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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仕杰到底有什么好?
除去工作时间以外的他,是一个肚子饿时脾气有点大,睡不饱时会有起床气,爱挑嘴,有时候又喜欢做一些无聊事情挑战她容
男孩。
这样的他到底有什么好?她又为什么会喜欢上他?
其实,赵铃兰自己也不明白,尽管曾经反复琢磨,却依然得不到答案。
爱情是个莫名其妙的玩意,当你遇见了那个人,它会突如其来闯入你的心底,让你毫无理由地眷恋那个人,一双眼总会绕着那个人的身影打转,不需要震惊全世界的理由,只为了小小的评然心动。
还记得那天,是她刚成为大一新生的第十七个日子,她骑着小绵羊出了校门,准备回到学校附近的租屋处,经过两个红绿灯,正要往右转弯时,一道黑影忽然窜出—
是只黑猫!
她吓得紧急煞车,虽然车速不快,却还是因为失去平衡而连人带车跌在地上。她的下半身被机车压着,白色碎花裙的裙摆掀到大腿上,露出大片青光,膝盖与小腿因为与地面摩擦而渗出血来,手肘也有擦伤。她忍着痛,想要脱离压住她半个身子的机车,却力不从心
她能够感受到街道旁路人的目光,也能感受到一辆又一辆机车从身旁残忍地呼啸而过。原本炙热的阳光转成冰冷,她知道自己有多狼狈,只能尽力忽视那些锐利如针的眼神,努力让自己摆脱困境。
忽然,压在身上的重物一轻。
她抬起头,眯了眯眼,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阳光,宽大的影子代替机车落在她身上,形成一片轻柔的阴影。
“你没事吧?喂,你们不帮忙就算了,还看好戏?”犹如夏日阳光的嗓音响起,第一句对着她问,第二句则朝着一旁的路人吼
接着,身影蹲下,这时候她才得以看清这个人的样貌—他留有约莫四公分的短发,生着墨一般的粗犷眉毛,一双炯炯有神的眼,鼻子与嘴唇恰如其分地镶嵌在刚毅的脸上,还有一口白灿灿的牙齿。
他没有杂志上模特儿的俊帅,也没有让人目不转睛的能耐,但他全身上下透着一股浓浓的、不可忽视的阳光气味,一如他健康的麦褐色肌肤。
一时之间,污浊的尘嚣离她远去,在他制造的浓浓阴影下,她清楚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及心口的颤动声。
一颗心,仿佛获得什么,仿佛失去什么。
“站得起来吗?”一只有着明显深刻纹路的大手,出现在她眼前。“我扶你起来吧?”他嘴里虽然问着,却已直接握住她的手肘,轻轻松松把她从地上拉起。
他的动作有些粗鲁,她咬牙忍下伤口的疼痛以及想抽气的念头。
“谢、谢谢你救我。”看着高她一颗脑袋的男人,赵铃兰道谢。
“救你?”他惊讶地瞪着她半晌,忽而大笑。“我都不知道,原来救人这么简单。”
“我、我的意思是嗯谢谢你帮我”
此时,几辆机车轰隆轰隆在他们身边停下。
“卢仕杰,你干嘛回转?比赛时间要到了,要来不及了!”
原来这个人叫卢仕杰。
卢仕杰
她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
“你没看见有人倒在路边?”
“我专心骑车,怎么有时间关心对向动静?”
“好了好了,不要哈啦了。阿杰,英雄救美也结束了,可以走了没?”若再不赶回学校体育馆,他们就会被宣布“迟到弃权”然后把篮球赛冠军奖杯拱手让给资管系那群蠢猪废柴!干,他才不要咧!
“你们先过去,我把她”拇指朝身旁一比。“送去医院。”
“什么?”几个大男孩异口同声鬼叫。
“你们不知道好人做到底这个道理吗?”这群损友都不会因为他做好事拍拍手夸奖一下,难怪他从来没做过善事。真是误交损友、误交损友!
“屁!你身体里什么时候安装上良心这个选项了?”
“五分钟前才安装完成。”他哼哼哼跟着瞎扯。
“吼,你们不要废话了!牛仔打电话来催到底走不走?”
“啧!阿杰你忙完就快回体育馆!”
