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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般倾泻在他们身上。
不远处宫殿的灯火被周围层叠的植物遮挡了起来。耳边似乎隐隐听到士兵交接班的声音。
在另一个如同虚幻的时空里。她承诺他,不离开他。然后又撕毁了这样的誓言。
他疯狂地看着她,绝望地从她身上寻求证明。她爱他的证明。不惜带给她无尽的伤害。
他说:证明给我看啊。
他宫殿的门沉重地关上,室内的灯火未曾燃起。
他吻上她洁白的颈子,抚过她纤细的后背,将她几乎半赤luo的身体揽进自己的怀里。白天日晒的余热已经散去,背脊接触床榻的时候传来心颤的冰冷,她微微地颤抖,但是身体仿佛被意念紧锁,身体因记忆掀起无尽的波澜,内心激烈的情感波动几乎要将她扯成碎片。她无法动弹,只能僵硬地接受他一切疯狂的举动。而他却突然停止了动作,琥珀色的眼睛里染满深沉的颜色,宛若暴风雨前的大海。无尽的寂静下,是可以将人吞噬的巨大潮汐。
“你想说什么?”
他垂下眼睛的时候,睫毛显得更加颀长。月光从窗外的缝隙落下来,映出他睫毛一片黑色的影,落在他的眼睛上。他轻轻地抚过她的嘴唇,没有擦干的血迹蹭到了他的手指上,染出几片淡淡的粉红。那一刻,他的眼睛暗了一下,随即动作就变得温柔了起来。他吻着她的脸颊,爱怜地、小心地,将手擦插入她的头发,看着她金色的发丝柔顺地流过自己的指尖。
宛若流水,却极端真实。
“在我的身边。”他将自己的头放低,亲吻她的耳廓、颈子、锁骨、胸口——她紧张地缩起身体,他温柔地覆阖她的双眼,忽略她眼角润出的潮湿。她身体的温度与柔软的触感夺走了他最后的克制与理智。
在进行到最后一步之前,她仿佛大梦初醒的病人,好像被从极地之海中打捞出来一般,剧烈地颤抖着,用尽全力抗拒着他的身体“你、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妹妹。”
他顿了一下,然后说“我要娶你。”
“不行,我不想和你做这样的事情,你根本——我们根本没有这样的感情。我不想——不想和不喜欢——”
本想说“不想和不喜欢我的你这样。”或者“如果你对我有点感情,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等你喜欢上我。”
但是拉美西斯再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所有的声音在他强硬的举动后戛然而止,身体仿佛要被撕裂一般,她骤然睁大眼睛,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随即如同梦魇般袭来的是狂风骤雨一般剧烈的摇曳。古代埃及的床榻坚硬而冰冷,身体上巨大的不适和痛苦却比不上一直向最底处沉下去的心。哭叫和挣扎全部无效,她下意识地咬在他的肩膀上,直到嘴里布满了血腥的味道,他却丝毫没有停下动作,粗暴地按住她的腰,将她牢牢地禁锢在自己的怀里,狠狠地撞击着她。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他的声音如此清晰,在耳边低低地响起,却冰冷地令人恐惧“你这样挣扎,我反而更有感觉。奈菲尔塔利,你已是我的女人。”
风吹动高大的蕨类植物,摇曳的影子不安定地落在法老的宫殿。
黑夜很长,仿佛一直、一直都没有终结。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挣扎间失去了意识。苍白的脸上挂满了泪水,只有嘴唇上的伤口中的点点粉红似乎还证明着她生命的存在。他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笨拙地抹去她脸上的泪迹。
她神秘的身份,她与亚述有诸多联系,她处心积虑地寻找荷鲁斯之眼——她心里爱着别人。他们的关系如此脆弱,种种怀疑纷繁而复杂,随便一缕就可以将他们的凝系撕成碎片。
却无法停止,无法遏止。
穷此一生,他在竭力抹去所有的弱点。自小尝遍百毒,勤练剑术,悉心韬略。选择配偶、部属、联盟,每一步都是偌大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包括银发的艾薇公主。
