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井上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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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守恭是暴君?

    不,一点也不,在祈晴心目中,他是最英明的少爷,所以他说搬家,她就搬。

    不舍地向三楼的阿婆道别,并将自己种的那盆九层塔留给阿婆后,在少爷“英明睿智”的安排下,她搬到位于“心情小饭馆”斜对面的新住处,旧式的三楼透天厝,屋主早移居他处,现在,她英明睿智的少爷是新屋主,也是她的房东。

    他是暴君?

    或许是,慕守恭不是不知道慕达员工私底下都称他为暴君,可他不排斥这个封号,想跟他一起为慕达打拼的人,就随时得有接受他暴君式魔鬼训练的心理准备。

    但对上她,他心中无人能取代的初恋女友,他这个暴君却放低姿态,妥协了。

    他要她搬家,她马上点头,可提到“辞职”却猛摇头,说她很喜欢小饭馆主厨这份工作,那儿就像她第二个家。

    他一直以为慕家才是她第二个家,没想到

    总之,他能感觉到她不想辞去小饭馆主厨一职的决心,也惊觉当年视他的话如圣旨的她,已不再对他惟命是从,她的生活重心早已不在他身上

    心口,闷闷的。

    可即使心里不舒坦,他也不再坚持她得辞职,只是他原先要在市区精华地段买一栋公寓给她,现在因她坚持继续工作,便改而买小饭馆附近的旧屋,方便她就近工作,不用一大早就顶着冷风骑车出门。

    为了挽回祈晴,他不敢贸然出手,事事小心,就怕她误以为他的心态和当年一样,对她好之后,又莫名其妙赶她走。

    “少爷,谢谢你。”晚上十点下班进门的祈晴,难掩一脸疲惫,见慕守恭端坐在客厅,先是怔了下,喜悦旋即如泉涌,疲累也让欢欣笑容一扫而空。

    她搬进这个新住处已经第三天,三天来他都未出现,只有一位房屋仲介帮她处理搬家事宜,她以为要再见他会很难,想不到他来了。

    再见到他,她好高兴,也才有机会向他道谢。虽不明白少爷要她搬家的原因为何,但她相信他的出发点是为她好。

    心头,盈满感动。

    “不用谢我。”慕守恭拿了一份企划书给她,尽管见到她内心汹涌,表情却是一贯的淡然。“我的目的很简单,希望你能考虑答应和慕达合作,将制作蛋包饭的技术转移给慕达。”

    为了这份企划书,他让相关部门的主管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暴君行为,这三天来,谁都不准回家,交上来的企划至少退了十回,直到写出一份让他真正满意的企划书为止。

    “制作蛋包饭的技术?”祈晴不明所以的望着他。蛋包饭就蛋包饭,哪有什么技术可言?

    “慕达打算开发一条生产线,专门制作蛋包饭的冷冻调理食品料理包,如果你愿意和慕达合作,我会付给你一笔高额的权利金,还有,有什么条件你可以尽管开出来。”担心自己一下子对她太好反而会吓跑她,他决定采用工作上合作的方式,再度进攻她的心。

    除此之外,其实从第一次到“心情小饭馆”吃到怀念的蛋包饭后,他就兴起推出蛋包饭料理包的念头,只要微波加热,马上就有热腾腾的蛋包饭可吃,对忙碌的现代人来说再方便不过。

    所以,他这阵子也要求主管们天天吃蛋包饭,将公司方圆百里内的蛋包饭几乎全吃遍,最后大家票选出“心情小饭馆”的蛋包饭口味最独特最好吃。

    他相信这是上天再次赐给他的机会,让他得以弥补六年前错误决定所造成的伤害。

    祈晴一双圆眸直盯着他,他低沉的话语在她脑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扭成一团打了好几个结,费力思考后,她才总算弄懂。

    原来,他是想要推出冷冻蛋包饭食品料理包,所以,他要她辞职又要她搬家,是希望她能帮慕达,不是纯粹对她好——

    对、对嘛,本来就该是如此,少爷时间那么宝贵,哪有空理她这个前佣人的孙女?在商言商,他想说服她转移技术,对她好一点点,是他的商业计策,她不该又有妄想的!