“知道啦!”他挥挥手,看着朋友们又轰隆轰隆骑车离开。“走,我载你去医院。”
“没关系,我自己去就好,你—”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嘿,我难得良心发作,你就别龟龟毛毛对了,我先声明,千万别怀疑我有所企图,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也不搞劈腿这玩意你的机车我先停在这边哦,你也读s大?”小绵羊的车壳上贴着与他一模一样的学校停车证明贴纸。
“嗯我、我读服装设计系一年级。”
“服装设计?原来是同系学妹。”他戴上全罩式安全帽,跨上机车,在示意她上车的瞬间,忽然又想起什么,**离开车座,打开车厢,从里头拿出一件薄薄的黑色风衣,等到两人都坐上机车,把风衣给身后的人,要她围在腰上,遮住可能外泄的青光。
然后,她被载到学校附近的小医院,上完药,回来牵小绵羊时,他的手机发出樱桃小丸子的歌曲,他接起,朝手机另一头的人吼着“我就要过去”后,干脆利落地收起手机、戴上安全帽,在她想要再次道谢时,机车就迅速离去。
过了三天,当赵铃兰经过科系大楼里的公布栏前,看见上头的一张海报,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他的名字如此耳熟—
卢仕杰,服装设计系三年级,一位参加比赛一定会得奖的高手。这张大大印着他名字的海报,在她进入s大时,就已经牢牢贴在公布栏上,她每回经过时都会看到。
又过了三天,二年级的直属学姊抓着男朋友来找她。
她站在教室门前,看着美艳学姊挽着高大的男朋友,脸上淡淡微笑着,却听见心里小小的失落声音。
原来,他就是学姊嘴里那位有点幼稚、生活操行有待加强、忙碌起来会可恶地忘记她的存在,可是在某些时候却相当温柔的男朋友
站在厨房,手里握着汤构,正在搅拌蔬莱粥的赵铃兰,忽然想起以前曾经听过对于卢仕杰的抱怨之词,不由得轻笑出声。
她以前总是不明白为什么学姊如此说他。当时,卢仕杰在她心目中是一位学业厉害、个性阳光的学长。不过直到和他同居之后,她终于明白学姊这样说的原因。
她的观感和学姊如出一辙呀
“笑什么?”
一双手臂圈住她的腰,将她扯入怀里,呼出的热气喷吐在她的耳朵上,看着原本白嫩的耳壳敏感地染上娇艳色泽,终于忍不住张嘴啃咬。
“只是想到一些事情讨厌,别咬,会痒啦”她肩膀一缩,浑然不知娇柔埋怨的嗓音反而让男人胃口大开。
“不要咬,那用舔的。”话未说完,湿润的舌头就划过耳壳,最后在耳朵后方敏感的肌肤上不断舔弄,惹得赵铃兰轻颤不已。
照例晨跑完、刚洗完澡的卢仕杰,只在腰际裹着毛巾,大掌钻入她的衣服下摆。
“早餐吃粥?”温热的唇往嫩白的颈项挪去,好喜欢她因为自己而发出娇码的颤抖。
真是的,为什么以往都没有发现她如此可爱?
“嗯蔬菜瘦肉粥,你昨天说想吃”赵铃兰虚弱回应,身体像被抽去骨架似地,软软靠在卢仕杰赤luo的胸膛上。
“我现在比较想吃你”低头嘎哑地说:“我的小店员好敏感。”
赵铃兰发出一声喘息,锅构呕当掉落,双眼看着锅里咕噜咕噜的粥,抖着手把瓦斯炉关上。
“以后别穿你的衬衫,改穿我的吧?”看,他是个大方的好男人,愿意把自己的衣服免费提供给她。
“可”她咽下一声吟喘“可以吃早餐了”
“不要,我要吃你。”
“不行”可是“我今、今天不行对不起”想到今天的状况,她扭动身体,想摆脱他的籍制。
卢仕杰朝她肩膀重重咬上一口,直到又吮吻出一颗“草莓”后,才松开手臂,将她抱起安置到餐椅上,弯身替她整理被弄乱的衣服。
“小笨蛋,干嘛说对不起?大姨妈来又不是你的错。”说着,轻咬一下她的鼻子。
“你知道?”
卢仕杰站起身,在赵铃兰瞪圆双眼的吃惊表情下,得意洋洋地咧嘴一笑。
“每月第三个礼拜。”说得万分笃定。
赵铃兰更惊讶了,嘴巴半张开。“你为什么—知道?”
他转身把蔬莱粥盛入碗里,在端上桌的同时一边说:“你忘记我曾经帮你买过卫生棉?”
