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艾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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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这么想的,去哪儿都无所谓,只要留下未来能回忆的足迹就好。”

    “毕业旅行的地点挑在哪里?”

    “我准备从高雄一路玩回台北。”

    “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她笑着摇摇头。“不用了,又不是飞到语言不通的国家,也不赶时间,只要手上有地图,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随心所欲。”

    “如果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他转头看了一眼食物料理台上的咖啡机。“我很会煮咖啡,有没有兴趣来一杯饭后咖啡?”

    她喜欢他们现在的气氛,当然没有异议的点头说好,然后两人很有默契的站起身,分工合作,一个煮咖啡,一个负责收拾清洗桌上的餐具,接下来转移阵地到露台,坐在藤椅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话家常,一起沉浸在咖啡的香味中。

    严枫肯定是第一个收到礼物时居然会如此激动的人,若非前面档着一个桌子,此刻她已经扑到严朔身上,紧紧抱住他,然后热情如火的在他的脸颇上破几下,尽管这会让他惊吓成傻子,四周会响起惊呼声。

    又不是百万名表,实在没必要这么激动,可是礼物真正的价值不在售价,而是哥哥亲自挑选送到她手上虽然是她提出来的要求,不过这位大少爷从来没有闲工夫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这一次,他真的太体贴了,她怎么可能不激动呢?若他从小到大对女人都这么用心,肯定是一百分的白马王子,不过这么一来,身旁大概二十呀小时都有花瑚蝶飞来飞去,而呀年前就没有机会发生那件乌龙事,促使好友嫁给他。

    虽然哥哥是万中选一的好对象,可是好友在这种情况下嫁给哥哥,她总觉得太委屈好友了。刚刚满十八岁,还没有机会好好谈一场恋爱,就被迫嫁人了,这不是很不公手吗?不过好友变成她嫂子,她很开心,因为她可没办法容忍哥哥这么优质的男人娶个骄蛮的千金小姐。

    “喜欢吗?我记得前些日予你一直喊着要换笔电。”严朔并不是那种不体贴的男人,只是工作外,他不曾花心思。这是很自然的事,习惯被别人围晓的焦点人物总是先看到自己,而不是别人,也因此,不知不觉当中,他会带给别人一种优越的距离感。

    “喜欢,不管哥送什么礼物,我都喜欢。”这是真心话,而且她哥不可能送什么便宜货。

    “如果笔电换成巧克力,你大概一个月不会跟我说话。”

    “巧克力我才不会。”她不喜欢巧克力,不是不爱吃,而是怕胖。

    “不会吗?”他伸手状似准备将笔电回收。

    她见了急忙将笔电从桌上转移到旁边的椅子上,嘿嘿嘿的对他傻笑。

    “东西已经送出,怎么可以随意收回呢?”

    “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会收回来,即使你将东西当成垃圾丢掉。”

    “我会很宝贝它,绝对不会当成垃圾丢掉。”

    严朔拿起前面的咖啡喝了一口,故作漫不经心道:“我听说乔之容要参加毕业旅行,你也会跟着去吗?”

    严枫白了他一眼,哥哥的记性有这么差吗?“我们只是就读的学校很近,并不是同大学同科系的同班同学,怎么可能一起去毕业旅行?”

    “我知道,可是你们一起成为大学毕业生,我以为她会找你作伴。”

    “我是很想跟她结伴同行,可是她认为我受不了平民式的毕业旅行,而且说这是她自已的毕业旅行,我也没办法。”

    一股不安猛然跃上心头,他瞬间捕捉到她透露出来的重要讯息。“为什么是“她自己的毕业旅行日?”

    “她自已的毕业旅行当然是她一个人的毕业旅行。”

    “你说她准备一个人从高雄一路玩回台北?”

    “对啊,因为不想让同学知道她结婚了,毕竟她跟同学私下几乎没有往来,当然不可能跟他们一起去毕业旅行。”严枫回得理所当然。

    “这太危险了吧!”他的眉头不自觉的纠结在一起。

    见状,她语带嘲弄的挑了挑眉。“哥以为嫂子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女人吗?”

    他闻言一征,乔之容在他眼中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女人吗?

    不,她看起来柔弱,可是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坚定,她绝对不是那种需要人家小心呵护的玻璃娃娃,不过看着她,他总想将她捧在手心上呵护。

    “她不会弱不禁风,可是也不至于如此大胆。”

    “你错了,她是那种很大胆的人,想做什么就会付诸行动,只是行事谨慎,凡事会先计划。”略微一领,严枫带着恶作剧的补上一句。“可是这一次的毕业旅行好像有那么一点冲动。”

    一个女孩子单独去毕业旅行,这何止冲动,而是任性。他是她丈夫,这件事当然不能放任不管。“你不能跟她一起去吗?”

    “我不是说了,她不让我跟,我也没办法啊。”

    老实说,他也不放心将老婆交给这个丫头,最好是他自己跟在身边。

    “哥不用太担心了,其实嫂子的毕业旅行是一趟美食之旅,搭火车代步,主要的目的地只有两处——高雄和台中,走访这两个地方的美食,不会有什么危险。”她承认自已是个肤浅的人,在意旅游的品质更胜于其他的问题。

    “你认为都市的危险性会低于乡下吗?”

    “这未必,可是理论上,人多的地方总是比人烟稀少的地方安全。”

    “她的行程都安排好了吗?”

