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练霓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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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从大夫那里回来、伤口包得牢紧的邢天,将梅晴予拥在怀里,轻声地安抚她的颤抖,温柔地说服她让他离开梅府,就这么几天的分离而已,待得她及笄,他就可以登门求亲。

    虽然儿女亲事要由父母做主,但是梅府的作风相当尊重子女,他来求亲,她在娘亲面前点了头,也就成了;跟当初选婢女是很像的。于是梅晴予将邢天遣了出去。

    离开梅府的邢天,立刻就回到自家武馆去,许久不见弟弟的长子过来关心,而邢天也不多废话,直言自己和梅家大小姐情投意合,要迎娶她过门,请大哥帮他上门提亲。

    此言一出,把邢家大哥吓得不轻。寻常的市井武馆,哪里高攀得上梅府的大小姐?

    但弟弟那么坚决的态度,他很难压住他的气焰,不得已硬着头皮上门去,却居然被迎进了大厅。脸色同样很不愉快的梅府夫人与他大眼瞪小瞪,用平板的声音和他说:“待得晴予行过成人礼,就先订亲吧!等她爹亲从长安回来,再行嫁娶。”

    莫名其妙地办成了事儿,邢家大哥脸色也很坏。

    他瞪着多年不见的弟弟,一股火气闷在心里却没得发泄,偏偏这个弟弟不知道经历过什么,一回来居然是读书识字的,还小有资产,大聘小聘的钱完全不用邢家出手,依着古礼准备起东西来居然没有半点遗漏,邢家大哥不禁怀疑这家伙不是去长安学武,而是潜到哪个大富人家里去当管家,才学回来这么一身本事。

    才回来没几天,邢天把家里武馆的事大大小小都摸了个通透,出言指点了几句,就把零零杂杂的问题解决了,武馆也打出名声,不少人家将孩子送进来,让他们又能学武又能识字;邢家大哥干瞪着眼,不能理解这多年未见的弟弟究竟怎么了?但问他,也问不出个什么来。

    要打嘛邢家大哥很气馁地发现,自家弟弟的身手,似乎也比自己好了。

    倒是邢天看兄长处处没得下手,很是懊恼的样子,居然笑着安慰了他几句。

    “什么事也没有。大哥,这几年武馆都靠你经营着,辛苦这么久了,你也休息一下;我娶了晴予过门,会搬出家里去,不会动摇你在武馆里的地位的。”

    邢家大哥听了很不高兴“自己家兄弟,分什么你的我的?就在家里住着!不会委屈你那娇贵媳妇的。”

    邢天笑了笑,没说什么。

    梅晴予及笄前两天,梅家爹爹从长安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一踏进门,就听见梅家的娘哭诉说,他宝爱栽培的大女儿自行订下亲事了,就等他回来主持婚礼而已。

    梅家的爹一瞬间头晕眼花,险些没气昏过去。

    他冲进大女儿的书房,天光正亮,他怜爱的大女儿却苍白着脸色,愣愣地望着窗外发呆,手里那卷书还停在第一页,翻都没翻。

    梅家的爹立刻心疼起来,柔声问着女儿:“你怎么啦?”

    女儿回过头来,泪水凄楚地滑落下来“请爹应允女儿的婚事,女儿非君不嫁。”

    梅家爹爹的脸立刻就黑了。他呐呐地,用着自己以为理直气壮其实却支支吾吾的委屈声音说:“可、可是可是爹早在年初就已经应允了兵部尚书府提的亲事,等你这些天及笄就嫁出门了”

    尾音消失在大女儿停住的泪水中,那婉约的眼睛睁圆了,茫然的表情很像是在疑惑为什么原订计划会生变量的错愕。

    位高权重的兵部尚书府,怎么可能容忍订下亲事的女子退婚呢?这横空杀出的绝招根本避无可避!

    这么一件消息,在梅晴予能够阻止之前,就宣扬出去了。

    武馆里,邢天捏碎了手里那盏粗陶的茶杯,喀地一声粉成片片的杯子,让周围练武的弟子们心里掐了把冷汗。

    没没无名的地方小武馆,和势大权大的兵部尚书府,两相比较,要牺牲哪一个?这有着清楚分明的答案啊!