而此刻,从未觉得自己如此脆弱,也从未觉得自己的生命这样真实。就算她有别的考虑,就算她想要利用他。只要能感受到这份真实,他甚至愿意就这样,疯狂下去。
在千百个梦境里渴望能拥抱的少女。
在无数个清晨消失在空气里的爱情。
灾星,她或许真的是他的灾星。
月色如水。
艾薇醒来的时候,他就躺在她的旁边。洁白的床榻远比看起来得舒适,他结实的手臂将她揽在怀里,让她靠在他的肩膀,而自己正若有所思地玩弄着她金色的发丝。见她醒来,他在她脸侧轻轻地吻了一下。琥珀色的眼睛里漾起温和的光芒,她几乎觉得那一刻他显得很幸福。
但是这平和的场景只持续了一秒,昨天发生的事情如同翻江倒海一样地进入了她的脑海。身体宛若被撕碎的感觉突然一下子变得格外明显。她坚持地直起身子,刚想下床,但是只是一个动作就几乎让她疼得哭了起来。他连忙扶住她,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和“你想要什么,我帮你去拿。”
艾薇用力地摇了摇头,身体的不适远比不上心里思绪的繁杂,强烈的羞耻感与不安让昨夜的疯狂变成了一种难以挥除的莫名的厌恶。
她将裹住自己的床单弄得更严实,随即说“我要回去了。”
他一手拉住她,将她又拽回自己的身边“你要回哪里。”
“当然是我的宫殿。”
“别走。你之前没有经验,可能会很不舒服,”他可能自己都没有发觉,唇侧带着的笑意,嘴角的弧度那样愉悦,让她几乎一时有些迷茫“先住在我这里。”
“你没事要忙吗?让我回去。”
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今天开始你住在我这里。以后一直住在我这里。”
“我——”话没说完,他又吻到她的唇上,止住她想继续说的话。
那个吻很热情,却也出乎意料地温柔。
长长的拥抱之后,他将自己的头靠到她小小的肩膀上“你昨天的样子很可爱——可以这样抱着你,我很开心。”他慢慢地说。清晰,直率,不象他平常的样子,几个字就足以让她面红耳赤,手忙脚乱地想要推开他。而他只是浅浅地笑,继续说道“奈菲尔塔利,我已经吩咐最好的纺织手们赶工礼服、要建筑院在东岸为你立起塑像、让全部的第一先知出席仪式我想要尽快举行我们的婚礼,我会让你拥有与尤阿拉斯礼冠相称的地位。”
全西亚女人都想听到的话语,于艾薇听起来却好像是最后的判决书。
不甘、绝望,随着之前的记忆一并好像潮水一般袭击过来。她用力地捡起身边的金色枕头扔到他的身上,喊道“你还要提这件事情,现在你满意了吧!为了你的计划,不仅是婚礼,你还这样——这样对待我!现在你証明了么?証明我不会背叛你,不会背叛埃及!”
那个时候,年轻的法老突然一怔,只因为耳朵听到的话语,与自己心里思考的事情完全不相关联。所以,就没有仔细去听,没有听到她言语里轻轻地颤抖,也没有看到她泛红的眼眶,也没有看到她为了忍住不哭而狠狠戳入手心的指甲。
脑子里全是怎样能尽快和她举行婚礼的事情。似乎这是他能做到的最直接、最有效地将她留在身边的方法。他考虑过直接将艾薇立为王后,但此举虽然可行,面临的阻力却太大,还需要议事厅里拿出来讨论,支持现在王后奈菲尔塔利的守旧贵族派和支持卡蜜罗塔的以西曼为守的权臣派一定会闹个不休,估计抗战出几年都是有可能的。他不能等,他怕在等的时候,她就又从他指缝间溜走了。
想说的话,几乎已经在了嘴边,想说“以后,不管议事厅给予多大的压力,我一定会正式地再迎娶你为王后”或者“以后,若你介意,我可以慢慢地废黜那两名妃子的地位”这是多么疯狂的事情。作为埃及的法老,西亚最强大国家的统治者,即使娶一百名妃子也是没有问题的。为了国家和政局,婚姻就宛若祭祀一样,家常便饭。但是,若她重视名分,不管需要多少时间,不管多少困难,但是只要有她在身旁,他就会盲目地、好像扑火的小虫一样,满足她。
她总会有一天,喜欢上他的。
但却没有来得及说出来。
因为她哭了出来,肩膀缩了起来,小小的脸深深地垂了下去,她绝望而嘶哑地说“你不要再破坏我最珍贵的回忆了。给我留一点,就留一点好不好。”
细小的蛾子,围绕着恬静燃烧的灯火旋转着、欣喜地扑打着翅膀。
然而在接近那火焰的一刻“扑”地一下,闪为了灰烬。
“殿下啊——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聪明还是——”可米托尔撑着腮帮子,咬着自己拿来记账的木笔,看着艾薇“我怎么看,陛下都是喜欢的你。你这个样子,想必也不是对陛下一点感觉都没有。你们也没有敌对关系,你最近又大功加身,匹配极了。这个时候,你还纠结什么呢?”
