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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宽在阳台上焦虑的来回踱步。已经九点多了,天爱到现在还没回来。他看着每一台经过的车辆,希望这其中有天爱的身影,但他却一再失望,心里因此更加紧张。
他一直以为哲学已经完全占据他的心了;今天天爱一走,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天爱才是真正控制他心绪的人。而自己竟为了课业冷落天爱。到今天才知道,没有任何事物比得上天爱的重要性,她才是他最在意的。
他居然气走天爱!
当时天爱开车离开时,虽然他马上骑车追着天爱,但由于她的车速太快,程宽那辆破旧的老爷机车根本追不上,甚至还因程宽猛加油而中途抛锚。都怪自己,若不是他冷落天爱,她也不会离家出走。
明知道天爱不喜欢被忽视,他还伤她的心、让她难过。她悲伤的神情让他心碎。
天爱,你到底在哪里?
“天爱,快回来好不好?”他轻轻说道。
在程宽心里,天爱是娇贵的花朵,只能以爱灌溉,当灌溉不足时,她就会像没了水分的花一样枯萎。程宽曾暗暗发誓,绝对不让这种事情发生。天爱是他心中的宝啊!或许他因为近来无暇重视她的感受,但他仍是那么地爱她,并不会因为课业繁重而少爱她一分一毫,天爱,聪明如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吗?十个尼采加起来也比不上你对我的重要啊!
这时,楼下忽然传来紧急煞车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程宽往下一看,竟是天爱回来了。
他赶紧推开房门,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下楼。
“程宽!”车子才刚熄火,天爱就看见快速朝她跑过来的程宽,她也顾不得车子未停好,随即下车往程宽跑去,紧紧的抱住他。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叠声道歉。
“我才该道歉。”程宽抢着话“我让你伤心、让你痛苦,都是我的错,原谅我,天爱。”
“不!是我太任性了,对不起。”
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子,沐浴在昏黄街灯的光晕下,浑然不觉时光的流逝,直到天爱推开两人之间些微距离。
“程宽,人家脚好酸。”她凝视程宽,眼底柔波流转,含着无限柔情。
此时天爱娇媚的模样,不禁让程宽回想起第一次亲吻天爱的景象。
“要不要请你坐?”他笑问。
天爱偏头想了三秒钟,微笑着回答:“好啊!如果你抱我上楼的话。”
程宽二话不说,横抱起眼前佳人便往公寓的楼梯走,到了三楼他已经开始呼吸加快了。
天爱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幸好我们不是住在五楼,不然我可能要当寡妇了。”由于他们租赁的房子是旧式的,没有电梯,因此他们只能用走的上四楼。
呼!好不容易到四楼了,程宽吁了一口气。
“到了,该下来了。”程宽放下天爱。
他太久没运动了,想当初刚结婚时,抱着四十几公斤的天爱爬四层楼,他可是脸不红气不喘的,而现在,可能是太久没运动了。
进了门,天爱拉程宽坐在沙发床上“我生气的样子一定很丑陋,活像只大猩猩,对不对?”
“哪有这么美丽的猩猩!”程宽趁她不备,偷偷亲她一口。
天爱正视程宽,严肃的说:“你知道吗?这一阵子我好讨厌自己,觉得自己变得好惹人厌。”
“怎么会?”
“怎么不会?我还是喜欢以前的我,独立、自主、不依赖,什么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一个人自由自在。”天爱苦笑着道。
“你觉得我绑住你了?”程宽问。
天爱摇摇头。
“是我绑住了我自己。我把自己变成一只被豢养的鸟,每天在家等着主人回来逗弄,即使没有人关住我,自己也不愿意飞出笼子。”她加重语气:“我真厌恶这样的自己。”
程宽了解天爱的意思。
“记不记得上次一起读到心理学家容格所写的句子——两个人的相遇,彷佛两种化学物质的接触,如果能有反应,两造再非当初。我们的相遇、结婚,确实对两人都造成很大的改变,”程宽心疼的搂紧天爱。“没想到这种改变让你这么不快乐。”
天爱无语。
程宽亲亲她“天爱,你不快乐我也不会快乐。”
“所以我不能再继续过这种生活了,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发疯。”天爱认真的看着程宽。
“想好该怎么办了吗?”
“嗯,我想过了,我决定要找个工作。”
“可是你不是想再出版一本诗集吗?如果出去工作会不会就没有时间创作了?”
