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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之神,我现在非常需要您的眷顾。殷捷安双手合掌站在总裁室门前诚心祷告,期望为自己招来一些好运。
今天的溜班,是她进杰奥三年以来头一次发生,难不成今日的她当真霉星高照?
殷捷安为自己做了些心理建设后,抬手敲了敲那面雕花大门。
半晌,没人应声,那就表示里头无人。
“进来。”
天啊!不会吧?里头真有人在!?
不会吧?她真幸运,该死的!
顺了顺受到惊吓而不受控制的心跳用力的深呼吸数次,带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壮烈心情推开门。
进门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稳重气派的檀木办公桌,淡淡的檀香飘浮着,办公室的主人正伏首案前振书疾笔。
办公桌的左后方是一大片落地窗,往下鸟瞰车水马龙尽收眼底。晚上的景色该是万家灯火如繁星闪乐美不胜收才是,若想欣赏夜景不必上阳明山,这里的景象就已教人叹为观止。
右侧设有一个吧台,上头放置各式各样的名酒,台上还放着一杯未喝完的酒,显然是被某事打断而搁置。
整个办公室的设计非常舒适明亮,没有她所想像的华丽炫耀,大老板应该不是个铜臭味很重的商人。
殷捷安以为一般上了年纪且事业有成的男人合该如此才是,显而易见地她有点先入为主。
其实殷捷安会有这种想法并没有错,进入公司三年了,最高领导人总是未闻其声也不见其人,而且就连骆心宇也不曾提及,她只好自行想像喽!
不过,她的想像似乎与事实有很大的出入。
视线停留在办公桌后方的男人身上,他看起来应该不会太老才对,因为打从她进来到现在,这个可能是顶头上司的男人始终拿头顶示人,见不着脸孔,当然没法子知道他岁数究竟多大!
殷捷安敢肯定座位上的男人不是总裁本人,那是哪里出了错?
据殷捷安的了解,杰奥集团的前身在台湾只是一间很普通的公司,股东多、人口杂,意见总是多过营业额,但自从慕容沇上任以后,他大刀阔斧的改革公司、制定新案,将一票已被潮流摒弃的老主管全部换上新血,再加上他惊人的商业头脑,准确掌握商业动向,这几年来杰奥集团在他的领导下迅速成长,不断扩展海外事业,如今,杰奥集团在全球的经济上已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俨然成为西方商业霸主。
唯有经历过长时间的磨练,才能成就大事业。有此傲人成绩,理应年纪不小才是。所以她才敢猜测眼前的男人绝不可能是握有一间公司生杀大权的大老板。
心慌意乱的她,完全忘了总裁其实与骆心宇及王衍杰是同学的事。
殷捷安过于沉陷于自己的思维里,完全未察觉方才忙着批阅公文的男人,此刻还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慕容沇一语不发,锐利的黑眸仔细的打量着她。
他并不意外会见着她,早在先前他就已先行调阅过她的人事资料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他们这么有缘,怎可辜负月老的精心安排呢!
来台是他在匆促间决定的,未有秘书同行,目前人正在总公司开会的骆心宇大力向他推荐他的秘书。慕容沇在用人上向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所以他一进公司后,便立刻调阅殷捷安的所有资料。
当他发现骆心宇的秘书竟然就是萦绕在他心头三年的女子时,心头顿时纷乱不已,往事一一浮现,他已无心于公事。
这三年里,他并不是不曾到过台湾,可从不刻意寻她,如今这样的意外重逢意味着什么?
他相信答案一定在殷捷安身上。
殷捷安依旧不觉情况有异,慕容沇只好轻咳一声,率先打破沉静。
待会儿殷捷安见到他的第一眼会是什么表情?是震惊?是伤心?还是心虚?
真是期待呢!
才想着,他便从她倏然睁大的眼眸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呵呵!她樱唇微张,表情呆愣的模样,使得他不悦的情绪霎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嘴角愉悦地上扬。
很好,从她震惊的模样,他知道她记得他的。
暗抽口气,眼眸因过度惊骇、不可置信地睁大,殷捷安彷若看见怪物似的瞪着眼前的男人看。
我的老天爷呀!
眼前的男人对殷捷安来说有如洪水猛兽。
只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用力眨眨眼,彷佛这么做能将眼前不该出现的男人给眨不见,不过看来她是白费力气了,因为那个男人还是完好无缺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她。
唉,这小妮子到底在做什么呀?他故意装出酷酷的表情,几乎快要被她脸上生动的表情给逗笑!
