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芹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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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不是自己做到,即使这代表妹妹心中的排名有所变动,但只要她能恢复,他真的不在意。

    周晋任轻哼一声,还真是委屈他了!怎么不想想他们都结婚了,陈意欢是他们的妹妹没错,但她可是他的妻子!

    怎么算,那个人也应该是他才对!陈仕杰的口气活像是他好运捞到的,真是酸葡萄心理!

    “我该走了。”眼见自己一个“顺路经过”已经过了太久的时间,若是让大哥知道那可糟了。“还有一件事,我希望你注意一下。”

    周晋任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陈仕杰又想交代什么没营养的话?

    但他猜错了,陈仕杰这次交代的“注意事项”相当地重要。

    “再两个月就是我妈的忌日,去年你正好到义大利出差,没能陪小痹去墓园,我们也就罢了,今年,既然你刚刚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我希望你能把时间挪出来,多陪陪她。小痹心里的伤口一直没好,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

    今年提早两个月向他“预约”总不会又那么巧地出差吧?

    “我会交代秘书。”听完这段往事,不必陈仕杰说他也会把时间空下来。

    “我母亲过世的前几年,小痹一直拒绝到墓园。”陈仕杰又是一叹。

    周晋任按住心里滋生的心怜感觉,这感觉对他而言是陌生的,却又那么真实地存在。

    “到时候,也请你多注意一下她日子越近,她心情会越糟。”往年在母亲的忌日当月,他跟父兄三人每天一定会有一个人是准时下班回家的,就怕她有什么突然的情绪波动。去年不知道周晋任出差,他们也没有把她接回家住,幸好没什么事发生,但这样的事他不愿意再发生。

    “好。”周晋任承诺。

    “有事马上通知我。”陈仕杰还是不放心地继续交代。

    “我知道了,不送。”周晋任没好气地开门送客,要不然再让他交代下去,自己整个下午也不用工作了。

    他没忘了,晚上还有个约会呢!

    推开家门,一室温暖。

    “老公?”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从房里探了出来,身上穿着浴袍的出水美人朝他绽出一个笑容。“你今天好早呢!吃过饭了吗?”

    “还没。”就是要回来跟她一块吃的。“不是有人开出支票,说晚上要好好赔罪?”

    看着她娇甜的笑容,想到陈仕杰下午说的事,周晋任只想抱她入怀,抚去她心上的伤痛。

    “好嘛!”小脸微红,她可是真的有准备晚上的节日,没看到她还特地沐浴净身,只差没先焚香祝祷了!只不过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回来,让她的准备工作没来得及完成。“王妈刚做好饭菜回去了,要不要先吃饭?那个晚一点也不要紧嘛!”

    她才刚洗完澡,总要给她一点时间做登场准备吧?虽然真的去买了件性感睡衣,可是看那设计,要穿上去也是要费一番工夫的!

    周晋任没有回话,只是失神地凝望着她,想起曾经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一股怜惜之情在他心中不断滋长着。

    “怎么了?”陈意欢不明所以地看着突然上前搂住自己的丈夫。这么激动?他有这么迫不及待吗?

    她的柔顺,只让他更加心疼。如果可以,他也好想看看陈仕杰口中那个善良天真、却爱使小性子的小鲍主。

    “老公?”

    甜腻的一声叫唤,让周晋任心中的情感再也无法压抑。他低头印上她的唇,任由她清甜的气息钻入自己口中,平息了心中难忍的心疼。

    他的吻又轻又怜,像是对待着最重视的珍宝,陈意欢仰着头承接着他的热情,心中也是一阵悸动。

    浴袍被他拉开,露出了大半香肩,不安分的手已经罩住一边的浑。圆,轻缓地揉弄着。他的唇来到她滑嫩的肩上,不轻不重地啃咬她敏感的颈侧,惹来她抗议的轻哼。“痒”

    他抬头,就见小妻子脸儿红红、嘴唇也是一片红澄澄,纯真的大眼蒙着一层水雾,无辜的模样让人想将她就地正法!

    “你会饿吗?”他勉强维持住理智,想起桌上的晚餐。虽然他比较想吃眼前这道美食。

    饿?陈意欢的脑子像是有一群蜜蜂在里面飞般嗡嗡作响,完全不能理解他到底说了什么?

    她那柔柔软软的模样,让周晋任下腹一紧。“很好,我们晚点吃。”

    当机立断地决定,他打横抱起她,直接进房。

    陈意欢就像无助的小绵羊般,缎似的黑发披散在床上,身上的浴袍早已被他拉得半敞,露出洁白姣好的身躯。

    男人的低喘、女人的娇吟,交错回荡任室内,久久不停歇。

    推开家门,安静无声。

    周晋任皱了皱眉,尤其是看见餐桌上原封不动的晚餐时。

    经由陈仕杰的提醒,随着岳母的忌日接近,陈意欢也越来越沉默,不仅陈仕杰和他提过,陈家、沈家不少人都曾打过电话或直接找上他,要他最近好好陪陪陈意欢,大家心里的担忧都是相同的。

    无声地叹口气,他放妥公事包,绕进一片黑暗的卧房,他没反手关上门,借着廊间的灯光,清楚地看见大床上隆起的身形。

    这几天他提早回来,都是一样的情形,也许是因为逃避的心情,陈意欢总是早早就窝在床上,借口疲累。

    这样下去不行,她好几天都没吃晚餐了,这时候他不禁佩服陈家兄弟档的先知灼见,在他们的制约、他的坚持下,她每天中午还是乖乖地上公司找他报到,只是胃口比起之前的确差了许多,不管他怎么用心地安排每天的菜色,她总是吃得不多。

    微微思考后,他开了灯,房内大绽光明。

    不能放任她这样,他相信她不是真的累,要是让她继续这样睡下去,她才会真的累。

    “宝贝?”坐在床边,他坚定地摇摇缩在厚被里的人儿。“起来了。”

    “嗯?”陈意欢眨了眨眼,适应着房内的光线,迷茫的目光好一会儿才定在周晋任身上,不知今夕是何夕。“你回来了啊?”