    可这种早该明白的事,为什么还是让她的心痛了一下?

    “少爷,我当然愿意帮慕达,只是,还是得先问问民辉叔的意思。”忽视心口的疼痛,祁晴咧大笑容表达自己的意愿。再怎么说,慕家对她们祖孙恩重如山,能帮一点小忙,她当然很乐意。

    “那当然。”他一副公事公办的冷肃神情。“明天给我答复。”

    “明天?”他做事快、狠、准的个性,还真是没变,不,可能又变本加厉。

    “如果你开不了口,我自己去找他谈。”

    见慕守恭起身,她忙不迭挡住他,可是不小心冲太快,踩到他的皮鞋,她惊得跳开,看到他黑亮的皮鞋上印了一个脏脏的鞋印,反射性蹲下身,拉自己的衣摆去擦他的鞋。

    慕守恭伸手想阻止她,手却腾在半空中,黑眸眯起。

    这情景,不陌生,他们一起上下学的日子里,她至少踩过他的鞋十来回,每回都是她拉自己的衣摆帮他把鞋擦乾净,以前,他觉得这是她应该做的,可现在

    “不要擦了。”他伸手拉起她,她这举动,令他万般心疼和愧疚。

    “还有一点点,我再擦一下就好——”

    “我说不要擦了!”握住她手臂的力道加深,他习惯性的板起脸。

    可这个表情却让祁晴误以为他厌恶她踩他的鞋、更痛恨她用可能沾了油污的地摊货t恤帮他擦鞋,致使他的鞋越擦越脏。

    “我的衣服”她想解释工作时她都有穿围裙,衣服不会沾到油污的,但想想,算了,解释再多,少爷依旧会认定她的衣服是脏的。“我拿面纸帮你擦。”

    抽了一张面纸,正欲蹲下身,又被使劲地抓住。

    “我说了,不用。”慕守恭的黑眸直瞅着她,将她纤弱身子拉得更近,心里有把情火在躁动。

    他的眸心里跳动的是怒火?不,不像是,这眼神她不陌生,以前他约她在花园见面,想吻她的时候,那眼神就像现在这样

    祁晴正想暗骂,一定是自己又在妄想,少爷才不会想吻她,结果他的唇便突然封住她的,接着,比六年前还狂烈的吻就就这么发生了。

    当唇碰上她的,慕守恭方知自己内心对她的渴望远超过他所以为的,他以为,他不过就是怀念当年那青涩的初吻,和女人接吻,不过就是那么回事,但是,一搂住祁晴,吻上她的唇,那种欲罢不能的失控感觉,令他吃惊。

    他想紧紧搂着她永远不改。

    双手轻扶着他的腰,突如其来的狂烈热吻令祈晴有些招架不住,这是她所怀念的,她私心希望时间停在这一刻,少爷能一直抱着她、吻着她,别走。

    水眸轻阖,她重温了藏在心底六年的美妙甜蜜,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幸福。

    两人沉浸在回忆和现实交叠的美妙甜吻中,直到一道开门声喝响亮的女声突兀响起——

    “小晴姐,我回来了。”田欣芯推开门,看到了客厅里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整个人呆傻住,祈晴惊得连忙挣脱身前人的怀抱。独居习惯的她,一时忘了昨天欣芯搬来和她同住住这事!慕守恭则是眉心紧蹙,不悦之色明显摆在脸上。

    未来老婆的决定,慕守恭无异议。祈晴想让那名还在高职餐饮科就读的小妹妹和她同住,可以,但他们的约会地点得改地方,他可不希望下次他和她吻得火热之际,又被不速之客分开。

    所以,原先想买给她的新公寓,他照原订计画买下,成为他们约会的新天堂,这里门禁森严,小饭馆的任何人都无法再来打扰他们。

    “少爷,你没住家里?”祈晴一进门,好奇的打量屋内,屋里柔和色调的装潢不像少爷的格调,可他明明说“到我住的地方谈”该不会,这是他和他女友同居的地方?

