一倾。

    “啊”尖叫声卡住,她的咽喉被掐住,媚眼瞠大,惊恐的看着他。

    “是你?!”眨了眨眼,他缓缓的收回手。

    “咳咳咳”差点以为自己的一条小命就要这样玩完了。高玛瑙激动得脸颊泛红、眼眶湿润。

    岳明桑发现自己一向无感冷然的心起了些微波动,不禁有些困惑。是因为她泛红的脸蛋,还是湿润的眼眶的关系?

    “很难过?”他端详着她顺不过气来的表情,再度伸出大手,轻轻拍抚她的luo背。

    “咳你在做什么?”她立刻扭动身子,边咳嗽边避开他的手,警戒的瞪着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满脸阴霾的瞪着自己的手,好像那是别人的。

    两人形成对峙的僵局,却被一阵相当明显的咕噜声打破,他扬起眉头,她则是面露尴尬,反射动作的拉紧裹在身上的被单,好像把自己包得再紧密一点,肚子就不会咕噜乱叫。

    “你有什么好看的?没看过人家饿肚子吗?”高玛瑙先下手为强,凶恶的嚷嚷。

    岳明桑不但没被她吓到,反而好想笑,嘴角微微抽动,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顿时提高警觉,连退三步“你在笑?!很很畸形耶!”

    本来她是想说“很恐怖”的,可是发现他边笑还边瞅着自己,当下决定把这句准备好的形容词稍微修饰一点尽管“畸形”也没比“恐怖”好到哪里。

    对了!

    “我可以走了吗?交易已经银货两讫了吧?”她理所当然的询问,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

    看着她的背影,他的眼眸骤然深暗,犹如暴风雨来袭的天空,不悦的开口“我有说你可以走了吗?”

    她为什么不像那些为自己暖床的女人,死赖活赖的巴在他的身上,反而事后一副急于撇清的模样?

    “耶?”嗅闻到一丝烟硝味,高玛瑙转身,语带警告的说:“你想耍赖?我们的交易已经银货两讫了,不是吗?别忘了,在商言商。”

    “无奸不成商。”岳明桑不怒反笑,圆滑的提醒她“我有说这样就算银货两讫了吗?”

    “你想说话不算话?”她浑身一凛。该死!完全没想到他会吃干抹净后就说话不算话的可能性,她是否太轻敌了?

    “不,我只是就事论事。在我认为,我还没对你的身体感到餍足前,交易都不算是真正结束。记住,我才是有权喊停的人,而不是你!女人,你太高估自己了。”他一边说话,一边看着她愀然变色,却又咬着唇,敢怒不敢言,征服她的快感排山倒海一般的袭来。

    征服其他女人算得了什么?要看见女王陛下臣服在自己的裤脚下,才会有实实在在的快感。

    他再度朝她勾勾手指,示意她过来。

    “唔”高玛瑙的双手紧握成拳,僵立在当场,明白只要自己走过去,或做出任何一个回应他的小动作,就真的输给他了。

    “过来。”他施舍似的发号施令,双眼里的风暴也因为她的再三迟疑而迅速凝聚,露出肃杀的神情。

    她不禁心神寒凛,打个冷颤。

    怎么能忘了眼前的岳明桑已经不是五年前的岳,而是以林氏企业来威胁她就范的男人?他是岳门的负责人,所以就算她撒娇也好,撒泼也罢,他都不可能会包容、呵护、爱怜自己

    看着一脸颓然的她,他蹙起眉头。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不是应该火力十足的回呛自己?怎么反而是气馁无力呢?

    自己不是更好笑吗?他玩手段,说重话,不就是要将她征服得乖乖的吗?那么为什么她真的乖乖的,他反而不高兴?

