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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羽蓝悠悠转醒,感觉身子无力,双眼模糊,头晕目眩,难受不已。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心律仪器规律的跳动声,净白一片的世界,她艰难的想确认自己身在何处。
“醒了?”轻柔的低喃声在她的耳边响起。
她困难的转头,模糊的影像逐渐变得清晰“胜胜于?”她口干舌燥,连发出声音都觉得痛苦,皱了皱眉头,表情难受。
“喝水好吗?”离胜于安心的松了口气,将插上吸管的水杯放在她的唇边。
“身子很不舒服,我怎”脑中窜过经历的画面,她睁大眼,身子颤抖。
“想起来了?既然想起来就好,以后不准再开车。”他勉强笑说。
她的身子几乎无一处完整,手脚骨折,胃脾损伤,脸上和身上有无数的伤痕,绷带快要包满全身,让人瞧着触目惊心。“我”
“就算你想说发生车祸不是你的错,但只能说这次是你幸运,不是自己造成的车祸,以你开车的方式,迟早有一天还是会发生问题。”他的语气带着浓浓的责备。
“你你的气色很糟,生病了吗?”对她展现微笑的男人面色苍白,不如她熟悉的有活力。
“你有时间关心我的健康,怎么不想想自己到底发生什么事?心跳一度停止,在死亡边缘徘徊,吓坏所有的人,你母亲还昏倒两次,你怎么就不懂得照顾自己?”他瞪着她,努力维持温和的语气。
事实上,谁能知道确定她没有生命危险,确定她清醒时,他首先想做的事,是抓起她,狠狠的臭骂一顿。
“我你要不要去休息?你的情况好像非常不”混乱的思绪突然变得清明,她住口,双眼瞪得大大的“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她想起来了,和他发生过的事,与他道别的事,他厌烦她的事,还有
“因为你出车祸,所以我来关心你,你”她别开眼,口气变得冷漠“你走吧!我没事了。”
苦涩的微笑,离胜于毫不在意她的突然转变。“我不能离开,我答应言阿姨要待在这里陪你,而且现在我刚好没事,所以待在这里也不错。”
不错?哪里来的不错?他待在这里,只会让她不平静的心绪更加混乱,她不想要让他以为她假借车祸受伤为理由,让他必须待在这里陪伴她。
“这里是医院,有护士照顾我就就可以了,你先离开吧!要不然让记者发现你在这里,又又要引起误会了。”她的声音沙哑,喉咙仍然干涩。
“你别再说话了,好好的休息,我待在这里不会引起误会,我就坐在这里,不吵你。”
“你”温暖的大手覆上她的手,尽管虚弱,她还是想挣脱他的碰触。
她已经放手了,对他,她不抱期待了,他为何在她已经作出决定后又出现在她的身边?她不想成为出尔反尔的女人。
待在深爱男人身边的感觉很好,但是深爱的男人不爱自己的感觉很糟,她宁可他别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他劝不离,她又刚醒,浑身的不舒服再次侵袭,言羽蓝选择闭上眼,不再看他,不与他交谈。
如果做个缩头乌龟可以逃避与他的事,就让她当一次胆小表吧!她已经没有信心在面对他时佯装洒脱。
看她紧闭双眼,不再面对自己,离胜于苦涩的笑了。
紧握着她的手,一点也不愿放开,自始至终,他的视线始终锁定她身上,深怕只要一眨眼,她就会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医生不是说你”“小声一点,会把羽蓝吵醒。”
熟悉的男声冷酷的打断女子的话语时,言羽蓝已经醒来了。
不需要睁开眼,她知道是离胜于打断那女人惊讶的叫喊声。
而在一旁对他小声碎碎念的女人,她也知道那是艾儿,离胜于的新任女友。“拜托,她现在就躺在床上,不会消失,你有必要一直待在这里吗?你的情况不比她好,怎么不快去躺着?”“我不累。”
“这不是累不累的问题,而是你真的需要休息。那天她动手术时,你抽了多少血给她?连护士都一再叮咛你必须要休息,你还不听!我才抽了两袋血给她,这几天就觉得使不上力,容易疲倦,你呢?不是抽了四袋五袋?哎哟!反正你快去休息。”艾儿口气很差的命令。
“我说了,我不累,你别烦我。还有,你要想吵闹就出去,羽蓝需要休息。”离胜于责备的瞪着她,伸手指向门口。
“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要嘛把自己的精神养足了,维持体力,再来和她耗。要嘛就是拉一张床来陪她睡别一遇到她,你就变成了傻子。”艾儿气急败坏的伸手拉他。“放手。”
“不行,去休息。”
“你”“我什么我?离胜于,我警告你别太过分了,现在不只是言羽蓝的问题要解决,你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处理,外头的记者群、这几天的新闻,还有你的经纪人快急疯了,你是不是想为了她,丢下所有的工作和行程?”