    思及此,她黯然低头,心口揪了下。若真是如此,他不该带她来的,况且前天他还还吻了她,她心里对他的女友很过意不去,要是早知他已和女友同居,她绝不会接受他的吻。

    “我一直都住家里。”

    见他脱下西装外套,她下意识想帮他收,但又不确定她能否做这种事。

    “那这里是?”她小心翼翼的问。

    “这里是给”差点脱口的话及时顿住,慕守恭改了个说法。“给守乐休息的,以前她常加班,我怕她一个人太晚下班要赶回家太累又危险,所以在公司附近买了这间小鲍寓。”

    这里全是为她量身设计的家俱及摆设,充满女性格调,可怕她起疑,他只好推说是买给妹妹的。

    “原来。可是这些家俱看起来非常新,好像是新买的。”

    “她来的次数不多。”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爱打破砂锅问到底。

    “喔。”她看着他,心里松了口气。暂时确定这里不是他和女友同居的地方,可那不代表他没有女朋友想开口问,可这不是她该问的,也没勇气问。

    “这给你。”他把这里的门卡给她。

    “少爷,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守乐现在不在这里,我也不常有空来,我想麻烦你偶尔来打扫一下。”

    他最不想说的就是这种话,不想让她误以为他真的把她当佣人看,可若直说这栋公寓是买给她的,或说要她想来住就过来,她心里一定会有很大的疑问,甚至可能胡思乱想,所以他只能这么说。

    “好,没问题。”心里没有一丝反弹,祈晴反而很高兴能帮是他的忙。这公寓平常没人住,自然不怎么脏乱,要特别情人打扫得花一笔钱,不打扫家俱又会蒙上一层灰,反正她的生活除了小饭馆,没其他事可做,久久来打扫一次,不会耽搁她太多时间。

    收下门卡,她以为自己久久才会过来一次,没想到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她到这里的次数却超过十回。

    刷卡进入电梯,祈晴看了下腕表,八点整,今天她来得不算晚。

    自从少爷将门卡交给她后,几乎每天都派车到小饭馆接她。

    因为民辉叔还未答应将蛋包饭的技术转移,虽然小饭馆的蛋包饭是她做的,可她必须尊重民辉叔,只是这样一来,慕达生产冷冻蛋包饭料理包的计画就得延后,研发和生产线损失金额应不少,还好少爷头脑好,说他要亲自学,她做,他在一旁观看,这样一来慕达有独特的蛋包饭口味,她也不用夹在民辉叔和少爷之间为难。

    虽然这样像是她私底下偷偷转移技术,可是为了少爷,她无法管那么多,再说她做蛋包饭的起源点是在慕家厨房,若说这蛋包饭有“专利权”也是慕家该得。

    再者,她知道不是民辉叔不答应,而是阿光从中作梗,自从芯欣把她和少爷接吻的事刻意说给阿光听,要他死心后,阿光现在视少爷如十世仇人,坚持不和慕达合作唉,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叹了口气,刷卡开门,却迎面传来一股烧焦味,丢下包包,她连忙跑到厨房去,只见厨房里,向来威风不可一世的慕守恭怒着一张脸,拿着钢刷猛刷焦黑的锅子,仿佛和锅子有不共戴天之仇。

    “少爷——”她惊恐的看着被刷花的锅子。

    “没什么,我快洗乾净了。”他强自镇定的说。不过是煎个蛋烧焦罢了,她干么一副见到鬼的模样?

    “少爷,不用洗了。”祈晴心疼的看着那只好几千块的煎锅。“这个锅子不能用”她指着他手上的凶器。“这个刷。”

    倏地停下用力刷锅的举动,慕守恭看看她,又看看被刷得面目全非的锅子,决定相信她!

    “算了,明天我叫秘书再买一只新的锅子。”早该想到这么做的,刷得他一肚子火!

    洗手时,他不禁想着,蛋包饭做法看起来简单,没想到光是煎个蛋皮就折腾他老半天,最后还损失一个锅子。

    他每天让她来做蛋包饭,原是想找藉口让自己有机会和她独处,但想想,这样她太累了,工作了一整天没得休息不说,到这里来依旧在厨房忙——

    “你做什么?”想到这儿,他瞥了她一眼,眉头立即蹙起。他才洗个手,瓦斯炉上怎么又多了一个锅子?