“可是,我每天待在家里都会好想你,你一回来就想缠着你,不但你没有时间读书,我也容易情绪失控,不如我找个工作,白天有事做就不会胡思乱想;至于写诗这件事,我可以晚上写啊!反正你晚上得念书,也没什么时间陪我,我正好利用这个时间写诗。你说好不好?”天爱理智的分析着事情,眼神又回复了昔日的光采。
“只要你不觉得太累,我当然没有立场反对。而且依你的聪明与能力,不工作也实在可惜。你想找什么样的工作?再回广告公司吗?”程宽心疼的轻抚着天爱的头发。
天爱毫不考虑的摇头“不想!做广告太伤脑筋了,我想多留点时间来写诗,明天先看看报纸求职栏,再慢慢决定吧!”
“也好。”
天爱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然推推程宽:“喂!你明天不是得跟教授吃中饭讨论什么吗?还不赶快去准备?”
“现在没有读书的心情了。”程宽搂紧了天爱“我现在只想陪着你、听你说话。”
“真的?”天爱显然很高兴程宽重视她甚于那些研究讨论,她将头枕在程宽的大腿上,舒服的躺卧着。
躺了几秒钟,她开始低头顽皮的啃咬他的膝盖。
“天爱,不行!”程宽制止她。“不可以咬膝盖,太危险了。”关节部位的反射神经太敏锐,万一他忍不住痒,膝盖用力一屈,恐怕会撞伤她的牙齿或下巴。他可不想误伤天爱。
天爱撒娇的说:“不管嘛!人家就是喜欢啃这种没有肉的地方。”说完,不理程宽的话咬得更起劲了。
程宽一翻身,不但阻止了天爱的动作,更成功的将她压在身下。“现在换我了。”他故作邪恶的说。
他凑近她纤细的颈子一阵轻咬,让怕痒的天爱娇声讨饶,程宽这才缓和了动作。
“老公,刚刚爬楼梯的时候,你喘得挺厉害的喔!”天爱手指在他胸前滑走,语气十分暧昧。
程宽一眼就看出她的意图,轻笑道:“是吗?”
“是啊!”她的手还在画圈圈。“你就是缺乏运动嘛!才会稍微一动就气喘吁吁的。”
“那怎么办呢?”程宽故意苦恼的问道。
“多多运动罗!”天爱伸直双臂,勾住程宽的脖子,将他往下一拉,顺势贴上他的唇。
“程宽,我爱你。”天爱用勾魂的眼神鼓励他。
“我也爱你。”说完这句话,程宽一头埋进温柔乡。
明天跟教授的讨论?早就丢到十万八千里去罗!
五天后,天爱顺利找到工作,职称是汽车销售业务员。
经销处经理只跟天爱谈了半个小时的话,就决定大胆起用这名汽车销售界的新人。
罢下课回到家的程宽,听到这消息时,还以为天爱开他玩笑,因为她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推销汽车的业务员。
“怎么会想当业务员呢?”程宽问她。
“有趣啊!”她理所当然的回答,兴趣是天爱找工作的最高指导原则。“而且又有挑战性。”
“你对车子够了解吗?”天爱对车子的知识、常识虽然比大部分男人丰富,但毕竟汽车销售得具备更专业的知识,才能应付各种突发状况。
“你对我还不放心吗?对车子我本来就有兴趣,”天爱从背包里拿出一大叠相关资料,原来早在寄出履历表前,她就已做了准备“我做了许多功课,这些还难不倒我。”这就是天爱最令人欣赏的一面,不论事情大小,她总是会尽全力去做。
看她这么有把握,程宽也消除了一大半的疑虑。任何事情,只要天爱下定决心要做,她就一定会做得很好,除了得天独厚的聪明资质外,也因为她会做好事前万全的准备,并且全力以赴。
由于天爱喜欢充满挑战的生活,自从她去上班后,她的日子开始变得充实、愉快。
她是个相当成功的汽车推销员,上门来看车的顾客,总是先被她美丽高雅的气质所吸引,接着马上折服于她的专业知识与服务热忱,最后皆在她高明的口才游说下,掏出了支票。
天爱迷人之处,除了丽质天生的身材容貌外,从小在法官父亲与教授母亲的调教中成长,她的举止言行自然有一般人所不及的优雅。长大后虽因个性而渐转为狂野任性,但高雅与野性这两种气质合而为一,在她身上不仅不显冲突,反而更令男人为之疯狂。
天爱推销的是高级的德国进口车,买主多数是政坛高官或巨贾富商,而这些人里面超过半数以上皆有一个共同特色,那就是喜欢追求美女。
男人天爱看多了,不好色的几乎没有。尤其是一些身上有了几个臭铜板的富贾巨商、名流政要,总以为全天下的美女皆可以如货物般任他挑选,这是男人根深蒂固的劣根性,也是他们最可悲、最容易被利用的一点。
他们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可以用金钱换取女人的爱情,却不知自己不过是女人眼中的凯子、冤大头罢了。说实话,天爱对这种愚蠢的男人是挺瞧不起的。她目前用来代步的那辆昂贵跑车,就是一个大财团的第二代买来讨好她的,结果他还不是一个星期不到就被天爱技巧的甩开了。