艾薇低着头,自己用冷水浸湿方斤敷起被他握得留下了印记的手腕。那天拉美西斯的样子吓人极了,一怒之下把她关回了她的王宫,连续三天。她不出声、也不求饶,每天吃好睡好,他在她手腕上的掌印,正巧压在了手镯灼出的淡淡印记之上。每次看到这两个印记,她就发呆。时间过得却也是很快。到了第四天,拉美西斯终于让可米托尔带了手谕来见她。
“殿下你也知道,我和陛下的交情时间比较长。我说的话肯定没错,你信我一回。他以前是随便了一点,但是对你绝对是认真的。王后殿下都没在他的寝宫过过夜,别说那个卡蜜罗塔了。”可米托尔把笔扔到一边,走过去帮她又换了一块布“再说,你知不知道全西亚多少贵族的女儿想嫁给陛下,别说侧室了,就算是个没名分的情人、一夜之欢都有的是人排队。”
“不过你也放心,我看陛下对你的意思,不管你怎么惹他,他肯定还是会迎娶你,不过你也别太过分了,陛下的脾气可一点也算不上好。”
艾薇把方巾扔回水盆里,缩到椅子上。
“我一点也不想嫁给他。”
可米托尔突然愣住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你对陛下那个——不满意?”
“可米托尔,出去。”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可米托尔连一秒都没有犹豫,转身就消失在房门外了。年轻的帝王走了进来,淡淡地说“奈菲尔塔利,我想过了。”
她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
“我说过,这段日子很重要。我们不要发生分歧。在埃及,结婚之前有几个情人也算不了什么,你心里有放不下的事情,我都可以等。但我们的婚期是不会改变的。”
看着他理智、冷漠的样子,心底原本的别扭现在变成了极为强烈的不快。她撇开头,声音里几乎带了几分尖锐“我根本一点也不想嫁给你。”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自己拉过艾薇对面的椅子,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坐了下去“我们之前有个交易。”
又是交易。艾薇把眉头皱了起来“那么,我中止这个交易。我要离开这里。”
她的态度似乎激怒了他,他狠狠地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了头。他的问话淡漠而冷酷“你确认?你不要秘宝之钥了么?还有你在找的那个人。”
那一刻,她的脸上写满了明显的不安与担心。但她咬咬嘴唇,逞强地说道“我不找了,你放我走。”
心里猛地一紧,他很希望自己没有看到她刚才的样子,但是他不能在这里退缩。心里有了决断,他说“你现在如果临阵反悔,就算你走了,我也可以在找到那个人后直接杀了他。”
他这句话说得不留余地,琥珀色的眸子里更是一片冰冷。
好了好久,她终于艰难地说着“我知道了,但是你不要再碰我了。”
他放开了她,眯起了眼睛“怎么了?忘不掉那个人?”他伸手抚摸过她的脸颊,然后突然,他猛地拉住她的头发,一下子将她拽过来。好像宣示她是自己的一样,又一次吻上她,舌尖强迫性地启开她的唇,他的吻再也不留丝毫情面。
“但是你找的人根本不在乎你,不然,怎么从未见他来找你。”他的话语带着深深的嘲讽。他厌恶自己这样的口吻。但是若不靠说这些自己也觉得很不成熟的话,他也无法控制自己内心莫名的烦躁。他已经这么放低自己了、这样没有尊严了。她还要怎样,要怎样,她才会明白。
看着她似乎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他突然没来由地很讨厌自己。
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那一夜艾薇睡得很不踏实,几乎是没有睡。脑海里翻来覆去地总是他们拥抱在一起的那一晚,然后却是他那些伤人的话。
醒来的时候,眼眶一直都红红的。没有办法反驳,若是那么爱了,为什么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一点怜惜都没有。
过了一夜,她总算是忍不住,再呆在他的身边,她就要疯了。她宁愿找到他问问,他到底要什么,结婚?谈判?就算他要把她送去敌国当人质,她也可以。只要他不再过份地对待自己,不要再折磨她。早上天一亮,她就忙不迭地从床上跳起来,匆匆忙忙地洗漱更衣、往门外跑去,和正要例行拜访的可米托尔撞了个满怀。
“喂,我说公主殿下,您着急什么呀?”可米托尔的个子比较高。她匆匆地扶住艾薇,很八卦地说“我早上本来都不想过来了,心想也许你昨天晚上去陛下那里了。这么早,不会是刚回来换过衣服吧?”
