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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句玩笑,将玉颂明的嘴角微微向上扯动了几分,正要说什么时,忽然看到从另一头走过来的圣怀璧,他低声对她说。“丞相不要生四殿下的气,他肩负了圣朝的未来,一举一动都要为大局着想。若说残忍,这世上哪个开国皇帝不是冷血无情、残忍狠辣才可以开疆辟土,自创局面?
“如今殿下心中还有一丝温暖和柔情,便是系在丞相身上,倘若您不希望他变得更冷酷血腥,便留在他身边全力帮他吧,他会认真听取您的意见的,要知道在以前,他连圣皇的话都不会全听的。”
令狐问君苦笑道。“是吗?不知道是不是你高看我了,我不觉得他会听我的。”
“他听的,否则您以为黑羽定海昨夜会有全身而退的机会吗?”
玉颂明的话,骤然在她心中点起一族小火苗,旺旺地烧灼着。
当圣怀璧走到他们面前时,察觉到两人的神情古怪,笑着问。“你们两个偷偷说什么悄俏话呢,怎么我一来,两个人都不说了?”
玉颂明习惯性地躬身回答“殿下,属下在和丞相讨论回国之事。”
圣怀璧忙扶住他的肩膀笑道。“现在可不要再和我行礼了,你是玉阳的王子,身分辈分都与我平起平坐。我还没有和你母妃好好聊过呢,走,为我引见引见如何?”
看着他们两人并肩走向华妃的背影,令狐问君恍惚地想着。倘若黑羽定海也可以与他们一起如此轻松和谐地并肩而立,一朝三国不再有兵戈战事,该有多好?
圣怀璧的计划,己经成功达成了一半,无论玉颂明愿不愿意,他最终肯定都是要留在玉阳的,与玉阳的这旨朕盟协议是签定了。
晚上,圣怀璧轻轻推开令狐问君的房门,她还坐在灯旁写字,听到他进来的声音她都没有抬起头。
他悄俏地走到她身侧,看到她正在起草的正是与玉阳的盟约,他从后面抱住她的肩膀,将下巴枕在她的秀发上,轻声说道。“今天玉阳王主动和我说起朕盟的事情,我想他那边应该也正在起草盟约,不如我们先等等看,等他先拿出来,也显得是他来求我们的,如何?”
她停了下笔“何必如此呢,难道高高在上压人一头的滋味就让你这么迷恋?”
他沉默片刻,忽然伸手一抄将她抱了起来,她轻呼一声,慎怒道。“做什么?”
“回到圣朝后,我就让父皇上令狐家提亲去。”他把她抱在膝盖上,自己坐在了她刚才坐的位置上,脸颊贴看她的脸颊,她微微侧脸时,他的唇正好印在她的唇上。
“不必这么急。”她不习惯地在他腿上扭动挣扎着“你我的关系最好还是不要公开。”
“怎么?要做我的地下情人吗?”他的星眸中闪烁看幽光,托起她的下巴,眼神似剑能刺穿她的心湖。“你是不是又动摇了?问君,别忘了你我是对月盟誓过的,就算是与玉阳的盟约不能缔结,你我的盟约却是永世不能反悔!”
“我不是动摇。”她垂眼,眉心轻整“只是有好多事情还没有想清楚而己。”
他的眉峰揪起,抬起她的下巴,视线牢牢锁住她的双眸“还说不是动摇?这一两天都不和我说话,分明是又生我的气了。”
“不,我只是在反省自己而己。”她长叹一声“我一直希望可以做一个处处与人为善的丞相,在太平盛世中不求能有多么宏伟的志向或是多么了不起的成就,只要能保得一方安宁,就不算辜负了父亲临终前的重托。
“但是这太平盛世眼看不是我想保就能保得住的,而我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顺应时势,做你身边的萧何也好,房玄龄也罢,总之,我是你的臣,必须以你为天,唯命是从,殿下要我杀人时,我便要去杀人,殿下要开疆辟土时,我便要为你肃清敌孽。你必然
笑过我的妇人之仁,而我自己又何尝不讨厌这丢不开的本性?不过,我愿意慢慢改掉这个缺点,做好殿下的臣子。”
他静静听看她的这番话,却在她的语气越发沉重的时候流露出更为嘲讽的笑意。
“行了,别说违心的话了,你这些话分明是在冷嘲热讽,指桑骂槐,你气我没有仁君之心,怀疑自己能不能在我身边坚守下来。可是我问你,中原的李世民,若非没有玄武门之变时的狠心拭兄杀弟,他能成为一代明主吗?那些口口声声“仁者无敌”的人,若非坐拥
太平江山,就是摸不着龙椅一肚子嫉妒的伪君子。
“眼下黑羽步步紧逼,连连进犯,倘若我们也坐在这里和黑羽定海说什么仁爱,还不等你说完,他的刀剑就砍在我们的脖子上了!不过我答应你,等平定了这一切,我会按照你的梦想,做一个平和善良的好君主,我的保证你难道不信?”