稳住、稳住,莫要被他吓住。殷捷安抬头挺胸,勇敢地直视眼前的男人,但即使在她做了心理建设,依旧因接触到他阴鸷的目光而震退好几步,双脚不由自主地微微打颤,差点因为无法支撑而跌坐在地。
事已至此,她只好咬着牙,硬是不许自己示弱,灭了气势。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莫非他是总公司派来的代理人?不对呀,方才在电话中,骆心宇明明告诉她代理人是总裁本人,不是吗?那他是谁?
为求确定,殷捷安再次鼓起勇气望向他,不期然地看见他眼眸中所绽出的轻藐目光,她委屈的双眼泛红。
慕容沇满意他所制造的效果,可为什么看见她无助害怕的模样,他的心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不是说好也要让她尝尝这三年来他所受的煎熬?不能因她的柔弱就放了她,绝不能。
慕容沇一再告诫自己不能一时心软而忘了她给过的伤害,现在不行。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缓缓地往她所在处移动。
殷捷安见他朝她的方向走来,害怕的节节后退,他进一步,她就退一步,直到后背抵上落地窗,方知自己已无路可退。
她像只待宰的羔羊,就等着猎人付诸行动。
慕容沇知道她害怕,仍旧硬着心肠朝她逼近,直到将她困在自己的双臂之中。
望着三年来始终缠着他的美丽容颜,无论他怎么摒除,甚至发泄似的找不同女人欢爱,依旧无法将她自心中抹去,而且越想除去,她就越清晰,这样的情形使他受尽煎熬。
所以他必须也让她亲身体验他的痛苦,而他事后会对她有所补偿,用他的爱。
不管她接不接受?愿不愿意?都不能改变他的决定,她注定要跟他纠缠在一起。况且他们两人之间还有一笔陈年旧帐未清呢!
我的妈呀!她都快被他吓死了,他干嘛笑得阴恻恻的,一脸诡异的样子,难道他不知道他这样笑,说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拜托!可不可以别再笑了,她觉得他不笑时比笑时亲切哩!
唉!都什么节骨眼了,她还有心情管他亲不亲切的问题?死到临头犹不自知,佩服!
赶紧找回自己的思绪,她应该想个对策才是上策,不然再这样继续下去,她死于心脏衰竭的机率很大。
“怎么,你不会是忘了我吧?”满意他的出现对她所造成的反应,但还是不够。
看着愣在原地开不了口的殷捷安,慕容沇不以为意地继续说:“不会是太高兴见着我而兴奋得说不出话来吧!”靠着她的耳朵戏谑地吹着气,清楚的听见她倒抽口气。他愉悦地轻笑,逗她的感觉真好玩。
这个恶魔!明知道她怕死他了,还故意整她。
喝!他什么时候把头靠在她颈上的?怎么都没意识到他的举动,真是太大意了。
此时的慕容沇像极了一头出了栅栏的猛狮,一个不注意便会教他给生剥活吞,死无全尸哪,她可不想提供自己当餐点让他食用。
他的笑声比方才悦耳,但还是让她头皮发麻寒毛直竖。她的幸运天使果然又弃她而逃,看来她只好自求多福了。
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谁教她睡了人家一夜,走时又顺手带走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支票,既然被人家活逮,现在只好悉听尊便。
其实她是喜欢他的,打从他救了险些丧命车轮下的她时,她就芳心暗许了。只是碍于当时父亲欠下赌债急于偿还,不得已才带走那张支票。
而在她解决了父亲的债务后,当天她曾赶回他下榻的饭店,想求他的谅解,不料他早就离去,向饭店客服部打听有关他的下落,饭店的人告诉她不得泄漏客人的资料。而后,她便不再有他的任何只字片语。
今日戏剧性的重逢,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才会显得慌乱、呆愣。
殷捷安只能睁着一双大眼,努力平抚心绪,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抬头直视着他。
“你想怎样?”声音有些沙哑。既然逃不开,她只好硬着头皮询问。
他到底是什么人?除了猜测他应该是公司的同仁而且职位不低外,她对他一无所知。
“过来。”他一声命令,打断了她的思绪。
虽然听见他下的命令,但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双脚仍是不听使唤地滞留原地。
他又是何时退离她身边的?刚刚才在她耳朵边吹气,现在却舒服的坐在沙发上。他是怎么办到的?这男人敏捷的行动力教人感到害怕。