是!看着闭上眼,一动也不动的言羽蓝,他很想干脆给予肯定的答案,如果可以,他只想陪在她的身边。可是
“这些问题不急于一时解决,就算现在我出面解释一切,又如何?媒体记者还是会捕风捉影,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待在这”“听你在鬼扯!就是现在这时期才更要解释清楚,要是真的对她这么执着,爱惨了她,有本事、有胆量就站出去向大家宣告你爱言羽蓝,她是你的女人,所有的绯闻、照片、传闻和第三者说法全是事实,你和她是一对的,就算被贴上攀附利益的标签也在所不惜。你一直待在这里不吭声,算什么?”艾儿气得大骂,恨透他的冷静和淡漠。
明明她才是局外人,却比他还紧张。“不行,我不能这么做。”离胜于拒绝她的建议。“为什么?”如果他能果断的解决一切,至少她的内疚和自责会稍微减轻。“我还没有和羽蓝解释清楚,还没有征得她的同意她还没有答应要回到我身边。”从她醒来,这一周断断续续的清醒时间,她无视他的存在,不与他说话,不理会他,像是把将他当成空气。
他知道她是打定主意不理他了,而这一切,他无法替自己叫屈、辩解,只能默默的承受。
“她爱你,不是吗?如果真的爱你,你直接说出你们的关系,她也一定高兴的点头,何必等她亲口答应?”
“你小声一点。”床上苍白依旧的脸庞映入他的眼帘,离胜于苦笑“那是因为你和羽蓝不熟,你不了解她,才会说出这种话。”
“什么?”
“没什么,走,我带你出去,别在这里聊,羽蓝会被吵醒,她现在最需要休息。”他不舍的起身,拉着艾儿出去。
“你才是最需要休息的笨蛋,我听说你这几天没什么吃,也没什么睡”
终于,病房恢复宁静。
言羽蓝确定无人后,睁开眼睛。
她眨了眨微微酸涩的眸子,伸出手想施力,却力不从心。
浑身上下仍然像是被车子辗过一样发胀、发疼,她勉强抬头,看到自己的两手包着绷带,而她的双腿同样难以施力。
好不容易她有气力抬起手了,却看到自己的手指毫无血色她想到刚才艾儿说的话。
她捐血给自己,而离胜于也捐了不少她和他们的血液原来都是相同的特殊。
然而,为什么要帮她?因为内疚吗?因为他们在一块,伤了她的心,想以此做为补偿?
刚才艾儿说了,胜于爱她啊!
但是爱她又如何?无论什么原因,他还是放弃她。
“羽蓝?”
“母亲。”她看着忧心忡忡的出现在门口的母亲。
“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言母踏进病房。
绍隆苞在她的身后。“总裁,你感觉还好吗?”
“绍隆?怎么连你也跑来了?公司出了什么问题吗?”言羽蓝惊讶不已。“不,公司没有什么大事,我只是听到老夫人要来看你,顺道搭便车。”
“母亲,你和绍隆别每天都跑来,你来这里看我,公司谁坐镇?”
