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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东升,范缇璃辗转醒来。虽然说一回生二回熟,但甫一睁眼就有美男在侧,这个改变还是让她不顾全身疼痛吓得倒退连连,而辜尹曜倒也不拦她,只是好笑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包含她紧霸着棉被不放。
“我会冷。”眼看棉被被盗,辜尹曜对自己就要青光大泄是不介意,但空气中的冷,教他有些难受。
范缇璃防备地盯着他看,直到见他微微颤抖,似觉自己的残忍,心不甘情不愿地又慢慢挪回去,然后很为难地把棉被分他一半。
“这样取暖比较快。”眼见佳人靠近,他一把揽过她身,耍赖地紧紧实实抱着她。
他低吻她的发,吸取她的香气,他知道不该这样,因为一早就接受这种诱惑,可能会脑充血、爆血管。
“我又不是你的人体暖暖包,不要动不动就抱我取暖。”她捶他腰抗议,对自己的存在价值很是疑惑。
“不要这么小气。到了夏天,你就赚回来了。”他轻笑,不仅不听劝,还愈抱愈顺手,开始毛手毛脚起来。
谁要抱他赚回来!他还真不害臊!咦!他的手在做什么?下流,一大早就左搓右捏!
真的是衣上是型男,衣落是禽兽。
“你别这样,我全身疼得很。”她软呢的吓阻不是很有力,但后面这句话倒让辜尹曜真的收敛了。
他皱眉,低哑的嗓音带着些许紧张。“我昨晚弄疼你了吗?”
范缇璃的脸烧红了起来,头不自觉地低着。哪有人这样问的!要她怎么回答啊。
“嗯?”见她不答,他的紧张加剧。
范缇璃眼看他竟认真地想翻她身体检查一番,羞人地赶紧出口阻止“不是动作,是次数”
她不想见人了!找不到地方躲,她索性直接往他怀里钻,眼不见为净,他想笑就笑吧,始作俑者还不是他!
而她果然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微微震动,她娇怒地捏了他的背,要他节制一点。
而这个动作,却让她僵了一下。她昨晚看到了,那道狭长的疤从他后左肩斜落至腰,看来怵目惊心,而她现在触手的微凸,就是那道吓人的痕迹。
“这道疤是怎么来的?”抬头,她的心在微微痛着,可能不及他当时所承受的万分之一,可她真难受得紧。
奔尹曜的笑止住,片刻后恢复谑笑,在她唇上偷得一香,云淡风轻道:“那没什么。”
范缇璃微怒。他不打算告诉她,这种被排拒在外的滋味就像她是个局外人。
“不说也行,请你现在马上放开我。”两人分得干净最好!
奔尹曜无奈,看着她的认真,他轻轻叹出一口气。“范强森的话只说到一半,那个人不甘心面子挂不住,便找着机会偷袭我。那道刀痕就是这样来的。”他的声音很轻,但仍如巨石般撞进范缇璃的心。
“很痛对不对?”她不喜欢他状若无事的感觉。
他轻轻摇头,洒然道:“不,一点都不痛。因为那刀,让我在医院躺了一年,毫无意识。”他悠悠望着她。死有何惧?生离才是他无法承受之重。
范缇璃唇口微张。怎么会这样?她竟完全不知道!
奔尹曜微笑抚去她紧皱的眉,俯身轻吻她的唇,只因它给了他绝佳机会,直到主人不满地推开他,他才泄气地继续说故事。
“璇儿很碰巧也在凯明就读,其间,她帮我向她家里借来大笔医疗费,挡去伯母的电话关心,收集我虽与世隔绝却急欲知道的一些事情。从她的转述,那一年我几乎毫无生命迹象,我的呼吸微弱,脉搏跳动缓慢,如果不是她说出某些事刺激到我,我可能不会转醒。”
什么事可以给他这么大的动力?