    “我要做蛋包饭给你看。”她不懂,他随便派个人来都可以,为何要亲自学?

    他在任何方面都很有成就,唯独厨房,这是她唯一胜过他的地方。“少爷,你还记得以前高中时,我们读过一篇孔子的庖丁解牛吗?”

    “是庄子。”这傻妹,只要是古文,一律都说是孔子说,她曾说过,十篇总会一篇猜对,思及她以前的傻劲,他不禁莞尔。

    “庄子?好吧。”反正少爷说什么都对。“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庖丁解牛,庖晴解鸭?”

    他当然记得,那天天很冷,祈奶奶打算煮一大锅姜母鸭,她自告奋勇要帮祈奶奶剁鸭肉,结果好几刀下去,鸭肉一块也没切下,碎肉倒是不少,他去厨房找吃的时刚好看到那只鸭的惨状,忍不住说了那句“庖丁解牛,庖晴解鸭”

    隔天她问老师庖丁解牛的意思,得知那意味着称赞,还乐不可支,以为他说庖晴解鸭也是在称赞她,从此,她便自称“庖晴”

    见她转身要打蛋,他阻止她“不要弄了,今天我不想吃蛋包饭。”她每天做好的蛋包饭,全下他的肚。

    “这样呀”缓缓放下蛋,也对,每天吃一定很腻。“对了,不如我来煮姜母鸭给你吃,今天天气很冷,吃姜母鸭好。”

    “不用麻烦,我们去外面吃。”他抽一张餐巾纸擦手。

    “一点都不麻烦,我现在的刀工可历害了,一定要让你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庖晴解鸭!”这算雪耻吧,以前她把他的讥讽当成称赞,还乐了老半天,现在有表现机会,她当然要好好表现。“你等我,我去买材料。”

    她兴匆匆的掉头就走,慕守恭立即拉住了她的手“我陪你去买。”看她一头热,他不忍浇她冷水,就顺她的意好了。

    看着握住自己的厚实大手,受宠若惊的祈晴羞怯的点点头。向来高傲的少爷竟然主动说要陪她上生鲜超市,不管他是不是因为想学到蛋包饭的技术如此讨好体贴她,她都很感动。

    从出门、搭电梯到上车,慕守恭都紧握她的手,十指紧扣,甜蜜的暖流流窜心头,还未吃姜母鸭,祈晴的心和身子,早就暖呼呼的。

    小鲍寓里,散发着满屋子酒味,因为天冷,祈晴贪喝了几碗热汤,暖了身,热红了颊,却也醉晕了。

    “少爷,下下一次我一定会表演庖晴解鸭给你看。”即使晕茫茫,她仍惦记着未表演的专案。

    三个钟头前,他们到生鲜超市买姜母鸭的材料,她一心想表演,可惜架上没有全鸭,只有一盘盘己切块的鸭肉,只能抱憾踅回。

    煮姜母鸭时,她一个恍神,一下子倒了三瓶红标米酒,他喝起来很过瘾,但不谙酒性的她,几碗热汤下肚,就开始傻笑了。

    “不用麻烦了。”哪有女人在男人面前表演剁鸭肉的?不把男人吓跑才怪!

    “才不麻烦,很很快的。”她挪身坐到他身边“少爷,我真的很历害,不不会再像以前连连一块鸭肉都剁不好。”迷蒙醉眼凝望着眼前人,祈晴幽幽道:“少爷,你好聪明,可我我什么都都不会。”她想表演剁鸭肉,纯粹是希望他能肯定她有那么一丁点才华。

    “你至少还会煮饭,不是?”他嘴笨,明明想说些安慰她的话,出口的语气却冷硬无比。

    “很多人都会煮饭。”看吧,她的“才华”不过尔尔。

    祈晴醉眼模糊,只觉眼前的人不断晃来晃去,从一个变两个,两个变三个,最后索性两手一伸,把他的脸固定住。

    “少爷,不要动。”她傻笑着看他许久,突然瘫靠在他肩上,幽幽的说:“少爷,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赶我走?我会不,我不会再说自己是是你的女朋友,我、我会当个安份的庖晴,一辈子煮饭给你吃不会不会再有妄想”

