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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花子聪猛然发现到自己方才的行为有多无礼,当下不由得脸现搬色,尴尬的搔了搔头,老实承认道:“去、去年扬州“绿波山庄”庄主六十大寿时,我我远远的见过你一面。”
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是他也曾想挤过去与心中所景仰的“祥云公子”结交,只是当时他身边簇拥着太多赫赫有名的江湖人士了,凭他这个得千拜托、万拜托请求有请帖的人带他才能混进“绿波山庄”的无名小卒,想亲近“祥云公子”这般的人物,实在是难如登天。
没想到事隔一年,他竟在杭州的酒楼里再次见到“祥云公子”一时激动、兴奋难抑,烦恼着该用什么借口与之攀谈,这才会失态的频频偷瞧。
如今倒好,竟错有错着的就这么搭上话“祥云公子”还如此亲切和善,没有因为他只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子就看轻人,果然江湖上对“祥云公子”的传言和评价丝毫不假,真真确确是个风采绝俗的谦谦君子啊!
世人皆言“无知是最幸福”的,是以如今的“无知少年”花子聪正沉浸在自己的崇拜与想象中,幸福得不得了。
唉又是个被“金玉其外、败絮其内”所蒙骗的傻小子。
淡觑一眼,阿黛只须瞄他那一脸梦幻样,便知其心思,只是身为克尽职守的忠心侍婢,她也没打算拆自家公子的台。
原来是去年在“绿波山庄”远远见过。
说起“绿波山庄”啧,原本他是没打算去贺寿的,只是当时身上已无半文钱,露宿荒郊野外好些日子,加上当时阿黛有些轻微的风寒,想让她能好好休养,这才就近找上了“绿波山庄”以祝寿之名行赖吃赖住之实,还赔上了一块佩戴了好些年的上好寒玉当贺礼。
唉那寒玉佩可是当年他花了两百两从一名采玉工手中换来原石,又花了不少钱请手艺绝佳的老工匠研磨雕琢,去芜存蓄,才得了那么一块的。
想到这里,司徒云岚虽说不上心痛,却也不免有些忧伤,毕竟那枚寒玉佩也跟着他好些年,都有感情了呢!
纵然心中一阵无意义的喘嘘,他面上依然挂着欺瞒世人的尔雅一笑。“原来是在“绿波山庄”见过在下,小兄弟好眼力、好记性,去年的事竟然还记得如此清楚。”
被崇拜的人称赞了,花子聪心中顿时一阵飘飘然,乐的险些分上天,亏得仅存的一点理智及时将他拉回地面,害羞的摸着脑袋猛傻笑,结结巴巴招认“祥云公子谬赞了,我就是就是太仰慕你的风姿神采,这才会才会记得这么清楚”
司徒云岚也不是第一天被人仰慕,面对如此直爽又热烈的“示爱”他也毫无诧异惊疑之色,以不变应万变的微笑点头,完全不给对方难堪。
倒是花子聪话才出口就后悔得要命,深怕对方被自己给吓着了,没料到祥云公子不仅不以为杵,甚至姿态落落大方的接受,果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大人物才会有的风范啊!
这下,热血少年对祥云公子的景仰崇拜又往上添砖加瓦,增加了好几层楼了。
“相逢就是有缘!花小兄弟,如不弃嫌的话,不如坐下来一起聊聊吧。”司徒云岚微笑相邀,完全不因对方年纪小又是无名小辈就轻视。
“多、多谢!”花子聪受宠若惊,慌忙落坐的同时,只觉得今日真是天上掉下了天大的好运砸在他头上了,才会有这般的“奇遇”
“花小兄弟,来,让我替你介绍。”待他坐定,司徒云岚笑吟吟的为他介绍。
“这是我的侍婢一阿黛。”
“阿黛姑娘好。”花子聪慌乱的拱手问好,胸口心跳在看向眼前的绝美姑娘时,不自觉的加快了好几分,就连脸皮也难以控制的热红起来。
其实不用介绍他也知道那姑娘是谁,毕竟全江湖谁不知道祥云公子身边有个气质清冷、淡雅如兰般的贴身侍婢名唤阿黛。
说起这阿黛姑娘的名气,可也不下于祥云公子,只因她生得国色天香、貌美如花,全身上下清冷的气息宛若一朵空谷幽兰,遗世而独立,明面上虽无江湖第一美人之名,暗地里却有不少的拥护者认为她丝毫不逊如今的江湖第一美人。
能拥有如此的美人当贴身侍婢,哪个男人不欣羡?
所以全江湖的男人都羡慕,羡慕祥云公子有这般的美人服侍,全武林的女人也都嫉妒,嫉妒阿黛姑娘能全天候的跟在祥云公子身边,正大光明的陪伴在侧。
换句话说,眼前这对主仆都很让人羡慕与嫉妒,所以也可说是绝配?
花子聪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胡想着,表情便不免有些憨呆。
对于他的问好,阿黛只是淡淡轻应了一声,同时扫了那带着傻气的年轻脸庞,心中不由得暗自摇头。
唉多傻的孩子,只瞧见了公子的“金玉其外”却不知“败絮其内”让人有多悲凉,不过他大概也没有机会瞧见公子“败絮”的那一面就是了。
不意外阿黛的冷淡回应,毕竟她性子本就如此,对不熟识的外人更是!得理会,是以司徒云岚保持着温文和善的形象,主动找话题与少年搭话闲聊。
而花子聪在受宠若惊与兴奋下,话匣子更是全打了开,就这么一来一往间,不一会儿工夫,便将自己的身家背景全给摊了出来。
原来竟是前镇远将军——花青龙老将军的宝贝金孙。
一旁,始终默默当倾听者角色的阿黛,这下终于从两人的闲聊中得知眼前少年的家世背景。
说起那花青龙老将军也是个传奇人物,二十年前威震整个大西北,让敌军闻风丧胆,之后辞官归隐,带看大批御赐珍宝定居杭州,本以为就此可安享天年,享受合怡弄孙之乐。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造化弄人,安稳的日子才没过几年,花老将军的独子与媳妇便因一次意外而双双催难,只留下一个不满周岁的稚子。
老将军痛失亲人虽悲伤欲绝,但久经沙场与见识过无数生死的韧性,让他最终还是强打起精神,带看不满周岁却是花家仅存的香火一也就是如今的花子聪把日子过下去。
十来年过去,当年的稚儿长成了如今的热血少年郎,想来那仗义扶弱的性情与一身与外形不符的天生神力,全都是遗传自花老将军吧!