他的目光轻瞥它方,缓慢道:“那年,我喜欢的女孩子有了追求者,而她似乎也打算和他约会。”
就就这样?范缇璃狐疑地望着他,见他眼光闪烁,难道是在害羞?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她。”她的声音闷闷的,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原来曾有个女孩在他心中占了这么重要的地位,虽然已是过往,但仍旧是存在的事实。
“嗯。”他低低附应,这在当时的学校可是公开的秘密,虽然断绝了许多女孩的爱慕,但也招来更多的死心塌地。
“然后呢?你们在一起了吗?”她不想问这问题,却脱口而出。她的小指握得微紧,辜尹曜像是感受到了,便伸手将它展开,而后与她十指紧扣。
这个动作稍稍平抚了她的吃味,但她仍介意最后的答案。
“没有。她似乎不喜欢我。”他苦笑,满是无奈。
范缇璃的心笑了,呃虽然很不厚道,但她也不想假仁假义地安慰他。
“后来呢?”
“可能是住院时注射了太多强心针,我出院后总感觉全身蓄满了力量。那些好事者再恶意挑衅,也没占到多大便宜。久了,我用拳头打出我的安全世界,人人敬我而远之,直到身上再无一点伤痕,我就决定回去找那女孩。”
还有下文?范缇璃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表情不要太僵、太明显。
“你还真痴情。”不过很困难,她的酸味四溢,辜尹曜闻得真切。
“痴情似乎没用,近三年不见,她见到我不但丝毫未动心,还故意陷害我,狠狠把我推落地狱。”他好整以暇地等她回应。
活该!被拒绝最好,别以为仗着一张帅脸,就可以在女人堆里为所欲为
她的忖想惊止,三年?陷害?地狱?她愕然地看他,他说的女孩是
“小璃儿,我为你饱受思念之苦,你怎能无动于衷?”他的唇落下,一种渗进末梢神经的想念教他疯狂,他从来非善男信女,别人欠他的,他一定加倍讨还,就像现在,她欠他的情,他要这诱人的檀口慢慢偿还。
范缇璃脑袋轰隆隆地响,根本无暇去管辜尹曜的索讨,因为她太震惊了,她竟是他心中的女主角、他喜欢的女孩!
对!她想起来了,当年一个转学生苦苦追求着她,在得知他是在由凯明中学校转校而来时,她确曾答应他的约会,不为别的,只因她竟狡猾地想从他口中得知辜尹曜的消息,尽管他可能不认识辜尹曜,但相信那是一个机会。那次的心机算计也非毫无所获,至少让她得到另一个关于凯明中学的评论,就是:便当好,学生吵,迟到早退不用恼。什么从凯明中学转校,那里对他而言根本就像是汽车路过休息站,只做短暂停歇罢了!因为他不过在那就读三天,就因水土不服这个烂藉口再度转到她就读的学校,得知此事,她还气得出脚相向,简直浪费她的时间!
她很不专心,辜尹曜吻得极不尽爽,他狠狠咬着她的下唇,范缇璃吃痛回神,满脸嗔怒。
“你是不是该对我说些什么?”举凡我也爱你、我也很在乎你之类的。他朝她施予魅惑之笑。
“你拿了我的什么发夹吗?”很可惜,美男计失效,有人的思绪还困在那段回忆中。
奔尹曜重重叹了口气。她就是有本事惹他生气,还一脸未察。他松开了她,躺平,怕自己闷气生得过多,会忍不住弄痛她。
“那是你当年用来陷害冰玲的发夹,后来掉在地上,被我捡去。”然后占为己有。
范缇璃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但疑问可还没完。“既然喜欢我,为什么都不回家?你的喜欢很是让人怀疑。”离开他的怀抱,坦白说,她有些空虚,但有更重要的事让她专心,她便试着忽略那感受。