见她对自己所说的话没有任何反应,慕容沇冷凝的脸对准她,一双锐利似鹰的黑眸牢牢锁住她美丽的脸庞,虽然面无表情,却能让人感受到他的愠意。他静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不要让我把话重复第二遍。”
老实说,她也不是故意不做任何反应,实在是因为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诡异气息太过于慑人,所以总会让她不知所措,无助地扭绞双手。
她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迈开脚步,慢慢地朝慕容沇所坐的方向前进,虽然她的身体仍因恐惧而颤抖着,但她硬咬着下唇,试着在他面前保持镇定,一直等到她走到他的面前,慕容沇才满意的扬起一抹不太明显的微笑。倏地拉下她,让她跌坐在他的大腿上,伸手轻触她细滑柔嫩的脸庞。
他似鹰般的双眸紧盯着她的眼,双手则以缓慢的速度轻抚过她精致的五官,似品尝又好像在欣赏,在指尖感受时,亦在脑中搜寻对她的记忆,她还是和三年前那晚一样令他爱不释手。
在慕容沇似挑逗的抚摸下,殷捷安只觉得全身莫名一阵酥麻,好像她身体内所有的感官都因他的**而清醒过来。不!她听见心里有一道声音在说着,不应该是这样的。
殷捷安咬紧下唇,强迫自己逃离那令人目眩神迷的感官刺激,一双美丽的黑眸目不转睛地瞪向他冷凝的眼。
接触到她的视线,慕容沇停下手中的**,随即,他缓缓地自喉间逸出笑意。
“很好。”
笑意不断地在他的脸上扩张,原本他还在想,眼前的女人究竟有何魔力,才会如此深深吸引着他,使他三年来无法遗忘?在这双瞪视着他的美丽黑眸中,他似乎找到答案了。
眼睛是一个人的灵魂之窗,在殷捷安的灵魂之窗里,他看到了她对生命的坚定及不妥协,所以才会让他在初见面之时,就采下这朵空谷幽兰。
事隔三年后的今天再见,她曾经拥有的特质亦未改变,自那晚的交通事故、意外的邂逅后,他就已暗下决定,若下次相遇时,定不可能再放开她了。
今天他便要实现他所承诺过的诺言,将她纳入他的羽翼之下,不论她答不答应,除非他愿意放她走,不然今生今世她是无法离开他一步的。
温暖的大手顺势地滑向她的腰际,稍用点力便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他微倾下身,炽热的呼吸似有若无地挑逗着她耳后的敏感地带。“我要你当我的情妇。”感觉到怀中的人儿瞬间僵直身子,他不悦地轻皱起眉,惩罚似地轻咬上她的耳垂。“你若敢说个不字,你该知道后果的。”
他的语气虽轻柔,但听在殷捷安耳里却冷到心里。
“明天我会派司机去接你,行李不用打包了,我会替你准备好一切。”
慕容沇的话拉回了她的注意力,回过神,只见他似鹰般的锐利黑眸牢牢地锁住她。“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许你跟我玩失踪的游戏,不然”说着,他的手缓缓滑向她的颈后,一个用力便抓住她后脑的头发。“要是再发生”
此刻的他吐着森冷语气,像极了黑暗世界里的撒旦“我会亲手毁了你。”
殷捷安的头因他的拉扯而往后仰,恐惧不断地在胸口蔓延。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殷捷安就知道他是一个危险又阴晴不定的男人,三年前如此,现在亦是如此,虽然心中早有警觉,仍难以抑制心中的害怕。
殷捷安脑中一片空白,只能呆呆地回望他饱含威胁地凝视,这时她真像只待宰的羔羊,只能无助地看着他。
没多久,慕容沇放开她,脸上随即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一闪而逝,难怪严毅斐一天到晚戏弄莫生,原来捉弄人的感觉这么好,早该试试才对。
“我叫慕容沇,记住!”他抛下这句话后,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便朝门外走了出去。
一直等到慕容沇的身影完全消失后,紧绷的情绪才放松下来,她的双脚再也无法承受地跌坐在地上,方才强压抑住的恐惧此刻翻涌而出,美丽的大眼随即盈满晶莹的泪光。
“慕容沇?”原来他叫慕容沇,终于知道他的名字了,可代价却是得赔上她的一生,她不禁扪心自问:这值得吗?
次日——
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出现在殷捷安所租赁的屋子,殷捷安抬起头还来不及反应,对方率先开口。
“总裁让我来接殷小姐。”他伸手指向巷口旁的一辆黑色宾士车“请你上车。”说完便提起她放在地上的行李,迳自放入车内。
总裁?殷捷安脑子因“总裁”二字陷入茫然,他说的可是慕容沇?