    “过来。”岳明桑近乎咆哮,一把抓住变得异常乖顺的高玛瑙。

    真的,他没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岳明桑要高玛瑙马上收拾几件衣服,搬来饭店与他同住

    她乖乖照办。

    他在床上,竭尽所能的提出露骨、难堪的要求

    她乖乖照办。

    他要她脱光光,到街上luo奔

    “够了!”他勃然大怒,一把拍开她意欲脱光衣服的手。

    她果然还是乖乖照办,现在他毫不怀疑这一点。

    痹乖照办,乖乖照办,乖乖照办他已经受够了她的乖乖照办!那一点都不像他曾经认识的骄傲的女王陛下,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根本就是个灰姑娘。

    “你还有什么吩咐?岳先生。”

    而且那双媚眼再也不曾主动看向他岳明桑必须强行抬高她的脸,手指稍微施压,但是她一声痛哼都没有,空洞的视线透过他,在半空中游移。

    “看着我!”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气怒,声调无法冷然,而是充满火爆。“该死的你,看着我!”连他也不知道自己竟会如此勃然大怒。

    斑玛瑙看着他,不过那双媚眼里也已经没有了他。

    口服心不服,这就是她消极反抗他的方式。

    她要让岳明桑明白,她的身体或许是乖乖照办的臣服于他,不过精神上一点都没有,金钱与权力能够买下她的身体与行动,却买不起她的每一寸傲骨。

    这女人!岳明桑几天来的怒气指数始终无法降下来。她这种“不合作运动”还要持续多久?可别真的把他的耐性全数磨光,他翻脸才会很好看是吧?

    “你需要我服务些什么?”她偏偏对他的怒气视若无睹,连声音也是平板空洞的,还显得有气无力,好像已经很累了,却又不得不勉强打起精神来应付他。

    他岳明桑岂是个容人“应付”的对象?

    可是可是就因为是她

    “吃饭。”

    对,他需要饱餐一顿,缓和些许怒气。

    饭店内的异国风餐厅有口皆碑,远近闻名。

    “本月大厨拿手菜是地中海海鲜。”服务生送上菜单,尽职的解说。

    岳明桑心浮气躁的用力翻动菜单,瞪了对面一脸木然的女人一眼“你想吃什么?”

    “随便。”高玛瑙不冷不热的回答。

    他的额头暴出青筋,教看见的人捏了把冷汗。

    媚眼微微一瞬,她有些担心他,可惜他不够冷静,没有发现。

    菜单才刚被收走,岳明桑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他站起身,走出餐厅接听。

    “hello?”

    终于!

    “呼”她马上一改那副死气沉沉的郁卒模样。

    她是不知道他整天绷着一张脸累不累,但是她装酷装得可累了,好不容易逮到他不在的时候,才能偷偷的恢复本色,好好的松口气。

    “谢谢。”她对送前汤的服务生淡然一笑。

    服务生立即着迷得耳根泛红,慢慢的退下。

    由于他们前来用餐的时间晚了些,用餐完毕的客人准备离去,一对搂搂抱抱的男女在经过她的座位旁时停下脚步。

    “高玛瑙?”那个男人犹疑的开口。

    舀汤的动作微微顿住,高玛瑙表情僵硬的抬起头。

    “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人呢!你是高玛瑙吧?”男人追问。

    她盯着有些痴肥,不过还算英俊的男人,勾起了往昔的印象。

    “陆仁贾?”没错,就是那个曾经想追她,又自以为是的男人嘛!

    “你们认识吗?”陆仁贾的女伴一点都不高兴,不满他打量高玛瑙的好色目光,用力拉他一把。“陆仁贾,她是谁?”摆明了敌视娇媚的高玛瑙。

    “她是以前的同事对了,你还跟那个小男生在一起吗?”陆仁贾看着她身上简单却高价的衣着打扮“我看不像吧?”

    斑玛瑙沉默以对,他的答案对也不对,小男生已经是个大男人,而且不是吴下阿蒙而且陆仁贾以为他是谁啊?她何必跟他报备?

    “果然!”陆仁贾自以为是的误会了,认定当年的小情侣肯定是分手了,而她利用女人的本钱钓凯子,才能够穿金戴银,坐在这种高级餐厅里吃香喝辣。

    抱着这种歧视人的想法,他又假惺惺的说了些嘘寒问暖的话,但是都得不到高玛瑙的回应。

    “对了,给你一张我的名片。”最后,陆仁贾幸悻然的打开镀金的名片盒,施舍似的取出一张名片,放到她面前的桌上。

    斑玛瑙危险的眯起媚眼,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在第一时间发飙,这也许得感谢在这段时间与岳明桑相处,磨练出来的动心忍性,要不然她早就把汤泼到陆仁贾的脸上。

    她没有仔细的看名片上那些“长”字辈头衔,成功企业副理长、副监事长、副理事长反正再怎么“长”也不关她的事。

    这家伙还不打算走人吗?她的肚子可要饿扁了,那张名片还比不上眼前这碗快要凉掉的汤来得重要。

    陆仁贾就是还不打算走人“你在等人?啧,看起来你这几年混得也不错,是认识是哪个金主,还带你来这里出场?”