奔尹曜悠悠望着天花板。谁说他不想?那几年的思念,都快把他逼疯了,而当事者却还在质疑他的真心。“我知道你怕血,但在那学校里,逞凶斗狠之人多到可信手捻来,你不找麻烦,麻烦自会找你,我三天两头的见血,新伤旧伤齐存,我不想我的模样吓到你,我只能等到我够强,能够让自己毫发无伤之际,才敢回家见你,岂知”他吐了重重一口气,他的人生,有大半时间是在思念中度过,思念一个对他不上心的女孩,思念一个遥不可触的女孩。
就像现在,她明明就躺在他身旁,他却不能确定,他是否真能拥有她。
“当年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她看出了他的沉重,以为他介怀的是当年之事。
当年,怒不可遏的父亲在终止扶养关系便一状告上法院。审问时,法官更一度提起他过往在少年法院所留下的意图性侵案件,亟欲加重刑罚。这个结果彻底吓到了她,她只是想把他赶出她的家,并不想对他做出这些伤害,所以,她对他挤眉弄眼,无非是要他否认到底,孰知他竟仿若无睹她的暗示,大方跟法官承认:“对我而言,那些案伯只是女孩索爱不成而衍生的羞愤指控;但这次,我承认是我强吻了她,并且,如果范先生没有及时阻止,我会做得更彻底。”他狂傲的认罪行为为他的人生留下一页污点。被带走前,他走到她身前喊了她一声小璃儿,但罪恶感满溢的她却大声驳斥他:“不要再喊我小璃儿!我不是!”因为她不知要如何面对他,用这个身分,这份亲匿。
他走了,临走前,他只留给她一抹深切伤痛的眼神,从此两人未曾再碰面,直到多年后重逢。
这一直是她心里的罪痛,她一直想当面跟他说抱歉,可能为时已晚,可能伤已落根,但她就是想做,不管他接不接受。
“是抱歉不能爱我,还是抱歉伤害了我?”他还有心情调笑。
范缇璃知道他又想云淡风轻带过,但她不会让他这么做,她没有迟疑地主动上前环抱他的腰。软玉馨香在怀,辜尹曜身子一僵,她却啥也不管地自顾自开口:“我很抱歉当年不能爱你,但如果你还愿意,我现在会试着爱你;我也很抱歉当年伤了你,如果你愿意,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虽然是自己主动欺进,但这话说来也很让人脸红,所以她是埋在他胸口低语,头都不敢抬。
而受话者却很不识相地一点反应都不给,直到她埋在他胸口长达三分钟之久,她甚至怀疑他是否累得睡着了,才抬头要查看,辜尹曜迅速弯身将她紧压于下,鼻息粗重地在她脸上呼气。他的眸深沉难辨,但范缇璃仍清楚知道他是开心的,因为他嘴角的弧度是那么明显。
“你确定不能再来一次?”他的欲望紧紧抵着她,火热的眸光像要吞了她,一滴隐忍的汗水悄然滑落,范缇璃的胸口热烫一秒,两人都轻轻颤着。
“我刚说了,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她忽然扬开了笑,像盛开的玫瑰,耀眼夺目,娇艳欲滴。
奔尹曜受到强烈蛊惑,在跌进欲海前,他邪魅而笑。“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好不容易脱离了辜尹曜的蛮横纠缠,也搞定了设计稿的事,在五百万设计费入袋之际,范缇璃用它快速解决眼前的困境;最后,在周芳芳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欢送下,她终于拖着一身疲惫再度回到那个冷清失温的家。和往常不一样的是,今天的问安声似乎少了点,佣人们好像少了不少个。全放假去了吗?她对这事没上心太久,按例习惯先到茶几倒杯水喝,一口饮尽后,才要步梯而上,大门再度被打开,她看到最不想见的人——沈秀玉。
其实自从辜尹曜事件后,沈秀玉便像吃错药般竟放弃再收养养子。少了这个爆点,这些年两人的针锋相对可算改善不少,但两人仍是相看两相厌,她看她倒胃,她看她倒眉,总之,她只想加快脚步上楼。
“丫头。”
简直破天荒,沈秀玉才进门,一看到范缇璃的背影竟唤住了她。