    轻抚她的脸,慕守恭眼底的不舍扩大。她不提往事,每回见面总是端着灿烂的大笑容,让他以为她不介怀往事,可,他到底还是伤了她。

    这个傻妹,老是做这种利人损己的贴心事。

    冷锐眼神放柔了,他摸着她的黑发。如果他在六年前能懂得珍惜她的好,六年来,他的心也不会被孤单啃得剩下空壳,尽管他在公司是万人之上,没人可以违背他的命令,可这样的意气风发背后,反倒让他更觉得寂寞。

    “祈晴”

    “——嗯?”

    他唤她,她身子动了下,拉高嘴角虚应了声,眼未张,维持同样姿势。

    “祈”她的酣甜睡容令他深深悸动,她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大剌剌的丫头,充满女人味的柔媚脸蛋却仍保有一丝稚嫩“晴晴儿。”这是慕家人唤她的小名。

    似乎听到有人叫她,她软应了声,水眸半张,旋即又合上。

    轻挪她的身子,让她躺在他怀中,抱着她,他才知道有人依偎在胸前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的温馨。

    拿掉她的发束,散开长长发辫,她长发的模样,真美。

    撩拨她乌黑发亮的发丝,凝视娇媚容颜,越看,他胸臆间的情火便越是翻腾,终于,他忍不住低首吻上那张粉嫩红唇,没想到竟吵醒了她。

    朦胧的视线定在俊逸的脸上,祈晴娇醺甜笑着说:“少爷,我好爱你,你是我最心爱的少爷——”

    “晴儿。”慕守恭的黑眸中布满浓烈**,心头既感动又感谢——六年前她爱他,以他为天,六年后,她对他的情意依旧没变——他深爱的晴儿,往后的日子,他定会抓紧她的手,再也不辜负她。

    他蓦地拥紧她,六年的思念在这一刻彻底解放,他的心从未如此清楚明白,她是唯一让他想牵手走下半生的女人,今晚,他会紧搂着她,再也不放

    翌日。

    晨曦映入房内,祈晴微张眼。她记得她的房内太阳照不进来,怎么会

    先是觉得肩头微凉,之后又感到头痛、全身酸痛,是感冒了吗?不对耶,感冒会连连**都感到痛?

    一只结实的手臂突地搂住她的肩,她吓得倒抽一口气,回头,看到那张熟悉的俊脸,她的眼瞠得更大。

    “少、少爷?”她怎么会没穿衣服和少爷躺在一起?

    从他深情的眼中,祈晴才慢慢回想起昨晚的事。她一不小心倒了三瓶米酒煮一小兵姜母鸭,结果自己喝了几碗汤就醉了

    她隐约记得自己捧住少爷的脸,还说了“少爷,我好爱你,你是我最心爱的少爷”这种羞死人的话。

    脸顿时烧得更红,想躲也无处躲。

    “晴儿。”慕守恭拉被盖住她的luo肩,免得她着凉,再将她抱在怀中。

    祈晴羞怯怯地抬眼看他。少爷第一次这么亲密的喊她,听他以低沉嗓音轻唤她的小名,她竟有种又醉了的感觉——

    “唔”闷哼了声,有没有真的又醉她不清楚,但头很痛就是。

    “头痛?”

    “好像是,我休息一下就好。”羞得不敢正视他,她动也不动窝在他怀中,静静感觉两人身心贴近的亲密。

    “这里没有解酒液,等药局开门我再去买,我先倒怀热水给你喝。”

    “不用,少爷,我我自己去倒。”她哪好意思麻烦他帮她倒水?

    慕守恭起身将她轻压在床上,下床套上底裤,回头对她一笑,转身走出。

    “你躺好休息,我去倒。”

    祈晴全身烧烫。她刚才把他从头到脚全看光了!就算以前她常跟在他**后面也没看过他光**的样子,可刚才她竟看到他的结实俏臀

    拉起棉被盖住头,她躲在里头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