    “嗯!起来吃饭。”他替她将凌乱的长发拨到耳后,露出她清瘦不少的小脸,指尖怜惜地在她颊畔停留。

    “我不饿”她似是累极地闭上了眼。

    “不行。”他不由分说地拉起她,不让她再睡着。“不喜欢王妈准备的菜色,我们就出门吃。”

    “我没有不喜欢啊!”半梦半醒地靠在他身上,陈意欢仍是没睁开眼睛。“就说不饿嘛我可不可以睡觉?”

    “你最近都这样不吃饭只睡觉,怎么行?”他搂着她单薄的肩,不肯妥协。“你说你冬天怕冷要冬眠,可是现在都要春天了,你也该醒了吧?再酸下去的话,我伯我会被整支禁卫队拿刀追杀。”

    “我会挡住你前面的,你放心,不会有事的。”任由她精神不济,脑子松软得像棉花,倒是没忘了挺他。

    周晋任哭笑不得,却又有丝心暖。

    “起来了。”他再唤,眼见收不太到成效,他撤下诱饵。“我带你去吃焗烤、不然去吃pizza?我请秘书找了很多家店,都是相当有口碑的美味餐厅,想不想去试试?”

    他从前想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哄一个个女人,为了拐她吃饭这样费尽心思。原本对这桩婚婚抱持着公事公办的态度,却不经意地发觉自己似乎超过了原本所设下的界线。

    “改天好吗?我真的很想睡呢!”

    连利诱也无效,周晋任表情凝重了起来。

    平日若是他这样提议,她早就又惊又叫地冲去换衣服,就怕他改变主意,可是现在居然连犹豫也没有就拒绝。这下该怎么办?

    “真的这么累?”见她胡乱地点着头,周晋任也只能屈服了。“那你睡吧!”

    让她躺回床上,帮她盖好被子,看着她有点苍白的脸色,他忍不住轻轻地抚摸,该找救兵了!

    “没办法。”陈仕杰很干脆地回答。

    “没办法的意思是就任由她这样下去吗?”周晋任很不满。

    “我们也不希望她这样,但是我们更怕逼她太紧。”一直沉默坐在一旁的陈仕伦开了口。“往年她也大多是这情形,有时候一睡就是几天,任谁开口叫她都没有用。”

    而大家怕过度刺激她,也只能任由她去。

    “虽然我们说的话她会听,但是勉强她并不会有比较好的效果。我们一开始也是担心她身体,所以请外公外婆打电话叫她回去吃饭,一群人的热闹,反而更让她情绪低落,席间看不出来,顶多就是吃得少,但当晚回去就吐得一塌胡涂,送到医院打点滴,又请医生去会诊后,确定是心理因素,只能开导不能强迫,不然会有反效果。”

    “可是”周晋任傻了,没想到这么严重。“像今天中午,司机都回家接她了,她却打了电话来说她不舒服,就不过来了。”

    前几天,她就算是不想出门,还是会勉强赴午餐的约,今天却是请了病假,那明天呢?

    “这样说不定她一整天都没吃饭!”问过王妈,最近的餐点的确是原封不动地放到她去收拾,而打扫的钟点佣人则说她很少出卧房,有的话也是去书房,而书房的废纸篓里最近多了很大量的书法帖。

    “我们的担心不下于你,但是我们也想不出办法。”看到周晋任这么在意妹妹,陈仕杰感到很欣慰,但是她这情况不是一、两年了,而是更长的时间。

    “她不是想绝食,只是情绪影响到食欲,只要这段时间过了,就会好了。”

    往年也是这样,母亲忌日过了之后,她便会渐渐恢复正常。

    “那我们就眼睁睁地看她这样自虐?”周晋任恨极了这种情况,更不喜欢每天回家都看见妻子病恹恹的模样,自己却像困兽一般无计可施。

    “我比较担心的是她的心理层面,无精打采或长睡不进食,只要日子过去后便会改善。”陈仕伦说出他的想法。“这么多年来,我们还是找不到一个良好的方式可以解开她心里的结,所以我们也不敢贸然行动,怕一个不小心,反而刺激了她,让她的情况更加恶化。”

    “后天便是我妈的忌日了,只要那天熬过去没发生事情,就代表我们又过了一年。”陈仕杰没了平日的嘻皮笑脸,他们也不想如此消极地把一切交给时闪,但除了等待之外,的确没有替代方案。

    这么多年来,他们就是抱持着这样的心态?周晋任简直不敢相信,住商场上行事作风、交际手腕都令人不敢小觑的陈家兄弟,居然对于心里最在意的人,一点也没有把握?

    难怪他们对陈意欢的事总是那么小心翼翼,生怕有什么意外,这样担心受怕连他都忍不住想同情了。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他不肯放弃地再问,一点也不想赌。“若是不让她去呢?她当初不是一直不肯到墓园吗?那就不要逼她去啊!”就他看来,母亲的过世对她影响太大了,她心里根本就没有接受,这样的情况,去扫墓祭拜更容易出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