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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好美好甜。
炙热的唇舌漩移而下,舔过她细致敏感的颈项,惹来她怕痒的轻笑。
他微微一僵,粗喘的气息在她耳边停住,双手突然挪开,握紧了拳头,隐忍着渴求。
她仰头看着他竭力强忍,模样似乎有些痛苦,勃发的欲望抵住了她,她也已经很熟悉了。
每次进展到这里,他就会很克制地放开她,自己去喝冰水、做深呼吸,甚至去洗冷水澡。无论是以哪一种方式消除被点燃的欲火,他都不曾有任何埋怨。
看着他俊颜紧绷的样子,她忍不住爱怜的伸手轻抚他脸颊。
“你不用再忍耐”他证明了一整年,已经够了。“今晚可以”
“不行。”他拉开她的小手,用力闭了闭俊眸,深呼吸一口气。“我答应过你的。”
“没关系。”她认真地凝视着他的眼,轻轻开口,纤手再次抚上了他的脸颊,献上温热柔软的芳唇。“我想我愿意。”
真是天堂和地狱的结合!
裴仲礼低吼一声,热切地吻了又吻,双手却仍紧握成拳不敢妄动,直至察觉状况几乎要失控了,才终于温柔地推开她。
“我不愿意。”他仍喘息着,靠在她耳畔低语“你要跟我结婚才可以。我就只剩下肉体没有弃守,如果要得到我的肉体,你要先对我负责。”
原本被推开而有些错愕的夏茉言闻言不禁笑出来,她偏着头问他“如果我不对你负责呢?”
“那很可惜,你只能得到我的心,休想得到我的人。”他说得倔强,眼底眉梢却全是宠溺和温柔的笑意。
他知道她的退让是因为怜惜他的欲望,他不要这样,他不要让她的爱再存有一丝后悔的可能。她若希望婚后才能有性行为,那他就忍到婚后吧。
不过裴仲礼还是加了但书“虽然现在我的肉体年轻可口,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可是会逐渐衰退的,你最好早点决定。”
“你这样是在求婚吗?”她眨眨眼,认真地问。
“那你愿意嫁给我吗?”他顺势开口。
她将脸埋入他的颈项,害羞地小声允诺道“我会好好考虑。”
不舒服
夏茉言一回到家就到厕所吐了一次,此刻人正蜷缩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今天一整天她肚子一直很不舒服,上吐下泻了好几次,若非展览在即事务繁忙,她几乎要撑不下去的请假了。
刚才她去了医院,医生只说大概是食物中毒引起的上吐下泻和轻微发烧,简单交代了照护方式就让她回家休息,但她依言吃过药了,却还是很不舒服。
闭着眼睛窝在沙发里休息,疼痛闷闷的传来,间断而反复,她开始感到疲惫,终于撑不住小睡了一下。
不久后,她突然睁开眼睛惊醒,发觉墙上的钟已经指到晚上九点多。
糟糕!懊是时候上线了。
她赶紧爬到电脑桌边开机,快速连上视讯软体,果然看见裴仲礼的帐号已经在线上等她,登入画面才一跑完,他的通话请求就跳出来,显然等很久了。
她稍微整理了下病容,才点选同意对话邀请。
“茉言,你怎么现在才上线?”地球彼端的裴仲礼已是西装笔挺、神采奕奕,一副准备去开会的模样。