范缇璃根本不想理他,但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所以她噙着淡漠的冷傲止步回头睨她。
似乎有什么改变了,她似乎不再那么妖里妖气;以往,把涂着蔻丹的十指挂满金钻是她的最爱,把金项链银脚链圈上身是她的癖好,但现在,那些富贵逼人的东西似乎都不见了。
哼!总算有点人模人样。
“我想跟你谈谈。”沈秀玉的声音明显低落,和以往的尖声利嘴大相迳庭。
范缇璃不应,只是冷冷地看她要玩什么把戏。
好一会,沈秀玉才开口:“我知道你手边的案子一直不少,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为你爸爸引进一些工作,他的建筑生意近来并不顺遂,我们都很担心。”
范缇璃冷哼。原来!这阵子她几乎没见过他,她还以他是生意做大,忙得不可开交呢。
她竟然笑了!看在沈秀玉眼底有抹责备,但她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等着范缇璃的回答。
坦白说,这种气氛真诡异,范缇璃很不习惯她没张牙咧嘴的模样,但沈秀玉似乎不觉得这有什么,表情也不见低声的尴尬。
“你手上的钻,似乎变少了。”范缇璃并不正面答她,只是揶揄道,笑容满面。
“公司状况不好,你爸自然就少买了。”她眼神微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很不习惯吧?”沈秀玉的表情让范缇璃大乐,笑意止不住。
“是很不习惯。”她也不隐瞒。
真诚实哪!范缇璃第一次觉得沈秀玉其实并不那么讨厌,恍然间,脑中灵光乍现,有什么计谋瞬间成形,只见她笑得邪气。
“毕竟是我爸的事业,我当然会帮他。”
她的眼神毫不真诚,沈秀玉里外看得清,但在走投无路之下,她似乎也只能一赌,赌他们的父女之情,赌她还会念及那层血缘关系,当然,是在范缇璃毫无所知的前提下。
“那就好。我这就去和你爸说说,让他多少能宽心一些。”沈秀玉勉强扯出一抹笑,转身欲走。
“帮我带一句话给他,那将会是一个大案子,希望他别搞砸才好。”
沈秀玉看着她放肆的笑,总觉里头藏着些什么,末了,她告诉自己别乱猜想,应了声后,便开门走了出去。
而沉浸在这阵喜悦中的范缇璃,丝毫不察沈秀玉为何是往外走,而非往上走。
当她明白过来时,大错已铸成。
范缇璃有事要找辜尹曜。不同于以往的是,她这次的见面可谓畅行无阻。她静静跟在游子璇身后,好奇地打量这个女人。从辜尹曜口中得知,游子璇从中学时代就一直陪在他身边,帮他处理伤口,帮他隐瞒他的重伤事件,甚至到最后成为他工作上的得力助手,这个被他称为妹妹的女人,真甘心只做为一个妹妹吗?她不爱瞎猜想,但身为一个女人的第六感,她相信游子璇爱他,完美隐藏自己爱意的爱他。
其实,她有些吃味,毕竟游子璇知道太多她所不知道的他的事;他们共同经历过太多,她不知道自己要花多少时间才能追补得上,但她会努力。
尽可能相信爱情的去努力。
来到辜尹曜的办公室,游子璇不发一语转身欲走,辜尹曜却唤住了她:“子璇,别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们。”
游子璇的身子瞬间僵硬,后来只闻她生硬的道声是,便离开。
范缇璃一直注视着她的举动,更加深了自己的推测。
“过来。”他真的很不喜欢她在他面前神游,那像他一点都不重要。
范缇璃旋身皱眉。他可以再霸道一点。
奔尹曜很不悦她竟没有动作。他在这端狠狠睨她,她在那端使性子不动,空气很微妙,明明是渴望相吸的两具身体,但在这时却只能干巴巴相对。
奔尹曜忽然痛苦地低眉,他手抵太阳穴,表情似乎很难受。
范缇璃见状,着急地向前。他又犯头痛了吗?