正当阿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却听一道热切的问话猛然响起——“那么你们会在杭州城停留多久?”花子聪眼睛晶亮的问着,恨不得对方回答和“很久”这两个字有关的答案。
“这倒不一定。”司徒云岚合笑答道,还没决定下一步要往哪去。
“那那如果没急事也不嫌弃的话,要不到我家作客几日?”红着脸邀请,花子聪有些害躁,深怕被拒绝。
“这”司徒云岚还有些迟疑,谁知另一道熟悉的清冷嗓音突然扬起。
“公子,既然你与花公子相谈甚欢,又蒙其热情相激,咱们亦无其它闲事,不如你就答应吧。”从头至尾都没开口的阿黛终于淡淡出声了。
内家侍婢都开了口,司徒云岚自然顺意而行,当下便点头答应了。“那么花小兄弟,在下就盛情难却了。”
于是就见花子聪开心的猛点头,飞快起身叫道:“我这就带你们到寒舍歇息,晚上再帮两位好好接风洗尘。”话落,又飞快招来小二结帐付钱,坚持要当个完美的东道主。
两人也不与他争,待付完帐,离开酒楼后,主仆俩慢条斯理的走在后头,看着欢欣鼓舞在前方领路的好客少年,司徒云岚终于忍不住疑惑的看向阿黛,仿佛在问为什么她会答应。
好似看透他无声的疑问,阿黛波澜不兴的给了答案。“既可省下住宿钱,又吃住免费,每餐自有人会送上来,多好。”
要知道从劫匪身上抢来的银两虽不少,但也得省着用,否则依公子大手大脚的花钱习性,很快他们又得露宿莞野了。
听闻这般的理由,司徒云岚不由得连连点头赞叹
哎呀呀!如此精打细算,阿黛可真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姑娘啊!
接下来几日,司徒云岚与阿黛果然在花府得到了最热情的招待,不止花子聪天天前去两人暂住的院落嘘寒问暖、拉拢感情,就连花府如今的当家主子——花青龙老将军也在宝贝金孙的介绍下与司徒云岚一见如故,上从老将军的老本行一行军布阵,下至辞官归隐后的安逸生活一养孙、养花、养鲤鱼,两人真可说是无所不谈、话题不拘,让老将军高兴得直把他当忘年之交。
这日清晨,阿黛服侍自家公子梳洗完毕,两人一同用过丫蓑送过来的早点后,才踏出房门,就见花子聪急匆勿的一头冲进两人暂住的院落里。
“司徒公子、阿黛姑娘,你们醒了,真是太好啦则一见两人,他就扯开喉咙大叫着。
“花小兄弟,什么事这么急呢?”司徒云岚气定神闲的微笑询问,丝毫不因少年一大早刺耳的嚷嚷声而破坏心情。
急急忙忙跑到两人面前站定,花子聪喘了一口气,稍微定了定神后,这才不好意思的开门道:“爷爷让我来请两位过去他那里一趟。”
虽然不知道爷爷一大早就急着要他过来请人是为了何事,但是他猜测应该和昨夜的事脱不了关系吧!
闻言,某对主仆默契十足的互觑一眼,不约而同转着同样的心思
莫非和夜里的骚动有关?
其实昨日夜里,他们皆听到了花府内隐隐约约传来的骚动声,虽感奇怪,但碍于是主人家的私事,他们也不好出面探问,于是便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睡下了,倒没料到今儿个一大早,花老将军便差花子聪前来相请。
看这么急的样子,看来事情挺麻烦的!
边走边探问:“不知花老将军前来相请是为了何事?”领路的花子聪听闻探问后,先是鬼祟的左右探查了一下,确定除了他们三人外,再无其它旁人后,这才压低嗓门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昨天夜里突然有客人来访,而且”
他故作神秘的顿了一下,见两人同时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后,这才悄声又道:“而且有人受了伤,昨夜里闹烘烘的,就是在急遣下人去请大夫呢!”
受伤?
柳眉微挑,性情沉静而理智的阿黛从中嗅闻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当下不动声色又问:“怎么会受伤?受伤的人又是谁?”
摇了摇头,有问必答的花子聪老实招认“我不知道,爷爷也不肯告诉我。”这么保密,看来昨夜里的客人身分非同小可,只是既然如此保密,为何花老将军又要请他们过去?
真是很不寻常哪!
司徒云岚和阿黛再次对视一眼,长久以来的默契让他们几乎可说心意相通,使个眼色便知彼此在想什么,是以当下两人便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不再多言了。
不一会儿,在花子聪的领路下,主仆俩来到了一间书房,而花老将军早已在内等候,见两人一进来,连忙起身相迎——“司徒公子、阿黛姑娘,快请坐、快请坐。”热诚的招呼,花老将军虽然嘴角带笑,可老迈的脸庞却难掩疲惫之色,可见昨夜并没多少休息。
没有多问,司徒云岚与阿黛悠然自得的逞自双双落坐,假装没瞧见老将军眼中痕惫的青黑之色,等着他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