天爱也不怕那男人不高兴,因为接受礼物时,她就会同时声明:送我礼物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不代表能换到我的真心。怪的是男人就喜欢这种调调,越是不在乎他,他的出手便越大方。
在汽车经销处工作不过两个月,天爱已经卖出十二辆单价三百万左右的名车。买主中不乏对天爱有好感的,其中追得最勤的一个,叫做徐万林,他除了是某政党大老的儿子,也是现任议员。
四十岁不到的徐万林,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除了因为他的父亲是横跨政、商二界颇具影响力的大老外,也因为他成功的接收父亲的资源,积极跨足影视界,因此许多当红影视女星都曾与他的名字扯上关系过。而他对自己的绯闻,并不恼怒,反而沾沾自喜。
他不怕所有人知道他喜欢美女,尤其是有才情的美女。
他几乎是第一眼见到天爱就爱上她了,一个明明艳冠群芳,却对自己的美貌不在意、不卖弄的女人,最让男人心动。
徐万林当然知道天爱已婚,因为她从不避讳在人前谈论程宽,也不在乎让所有人知道她对程宽情有独钟。一般男人得知天爱已婚、而且夫妻感情甚好后,虽不甘心,却也只好知难而退;但徐万林一点也不介意她已婚的身分,依然勤快的展开追求攻势。
她已婚又怎么样?宋天爱是一个值得他用心思、手段去争取的女人。他叫手下调查过她的背景,她的丈夫,那个叫做程宽的穷酸学生真的是一穷二白,除了学识外,什么也没有。这样的男人凭什么独得天爱的青睐?
能在龙蛇杂处的议会生存,徐万林自然有他圆滑的一套,碰了几次软钉子后,他很快就看出来,这个让他心动的女人,绝对不同于一般送送名贵礼物就能到手的女人。而徐万林也不是只想玩玩,这次他绝对是认真的。
既然不可能让天爱主动离开程宽改投入他的怀抱,就由她最钟爱的丈夫来推开她吧!虽然这方法有些没品,但在爱情的斗争里一向是只论输赢,不论方法的。
徐万林的脑子里已经浮现一套计划。
徐万林选了个星期六的中午,在天爱下班前十分钟,空手来到经销处,既没有美丽的鲜花,也没有昂贵的钻饰。
“宋小姐,在忙啊?”
看到徐万林的到来,天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地就如同对一般顾客恰当的招呼他“徐议员,怎么有空来?是不是车子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你推荐的车子哪会有问题?”
“那徐议员今天是”
“今天是特地来请宋小姐吃午饭的,宋小姐你务必赏光啊!”“这”天爱大动作的看了一眼手表,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没想到徐万林根本没有打退堂鼓的意思,他故意忽略天爱的暗示,进一步的说:“我知道宋小姐下班后就不谈公事了,不过今天情况特殊。”
“哦?”天爱面带职业微笑,可有可无的回应了一声,继续收拾桌面,打算下班时间一到就走人。
“是这样的,我的几个朋友最近有意思要换车,我想将他们介绍给你。星期六中午是大家唯一挪得出来的共同时间,大家吃个便饭认识认识,先有了交情,以后做起生意也方便嘛,宋小姐你说是不是?”
“如果徐议员的朋友想买车,也可以请其他同事帮忙啊!”天爱朝其他同事看了看。“他们也都是很专业尽责的服务人员。”
“宋小姐,”徐万林做出沮丧的模样“我可是好心想让你赚仲介费啊!你一点也不领情,让我好难过。”
天爱笑笑的说:“要不改天好吗?改天我请你们吃饭。今天真的不行,我跟程宽约好了回他妈妈家。”
程宽每个月固定回去看他母亲一趟,任何事都改变不了这个既定的行程,加上接下来这几天刚好是元旦假期,他们说好了回台中住几天。天爱答应今天她一下班就一起南下回台中。
这一点徐万林早就向她的同事打听清楚了,所以他才会刚好选在今天约她。
“只是吃个午饭嘛!花不了多少时间的。”他尽力说服她。
“真的不”
徐万林制止了她即将出口的拒绝,抢先道:“好了好了,就这么说定了,那些朋友们都在餐厅里等我们了,你不会让我下不了台吧!”
“徐议员”
“可别再说不行喔!你要是不去就是瞧不起我徐万林。”
天爱眼看没办法拒绝,只好笑着答应:“徐议员这么热诚的邀约,我要再说个不字,岂不是太不识抬举了?”
“别这么说,能邀到宋小姐是我的荣幸。”
“不过,徐议员,我话先说在前头,午餐后我就得走了,你们要是还有第二摊,可别把我算进去!”天爱笑容可掬、但语气坚定的说道。
“放心,只是吃个饭,没有什么第二摊。”徐万林拍胸保证。
“那我们走吧!”