她笑得有些揶揄,艾薇却完全没有和她打趣的心情,松开了她扶着她的手,闷闷地说“我还有事,必须先去找一趟拉美西斯。”
她快步地走着,可米托尔笑得更加招摇地跟着她“这才多久,就已经开始直接称呼陛下的姓名了吗?我就说了,你们就好好地在一起,你不要总闹脾气了。”
艾薇不说话,垂着头继续往拉美西斯的宫殿走。
“但是,我看陛下对你是很认真的。他那个人啊,从小到大对女人的事就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我唯一知道他讨厌过的女人就是艾薇公主您,而现在唯一能把他搞得心神不宁的也就是您了。我看你就踏踏实实地跟着陛下吧”
她在那里自顾自兴奋地说着,突然艾薇停下了脚步,可米托尔一下子没收住,直接撞在了她的身上。
“怎么了?”
话说出来一半然后生硬地收住,只见一个满面红晕的少女匆匆地从法老的寝宫里出来。她衣冠不整,原本应该很精致的妆容现在看起来也是乱七八糟。看到不远处呆站着的艾薇和可米托尔,她匆匆地跪下来,行礼,然后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可米托尔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那个丫头是法老御用文书官的女儿,迷恋陛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据说是为了陛下才特意来底比斯宫作侍女的。陛下一直似乎对她的明示暗示都视若无睹,自从艾薇公主回来后,更是对女人一丝兴趣都没有,怎么突然
她有些担心地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艾薇。
从艾薇的背影,似乎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是骄傲地挺直着,僵硬地静止在那里,初升的太阳洒出金黄色的光芒,似乎将她染成了不变的塑像。
过了不知多久,法老寝宫门口的守卫在交班时注意到了他们。几个人小声地议论,犹豫着到底是先和艾薇殿下问安还是快进去报给陛下。
“殿下”可米托尔有些犹豫地轻轻呼唤艾薇,她们站在这里确实比较奇怪,还是尽快决定到底是要觐见还是离去的好。艾薇转过头来,水蓝色的眼睛仿佛不能聚焦,透过可米托尔,看着别的地方,带着一丝有些飘忽的复杂神情,慢慢地点点头。
“还是回去吧,我突然想吃点东西。”
好像有一只小虫子在耳畔飞来飞去。它拼命拍打翅膀,鼓动着空气,它发出的声音,在脑海里扯出一条细细的硬线。
四周一片黑暗。
只有在很遥远的尽头,似乎能看到一丝隐隐的红色。
凝重的赤色,仿佛鲜血。但是,更好像荷鲁斯之眼的颜色。
命运的齿轮就这样被推着再次启动。
“殿!下!”
那一刻,黑暗突然褪去了,周围的样子变得鲜活起来。可米托尔有些担心又有些不满地拍了拍她“殿下,我说你没事吧?”
艾薇看着眼前一大桌丰盛的食品,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说想吃东西嘛,我让他们给你做的。但是端上来以后你就一直这么发呆,我和你说了那么多话,你也没理会我。”
艾薇愣了好一会儿,然后说“对不起,我没听到。可以再说一次吗?”
可米托尔怪叫着“不要和我道歉,吓死我了。”她站到艾薇身侧,又开始说“对啦,聊点别的吧。你之前不是问过我秘宝之钥的事吗?
听到这四个字,艾薇总算是回过神来,集中起了精神。
可米托尔挠挠头发,一边拿起自己随身携带的木笔,咬了咬,然后说“我原本不能告诉你的,但是看你这么难过的样子,我就当日行一善咯。”
艾薇之前所推测的是正确的,对于秘宝之钥的事情,除却拉美西斯及核心层的祭司,全西亚数一数二的宝石工匠、可米托尔绝对是最了解事态的人。她短短几句话,就将埃及秘宝之钥的现状描述得一清二楚。
“水之钥是真的,现在和王子拉玛一起被关在秘狱里。火之钥在鉴定的仪式中,是真货的可能性很大。风之钥和地之钥很早就被掉包了,估计在流落在赫梯、巴比伦、亚述这三个国家其中的某一个或两个。陛下一直在竭尽全力寻找秘宝之钥,在你回来之前就是这样,但是没告诉我们是为什么。有人说他是为了寻找到荷鲁斯之眼,但是秘宝之钥与荷鲁斯之眼的联系几乎是毫无考证,我看这个可能性比较小,而且,做这样的事也不太像陛下的风格。”
“为什么?”艾薇下意识地问了一句,然后解释道“为什么你说不像他的风格?”
可米托尔看了艾薇一眼,说“因为陛下对神祗并没有那么执着。我说得更明白点,就是他并不像先王及其它法老那样很相信神的力量,也不依赖神秘力量。他对祭祀活动并不热忱,只是为了遵循王家的守则。除非是没办法了,他是不会寻求所谓的神力。不过,陛下也从来没遇到过那种‘没办法’的情况。”
艾薇点点头“我了解了。拉玛被关押的秘狱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