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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花招真是愈来愈多了,她忍不住怀疑,他还偷藏了多少春宫册没给她知道是说,他以前总会循序渐进慢慢来,从来也没像现在这般激狂迫切,虽说这样也别有一番剌激
是因为寻儿大了,睡在他俩中间的关系吗?以往他下身硬了,想要时便靠过来蹭蹭她,顺势云雨一回,如今有孩子在,是不便许多,也难怪他一逮着机会,就失控成这样。
男人一化身禽兽,便野得管不住了,澡桶里扳开她的腿便猛然撞了进去。
“嗯”他有些失控,没斟酌力道,一下便深到了底,惹得她不堪负荷地哼吟了声。
澡桶内空间有限,她只得弯起腿膝,主动圈在他腰侧,方便他捧着她的臀,一下下顶得又深又重,她喘息渐浓,不自觉迎着他的频律,渴求更深沉的欢快。
“你也急了”他咧嘴,笑得有些得意,感受到她也需要他,嘴角揉入一抹不可察的心安。
她听了羞恼,往他肩头咬上一口。
他几时学会说这种下流话的?
“你快乐我们很合”他吻着她,喃喃道。
她说,心不同路,同床,也不同梦。
虽然是在说阿阳和小容儿,可他听着,却觉得是在说他们。
他也大字不识几个,她写信给他,他连回的勇气都没有一那种鬼画符,自己看了都觉丢脸。
她是陆家最聪明的女儿,陆庆祥对她期望高,小时候就送她去爹开的学堂里读书识字,后来爹走了,岳父也想尽办法要让女儿继续求学问,村子里读过书的都没几个了,何况是女子。
读过书,谈吐、举止就不一样一多了那么一点点说不出来的味道。
那么灵巧又聪慧的她,就像她口中的明珠一样,城里的少东喜欢她、偶然来到这儿的权贵公子也看上她,要带她走,他都知道。
因为他待她好,所以她才留了下来。
但是他心里是知道的,她是明珠,他只是乡野拙夫。
巧妇常伴拙夫眠。
那语气里的惋惜,不只贵公子,许多、许多的人背地里都这么说。
他匹配不上,心不同路,听她这么说,心里更慌了。
他不要她走,不同路就不同路,他就是要留她下来陪他。
深入她,绞紧了,密不可分,这才感觉,自己真的抓牢了她。
“你还欠我一个儿子。”他固执地道。“你答应了,不能赖。”
他的小衣、小鞋还没有人穿,所以她不能走,要一直、一直陪着他,给他生儿子。
陆想容的事情才刚平息,谁知回一趟娘家,又带回新的烦恼。
“想衣回娘家住一阵子了,你怎么都没跟我说?”
这阵子果园采收,丈夫几乎每天都去帮忙,家里头的事,她不信他会不比她清楚。
“唔、嗯”他又在目光游移了。
每当他有事瞒她,就不敢正视她的眼睛,好猜得很。
“祝春风,你给我看过来。”她伸出两掌,直接贴着他的颊扳过来。
“嗯”对上眼,他认真看了一会儿——
“我家想云真漂亮。”
她一听,简直哭笑不得。“少给我打马虎眼,你知道了什么?”
“陆想衣没说吗?”
就是没有才会问他呀!而且看他的表情,八成知道些什么。
“问她,她就说想家,回来住几天,帮帮家里。”
从以前还没嫁时,就没听她主动说要帮家里什么,这番说词,谁信?
她说她过得极好,夫婿疼她、宠她,她开口要什么就有什么,拿了一匣子眼花缭乱的珍贵首饰给她瞧。
可要真有那么好,她绝不会是这副模样,气色差了几分,没了出嫁前的红润模样,笑不由衷的,不时地开了门瞧,像在盼着什么。
想衣的性子,她当人大姊的哪会不清楚?打小便自视甚高、好面子,真有什么事也不会说出来,自个儿撑着那副骨架,在人前骄傲着、站得直挺挺的。
“我在想,八成是与丈夫吵嘴了,负气回娘家,等不到丈夫来接,又拉不下脸自己回去,才会这么僵着。”
祝春风张大眼,不小心露出一丝惊叹与崇拜。
想云好厉害,他一个字都没说,她怎么全知道?
“果真是这样?”
他连忙摇头又摆手,退开两步以示清白。“我没说、我没说!你别跟陆想衣讲。”答应人了,不能说的。
很好,丈夫这反应,让她十成十笃定了。
“对,你一个字都没说,是我自个儿胡乱猜的,与你无关。”
他拍拍胸口,安心了。
不是他说的就好,那陆想衣撒泼起来很可怕的,之前阿娘去陆家求亲,他就挨了她一个耳刮子,叫他滚回家作他的春秋大梦去!
现在回想起来,脸颊都还会隐隐作痛。
他才不要娶陆想衣,她那么凶,真娶了,以后不就有挨不完的巴掌?想云多好,会对他笑,每次见面都给他吃糕,他再傻都知道要娶想云才有好日子过。
反正那女人,他是能有多远避多远了,她既不像想云温柔,也不像想容会和善地喊姊夫,他理她干么?
陆想云被丈夫的反应惹得好笑,问道:“你那么怕想衣啊?”
“怕啊。”
“为什么?”
“她脾气那么坏,鬼见了都怕。”
“是吗”她敛眉,陷入凝思。
这会是问题的症结吗?
丈夫不知,他其实常常不经意地命中问题核心。
想衣的好强、霸道性子,家人是习以为常了,小时候爹买了什么,总是想衣先挑,挑完了才轮到她和想容,什么都要最好的,凡事不让步,总以为所有人都该以她为中心,以她的情绪为依归
她们是家人,能包容,可外人呢?