天爱只好跟着离开。
早该知道男人的把戏!天爱无奈的想着。
她看了一眼手表,都两点半了,跟这群话不投机的人相处,简直就是一种酷刑!天爱巴不得能早点离开。
徐万林没说谎,真的只是吃午饭,没有什么第二摊,但天爱看得出来,这些人根本没打算让她提早离开。八成是徐万林事先交代过,所以他们几个人轮流与她说话,就是不让她有机会开口说要离去。
他们虽不至于恶劣到灌她喝酒,但一个接着一个的趁着寒暄时向她敬酒,要不是她酒量极好,可能很快就不支倒地了。
徐万林口中的朋友原来是他新成立的经纪公司的经理和干部,以及旗下几位模特儿或演员、歌星。
天爱不了解,好好的议员不当,搞个经纪公司做什么?
难怪人家都说演艺圈是堕落之源,这些男男女女大白天就拿着烈酒当开水喝,让天爱看得直摇头。
美酒是不该拿来这样糟蹋的,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就像这些个美女,她扫了在座美女们一眼,每一个都很漂亮,但是可惜都没有灵魂,平白辜负了老天爷对她们的厚爱。
美丽的女孩子容易招嫉,一不小心就会落得“空有外表、没有大脑”的封号,所以更该充实自己。天爱不自觉的又叹了口气,看到漂亮的女人只晓得卖弄身材、外貌的模样,实在让她痛心疾首。
天爱这两次的叹气,都落入徐万林的眼底。
“宋小姐不舒服吗?”他伸手摸摸天爱的额头,语气动作都温柔、体贴至极。
天爱躲过他的手,趁机说:“我很好,只是我真的该走了。”她拎起背包,打算离座。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马上拉住她:“宋小姐,再坐一会儿嘛!难得徐先生今天心情好,你就别扫了他的兴。”
被她这么一拉,天爱只好又坐回椅子上。
“是啊!你要是走了,只怕徐先生也没兴致了。”另一个女人正上下打量着天爱,似乎在暗示些什么“我在徐先生旗下工作这么久了,还没看过徐先生对女人这么温柔呢!”
她暧昧的语气与眼神,搞得天爱心情大坏,她皱起眉头,耐性已到极限,没有任何人、任何工作值得她委屈自己。
“宋小姐不但人长得美,气质更好,有没有兴趣拍拍电影或演个电视剧?”一个长相斯文的男人,没察觉到天爱脸色骤变,还不识趣的插话问道。
“对不起,我一点兴趣也没有。”她转向徐万林,略带不悦的表示:“很抱歉,徐议员,我想我该回家了,如果你的朋友真的想换车,请在上班时间内打电话给我。”
对于她的反应,徐万林似乎并不惊讶,反而像是意料中的事。他起身送她到餐厅门外。
“我送你吧!你喝了不少酒,开车会危险。”
“不用了,这点酒还醉不倒我。”天爱看着他,温和但严肃的说:“徐议员,如果你是在跟我玩游戏,我劝你还是省省吧!我已婚,而且一点也不想玩失乐园的游戏。”
“我不是在玩游戏,也没有意思玩游戏。”徐万林看进天爱深邃的眼眸,一字一句认真地说:“记清楚我的话,我——是——认——真——的。”
“你”“三十几年来,此刻大概是我最认真的时候了。”
“我该感到荣幸吗?”天爱将眼光移向远方,听不出情绪的回答。
徐万林微笑着看她:“你是第一个让我动了结婚念头的女人。”
“再一次提醒你,我已婚,而且我深爱我的丈夫。”天爱不但没有受到惊吓,而且她的语调坚定得不容置疑。
拒绝的语气要坚定,才不会让人以为自己在玩欲拒还迎的把戏,这是天爱的原则之一。许多人惹上桃色纠纷,就是因为拒绝时不够狠。
“天爱,我可以这样叫你吧?这名字真适合你。”他笑笑说着,然后脸色突然一凛:“你的丈夫配不上你,我才是唯一能跟你匹配的男人,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会证明给你看。”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不会有任何机会。”天爱丢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的走向跑车,扬长而去。
徐万林望着逐渐远去的跑车,自信的笑了,他喃喃地道:“会的,天爱,我会有机会的。”
你太在乎程宽了,所以你一定受不了他的怀疑,不是吗?而我,保证会让程宽变得多疑,而且是你无法忍受的多疑。
再坚定的爱情也经不起外人存心的挑拨,更何况是如你这般刚烈又厌恶被怀疑的女人!
天爱,原谅我吧!要怪只能怪你太吸引人了,而我又难得遇到这么让自己怦然心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