“今天加班,才刚回家。”不想让他担心,夏茉言很快撒了小谎。
“邱总真没人性,你看起来好累喔。”他的脸靠得离电脑很近,似乎想从萤幕上看出什么端倪,她连忙退远一些。“我再过五分钟就要出门开会了,没办法跟你多说。”
“不然你先去忙吧,我洗完澡也要去休息了。”腹部的那股闷痛又传来,她无法克制地捏紧了掌心。“你等我一下,我在煮东西,先去关火。”
她将麦克风调成静音,人很快退到镜头之外,痛得抱着肚子弯下身。
天啊!怎么会这么痛
她咬牙呻吟着,不想让他发觉她生病,不然以他太过关心紧张的个性,铁定会马上抛下公事飞回来。
夏茉言蜷缩着直到疼痛过去,她瘫坐良久舒缓下来,才又回到镜头前。
“茉言,你今天怎么心神不宁的,你都不想念我的肉体吗?”裴仲礼开玩笑的说道。
他的笑容像阳光一样,映衬着他身后美丽的晴天,让人心旷神恰。
“我又没那么饥渴。”她忍不住苞着他微笑。
“可是我的肉体好寂寞非常空虚”他加重语气。“它还在等着你回应。”
“住口。”她没好气的说。“你那里已经快八点,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好吧。”他很惋惜地叹了口气,随即正色叮咛“那你记得多想想我跟我的肉体,不要再想我的灵魂了,我的灵魂现在很圆满。”
“白痴”她只能给他这两个字。
接下来,他又依依不舍的说了几句肉麻话才放过她,安心出门。
视讯一关上,夏茉言立刻往厕所冲,又吐得一塌糊涂,几乎虚脱的坐在地上喘气。
这次的食物中毒也太严重了吧
她勉强爬起来将自己清理干净,踉跄地想走回房间休息,电铃却不识时务的在此时响起。
这种时间会是谁来?
她走到门边从猫眼望出去,愣了下连忙打开门。
“二哥,你怎么来了?”
穿着衬衫跟咖啡色休闲裤的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他一脸无聊的站在门口,一点都没有见到妹妹的欢喜。
“刚好上来开会,妈妈要我拿东西给你。”夏永拢将手指勾着的一袋补给品放在桌上,转头看见妹妹惨白的脸色,皱起眉头。“你怎么了?脸色真差。”
“好像吃坏肚子了,今天一直吐。”夏茉言瘫回沙发上,虚弱得几乎要站不住。
夏永拢左看右看,一针见血的问:“你该不会是害喜吧?”
“怎么可能?”夏茉言咕哝着。两年前发生关系现在才害喜,又不是生哪咤?!
“那就好。”
“二哥我真的很不舒服,可能没办法招呼你了,厨房有水”
不等她说完,夏永拢便很自在地进去绕了一圈,拿了壶开水出来,顺便倒一杯给妹妹。
“你这里有住男人?”他方才看见厨架上成对的情人马克杯,很敏锐的问“你交了男朋友?”
“嗯”痛到冒冷汗却还是被无视的夏茉言轻哼一声,根本难以回答。腹部传来的疼痛更剧烈了,这次她蜷缩到几乎发抖。“二哥,我肚子好痛,可能要去医院一下。”
“你好像也在发烧。”夏永拢走上前,伸手摸摸她的额头,下了结论。“看起来很不妙。”
“对二哥不要这么冷静快送我去医院。”为什么来看她的不是处事严谨的大哥,也不是凡事大惊小敝的小弟,而是这个不愠不火、老是慢吞吞的二哥呢?
她会在痛死之前安全抵达医院吗?