“不过是来一下,公司不会倒。倒是你,我听护士说你今天吃得不多,怎么了?是哪里不对劲吗?帮你安排检验,好不好?你”“母亲,我没有任何事,你别紧张,只是一直想睡觉。”言羽蓝笑说。
“有病痛就要说,你千万别忍,身子是要跟你一辈子,如果不调理好”“我知道,你别担心。”
“对了,有件事我要和你说。”言母看了绍隆一眼。
“怎么了?你们的表情怎么这么严肃?”察觉母亲与绍隆之间的氛围怪异,言羽蓝好奇了。
“总裁,我已经将辞呈交给老夫人了。”
“辞呈?为什么?”言羽蓝惊讶的望着他。
“羽蓝,你也知道绍隆是什么身分,他爸爸当初请求我帮忙,让他来厉天,是想让他好好的磨练,好接管他们家的公司,而现在正是这个时机,下个月绍隆的爸爸宣布退休,他得回去接管他们家的公司。”言母笑着解释,接着轻轻咳了一声,像是在给谁做暗示。
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刚才被艾儿拉去吃饭的离胜于没想到病房内有其他人,正想出声,却发现躺在病床上的女人醒了。
“羽蓝,饿了吗?我让人送吃的东西来给你,好不好?”
他的语气轻柔,望着她的眼神隐含着安心的笑意,但明显苍白的脸色仍旧让人一瞧就知道他的状况真的不是很好。
原本不想看他、不想搭理他的,言羽蓝在一看到离胜于时,好半晌震惊得发不出声音。
如艾儿所说的,他的情况真的很不好,别说面无血色,他的神态比几天前更糟,明明帅气的一个人,经过这些日子的操劳,不只瘦了1圈,还颓废了不少。
他到底有没有认真的照顾自己?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让她看到他这副模样,很有趣吗?
“胜于,你也快去休息,你的气色很糟,你这孩子怎么都不听劝?”言母看到离胜于的模样,也忧心的叨念着。
从羽蓝出事到现在,离胜于都住在医院,以椅做床,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更何况他为了救羽蓝,还捐了不少血。
“我没事,言阿姨。”离胜于淡淡笑着,目光又锁在言羽蓝的身上。
她敛下眼,不去看他注视自己的眼眸,选择将他再次忽略。
“总不!羽蓝。”绍隆突然唤着她的名字。
她疑惑的抬起头,看着他。
“老夫人既然已经接受我的辞呈,那么我想从现在起,我就有资格唤你的名字了。”他露出温和明亮的笑容,认真且专注的看着她。“羽蓝,我希望你能嫁给我。”
霎时,病房内变得寂静。
言羽蓝说不出话,看着绍隆,又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母亲,最后忍不住看向站在门边,正对她展露微笑,神色平静的离胜于。
“绍绍隆,这话并不好笑。”她僵硬的扯了扯唇瓣。
“我并没有在说笑,羽蓝,我是认真的,在来医院的路上,我已经和老夫人提过这件事了,我是认真的在向你求婚,你忘了先前我和你说过的话了吗?那份相亲资料,是我心甘情愿交给老夫人的。”
“可是我和你我们并没有”她和他并没有感情。
绍隆看出她的不自在,笑说:“你也许对我没有感情,但是我有,我对你有感情,我跟在你的身边四年,每天看着你,工作的时候与你形影不离我爱你,羽蓝,很久很久了。”
那个高大的男人,神情充满自信的魅力,言羽蓝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好好的注意绍隆,除了他是她的秘书外,她连称得上对他熟悉的边都勾不上。
她流露出惊慌的眼神,求助的看着母亲,却发现母亲选择沉默,再看向站在门口的男人,除了淡淡的微笑外,他同样选择不开口。
好像这一切没有人愿意出声,表示反对或赞同,只等着她自己决定。
当她正要将视线从离胜于的身上转移时,突然看到
虽然只是微微一闪,但是她看到了,看到他的眼中闪过紧张,看到一瞬间显现的自卑与没有自信。
“你呢?你觉得呢?我该接受他的求婚吗?”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坏,可是忍不住质问离胜于。
看似从容微笑的男人,神情瞬间僵硬,不过他掩饰得很好,再次眨眼后,她发现他的神情变得柔和轻松。
“你想接受吗?”离胜于轻声开口。
“想。”这次,她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他的眸子缩了缩。“你爱他吗?”
“他爱我。”她仍盯着他。
“你和他在一块很快乐吗?”
