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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不过这个说法是从前的老皇历,时代变了,现在,更加叫人耿耿于怀的是“可怜天下‘爷爷奶奶’心”
现在有一些年轻父母,只知道自己抓紧时间赚钱,或者是自己抓紧机会清闲享福,才不为孩子操那份心呢。我认识一对夫妻就是这样,孩子是为爸爸妈妈生的,是为了给他们传宗接代,于是便把孩子撂给孩子的爷爷奶奶去操心,小两口子各自追求浪漫去。
俩老人一人管四口人的吃喝拉撒,一人管小孙孙,累得直不起腰来小两口也不把孩子“帮”着接过去抱一会儿。年轻人还有理由呢,本来就不是他们自己要生,是爷爷奶奶坚持要,还说好了他们负责带的。
现在的孩子又不像从前,只要喂饱了就没事,站在推车里安分守己,自己嚷自己的,自己噗自己的口水,或者自己一心一意玩着那个啷当鼓。现在的孩子喜欢经风雨、见世面,特别爱上街玩,去街上看缤纷世界与灯红酒绿,不论寒冬酷暑,老头拿小孙孙无奈,一步一拐的带小孙孙去街上。
有一天在街上散步,看见街边俩老人。正是北风呼啸的寒冬腊月,爷爷奶奶(也可能是外公外婆)佝偻着,全心全意的为小孙女甩绳。小孙女抿着小嘴得意的一念叨,一边跳绳:一二三,三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
老人各穿一身老大衣,爷爷脑袋上还戴了手套和盖住了耳朵的帽子,奶奶则头上蒙着大围巾,就留下了一双眼睛。为了小孙孙,老人真是兢兢业业、一丝不苟,一个劲的甩、甩、甩、再甩、还甩。
老奶奶没精打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劲头。老爷子倒是兴高采烈,帮着下孙女念叨,高兴得眼睛眯成一点点,乐呵呵的。
常常看见许多老人冒着骄阳西晒挤在街上,满满当当的,把街道也堵去一小半。原来那是学校的大门前,有些则是幼儿园的大门前。一大群爷爷奶奶们,也许有一些是外公外婆,在这里等着学校或者幼儿园放学,是来接孙子孙女儿回家的。
积谷防饥、养儿防老是中国几千年来的老传统,为了继承家业,为了传宗接代,辛辛苦苦、呕心沥血。
认识俩老人,他们倒不是为了防饥、防老,也不是为了传香火,一代代的往下传,而是出于一种爱,一种天然的血缘之爱,不远千里去带孙子。
可是儿子和儿媳不仅仅不领情,而且因为生活习惯不同而常常挑三剔四,毫不体谅,总是这个不对、那个不好,弄得常常怄气。假日里小两口各去自寻风流,晚上又常常深更半夜归屋,老人不能休息。
于是老人颇有些不满,连保姆还一个月内有两天公假,自己怎么连保姆也不如。可是儿子还说,是你们自己要来带的,我又没有要你们来。老两口气得又一个不远千里,回了自己的那个习惯了的“窝”
老人不争气呵,血缘相连,总是放心不下,总是想念着那个可爱又烦心的小孙孙,常常坐在沙发上,看着小孙孙的照片唉声叹气、默默落泪。
于是俩老人不得不再一个不远千里,又一次成了儿子家的不速之客。既然是自己来的,便只好忍气吞声,压住自己的怨气。能有什么话好说呢?只有当小孙孙扑在他们身上亲热的叫着爷爷奶奶的时候,才忽然一阵温馨拥上心头,一此心灵的莫大的安慰。
现在有许多孩子都是对爷爷奶奶比对父母更有感情。父母忙着自己的事业,忙着自己的口袋和存折,哪里顾得上孩子上学、教育、成长的事。有人形容,现在的父母几乎纯粹是孩子的取款机。
一朋友的孩子总是见不到爸爸妈妈。爸爸喜欢跳舞,下班以后总是忙着应酬或者跳舞去,妈妈喜欢打麻将,下班以后当然就忙于“东南西北风”忙着“清一色、一条龙、五门齐”去了。孙子嫌寂寞,天天要奶奶陪他睡,一直到了上大学离开家。
奶奶说,这样大的男孩,不好,孙子说,自己的孙子,有什么。可见其寂寞之极。
终于孙子上大学去了,留下了奶奶一个人在家,儿子媳妇很少打照面,常常不回家吃饭,做好的饭菜老人舍不得倒掉,经常是吃剩下的,儿子还说,谁叫你吃,倒掉嘛。奶奶当然是舍不得倒掉的。
奶奶寂寞的时候只能常常看看孙子的照片。这奶奶开通,我问她,看照片时候会流泪吗,她说不会,看得心里高兴,哪里会流泪的。
这奶奶的孙子读完了大学一定是要去远处工作的,还要娶妻生儿女,也许和自己的儿子儿媳一样,下班以后或者假日里,自己要抓紧时间赚钱,或者是抓紧机会享福,小两口子各自追求浪漫去。
啊,可怜,可怜天下父母心,更是可怜天下爷爷奶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