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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大的胆子敢打我,这杯酒要是不肯喝完你休想走。”他眨着眼,暗示她快喝。
偏偏夏向晚看不懂,还以为他眼角抽筋。“我不喝,晚一点要回医院值班,许奶奶要你转交什么,快点给我。”
他恼怒地一把捉住她细腕,用力一扯。“什么东西,我骗你的,你未免也太好拐了,我随便说两句你就相信。”
“你许礼仁,你是猪呀!居然用许奶奶诓我,你快把手放开,否则我打扁你的猪鼻子。”他实在太过分了,这种事也敢骗。
一看就知不是什么好人,许礼仁的朋友在一旁鼓噪着,要他拿出男人气魄,教训教训不知夭高地厚的女医生。
在朋友的怂恿下,他的胆子变大了,邪笑地凑上前想亲吻老骂他笨的嘴。
“在你打扁我的鼻子前先亲你一口,看你怎么打我。”他老早就肖想她,生气的大眼睛最迷人。
“你敢一”
“我有什么不敢啊!我的鼻子断了”痛啊!是什么打中他,快痛死他了。
夏向晚尚未出手,一只古铜色的男人手臂精过眼前,她没来得及看清,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骤然响起。
她错愕地看许礼仁微胖的身躯往后飞去,两管鼻血喷流不止,很快地,身上的衣服被染红了,鲜红的血迹十分骇人。
“等等,别打了,再打下去会打死人的,快住手咦!是你?!”
担心许礼仁被活活打死,夏向晚没有发呆的时间,三步并作两步地拉住解围的“英雄”他一回首,竞是令她心烦意乱的主凶。
“你没事吧!他有没有伤到你?”柳清羽的担心溢于言表,他第一件事是查看她有无受伤。
“我很好,没什么事,倒是他被你打得很惨,我先帮他止血。”这头笨猪虽是罪有应得,可是她狠不下心见儿时玩伴血流不止。
他一把拉住她,面色严唆。“死不了,流点血当是新陈代谢。”
“可我们是医生”不能见人受伤而不施援手。
“我最大的容忍是帮他打电话叫救护车。”如果他希望他亲手医治的话,他乐意之至。
夏向晚满脸忧心地望了眼倒在地上衰嚎的男人。“他是许娜扔的孙子,我不能不理他,你让我看看他好不好?”
“你心疼他?”他话中满是酸味。
“当然不是。虽然他被打是自找的,不过对于认识的人,我真的做不到视若无睹。”她说得很无奈。
大掌一拨,将她推到身后。“你在一旁看着,不许动手。”
柳清羽不想当个烂好人,可是同情心泛槛的女人太过仁慈,因此他上前走了几步,查看许礼仁的流血情况,他以指捏紧鼻翼两侧,鼻血的流出速度渐缓。
不一会儿,鼻梁断裂的许礼仁便不再有出血现象,只是他大概吓傻了,又因失血太多而有些晕兹,所以坐在地上起不来。
“打了人就想走,夭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吗?”刺着虎头的壮汉站了出来,将人拦下。
“不然要我兄弟和你一对一打吗?你们骗人家女孩子到这种场所,分明居心不良!”秦弓阳解开衬衫三颗扣子,精实胸膛外露。
“说的没错,以我阅人无数的利眼,肯定有鬼,不会在酒里下药吧?”风间彻笑得人言无害,但眼神锐利如静。
壮汉眼露心虚地弱了气势,他确实在酒中动了手脚,是一种刚开发的春药,还没用在人身上。
夏桐月轻轻一拍堂妹肩磅。“看要赔偿多少你开口好了,我们夏家人有得是骨气,从不欠人,我刚好认识一个小有名气的律师,就请她当个见证人,赔多赔少由法律去决断。”