“快不快乐不重要。”
“很重要。如果你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过着不快乐的生活-那么何必嫁?”他忍不住说出心中的答案。
不能否认,虽然他佯装冷静,但其实很害怕-害怕她选择那个叫做绍隆的男人,选择接受他的求婚。
有些事情已经做了之后,是没有资格后悔的,他知道。
可是,他真的后悔了。
原来放弃深爱的人是这么痛苦,原来听到自己爱的人选择别人是这么难受,原来那些日子以来,他带给她的打击是这么令人绝望。
“我爱的男人并不要我,他不爱我,不希罕我的感情,他宁可选择面子、身分和名声,也不要我,就算我爱他,就算我们两人相处时很快乐,又有何用?”她冷冷一笑,眼中隐含着深切的责备。
离胜于沉痛的闭上眼。“你爱的男人并不是不爱你,就是因为太爱你,怕你因为他而受到伤害,所以才选择放手。”
“那么他放手之后,他爱的女人有更快乐吗?有因此没有受到伤害吗?还是说,其实她更痛苦,明明不需要承受的心碎、绝望,却在那男人自以为是好的选择下,必须感受一次深切的痛?”她红了眼眶,愈加犀利的指责。
“时间”
“时间不会抹去一切伤害,更不会让她忘记曾经承受的绝望,你以为感情这种事是可以轻易的从另一个人身上得到安慰?曾经经历的痛,怎么可能因为其他人的出现就自动修补?既然已经痛过了,怎么可能遗忘?离胜于,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离胜于来到她的床边,蹲下身,眼中充满浓浓的情感与自卑。
“羽蓝,我曾经想过,现在放开你,等我有一天变得更加有能力时,一定会把你追回来”
“你放开我之后,若是我嫁人了呢?成了别人的妻子,有了孩子,请问你要如何把我追回来?你曾经说过,想到我的身分、我拥有四百亿的身价,你觉得压力好大你觉得需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配得上四百亿身价的女人?”
这一刻的她,不是他印象中总是露出羞涩笑容望着他的灿烂小女人,而是一个将所有利益现实摆在他的眼前,逼得他正视的强势者。
她骨子里流有言家强势的气血,在爱情上,她不在乎身分关系,就算众人给予她难听的批评,她也有自信不畏众人言语。
但是他呢?轻易的丢下她,给她的理由是怕她会受伤害?
他把她想得太娇弱,这世上能够伤得了她的,除了她爱的母亲、她信任的对象以外,还有就是她深爱的男人。
“绍隆,对不起。”她转移视线,看向绍隆,眼中充满真诚的歉意。“我没办法嫁给你,我的爱情不在你的身上,如果我答应嫁给你,只想利用你爱我的心,只想从你的身上得到遗忘另一个男人的想法,这么做就太自私了。”
绍隆扶了扶眼镜,缓缓的微笑,一点也不在意她的拒绝。
“如果我不在意呢?我不介意你利用我去遗忘另一个男人,也不介意你比我有钱、事业做得比我大、赚的薪水比我的高、你的名气声望比我好,我只是单纯的爱你这个人而已这样,你也不愿意?”
言羽蓝坚定的摇头,直视他的眸子,真心诚意的说:“放在胸口的心很小,当它为了一个男人开始有了情绪上的跳动时,就算是痛,它也宁可只为心中的那个人痛,它装不下第二个人,也不想再装第二个。”
敛下眼,绍隆羡慕的说:“被你爱的男人,很幸福,可惜那个人不是我。”如果他知道她的爱情是这么的执着和真心,也许在当初发现对她有感情时,一定选择勇敢、努力的争取进入她心中的位置。
“谢谢你,绍隆,这四年来,你真的帮助我很多。”言羽蓝认真的说,眼中不带歉意。
如果对他带着歉意,那就是在伤害他,她相信以绍隆的魅力,很快的就会遇到属于他、对的那个女人。
“既然你都拒绝我了,我想我应该离开这里,找个安静的地方,治疗这颗碎裂的心。”绍隆洒脱的伸出手,握着言羽蓝靠在病床上动弹不得的手。“希望今天过后,我们依然是朋友,有机会,我们的公司能进行公事上的合作。”虽然有些吃力,但是她使力回握他的手。
“一定。”
打开房门,踏出病房后,绍隆敛下笑容,原本帅气干脆的脸庞流露出淡淡的失落与忧伤。
他啊,是真的爱羽蓝。
就像她说的,一颗心这么小,只能装下一个人他何尝不是呢?