“根据我们使用的材质,其抗热、耐磨、防腐蚀的分析数值分别如下”
这次裴仲礼接案的日本公司本身是锅炉制造商,而到美国参加学术研讨会议,正是开发厂商的大好时机,因此他带着日商的员工前来,一方面做业务方针调整,另一方面也替公司做人力资源评估,目前已算是收成阶段了。
听着主讲人在台上卖力的发表研究,他却心神不宁,右眼皮直跳。
他并不是迷信的人,可心里那股莫名的不安就像涟漪般一圈圈扩大,他努力回想之前和茉言的谈话,有个感觉一直浮上心头——她今天不太对劲。
刚才讲话的时候,已经是台湾时间晚上九点多了,她加班回到家向来不再吃宵夜,为何炉子上又会煮东西?况且聊天时她并没有开桌灯,脸色却比平常白上许多,语气也显得急促压抑
她生病了吗?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越想越不安,未知的恐惧让裴仲礼陷入紧张,再也无法冷静。
“抱歉。”他低声跟日商业务交代了几句便匆匆走出会场。
虽说现在是台湾时间晚上十一点多了,茉言可能已经在休息,但他无论如何都要确认一下她的状况。他先拨打家里电话,没有人接听,连忙又再打了手机,彼端传来熟悉的等候音乐声,他心跳却越来越急。
“喂?”没多久,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你是谁?”怎么会是个男人?裴仲礼一愣,连忙看了下手机显示的名称,是茉言的电话没错。
“你又是谁?”对方慢慢的问。
他急躁的说:“茉言呢?我是她男朋友。”
“喔”那人应了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重要。你到底是谁?”脑海中千百个恐怖的想象闪过,每个都足以让他心痛窒息。
“喔你是裴仲礼。”没多久,那人恍然大悟般地念了他的名字。
“你到底是谁?茉言呢?”他再度重复。
“她在医院。”那人还是不慌不忙的说。
“医院?”他不自觉地大吼。“发生什么事?她怎么了?”
“医生还没告诉我,所以我也不知道。”对方理所当然的说。“你晚点打来我再告诉你吧。再见。”
语毕,电话随即被挂上。
裴仲礼愣了半晌,爆出一句脏话,连忙重拨,但电话却再也没被接起过。
电话这端,夏永拢在改造过的iphone4上讯速键入资料,搜寻那个陌生男人的名字。
“裴仲礼是吗”看着手机萤幕上落落长的“丰功伟业”夏永拢扬扬眉,下了个不轻不重的评语“嗯,还算有趣”
舒裴仲礼真想杀了那个持有夏茉言手机的男人!
无论那个家伙是谁,都该被千刀万剐!
他完全无法知道实际状况,又碍于研讨会中分不开身,只得托裴心恬替他查到医院,却因为非病人家属,院方不愿透漏病情,因此他心急如焚的直冲机场瘪台买机票,搭了最快的一班飞机回台湾。
尽管已经用最快速度离开,他仍花了将近二十个小时的飞行时间才回到台湾。
一下飞机,裴仲礼就由机场直奔医院,一边尝试打夏茉言的手机。
这次手机通了,依旧是同一个男人接听,那男人只跟他说了病房号码便挂上电话。
当他风尘仆仆的赶到医院时,已是晚上九点多,门诊大多结束了,医院显得冷清阴森,长长的走廊底端有个男人正低头使用手机,听到他急促的脚步声而抬起了头。
“你就是裴仲礼?”那人推推镜框,眯起眼睛打量他。
“你是谁?茉言呢?”裴仲礼握紧拳头,忍住想揍他的冲动,咬牙切齿地问。
“我是她二哥。”察觉裴仲礼的怒意,夏永拢站起身,两人高大的身材不相上下。他皱着眉头,忧虑的开口“你是o型对吗?”
“怎么了?”这问题让裴仲礼心头一惊。
“需要肝脏移植,但目前没有合适的捐赠者。”夏永拢压低嗓音,表情充满无奈和忧愁。“而且我血型不符合,无法捐赠。”
“我可以捐!”天啊!茉言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竟然需要肝脏移植?裴仲礼连问都不问,毫不犹豫的马上同意。“我跟茉言同样血型,年初才做过健康检查,肝很健康。”
“这是器官捐赠同意书。”夏永拢拿出一张纸,上头详列着同意书内容。
裴仲礼从怀中掏出笔,看都没看一眼就在同意人的地方签名,一边连珠炮似的问着“医生呢?什么时候手术?茉言状况怎么样了?”
“你不看一下吗?捐赠时会有生命危险,风险高达”夏永拢顿了顿。“百分之八十。”
“我不在乎。茉言呢?她状况怎么样?到底怎么回事?”这男人要不是茉言的二哥,他早就揍下去了。为何讲话这么拖拖拉拉的不说重点?