她弯身想察看他的状况,只是人才到,一阵天旋地转,她竟被辜尹曜密实抱在腿上,两人瞬间贴得紧紧。
“原来这招对你才有效。”他低低笑着,薄唇已自动寻着馨香,在她颈窝处流连。
范缇璃感到好气又无奈。原来这男人也这么孩子气,这要是传出去,对他的威严恐是一大伤害。
男人在这时抬头,表情很是怪异。
“你换了洗发精?”
“也不算,只是昨天去买东西的路上有人在发送新产品试用包,我就用了。”他是灵犬莱西来着?嗅觉这么灵敏!
他眼神闪了闪,良久,才听到他暗哑的声音:“以后别用了。这不是你的味道。”
范缇璃微怔,她还有专属味道?
是薄荷味吗?那是她常用的洗发精味道,就和现在他桌上放着的香烟包很类似。想到这,她的怔忡更加明显,她迷惘地盯着辜尹曜看,有些话想问出口,却激动地哽在喉咙。
“别问,我可不想你太得意。”他一眼就看察她心中所想,头微撇,竟带着一丝窘意。
范缇璃笑开,心中涨满难以言喻的感动。这个男人,真的很爱她呢。
“你头转那么过去,我要怎么表达我的回报。”她的双手已圈上他的颈,笑意盈盈。
奔尹曜不解,才回头,范缇璃柔嫩的双唇压下,她蜻蜓点水的一吻,可能攻击性不大,但辜尹曜的瞬间僵硬却很明显地在宣告这个攻击具有五倍的原子弹威力。
他的表现取悦了她,所以让她笑得益发灿烂。
奔尹曜回神后轻扯嘴角,这个女人似乎对自己搅乱一池春水很是得意。
“就这样?”他危险地眯起眼,全身散发兽般的邪恶气息,他同她一样笑着,可渗进的却是要将她吞吃入腹的势在必得。
范缇璃的领悟来得太迟,她的惊呼未尽数而出,辜尹曜已用雷霆之姿将她反压在桌上,并恶狠狠地压上她的唇。他狂野地吻着,蛮横地吸取她的味道,在她意乱情迷之际,他噙着魅笑抬起她的下巴道:“想让我为你发狂,只用一个吻,会不会太小气了?”
范缇璃想抵抗,但红唇方张,辜尹曜已用要吞食她的激烈低身吮住她的唇。他的欲望像暴雨疾风般来得快速,他一手扯下她短裙下的底裤,很恶意的,他已躁进抵入,范缇璃惊喊一声,娇怒地捶打他;辜尹曜笑着,虽然时间很短,但她却已湿透,原来,他的小璃儿一样渴求着他!
他将她抬起,两人激躁地跌坐于办公椅上,范缇璃的姿势很羞人,她的脸火热热地烧着,她埋首于他的肩颈处,完全羞于见到此刻他狂烈的表情,辜尹曜倒能忍,这次,他要她爱他。
“爱我。”他啮咬着她已显瑰红的小耳,在她耳边施以魔咒,蛊惑她的神经。
范缇璃脑袋轰地巨响,他竟然在这时要罢工?她嗔怒地抬头瞪他,却见他好整以暇地张腿坐着大位,丝毫没有继续“办公”的打算,她又急又气,他摆明要看她在他面前做那种羞人之举!
她咬红唇,隐忍着体内一波波涌上的欲潮,还在挣扎,辜尹曜故意一挺,她难耐呻吟出声,辜尹曜笑得更加张狂。她的脸熟透了,一种小红帽被大野狼吃定的感觉袭来,她不甘居于下风,强压住羞赧,竟开始在他身上使坏,上下而动,不快不慢,那是最骚人的折磨,摆明引诱。
奔尹曜被逼出一些汗,看着她眸光闪出的恶质,他无奈一笑,他的小璃儿愈来愈坏了!