最初,葛世民迷恋她的美貌,或许还能宠着、忍让着,但是日子久了,总会感到厌烦,谁有耐心一再哄着娇娇女?
男人回到家里,身心疲惫,要的是软语温存、体贴关怀,而不是一个争强好胜的妻子给他找气受。
而外头,多得是似水温存的解语花。
如此,婚姻还能不出问题吗?
这样的脾性,无论嫁了谁,怕是都没本事经营好自己的婚姻。
“阿风,明日陪我回家一趟吧!”
陆想云携着夫婿回娘家,如今大女婿与岳丈已处得极好,夫妻俩时常回家,倒也没人觉得突兀。
他们过午之后才回去,祝春风与岳父下了几盘棋,老丈人夸他棋艺大有精进,以前连帅与卒都分不清楚,现在已经被调教到偶尔还能赢上两盘,让陆庆祥这启蒙师傅大大满足了成就感。
吃完晚膳,陆想云又与父亲谈了谈果圜近来的营收如何,祝春风便在一旁乖乖泡茶,这一耽搁,时候也晚了,便顺势又留了夫妻俩下来过夜。
陆想衣初时有些不自在,后来看姊姊见了她在娘家也没多问什么,才稍稍放松下来。
陆想云与父亲谈完家里的近况,便不经意地开口邀陆想衣聊聊。
“要——聊什么?”陆想衣瞬间敏感起来。
“自你出嫁至今,我们姊妹三人都没什么机会聚聚,与自己的妹妹谈谈心、联络感情还需要理由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陆想衣闷声道,因小妹也在一旁,这让她防备弱了些许。
姊妹三人月下谈心,说说儿时的趣事、也说说那些珍贵难忘的回忆,天南地北什么都聊,就是不聊伤心伤神的感情事。
夜,很深很深了——
话题告一段落,三人同时静默下来。
沉默了片刻,陆想容倒是自己主动挑明了。“大姊,我知道你担心我,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为我挂心。”
陆想云偏头,瞧着她。
“我是说真的,这阵子,我自己想了很多,阿阳哥本来就不属于我,就像——无意间捡了个好漂亮的花瓶,心里喜爱,带回家里头去收藏,然后人家失主找上门来了,才知道那是前朝古董,值钱得很,我不懂它的价值,只是觉得它看起来漂亮,所以应该将它还给它的主人,那个人才知道它好在哪儿、才能将它放在最适当的地方,发挥它的价值。”
她停了会儿,回首淡淡地笑,云淡风也轻。“所以大姊,不用再为我操心,我不会再做傻事了。”
听她这么一说,陆想云这才真正放下心来,欣慰地,抚了抚小妹的发。“我家小容儿真的长大、懂事了。”
“好了,话都说出来了,胸口舒坦多了,我好困,要回房去睡了,大姊、二姊,你们慢慢聊,我就不奉陪了。”
小妹起身回房了,剩下姊妹俩,仍坐在大厅口的阶梯前,两相对望。
既然小妹都如此直白、身先士卒了,陆想衣也就没再遮遮掩掩,直言坦承。“我知道你是要问我的事,对,我和葛世民过得不幸福,成亲前你说的话全都成真了,那个人风流成性,根本无法托付终身,说我会后悔我活该不听你的话,你要笑就笑吧!”
陆想云蹙眉。“你以为我是回来看你笑话的吗?你是我妹妹,你过得不好,我岂会幸灾乐祸,在一旁拍手叫好?”
陆想衣一呆,硬是忍着眸眶的泪,骄傲地不肯以脆弱示人。
“情况——很糟吗?”见她紧抿着唇,陆想云板起脸,沈声道:“想衣!你得说出来,大姊才知道该怎么帮你。”
“他——总是流连花街柳巷,成亲头几个月还算安分,后来就就时时不见人,常出外与那些狐群狗党寻欢作乐,喝得醉醺醺才回来,我怎么跟他吵,他就是改不了,最后索性将女人养在外头,也不回来了”
果然是她想的那样。
“你除了跟他吵以外,可有为他做过什么?”她反问。
陆想衣一窒,答不上话来。
“你一迳儿想,他应该这样、应该那样,那么为妻之道,你又做了几分?葛世民是个风流浪荡子,这我是早知道的,但他本性不坏,若真是个坏胚子,我当初拚了命也会反对到底,不会眼睁睁看你毁掉一生。”
只能说,这两个人各有各的问题,谁也不肯稍让一步,于是演变成今日这般田地了。
她还要再说什么,祝春风由厅口探出头来。“想云,寻儿要睡了,她找娘。”
“你哄哄她,我还有事要与想衣谈。”
“喔。”他摸摸鼻子,好失望地缩回脑袋,晃回房去。
她又接续道:“想衣,你这性子要改一改,有自尊是很好,但是过度顾及尊严,只会苦了自己,自个儿的夫婿,腰杆子软一点,献献殷勤,他若爱外头的温声软语,你投其所好便是,凭你陆想衣的姿色,要使媚还怕输给外头的莺莺燕燕吗?”
“那怎么可以!太丢人了,简直像个烟花女子——”
“为什么不可以?你们是夫妻,关起房门来,也只有你们自己知道,他爱这款风情,你配合点,把他留在你的绮罗帐里,好过他去外头寻欢。”
“可是——”这么低声下气的事,她怎么做得出来?
“难道成日见不着夫婿的人就比较好吗?人心不是铁打的,你待他用心,他也会感受到——”
话没说完,又一道声音冒出来,打断她。“想云,我要洗脚睡觉了。”
她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又回头道:“今晚你自己洗,乖,别来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