慕容沇?是的,他是杰奥集团的总裁。哦!早该想到的,公司上下有谁不知道总裁的名字,就只有她这个笨蛋胡里胡涂的搞不清楚状况。
其实,在昨天见面时她隐约就感觉得到他全身透着一股领导者的霸气,是他不愿承认而选择忽略。
看来,她已无后退可路了,不是吗?只有接受成为他情妇一途了。她缓缓地朝黑色轿车走去,进入属于慕容沇的世界,这世上从此之后将不再有殷捷安这个人了。
不久,司机便把车子开到目的地,将她安置在坐落于郊区的一栋中国式豪宅。眼前出现的景象,令殷捷安惊讶的张着口,没想到如此现代化的繁忙都市中,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古色古香的地方。
从经过的警卫室开始到豪宅大门,开车少说也得花上十多分钟,倘若用走的岂不是要走半个小时以上,哦!妈妈咪呀!
豪宅前方小桥流水伴着一大片花海,美得令人目不转睛,而它的后方则是一整片竹林,左右两边各有着不同的造景,古风古味的让她觉得自己彷佛掉近古代了,门里面的每一个人身上穿的该不会是长袍马褂吧!
唉进门,管家早就等在那儿,好像知道她要到来。一见到她便直接安排佣人带她到卧室休息。
房间很大,比她所租赁的套房还要大上一倍,省略摆在房间正中央的大床,这个房间不但有浴室,还有间颇大的更衣室,所有的家具从沙发到家电用品一应俱全,豪华的程度令她咋舌。
房间的窗子是由几扇落地木制大窗造成,此刻全开着,阳光毫无保留地由窗子透进来,整个房间十分暖和,亦非常舒服。
从窗子往外望去,刚好对上方才经过的那片花海,视野非常好。殷捷安不晓得冬天原来也能有百花齐放的景色啊,不过,只要是慕容沇想要的,好像都没有做不到似的。
想起慕容沇,殷捷安这才发现刚刚并没有看见他的踪影。不知他是真不在家,还是故意躲着她?
记得昨天在公司分手后,她就一直处在惊慌失措当中,连自己后来是怎么回到家的都记不太清楚,今天一早她都还来不及向公司请假,人就已经在这里了。
紧绷的情绪在没见到慕容沇的情况下,忽地放松下来,昨天一整天又加上整晚无眠的疲惫,让殷捷安一沾上床便累极地沉沉睡去。等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天色已全暗了下来,她这才知道她竟睡了一个下午。
当她感到肚子有些饥饿时,佣人正好上来说可以用餐了,所以她也就乖乖地下楼。
原以为在餐厅上会遇到慕容沇,显然她的猜测又再次错误,餐厅里并没有他的踪影,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惆怅,让原本感到饥饿的她胃口全失。
一张长方形桃木桌上就只有她一人坐在一角,十几个佣人站在她四周,见她一坐定位后,便开始将一盘盘的菜肴端上桌。
望着桌上十几道菜肴,殷捷安心想应该不只她一个人用餐,说不定慕容沇正巧在家,只是还未下楼。
等了十多分钟之后,殷捷安并未见着有任何人入座,她迟疑地向管家问道:
“其其他的人呢?”
“没有其他人。”管家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今天只有殷小姐你一个人用餐。”
不会吧?开什么玩笑!这么多菜只准备给她一个人食用,她哪吃得完?“我一个人吃不完这么多食物。”就算是硬撑,也只能勉强吃下一盘菜而已。
“这个交给下人处里就行了,殷小姐请不用担心。”说完后,他示意佣人为她盛碗鸡汤到她面前。
可是望着那碗热腾腾的鸡汤,殷捷安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不对劲极了,不说这么多的菜吃不完,光是餐厅内站着一大群人,每只眼睛都看着她一个人用餐,她吃得下去才怪哩!
她想到新方法“不如,你们全都坐下来一起吃吧!人多饭吃起来比较有味道。”说完,她一抬起头便迎向管家那冷冷的眼神,吓得她不敢继续往下说。
“在慕容家,下人是不许与主人宾客同桌用餐的。”管家冷淡的脸孔完全就是慕容家式的表情象征,慕容沇这样,就连同家里的佣人也全是一个样,慕容家族的人该不会都不能有七情六欲的吧?
“殷小姐,你还是请用吧!”