    “我想应该没有吧,嫂子唯一确定的是七月一日展开美食之旅,她说行程不想事先定死,反正还没有找工作,玩得开心就多玩几天,心满意足了,就搭火车回家,总之,她想随兴一点。”

    “换言之,她预计在高雄和台中待几天、住哪一家饭店,暂时都还没有计划,是吗?”他听出重点。

    “她说又不是去荒郊野岭,用不着担心没有地方投宿,还是到了目的地之后,再根据当天要走访的地方,决定上哪家饭店投宿不对,她应该不会去饭店投宿,而是选择民宿,因为民宿比较便宜。”

    他越听越胆战心惊,一个女孩子拖着行李搭火车,投宿便宜的民宿,这根本不是美食之旅,而是找罪受之旅。

    “老实说,我很羡慕嫂子的帅气,没有专车接选,还要拖着行李爬上爬下,寻找便宜的民宿投宿,这种事我绝对不干。”严枫光想象自己拖着行李“流浪街头”的画面,就已经冷汗直流了,实在无法接受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

    严朔此刻也想到同一个画面,不过主角变成乔之容,她娇弱的身子拖着沉重的行李箱,万一不小心摔例了,因此发生意外不行,他不能让这种情形发生,但又不能阻止她,看来只能让情况按照他的意思进行。“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嘎?”

    “我来安排所有的行程,车票和食宿的问题我都会处理,你再帮我把东西转交给她,记住,不可以透露是我安排的。”

    “为什么?”

    “你只要负责转交。”

    “这是哥给嫂子的毕业礼物吗?”

    “我会尽快安排好,三天之内会把东西交给你。”他没回答,只交代妹妹。

    “可是,我突然拿这些东西给她,总要有个理由。”

    “你的脑子一向很灵活,一定找得到理由搪塞。”

    严枫撇了撇嘴,实在想不明白。“哥干么这么神秘?直接给嫂子,说是毕业礼物,嫂子又不会拒绝。”

    “你确定她不会拒绝?”她自己都不愿意事先安排行程,又怎么愿意接受他的安排?他可不认为她是出嫁从夫的传统女子,何况当初嫁给他只是权宜之计,说不定她在外人面前还以单身女子自居。

    “她会拒绝你,就一定会拒绝我。”

    “可是,你一定有办法让她接受。”他回得信心满满。

    是啊,她这个人最搜长“死缠烂打”这一招,就像当初,好友一直反对她们像宵小一样替入哥哥的住处,可是终究被她说动了,不过歪着脑袋瓜,严枫眼珠子贼溜溜的转来转去,总觉得闻到一股阴谋的味道。“哥在打什么算盘?”

    “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要麻烦人家不是应该交代清楚吗?”嘴上唠叨,她却不期待得到答案。哥在计谋什么事并不重要,看到他对嫂子如此用心,这比什么都令人开心。

    她知道这四年来,他们一直是对有名无实的夫妻,好友是藉婚姻跳脱原生家庭,可是哥哥对婚姻究竞抱着何种心态?不给对方真实的婚姻生活,却提供一个最安稳的进风港,教人不知道这位郎君是有情还是无意。但现在她可以确定了,他不但有情还有意,看来他们的婚姻应该不会以离婚收场吧。

    看着火车进站,上了火车,乔之容找到自已的座位,将随身行李箱放到上面的架子,坐了下来。

    当火车再次启动,她打开背包取出一个牛皮纸袋,看着牛皮纸袋里面的东西,唇角不自觉的上扬。严枫生性好动,从小又是备受宠爱的千金小姐“体贴”这两个字跟她距离太过遥远了,没想到她竟会做出这么令人感动的事。

    回想好友将牛皮纸袋交给她的时候,就觉得很好笑,当对太意外了,她惊讶的张着嘴巴说不出话,而严枫好像准备向心上人表白的样子,又酷又别扭。

    “你不可以拒绝哦!”“为什么认为我会拒绝?”她是应该拒绝,因为这完全不是她期待的毕业旅行方式,可是太感动了,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你不是老爱证明自已是独立自主的个体吗?”

    “即使接受你的好意,也不代表我否决自己是独主自主的个体。”

    “是啊,这本来就是两回事等一下,你不用太感动了,我只是略尽“棉薄之力””看到好友眼眸中闪烁着泪光,严枫更不自在了。原本担心的是如何说服好友收下这份心意,没想到情况的发展和想象完全不一样。

    怎么可能不感动呢?什么都帮她规划好了,而她唯一要做的事,就是靠着两只脚,搭捷运或公车将她规划的行程走访一趟。

    “我再说一次,我只是略尽“棉薄之力”你真的不需要太感动。”

    “你不需要为我做这些。”

    “是啊,可是不过举手之劳,就做啦。”

    “这怎么会是举手之劳?”

    “这真的是举手之劳,如果你太感动了,我反而会不好意思。”

    乔之容不再争辫了,总之,收下好友的这份心意,踏上她的旅程。

    收好牛皮纸袋,她取出旅游书,准备来点旅游前的预习,而此时火车迁入板桥站停靠,过了一会儿,都座的乘客出现了,先是放好行李,接着坐下来。

    隔壁乘客是谁,她并不在意,可是隐隐约约中,她一直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停在她身上,忍不住抬头看向对方

    “吓到你了吗?”严朔像个恶作剧的孩子,愉悦的笑声扬起。

    她确实吓到了,原本她还期待眼前这个戴墨镜的男子跟严朔只是面容相似,因为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他取下太阳眼镜,挂在休闲服的领口,对她勾唇一笑。“我不是故意吓你,只是事先说了,你应该不会让我跟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