“堂哥”噢!他怎么也在,事情会越闹越大。
“乖,小晚,堂哥让你靠,谁敢欺负我们姓夏的,我第一个不轻饶。”虽然她有人保护。他好笑地一院将堂妹锁在臂弯中的好友。
眼看他们一个个站出来都有股慑人霸气,壮汉等人自知打不过人家,鼻子一摸就脚底抹油,溜了。
因为真要追究起来,下药的罪刑更重,笨蛋才会留下来当现行犯。
而许礼仁没走,他被丢下了,无事惹得一身腥,到嘴的肥肉飞了,人家不怪他才怪。
“等等一下,你要干什么?不要乱来,冷冷静不”也许该冷静的人是她!她觉得浑身着火,快烧起来了。
夏向晚面露惊恐,睁大黑玉般的晶璨双眸,仰视朝她扑过来的巨大黑影,山一般的阴影挡住上方的光线,将她逼向墙边。
她大概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又不敢肯定要不要让它发生,她的心像刚跑完五千公尺,跳得非常剧烈。
蓦地,她预期的事还是来不及阻止,强大的力量席卷而来,狠狠地,带了点惩罚意味的吻落在唇上,吻得激烈,吻得狂暴,吻得她的唇
好痛。
“还敢喊痛,那种地方是你能去的吗?你想失身给谁?”她是他的,只能将全部的她给他。
对她的大胆,柳清羽失控了,他没料到对她的在意竞超过自已所能负符的,他让自已陷入最不愿,也最恐惧的爱情里。
父母的婚姻仍像恶梦般的纠缠他,他只要短暂的体温交换而不要永远,因为终究会失去的,还不如一开始就别拥有。
可是见她的第一眼便留下深刻印象,她动摇他内敛的情绪,做出违他自己都不明白的反常举动。
第二眼是在急诊室,她明明才有未逮却拚命救人,执着地不放弃一丝希望,即使汗水湿透衣服,她依然信心十足,不让活着的人失望。
那时的她在发光,灿烂夺目,宛如被金色光芒包围的天使,使人目兹神迷。
他想他便是在那一刻对她动心,最后留了下来,以自身医术帮助她。
可是他故意忽略了,拒听来自心底的声音,他以为可以抵抗爱情的召唤,不需要为一个女人伤神。
但是老天爷把她送到他面前,嘲笑他的懦弱,命运串起的缘分是切不断的,他除了竖起白旗投降,再无他法。
如果她是他的磨难,他也只好认了,谁教他敌不过早已赦变的心。
“你你凭什么管我,你们不也是在那里。”天下乌鸦一般黑,五十步笑百步。
“我们只是去喝酒,每个月会有几天固定碰个面,聊聊近况,放松心情。”适是他们维系发谊的方式。
“顺便把妹对不对,要是看对眼就一起放纵,找间旅馆解放隆欲。”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她还不清楚吗?pub是一夜情的摇篮,酒一下肚便放开束缚了,彻底享受天亮就拜拜的男欢女爱。
“你在吃醋吗?”他俯在她耳边轻笑。
倏地叔红双颊,夏向晚俏怒的一推。“别靠着我,谁管你要得菜花还是林病,只要你做好防护措施,别传染给第三人,没人管得着你想睡谁。”
“我想睡你呢!”他再度低笑,凝视她恼羞脸鹿。
她狠狠一瞪。“不给睡,我怕得病。”柳清羽难掩心中的愉快,笑得眉眼上扬。“我有洁癖,不碰pub的玩咖,即使是熟识也不发展男女关系。”
“骗人。”哪有可能纯喝酒,对送上门的美女一点兴趣也没有。
“阿彻才是女性杀手,大半的女人都被他网罗了去,弓阳偶尔为之,但不带女伴回家,至于你堂哥”他顿了下“他是湿。!””
“什么,他喜欢男人?!”为什么她不知道此事?