他一个翻身,两人位置对换,在范缇璃骄傲的眸光里,他投降而笑,扣住她的腰,再控制不住猛烈而来的狂潮,他奋力一抵,又急又狂地挺进她的窄小。范缇璃嘤咛一声,脸上红潮扩散,拥紧他的颈,她想,就算此刻疯了也无所谓吧。
奔尹曜笑了,动作加剧,需索变多,两具火热的身躯在此刻紧紧交叠得密不可分,就算宇宙在下刻毁灭,但能使其灭亡的,也只有彼此。
狂潮退去,范缇璃气喘吁吁地摊软在他身上。她不想起来,辜尹曜也没打算让她离开,空气中传来暧昧的气味,那是诱人的腥甜,就这样,两人耳鬓厮磨一阵,眼底的情,竟是浓得化不开。
许久,范缇璃才找回声音,软软地道:“把烟戒了吧。”她伏在他胸口,声音不大,但听得出心疼几许。
奔尹曜不应也没拒,只是静静拥着她,倒不是戒烟难,而是戒掉她,难。
她不喜欢他沉默,抬头,嗔怒地说:“本尊在此,为什么还要分身?”
奔尹曜笑看她的娇蛮,他轻抚着她微噘的菱唇。该怎么办?当她的表情愈来愈多,他的爱好像愈沉愈深。
见得到底吗?他比谁都清楚这个答案。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这些年对她的思念不会有增无减,他不会想她想得濒临疯狂。
爱没有理由,可是它要致人于疯狂,却有万种理由。
“你确定本尊应付得了我无边际的思念?”他锁住她的眸,眼底的深情几乎可以让人溺毙。
范缇璃笑了起来,几乎毫不迟疑“大不了我二十四小时开机,外加三颗备用电池。”
她说得胸有成竹,但辜尹曜却挑眉。“昨晚为什么没来?”有过案底的人,说的话有待商榷。
“昨晚?我们有约吗?”她一脸不解。
有人横了眉、竖了眼,他闷闷地睨她,唇才开,却又怪异地合上。
范缇璃看尽他的表情,脑袋不停地思索,最后,她只想得到一种情形。“我还要过去帮你暖床吗?那不是你要帮我拿到案子的手法而已,现在我案子都到手了,应该不用再去”
她的话未尽便已低低止声,因为辜尹曜正狠狠瞪着她,很狠、很狠的那种,干干嘛这么凶?
“你当我是开家具行的吗?这么随便就让女人躺上我的床?”现在不是狠瞪了,他拥她的加重力道,分明想教她窒息而死。
范缇璃干干笑着,原来他也会说笑。不过他真的抱得太紧,她最后难受得用表情道出委屈,辜尹曜无奈,只能稍稍放开她,但仍是不悦得很。
“难不成你是假公济私,故意骗我上你的床?”见他生气,她就想逗逗他。他真的很好看啊,沉默的样子,说话的样子,生气的样子,爱她的样子呵,她的心情很好,好到想教时间就此停止,他的眼映进的,永远只有她的样子。
“就是。”他大方承认的态度让范缇璃愣了一下,他怨怼的表情好像在气她不解风情,活像呆头鹅,又笨又蠢的那种。
这下好了,她还真的没想到,谁教他当初那么凶,天知道他其实别有居心。
奔尹曜将头埋进她的玉颈,喟叹一声。“我想念你的味道,带着淡淡的甜,醉人的香。我的睡眠品质一向不好,把你拐上床后,入睡时,鼻里吸取里你残留的味道,我竟异常的好眠。可是,昨晚我又失眠了。”说什么暖床根本是藉口,她前脚出,他后脚进,洗个澡出来,床再暖也早凉了,难道这笨女人从没想过这层吗?唉!