她的双手捧看他的脸—这张生动年轻的脸庞,隐藏看太多的霸气梦想,太多的渴望欲望,谁也阻止不了他这颗掠夺四海的王者之心,即使是她,也不可能。
生逢乱世,有谁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过活?无论帝王将相,还是平民百姓,口中说的求富贵、求太平、求霸业、求安稳其实都是浮云一般,归结到最后,人人无非都是求活命罢了。
幽幽地叹了口气,她没有回应他的问题,只是轻拍他的脸颊,柔声说。“殿下若是不帮我起草这份盟约,就不要来打扰我。昨天我给陛下去信时,己经保证会把玉阳的盟约带回去,我不想失信于陛下,变成百官口中的笑话。”
他的脸颊上是她手心的余温,被她轻拍过的地方甚至有点痒痒的。难得听她这样柔声低语,显然是低了头了。
他心花怒放之际,忍不住将她,下子抱到旁边的床上,一边吻她的朱唇,一边含糊地说道。“这有什么看急的,我都说了让你等玉阳王的那份,现在是他要来求看我们,不是我们求看他们了。”
她察觉到他的手很是不规矩,向来被他轻薄边了,知道他素来喜欢在自己身上占点小便宜再走,但是今日的他似乎格外的“不规矩”双臂将她箍得很紧不说,嘴唇己经从她的唇上溜到了她的颈下,而且还有继续往下的趋势
“别闹,要是让玉阳人看到了怎么得了。”她连忙去瓣他的手指,但他的手扣在她的后腰上,又被她自己的身子压住,连下手的地方都没有。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在她挣扎时己经将她的衣领用牙咬开一些,露出隐隐的雪朕香肌,连同看馥软温暖的娇躯,让他整个人浑身都热了起来。
“哪有那不开眼的敢擅闯进来坏人好事,”他喘着粗气,喉间似是有点硬住“问君,我这样喜欢你,你怎么总是推开我?”
她一震。他这句话中所隐藏的强烈索求之意赤luo坦率,全无掩盖,她忽然意识到她一直将他当作大男孩一般,可他却是再正常不过的男人了,平时小打小闹的卿卿我我终究掩不住他早就想攻城掠地的野心。
在她失神不语的这一刻,他以为她是默许了,便乐得将手从她身下抽出来,同时扯散了她的腰带和发替,在如云秀发铺满枕巾的一刻,她的长衣也己成了铺在两人身下的另一张床单,而这床单很快就被揉出千层皱摺,两人的肌朕都染上对方的气息。
令狐问君也不知自己怎么就好像使不上力气似的,竟被他一点点地越了界,直到他下身的灼烫硬硕地顶在她的身上时,她忽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骤然清醒过来,低声喝止“不行!”
他硬生生地停在那儿,咬看牙真是要疯了。“哪有这时候让人停下来的”他在她身上轻轻蹭了几下,下身就要看火了,今天若是不让他灭这把火,真是死了的心都有了。
“殿下是把我当泄欲的玩物了吗?”她没这方面的经验,但是凭看天性也知道后面要发生什么。她向来是个传统保守的女人,这种事情若不是入了洞房,面对自己真正的相公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冒看被他的眼光杀死的危险,她用尽全力推开他,裹紧衣服想
走向房门。
“千什么?”圣怀璧气得将她捉回怀里,却又不敢再惹她生气,只将她按在怀里。“好,今晚不勉强你,但是你不许乱动,等我灭了这把火再说,”
她才微微一动,他就压低声音威胁道。“再动!再动我就真要了你了!”
令狐问君不敢动了,听看身后他喘看粗气,热浪就扑在她的耳根脖颈之上,这阳刚的男子气息从未像现在这般压迫看她的心,让她在惴惴不安中又多了许多难以言说的紧张惶恐。
被他死死按在怀中,她动都不能动,但是他没有再像刚才那样放肆,只是将头枕在她的肩膀上,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也不再乱动。
烛台上的灯花爆开一个又一个,烛光在窗缝透进的清风下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她悬着心,也不知道这样尴尬的场面该说些什么,更不敢问他几时才肯放开自己。
直到他忽然一声低吟,似叹似咏地说道。“问君,你真不怕害得我们圣家断子绝孙啊。”
她这才回头看他,依稀只看到他那一双桃花眼中满是自嘲的笑意和蒙蒙的水雾,对他的这句话,她似懂非懂,却只能淡淡回应“殿下日后登基,不伯三宫六院中没有为您传宗接代的女人。”
他气恼地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下“上次我不是和你保证过,倘若我另娶,就让我断子绝孙。你是安心要让我把毒咒再说一遍吗?”
她心中酸酸软软的,既是伤感,又是感动。一个男人肯对一个女人许下这种一夫一妻的重诺着实很难,更何况是他这样身负继承皇权大业重任的皇储?即使未来他做不到今日的承诺,但她相信此时此刻,他这句话是出自真心,于是软语安慰道。“我只是不想这么草率仓促,这里毕竟是玉阳王宫,又不是秦楼楚馆。
圣怀璧笑看又亲了亲她的粉颊“说的对,我是该将你明媒正娶娶回家之后再入洞房的,怪我性急了。”
见他终于肯听她的话了,她长出了一口气“行了,大半夜的,快回你自己的房间睡觉去,这盟约我还要接着写完呢。”
“怎么你满心装的都是盟约?那我在这里陪你。”
他又恢复了笑容,刚将她松开,就听到外面有人疾步奔来的脚步声,紧接看就听到有人说道。“启禀丞相大人,玉阳太子刚刚去世了。”
屋内的两人都是一惊,虽然根据之前的情报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消息骤然传来,还是让他们有点措手不及。
“我去看看。”令狐问君忙要去开门。
圣怀璧急得拉住她“看你现在这衣衫不整的样子,怎么过去?还是我先去,你好歹把头发梳一梳再去吧。”
令狐问君这才注意到自己真的是披头散发,衣服凌乱,一副刚才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的样子,不禁慎怪道。“还不是你算了,你的衣服比我好打理,你先去!”她将他推出房门,转身打开桌上的梳妆镜,用最快的速度将头发梳好,又将衣服重新穿戴整齐了,这才拉开房门准备离开。
蓦地,一把别刀压在她的颈边,刀光寒烁,杀气逼人。
“不要叫。”
那低沉的声音让令狐问君的心骤然跌入深渊。他竟还在玉阳国,怎么可能?
那坚定地握看刀把的黑衣男子竟是黑羽定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