    事态就这么向着无可回转的变量里滑落过去了——

    将怀里细细颤抖着的少女拥紧了,以唇舌温柔地安抚、挑逗,邢天望着俯趴在被褥之中的少女,光luo的背部弧度那样地美丽,延伸而后的臀丘宛如猫儿弓起的背心一样,只要温柔地持续抚摸便会轻轻摇晃着,那样柔软的触感里有着年轻的弹性。

    少女紧张地趴卧着,洁白的手臂曲折,那遮掩着胸线的弧度,却因为臂膀间露出的一点春色而越发挑逗人心。

    如此惊人地美丽、纯洁、珍贵邢天万分不舍地叹息。

    在梅晴予及笄前一夜,被愤怒冲昏头的邢天,翻出了压在箱底的侍婢衣物,将自己穿戴整齐了,光明正大地进了梅府,拜见梅家爹、梅家娘,甚至连小小姐都见了礼,然后他走进大小姐闺房,在梅晴予惊愕得瞪圆了眼睛的茫然之下,把她打包带走,从后门溜了。

    蒙住脸面的大小姐被脱去伪装衣饰的他打横抱在怀里,又羞又怕,整张脸埋在他胸前,被路人误以为是新婚的小夫妻,正打趣着呢,就见年轻的丈夫带着小妻子进了客栈去,要了一间房,送来一壶烈酒、几碟小菜,然后就紧闭了房门。

    梅晴予被邢天果断地放在床褥之中,他反身取来两只酒杯,倒满了烈酒,将一杯递给她。

    泪盈盈的少女困惑地望着他。

    “交杯酒。”邢天冷硬地说。

    梅晴予脸儿红透,怯生生地那样可怜,却没有阻止邢天的意思,她和他勾了臂,饮下这杯私定终身的交杯酒。

    酒气很香,酒水很烈,头晕目眩的少女不胜酒力,很快就感到意识迟钝。

    邢天静静地又喝了一杯酒,然后将杯子放下。

    他那还不甚成熟、仅是岁数成年了而已的身躯,由上方笼罩了娇弱的少女。

    对柔怯的少女而言,俯身在自己身上的少年,就是她的天和地,她的倾心。

    “晴予、晴予”邢天喃喃地呼喊,带着酒香的吻落在她眉心。

    梅晴予被他夹带热度的呼喊哄得浑身酥软。“邢天”她叹息地,彷佛哭泣般地回应。

    他轻手解开她的衣扣,那渐次**的青涩身躯如此娇美可人,堪堪盈握的纤腰线条诱人,绣着紫藤的肚兜遮着她小巧的浑圆,柔长的裙裾被他探入的手慢慢褪下,少女敏感的肌肤被抚摸着,又怕又羞,泪涟涟的模样如此委屈。

    她羞涩,少年也一样紧张。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既已决定要做了,就没有半途收手的余地。

    他为心爱的少女褪去了衣物,却将肚兜留在她身上,而下身藏进被褥之中,她在他返身去取什么物事的时候,悄悄地躺下了,然而仰卧的姿势让她很是紧张,于是又小心翼翼地护着肚兜,转而趴卧。

    但下身**着,护着肚兜儿有什么用呢?

    少女却没有想到这些,她已经紧张得思绪里一片空白,哪里还会注意到自己被少年剥光了,只剩这么一只肚兜维护了她少女纤弱的自尊心。

    邢天转身回来时,就看见他的少女鸵鸟似地把自己埋进被褥里,还把脸儿闷在枕上,彷佛要活活闷死自己似的。

    他好气又好笑,心里的怜惜简直水涨船高般地直升。

    踏上了床铺,他也不急着去掀被褥,少女光luo的背部如此美丽,他挽过她的长发,露出她白皙的颈背,然后一个绵长的吻就落上了那肌肤。

    少女吓得一缩,却又紧接着落下了第二个吻,少女骇着了,才挣动起来,第三个吻又落下了。

    少女软了腰,嘤嘤地哭泣起来。

    邢天将自己一只手交给了她,让她紧紧握着,那微弱的颤抖传到他手心里,激起他的怜爱。

    第四个吻、第五个吻、第六个吻他沿着她背脊绵密地吻下,少女从一开始的慌乱不安,到而后的细细嘤咛,他将她**在被褥之外的肌肤全细细吻过了一遍,那浑圆的肩头更被他仔细地啃吻着,逼得少女婉转地申吟了,含泪的眼睛又是羞涩、又是隐怒地瞪着他。