“喂!”
身边突然传来女子的声音,他掩藏眼底的哀伤,然后抬起头。
“你叫做绍隆?”艾儿靠着墙壁,看着他。
“是的,你是艾儿?”他知道她,因为她为厉天企业拍摄新产品的广告,还有,她是离胜于的绯闻对象。
艾儿莫名其妙的大叫一声,随即又大叹一口气,伸出手,用力拍着绍隆的肩膀,对他展露明亮又灿烂的笑靥。“我这个假女朋友正好退场,你也刚好失恋不如这样吧!我来陪你。”
“什么?”绍隆一脸疑惑。
“我来当你的女朋友,你刚才很帅气的接受拒绝的模样棒极了,我很欣赏,所以和我交往吧!我来安慰你。”艾儿对于自己躲在门外偷听的行为一点也不觉得羞愧,冲着他扬起大大的笑容。
“你”他紧锁眉头,搞不懂她在开什么玩笑。
“走了。”她用力推着他。
“去哪里?”
“带你去遗忘失恋,找回快乐!”
开朗的大笑声回荡在医院的长廊上,高大与娇小的两抹身影,随着笑声,愈来愈小,然后消失。
沉寂的病房内,因为言母的突然动作,吸引了处在尴尬气氛中的男女。“现在,你把我的女婿赶跑了。”她站在言羽蓝的面前,气势威严,让人感受到她不满的怒火。
“母亲,你明知道我对绍隆”“我说过了,像你这种年纪,谈爱不爱的问题是无聊的举动,爱情能当饭吃?能让你的生活更好?能帮助厉天的营运成长?”
“你明明答应我,结婚这件事让我自己决定。”言羽蓝为难的看着她。母亲是不是忘了现在病房内不只有她们两人?离胜于还在啊!非得在他的面前和她提这件事吗?
“我老了,想在有生之年抱到孙子,以你的做法,就算我踏进棺材,也没有人愿意娶你,你想让言家无后,是不是?”
“母亲,我现在还躺在病床上,这话题”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言母打断她的话“一,去向绍隆道歉,让他回心转意娶你,我还满看好那小子的,他谦虚有礼,和你搭在一块刚好适合。”
“我”
“二,”言母转头,看着仍面带微笑,凝视着言羽蓝的离胜于。“叫这个男人娶你。”
“母亲,你在说什么?”言羽蓝惊呼。“这小子是破坏你姻缘的罪魁祸首,你也是为了这个臭小子放弃大好的对象,不是吗?既然被他破坏光了,让他负责,有什么不对?”
离胜于从先前的惊讶转变成释怀,笑容扩大。
言母走到他的面前。“孩子,我先前说过,我其实不讨厌你,只是以你的身分,和羽蓝在一块,对你们两人来说是很大的负担。”
“我知道,言阿姨。”
“你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是,如果一宣布你们的关系,厉天的运作有可能受到影响,你的演艺生涯也会转变,是好是坏我们无法确定,即使这样,你也要和我女儿在一块?”言母犀利的警告他。
离胜于没有回答,只是绽放更加明亮的微笑。
“就算受到社会舆论、批评,也没关系?”