她当然记得!怎么可能忘记?
那是她进入“温柔之乡”工作没多久发生的事情。那天她的月事在午后突然报到,当她察觉的时候,浅色的裤子已经被染脏,
发现她的狼狈窘境,不仅让她到他的浴室蛊洗,并在询问她惯用的品牌后,二话不说立刻出去到附近的超商买卫生棉。
那么久以前的事,他竟然还记得?
卢仕杰将属于她的早餐端放到她身前的桌面,然后把汤匙寒入她手里。
“你每次大姨妈来,就会在柜台后方坐着不动,否则你总是一有空就在店里走来走去整理架子。”他说。
赵铃兰咕嚷:“观察真仔细”让她有点尴尬。被男人注意自己月事来临的时间,怎么能够不尴尬?
她忽然想起今天早上打开冰箱时,发现里头出现一些巧克力。
赵铃兰微微一愣,脑袋闪过一个念头。
之前没有太留心思考这件事,好像每个月有某些时候,冰箱里总会出现各种品牌的巧克力—金莎、七七乳加、德芙,尔还有里头藏着玩具的健达出奇蛋
她有时因为月事造成肚子闷疼时,凉箱里的巧克力总能让她舒缓许多。她一直以为是卢仕杰想吃巧克力才买,难道是因为她?
“那当然,我可是关心店员的好老板。”他吹凉一汤匙的粥,送入嘴里,咀嚼,吞下。
“泳箱里的巧克力是你买的?”
“嗯哼。你可以拿去吃啊,我很少吃那种玩意。”
“所以是特地买给我的?”赵铃兰问得小心翼翼。
某人的淡褐色脸颊有隐约泛红的迹象。“咳,也不是啦有时我也会想吃”
“谢谢你。”她嘴角抑制不住扬起甜润的弧度。
“快吃饭,营业前要先帮忙我做衣服!”
“好。”
“看什么看?还不快吃!”某人开始恼羞成怒,朝她毗牙咧嘴。
“好。”
“哼,等你大姨妈走,看我怎么惩罚你!”
赵铃兰笑得更加温柔。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最初喜欢上卢仕杰的原因,但是却明白这些年来一直持续喜欢他的理由。
因为,他很温柔
呃,在某些方面。
这几天的午后都会下起雷阵雨,今天也不例外。
当大雨停歇,已经过了晚间七点。
赵铃兰结束一天营业,放下店门口的铁卷门,关上店里的灯,拿着客人下的订单,往卢仕杰的工作室走。
来到工作室,停在一块钉满粉红色订单的软木板前,她把手里的两张订单按照顺序钉上去,就上楼准备晚餐。
把米洗好放入电锅煮,接着洗莱切莱、打蛋煎蛋、煮汤、炸肉排,四十几分钟过去,四莱一汤摆上桌后,她下楼喊卢仕杰吃饭,就在两人一前一后踏上通往二楼的最后一阶楼梯时,门铃忽然响起。
“我去看看是谁,你先去吃饭。”赵铃兰说完,转身下楼应门,卢仕杰则大步走到餐桌旁,一**坐下,双手盘胸等她上楼。
“啊,好香好香—”
忽然,一道极为熟悉的嗓音窜入卢仕杰耳里,他抬眼瞥向出现在餐桌前的两个女人。
“卢姊吃饭了没?要不要一起吃?”赵铃兰关心地问。
“好啊好啊,我工作告一个段落后就匆匆开车过来,还没吃饭呢。铃兰,我的饭要多一点哦!”边说边主动拉开椅子坐下,宛如自己家一样。
卢仕杰看着眼前的女人,嘴唇掀了掀“你知不知道[客气]这两个字怎么写?”
涂抹着红色指甲油的食指点着丰满的下唇。
“不知道耶,你可以教我吗?”她笑得一脸虚心求教的模样,在转头看见一碗满满的、高出碗缘的米饭时,欢呼着接过饭碗,拿起筷子,一改面对外人时的高雅形象,狼吞虎咽起来。
活像三天三夜没吃饭似的!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姊姊?真想把这副模样的她端到她的客户面前,让众人知道她表里不一的事实!