    邢天被那样勾人的一眼挑逗得焦躁起来,他双膝分开,跪在少女腰际左右,然后勾引着少女的视线,让她看着自己脱去衣物的景象。

    少女无比羞涩,却又转不开目光。

    那**出来的肌理如此地紧实,充满着和女子截然不同的雄性力量。

    邢天没有半点藏私地,就跪在少女身上将自己扒个精光;少女的目光没有来得及防备。

    有那么一瞬间,她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看到了什么,她呆呆地望着,呆呆地瞪着,然后目光上移,看着邢天隐含笑意以及一丝紧张的眼睛。

    她掩着脸,哀鸣了。邢天笑起来,高热的身子在掀开被褥之后,趴到她身上去。

    酒香散落在被褥之中,为这满室的青涩绮丽增添了浪荡的氛围。

    梅晴予在泪眼迷蒙里,望着这个让她成为女人的少年他们想要的白头偕老,或许不会是梦中的虚幻。

    而埋身在她体内的邢天,则拥紧了这令他成为男人的娇婉少女,心中无限怜爱。

    他要带着她远走高飞,他已经将事务都打点交接过了,沉重银两也换成银票,到了哪儿都能更换,绝不会让她吃到苦头。

    一定能够幸福的!他们可以一起老去,握着彼此的手

    虽说是盛怒之下将少女带走的,但邢天毕竟不是有勇无谋之辈。他将银票和简便衣物都预藏在土地庙里,只待和梅晴予会了面,就带她远走他乡;至于这么夺了她的身子,也是他心思之下的打算——

    这样一来,她就不能再嫁给任何人了;纵使皇帝老头前来也夺不走,因为她再非处子。

    可是,我会珍惜晴予邢天将怀里泪涟涟的少女拥紧,心里无限的欢喜,无限的满足。

    他们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分别,清晨的薄雾笼罩全镇。

    他让梅晴予先行去了土地庙取出他藏起的东西,而他则回家里走一趟,顺道探看一下梅府走失了待嫁的大小姐如今是什么情形;最后他们会在城外西郊的将进亭见面,他准备好了马车,可以让她安适地在车里休息,然后,他就驾着马车,带着她天涯海角地去。

    这是最顺利的、也是他所祈望的

    然而,他却迟迟见不到他的少女,为什么呢?

    大哥赶到将进亭来,将弟弟打晕了扛回家去关禁闭,但是邢天即使昏迷,都不曾忘记这件事。

    他喃喃、询问、反复地叨念,清醒过来的他双手被绑着,关在自己房里。燃着一点烛光的室内昏暗,邢天焦躁、不安、嘶吼、甚至暴怒地踢翻了桌椅,却不见家中任何一人前来。

    虽然没有将他饿着,却也不给他任何的消息信息。短短几个日夜的煎熬,邢天几乎就要被逼疯掉。

    终于在一个方入夜的黄昏,他将声音闷沉在被子里,在床板上摔破了一只碗,用碎片割裂了麻绳,然后打晕了守在房门口的武馆弟子,把他拖进房里去代替自己捂在被子里。

    他不敢点燃火熠子来照明,摸着黑,凭借一点月色,翻出墙去,一落地就往梅府狂奔。

    月色皎洁。

    相隔一个大道上,他只要拐过弯去就可以来到梅府所在的大街;但他却撞进了两团诡异的馨香之中,恰恰就在交汇的正中央。

    初时他还感到困惑,疾奔的身势被莫名地阻挡,却仅止一瞬而已——彷佛被无形的火焰缠搏,他仰首发出了无声的哀鸣。

    那两股香气交汇之处,竟有如烈火烧焚——那是一个非常诡异的景象。

    大道转角之处,一个少年双腿离地,浮于半空之中,他全身痉孪,面部表情扭曲而惨烈,张大的口里彷佛发出了尖锐的呜叫,却没有任何的声音流泄。

    香气无形,然而其中潜伏的咒蛊之力却是当世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