他依然笑着,同时轻快的摇摇头。
“我很抱歉先前要求你离开我女儿,这次发生的事让我了解了一些事你们的感情问题,由你们两人去解决,不过我先警告你,跟了我女儿,就不准给我闹什么绯闻,还有要是你伤了我女儿,你知道的,凭厉天的资产和能耐-对付你是轻而易举的事。”她是认同离胜于这小子了。
凭他当时对自己承诺离开羽蓝所做的行为,即便伤害女儿也要让她放手,就知道他不是个只会为自己想的孩子。
再看看当羽蓝发生事情时他所做的举动无论这份感情在未来的日子里可以维持多久、多深,至少现在女儿是快乐的,面对言家产业和女儿的幸福,她这个做母亲的选择了后者,因为不希望女儿走上与自己一样婚姻不幸福的那条路。
言母拍拍他的肩,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病房内,这一次真的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言羽蓝看也不看离胜于,迳自闭上眼,打算假装休息,来个眼不见为净。
“羽蓝”
她的手持续被他轻轻的握着,而她的身旁坐着那个瘦了一大圈、没有好好休息的男人。
“羽蓝”难得的,离胜于语带哀求的呼唤“羽蓝,别生我的气,我知道自己错了。”
趁她无力挣扎,他吻了她的手。
“羽蓝,如果你还在气,至少先把东西吃完再气,你醒来到现在,还没有用过食物。”
“你走开!”
“羽蓝,口渴吗?喝水?”
“出去。”
“还是想翻身?我帮你?”
“走开!”别以为她那么容易就会原谅他。
“你知道吗?这几天都是我帮你擦身子。”他突然这么说。
“你什么?”睁开眼,她一脸尴尬“你说这几天你帮我”
“对啊!你全身上下每天都被我摸过一次,连现在身上穿的那套衣服,都是我帮你换的。”他得意的说着,笑容有些恶质。
“不是有护士?不是能请看护?”他为什么
“就像你母亲说的,我都跟了你,要是不好好的照顾你,怎么有资格成为你的男人?”
“离胜于丨”
她终于肯正视他了,离胜于得寸进尺,低下头,轻吻她的唇。
“别生我的气了,我知道自己不对,不该让你受到那些伤害,我当时真的以为这样做对你来说是最好的办法。”
她想出声指责他,但是他不给她机会。
“打从你离开的那天开始,我就后悔了。听到你出事,你知道我有多自责吗?我好怕从此再也见不到你,好怕你不给我对你说声对不起的机会,好怕你把我丢下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害怕你死去。”他再次吻了吻她的唇瓣,眼中尽是激动。“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轻易的放开你。”“你你很无赖,你知道吗?总是单方面支配所有的事,要我来就来,要我走就走,和我在一块,和我分手,作出决定都不会和我商量。”她瞪着他,心中仍然有气、仍然感到不满,仍然觉得受伤。
“我知道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这么做了。”
她还是瞪着他,一点也不想轻易的原谅他。
可是瞧他一脸疲累,瞧他对她既心疼又内疚果然,就算被他伤害过,对他,她仍然没有抵抗力。
“你想对我发火、抱怨、表达不满都可以,赶快好起来,到时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会接受,所以别再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别再出事不准再开车—?”“你在凶我?”
“我哪有凶你?我只是希望你能以安全”
“你对我大声就是在凶我。”
“我不是对你大声,只是想到那辆红色跑车变得面目全非”他方才还很温柔,但是一想到那令人无法遗忘的可怕画面,所有的情绪全变了调。
“这次车祸又不是我的错,和我开车有什么关系?”
“是没关系,但安全的问题”
“你还说等我好了,什么都会听我的!”
“在对你没有危险的情况下,听你的无所谓,但在安全上”
“你凭什么要我听你的?我才不管”
“凭我是离胜于,我是你的男人,肯命令你,你就要感到万幸,还敢给我反驳?:”
“你又来了!罢才不是才说”
“管我刚才说了什么,现在,你闭上眼,给我睡觉!”
“睡就睡,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没看到我是病人吗?你不要待在这里烦我,快去解决你自己的问题我问你,前几天在新闻上看到我和你被偷拍的事,为什么有那些东西?你调查了没?”“这些事你不用管,那是”
“怎么可以不用管?我和你的绯闻正传得沸沸扬扬,是谁这么没道德,偷拍人家,又把这些隐私全都公布?”
离胜于一语不发。
“离胜于,你那是什么表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快睡!”
“你知道?你真的知道?说!是谁把照片公布出去的?”
“闭嘴!”
“离”
吵闹的嚷嚷声顿时消失,病房内再也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站在病房外的言母安心的笑了,把“休息勿扰”的牌子挂在房门上,然后踩着轻缓的步伐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