某人在心里嗤哼,等赵铃兰坐下后,跟着扒起饭来,完全没想到自己在用餐时也是与姊姊同一种德行。
“喂,这块肉不能动!”见她把筷子往一块炸得金黄香酥的肉排伸去,卢仕杰飞快夺过盘子,把肉排放到赵铃兰的碗里。
“让卢姊吃,没关系”她可以吃其他配菜。
“还是铃兰好!”得到许可的女人快快把肉排抢回来,大口咬下。啊,人间美味,好满足!
“你—”卢仕杰瞪着她,霍霍磨牙一番后,起身取来专门剪熟食的剪刀,把自己碗里的肉排分一半给赵铃兰,一边问:“你没事来这里做什么?”
其实他早就知道她的来意,不过装傻是必要条件。
“吃饱再说。”吃饭皇帝大,别打扰她用餐。
卢仕杰发出哼哼声,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自家姊姊拌嘴。
赵铃兰早就知道他们姊弟的相处方式,以前第一次看见卢家姊弟斗嘴的状况,她还紧张得想当和事佬,是卢姊拍着她的肩膀,好心告诉她这是他们姊弟相处的方式,要她别紧张。
将一桌饭菜扫得一干二净,卢家姊弟移驾客厅。
“我说,你是故意的吧?”卢家姊姊两手叉腰,气势腾腾啧,刚才把高跟鞋脱掉,气势失去一半,失策!
“什么故意的?”双脚搁在桌上,用牙签剔牙的男人眯眼问。
“不接我电话。”
“你找我?有吗?”
“一连三天,总共打了二十几通电话,别说你没听见!”臭小孩!
“是吗?”继续装傻。
“算了,懒得跟你计较。”她顿了一顿,导入正题:“我说,亲爱的弟弟,你该实践承诺了!”
卢仕杰膘她一眼,从鼻孔喷出单音“嗯?”
“我明年三月要在上海与香港举办服装展。”
“然后?”
“我把你列在参与设计师的名单里。”她乐呵呵地宣布。
“什么?”原本闭眼休息的某人,忽地睁开眼,紧皱起眉头。
“参加这次设计展,是我对你开出的条件。”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楚,让他明明白白听进耳里。
“我拒绝。”
“你想毁约?”她双手抱胸看着强壮高大的弟弟,相信一向重视承诺的他绝对不会毁约。
“换别的条件。”他咬牙。明知道他不愿再回服装界,为什么还开出这种条件?就算想要把握机会坑人也要懂得尊重他人吧!
“我拒绝。”她把刚才听到的话丢还给他。“弟,我不懂,你到底为什么离开[湘江]?”
“我说过,因为对服装界不适应,同时失去对专业设计的满腔热忱。”就算再问几次,他的答案都一样。
“你明明还有在设计衣服!”她激动的手臂一挥。
“那不一样。”就算同样名为“设计”但感觉不同,好比即使同名同姓的两人,也是不相同的个体。
“怎么会不一样?两者明明都是在设计衣服!”
“你不会懂那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你不说我怎么会懂?”
“我曾经说过,但你否决我的看法。”
“我认为你当时只是过渡期,等到那段时间过去,情况就会好转。”却没想到她放手让弟弟休息一段时间,半年后却得到他经营情趣用品店,再也不回服装界的消息。“弟,你不能尝试回来吗?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不可能,绝对。”他万分笃定。
姊弟两人互瞪彼此,谁也不让谁,火花在空气中啪滋作响。
许久—
赵铃兰捧着一盘切成小块的西瓜出现在客厅,卢仕杰看她一眼,紧绷的肩膀缓缓放松下来。
他忽然很渴望触碰她,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盘子放在桌上后,不容许她挣脱地用力握住她的手。
“呢卢姊,吃西瓜?”她嗅出空气中的火药味,以及不同于以往姊弟拌嘴的紧绷气氛。
卢姊重重吐口气。
“铃兰,谢谢你的招待,不过时间不早,我该回去了,明天一大早就要去工作室。”她露出虚软的微笑,对赵铃兰说完,视线转向弟弟
不管你的想法如何,这次我开出的条件就是参加湘江的服装展。”
“”卢仕杰紧紧抿住嘴唇。
“你这次参与过后,若还抱持同样的想法,我以后再也不会勉强你,任你自生自灭。”就赌这一把了!弟弟对服装设计的才华远远胜过她她心痛,心痛如此有才华的人,却因为“不适应”而离开服装界。
那样的理由,是儒夫才有的借口!
卢仕杰沉默片刻。
“好。”他开口“希望这次过后,你就不要再缠着我,要我回[湘江]、回服装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