范缇璃的心又在抽痛了。他怎么可以这样!痛都不说,爱也不说,总是用他无尽的爱在惩罚她,让她自责。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以后我不会再只残留味道,你想我陪你,我就陪你,好吗?”她的眼眶积了淡淡水气,说出了承诺。
如果这就是她曾经嗤之以鼻的爱,她可以承认她的无知。原来爱来时,会让人奋不顾身,可以掏心掏肺,可以倾尽所有,只为对方一个笑容。
“别忘了你说过的话。”他缓缓抬头,眼底的笑是浓浓的感动。
“所以,你可以把烟戒了?”说到底,她还是想要他戒烟,因为,她的爱不是无形杀手,可是要摧毁他生命的原凶。
“好。”他允诺了她,可是心底却又补上一句:如果你没食言的话。
范缇璃喜上眉梢地笑着,那笑带着心满意足,像初秋漾着温柔的阳光,让人舒心悸动。辜尹曜静静看着她,眸里不自觉染上一抹温柔,就这样笑吧,永远都不要再悲伤了。
范缇璃被他紧锁的目光看得无所适从,她是不是表现得太开心了?她止住笑意,干咳了声,试着找出话题来化解尴尬。
“我刚刚听到你叫她子璇。”
“嗯。”“为什么?”不是说叫“璇儿”叫得挺顺口的吗?
“我不要你多想。”他轻轻开口,眼底泛着笑意。
“我才没有!”范缇璃微窘地否认,她才不是那种小鼻子小眼睛的女人。
“是吗?可能是我多想。好吧,我还是称她璇儿吧。老实说,我也难改口。”他状似认真思考。
“辜尹曜!”她娇怒一喊,女人心果似海底针,翻脸比翻书快。
奔尹曜大笑,这口是心非的女人!
“别气了,逗你的呢,你真可爱!”他宠溺地摇摇头,见她怒气未消,索性直接将她带往怀里,轻咬她的耳,又舔又吻,暗忖这是让她分心的最佳办法。
范缇璃果然轻颤一阵,扭动身子避开他的袭击,笑声一阵。
未了,辜尹曜才惊觉这个让她分心的办法可会让他陷入另一种专心,为了压制又蠢蠢欲动的欲火,他带着微哑的嗓音在她耳边问:“来找我什么事?”他定住她的身子,不让她再造次。她需要休息,他不想累坏她。
直到这时,范缇璃才从情爱中惊醒,她竟然彻头彻尾忘了她来此的目的!谁说女人是祸水?男人才是毒害。
“我想跟你商量,那个案子可以让我爸的公司承包吗?我知道这是你们极度重视的案子,一定想自己发包,但我爸的公司最近经营不善,我想帮帮他。”她抬头,眼露希冀地请求,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孝感动天。
奔尹曜微微推开她,他看着她,眼底有着明显的疑问,但他没道出口,只是希望自己选择相信。
“你确信伯父能做好?我不允许它出一点差池。”
“嗯。这设计出自我手,我比任何人都在意它,我绝对会盯紧这工程,不会让你失望。”她说得诚恳,表情真情真意。
奔尹曜没有思虑太久,他希望他的小璃儿真如她自己所说,不会让他失望。
“好,就顺你意。”
奔尹曜的爽快答应还真是让范缇璃吓一跳。她本来还准备一大堆说词要来说服他,毕竟这案子是现今众所瞩目的焦点,辜尹曜肯定不会轻易涉险,但没想到他却二话不说地答应了她,倾尽所有的相信她。
她的罪恶感来得快。她的表情微垮,脸上没有笑容。这哪是目的达到应有的表情,所以,辜尹曜起疑了。
“怎么,我答应你,你不开心吗?”他眼中有着探索。
范缇璃这才惊觉自己失态,她漾起笑容的速度太快,快到让辜尹曜以为,她刚才的异常反应只是他的错觉。
“我怎么会不开心,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她不敢看他的眼,便故意用激动情绪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她急急抱着他,双手圈住他腰圈得紧,好像这样做,她的罪恶感就会消失,她的不安感就会不见,她的未来还是幸福,他的爱,还是一点都不会少。
请原谅她自私一次,只要这次,未来她一定会好好补偿他。
就像说谎的人,不会注意他眼睛眨动的频率;就像她,不会注意她环抱他身的手是如何颤抖。辜尹曜不急于拆穿她的反常,只因为他相信,在明白他对她的爱之后,她会不忍伤害他,她会不忍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