    看着比印象中更加动人出色的高玛瑙,陆仁贾就是不甘心自己没能把上她,语气不自觉的比女人更加尖酸刻薄。

    这就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什么意思?”胃口被破坏了,高玛瑙慢慢的转头,瞪着他。

    现在的她对任何影射性的字眼都敏感得很,更不用说陆仁贾身边的女人,一副恍然大悟的鄙夷表情。

    靶受到她惊人的气势,陆仁贾呼吸一窒,不认输的加重语气“什么什么意思?反正大家心知肚明就好。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以后你如果有困难,可以来找我”

    “陆仁贾,你敢?有了我之后,你还想找这只狐狸精?”女人气恼不已,先是狠狠的推了他一把,又扑向高玛瑙“你这贱”

    斑玛瑙迅速闪开,椅子倒在地上。

    女人扑了个空,狼狈之余,哇哇大叫。

    “发生什么事了?”服务生的领班赶了过来,理不清这一团混乱。

    陆仁贾恶人先告状,伸手指向高玛瑙“是她,她突然找我们的麻烦。”

    找麻烦?领班怕影响其他客人,决定先把高玛瑙请出餐厅。

    “小姐,对不起,为了维持本餐厅的用餐秩序,请你”“请她如何?”岳明桑去而复返,刚好看见这一幕。“谁在找我的女人麻烦?”他的手亲昵的圈住她的腰肢,占有意味十足。

    斑玛瑙的呼吸变得沉滞。心虚呵!她不必回头,就知道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盯着自己,透彻得无所遁逃。

    “岳先生。”领班吓了一跳。他当然认得住在总统套房的贵客,这么说来,这位被指责的小姐是他见风转舵,哈腰鞠躬“真是对不起,我们的服务不周,惊吓到您的朋友。”

    什么?陆仁贾提高警觉,小心的看着岳明桑。

    陆仁贾的女伴还搞不清楚状况,只想叫嚣着占上风“明明就是那个贱女人”

    “闭嘴。”如果还想要活命的话。高玛瑙感觉身后男人的怒气指数正火速飙高,连带让她的情绪波动,也打破了这阵子以来的“不合作运动”僵局。“走开。”希望还不会太迟。

    可惜,太迟了。

    “成功企业?”狰狞的勾起嘴角,岳明桑倾身越过高玛瑙的身侧,拿起桌上的名片。“陆仁贾?”瞄向他。“原来是你。”

    “啊炳哈哈”搓着双手,陆仁贾连自己的女伴也不敢多看一眼。真是,倒霉被牵连到就完了,对方看起来并不好惹。“我是。先生贵姓?”

    “岳明桑。”他盯着对方,一宇一宇的说,存心要看对方的反应。“岳门的负责人。”

    “喔!岳门你是那个岳明桑?!”陆仁贾的手才伸到一半,就吓得差点抽筋。“新加坡的岳明桑?!”遇到黑煞星啦!

    岳明桑冷冷一笑“你怀疑吗?我给你一张我的名片”

    这下陆仁贾不只抽筋,还差点休克“不不不,对不起,岳先生,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要走了。”他总算还保有最后一丝自救的本能,赶紧抓着目瞪口呆的女伴逃跑。

    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岳明桑打算把陆仁贾的名片收进口袋。

    斑玛瑙立刻伸出手,半途拦截。

    “为什么?”稍微收拢揽着她的腰肢的手,加重他问题的分量“名片”

    “是给我的,不关你的事,没必要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去找人算帐”她忽然一凛,想起方才不对劲的地方。

    原来是你等一下!

    “你认得他?”她迅速转身,直勾勾的瞪着他。不对,应该这么说“你记得陆仁贾?”

    呼吸陡然一窒,岳明桑难得的无法思考,面对她的推测、领悟,以及随之而来的蓬勃生气,还有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