就在裴仲礼考虑着他要是再不回答他就要放任自己的冲动时,病房里走出一名医生,他连忙冲上前紧张的抓住对方。
“医生,我是o型,可以捐肝。”
医生先是一愣,随即一头雾水的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我要你的肝干么?”
“是捐给夏茉言的,她——”裴仲礼急急的开口,却被医生接下来的话打断。
“夏小姐她盲肠炎。我想如果我没切错地方的话,她暂时不需要肝。”医生笑了。“她现在醒着,你如果想看她,可以进去了。”
知道自己被耍了,裴仲礼却反而松了口气,顾不得追究便疾步冲进病房。
看着消失在病房门口的男人,转角走出了一个粉色身影,依旧是绑着马尾、背着运动背包。
“你干么骗我哥?”裴心恬其实不是很在意,只是她总得小小维护一下自家人的尊严。
“我有说谁需要肝脏移植吗?”夏永拢头也不抬,慢条斯理的说。
夏茉言是怪人,她哥哥也是个怪人。裴心恬打量着眼前戴黑框眼镜,打扮看起来俗俗的男人。
“你很机车。”居然看都不看她一眼,真没礼貌!她忍不住肮诽着。
夏永拢只是耸耸肩,继续埋首在手机里,对眼前的可爱女生一点兴趣也没有。
显然他的世界里,没有比电脑语言更有趣的事情
“你怎么来了?”
夏茉言躺在病床上,看着此时本应在千里之外的男人,错愕的问。
裴仲礼没有回答,在她身边的椅子坐下,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又用额头抵着两人交握的手,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抬起头,眼眶却红了。
“仲礼”他哭了吗?
她慌张地伸手想摸他的脸,却不小心牵动伤口,痛得她咬了下唇。“你怎么回来了?我只是盲肠炎开刀而已,没事的。”
“你怎么不通知我?”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焦虑和疲惫都写在脸上。
“一开始我以为是食物中毒,不要紧,所以不想让你担心。”看着他憔悴的模样,她心头悄悄泛疼。“后来太痛了,而且马上就要开刀,我来不及说。”
“我一路上担心得快发疯了。”他靠近她,让她摊平的掌心贴着自己的脸颊。
“你二哥又不肯讲清楚发生什么事情,还不接我电话”
“我二哥是个怪人,幽默感也很奇怪。”她也很无奈啊,二哥能及时送她到医院,她已经非常感谢了。
“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他深深凝视着她,温柔坚定的承诺。
“不要这么说”经过上次他的承诺后,如今她只要听到他开口允诺都很害怕。“这次是意外,真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不,我应该要在你身边保护你的时候却不在,那种感觉太折磨人了。”裴仲礼不敢回想自己刚才在飞机上的那二十个小时是怎么度过的,他几乎无时无刻都想起身走动,减少焦虑感,神色慌张到连空姐都来关切过好几次。
“得了盲肠炎,就算你在我身边,我也还是只能开刀啊。”她哭笑不得的安抚着他。
“你知道吗?科学研究指出,人在疼痛时如果身边有爱人或家人陪伴,疼痛会减少许多。”心情放松,他终于有兴致陪她瞎扯。
“我二哥也很爱我”只是看不太出来。“但我还是会痛,所以不要再相信没有根据的谣言了。”
“茉言,我真的不能没有你。”话锋一转,他突然认真的说:“嫁给我好不好?”
看着他为自己紧张憔悴,为自己放下最重要的工作,马不停蹄飞回台湾只为了确认自己仍安好夏茉言说不出拒绝的话语,也不想再拒绝了。
她一直渴望婚姻,渴望着有一个爱她、保护她、能让她无条件信任依赖的男人可以一起建立家庭,现在上天把裴仲礼送到她面前,尽管他一开始并不完美,不是她梦想中的典型,可是他终究为她而改变,学会了专一的爱
对于这样的男人,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裴仲礼。”她轻唤他,目光带着浓浓的笑意和感动。“我决定了,为了你的肉体,我勉强答应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