他故作神秘的说:“我们是这么怀疑,因为他会和女人调情,但到重要关头却藉尿通,怎么也找不到人。”
“所以他真的是同性恋?”他们家三代单传,就靠这个远房堂哥传递香火耶。
他笑着在她唇上一零。“也许,但没人敢肯定他不是。”
“你说得含物其词,根本就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嘛!快点离开我,不要一直压着,你很重。”推不动他,她只好放弃,忍耐他像占有私有物似的骚扰。
“从现在起适应我的重量,有一天会压在你身上。”他掌心贴墙,将她困在两臂之间。
她骤地心慌,好不容易消退的热气又回到脸上。“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快让开啦!要是让熟识的人瞧见又是一堆闲话。”
镜片后的眸光灼烫而炽狂地盯着她。“或许你比较喜欢我陪你上楼,然后留宿一晚。身心结合成为名副其实的男女朋友。”
他说得露骨,丝毫不掩饰因她而起的欲望,熊熊燃起的火光在黑瞳中跳动。
经历父母由情浓转为彼此怨恨,温柔的拥抱变成剧烈的扭打动作,他告诫过自已绝不重蹈他俩履辙,他学会自制和看淡,也以为能从容优游在感情世界里。
可是他忘了一件事,他之所以无法原谅双亲,正是因为他们夺走他渴望的爱与幸福,让他不再相信爱情与婚姻,所以他压抑情感,不让自己轻易动心。
但当他看到情然印在心版的倩影被不明男子纠缠对,隐藏心底深处的火山轰地爆发,那只紧扣白玉细碗的大掌是如此刺眼,他所有的理智立即烧成灰烬。
他一点也不后悔出手揍人,只恨没早桐月一步发现她,让她不得不面对不学无术的人。
因此他毫不扰豫地将她拉出pub,送她回家,在她租屋的楼下狠狠地吻住她,以行动宣告他的在意。
爱终究还是找上他,而且来得猛烈又快速,教他措手不及地节节败退,无法防御,只能弃挺。
“柳医生”
“叫我清羽或是羽,二选一。”他以指点住了她半润唇辫,语轻如情人间的低喃。
不知是冷还是惶然,夏向晚纤柔双肩轻颤了下。“你别为难我了,在没拿到医生执照前,我不准备和某人有感情上的牵扯。”
“我等你,反正不差三个月。”以她的资质,要通过考试并不难。
“你不懂,接下来我会很忙很忙,没法抽出时间维系感情,我的目标是在十年内考取三到五张专科医生执照,以主治医生身分在我的出生地开间乡下诊所。”情侣间的朝夕相处、形影不离,她完全做不到。
医学系学生毕业后,才可以参加国家主力的不分科医生执照考试,考试内容包括基础医学和临床医学科目。
但每年的录取率很低,而且即使通过考试取得医生资格,还得到教学医院担任某一科别的住院医生,以深入学习该科的知识和技术。
而那才是真正的磨练,住院医生得长期留驻医院待命,另一方面还得依修业年限及科别不同轮流学习,小科三到四年。大科六到七年,期满后参加医学会主力的专科医生执照考试。
换言之,一位具有资格坐在诊间为民众诊治的医生,至少要经历十到十四年的漫长训练。
试问有哪个男人肯苦等一个女人十年,当中的变数又不可预溯,她怕无法同时兼顾爱倍与事业。
“晚儿,我也是医生,你说过的情形我都经历过,那是问题吗?”他也曾忙到日夜颠倒,为了一篇医学文献把自己搞得差点胃穿孔。
昏夭暗地的忙碌确实不是人过的,医生的高薪来自他们没有私人时间,在别人羡慕的同对,他们有开不完的医学会议,一次又一次的在职训练,争取升等,每天忙于看诊、做检查、开刀、巡房,甚里是医学研究。
但是人才是时间的主人,只要拟出妥善的计划表,长达十年的生涯规画,还是能一心二用,从中争取充裕的空档。
否则医生这热门行业岂不沦为婚姻止步的坟场,结不了婚也照顾不了情人,只能保持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