不敢相信慕容家族有这么严重的阶级观念,这样一个人枯坐在这张桃木餐桌前用餐,她严重怀疑慕容沇怎么吃得下饭?是她就没有办法。
迟疑下,殷捷安还是无奈地拿起汤匙尝了口鸡汤,而每当她用完一道菜,管家便会要人再换上另一道美食,直到她已有饱腹的感觉。
“我吃饱了。”放下餐具,她抬起头望向一旁的管家“我想,我还是先回房休息好了。”至少在房间里比在这里来得自由,没有一大堆人盯着她看,活像她是个稀有的动物标本,感觉不舒服极了!
语毕,不等管家的反应便快速起身离去,匆忙的模样像逃难似的,唉,天底下应该没有人吃顿饭像她这么狼狈的了。
住进慕容家也已经有五天了,至今都还没见到慕容沇。真是奇怪的人,要人家不得违抗他命令匆忙地搬进他的豪宅里,自己却来个不见人影,现在是怎样啊?她有点莫名其妙耶!
若说这座美丽古典的豪宅是囚禁她的监狱,这未免也太豪华了点吧?
“哈!殷捷安,你想太多了吧!”她自嘲地摇头失笑。
将自己关在卧房内好些天了,除了吃饭外,能不踏出房门就绝不出去,因为她实在是怕死了慕容家的那些下人了。
二十多只眼睛盯着她,不管她走到哪里总有人跟着,就连上个厕所也不例外。
天哪!她都快“起笑了”
在房里烦躁地踱来转去,前后来来回回不下数十次,地毯都快被她磨平了。不行,非想个法子不可。不然,就算没疯她也迟早会闷死在这里。
炳!老天当真对她摆了个大乌龙,而自己也糊涂得很,居然把王经理与骆心宇和总裁三人是同窗好友之事给忘得一干二净。
这个与她有过一夜情的男人居然是杰奥的总裁,天哪!这怎是一个“乱”字了得?
她已经有好些天没去公司了,不知道骆心宇得知她失踪的消息了吗?也不知道慕容沇是怎么处理这事的?
烦!烦透了,一连串的问号搞得她头昏眼花,而正主儿都还不出现,不知是不是故意避不见面,还是想惩罚她,让她终日处在恐惧里。现在的她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就紧张不已,生怕下一秒自个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哩。
依她看,慕容沇还没定她的罪,她自己就先活活被自己给吓死了。不过这样也好,自动了结省得他费事,说不定他还会感谢她的自动自发咧。
呵!呵!殷捷安你还能自我消遣,好生佩服呐!苦中作乐也不是她所愿意的,实在是她快闷死了。
无聊,好无聊喔!再继续下去,她铁定抓狂。怎么办?
嘿,有了。今天不正好是星期五吗?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
记得几天前汪芷翎强迫她跟大伙儿一同去观赏猛男秀,原本她是意愿不高,不太想去。如今正好藉这个理由行开溜之实,反正牢头也不现身,溜出去个一天半天他是不会知道的。
好,心动不如马上行动。
拉开衣橱,顿时被整衣橱满满的衣物给吓着,这慕容沇是有钱到没地方可花是吗?没事买这么多的衣服干嘛?有些衣服在平时是不可能穿的,有谁听说过上街买东西穿礼服的?又不是头壳坏去。
殷捷安使劲地在衣橱内翻翻找找,好不容易找着一套比较正常的衣服换上。之后,便快速地跑到门前将房门开了个小缝,凑上眼睛扫射一番。
啊炳!没人,太好了。
殷捷安高兴的走出房门,顺着走道一路往大门方向前进。
可绕来绕去,怎么最后都转回到她的卧房前?奇怪,不相信,再试一回。
怎么还是绕回原路?
气死我了,殷捷安呕到想拆房子泄恨。
为什么她都走上好些遍了,转来转去就是找不到大门的正确位置?
不可能。别急,慢慢来,定下心来仔细想想,一定出得去的。殷捷安眼光来回辨认着正确的走道。
记得要进房之前的转角处有一只清朝留下的大花瓶墨绿色的,有一人高,应该不难找才对。
啊炳!找到了,就是这个没错,殷捷安你真是个天才呀!越来越崇拜自己了。
再来咧,左转直走,然后嗯画。墙上好像有挂一幅画,可是,这走廊上少说也挂了五、六幅画,到底是哪一幅呀?
敲敲头,殷捷安努力地回想当时看到的景象。有了!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一幅四季如春的风景画,刚来时她还曾被画中优美的景色所吸引。
找到了,就是这幅。
现在的台湾还有这么原始美丽的风景区吗?
先前曾听伺候她生活起居的女佣提起,慕容家随便一样东西都相当值钱,就刚刚看到的花瓶和这幅山水画就价值七百多万。
此时她若是小偷的话,必定将这里洗劫一空。也还好她不是,否则她可能会因为搞不清楚大门在哪而失风被捕。
“呵!呵!”殷捷安想到这实在是觉得好笑,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即又马上捂住嘴巴,睁大双眼看着四周,还好,拍拍胸脯,所幸声音不大没把旁人给引来。
“殷捷安你这个大笨蛋,差点就前功尽弃,专心点别再出错了,当心脚都还没跨出去就让人发现,到时就别想出去了。”她低声斥责自己。
好了,已经找着画了,再来呢?应该是经过一处可以看到花园的窗子,然后右转,走过中庭,穿越偏厅直走嘿,眼前出现的不就是大门了吗?
见到大门,殷捷安兴奋得几乎是手舞足蹈。
她蹑手蹑脚、小心谨慎地躲进屏风后面,就着屏风的小孔往偌大的厅里望去,仔仔细细瞧上好些回,确定厅上并无其他闲杂人等后才从容地从屏风后头走出来往门口去。
殷捷安得意地朝大门迈去,就在前脚要跨出门之时,背后忽地响起一道冷冷的声音——
“你想上哪儿去?”
不会吧!?就只差那么一步,是哪个冒失鬼敢破坏她的好事?
等等,这个声音有那么一点耳熟,是谁?
啊!不会吧,难道是他?
天要亡我!当下她在心中哀号不已。
懊死的慕容沇什么时候不回家,偏偏挑这个时候回来,这下被逮个正着,落在慕容沇手里她焉有活命的机会?就算不死也剩半条命。
要乖乖就范吗?
她在心中暗地衡量逃脱的成功机率有多大?出了大门还得走上二、三十分钟的路程才能到达警卫室,过了警卫室后才算是真正踏出这个家。
唉!算了,她腿短,还是认命点好,至少能留个全尸,不至于死得太难看。
虽然真的是有点想念他,但是在这种场合下见面,还是免了吧,她并不介意再等些时候。
“呃今天你回来早了呢?”她转过身尴尬地笑了笑。
一对上慕容沇的眼睛,她立刻害怕地往后退去,此时他俊帅异常的脸冷若冰霜,周身泛着强烈冷意直逼向她,冷得她头皮发麻,浑身直发颤。
完了,她这下真的死定了。
他好像生气了不,应该说是很生气才对。
怎么办?要不要拿盆水帮他灭灭火?他的头顶都快着火了耶!
“你想上哪儿去?”
“没没去哪儿。”殷捷安咽了口口水,对着他打哈哈,企图掩饰罪行。
“是吗?”
听他怀疑的口气显然不太相信,没办法,这么蹩脚的理由换成她也不会相信的,更何况是有着“商业阎罗”之称的他。
唉!运气真背。
殷捷安摆出一副无辜表情,决定一路装傻到底,不管他要问些什么,通通一问三不知,来个死不认帐。
慕容沇摇头失笑,还会不知道这小表灵精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想呼拢他?门都没有。
“那你干嘛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难不成你想偷溜?”
一连忙了好些天终于将公事告一段落,本想休息一下,明天再与她好好谈谈的。
“我哪有你说的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真难听。”抗议他用词不当“我只不过想出呃没我只是想上厨房喝点水而已,哪有想干什么。”幸好转得快,不然不就自掘坟墓。
“喝水?”
是呀,不行吗?
“可是厨房在另外一头耶。”慕容沇努力忍住想大笑的冲动,看她还能编出什么理由来。
呃头冒冷汗,我的天哪!这下糗大了。
“我想运动一下不行吗?”殷捷安恶狠很地瞪着他,大有他若不给面子当场笑出来的话,就免费送他一副最时髦、新颖的太阳眼镜让他戴。
这小妮子好像忘了自己是他的阶下囚,竟敢凶巴巴的瞪着他?
饶富兴味地凝视着眼前这个盛气凌人的俏佳人,她与三年前柔弱的样子不大相同了,显得更有朝气活力,容貌也比那时更加美丽细致,让他更爱不释手。
就是她了。
这一刻他决定要一辈子将她绑在身边,她的美丽风情只属于他慕容沇一个人的,谁也不许夺走她,他要将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有机会窥见她美丽的容颜。
她是他的,永远。
慕容沇满意地看着她,很好,斗志高昂,接下来的事可以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