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峙
一
的确，有些事实的阴劣成分，一开始就很难幸免
像那一年的河流，远远地将你包围
你幻想是鸟，却浸在水里，水是你的翅膀
你活在那一年的日子不多，却是最粗暴地见证者
在西山岭，你辱骂过一名提枪客
长久以来，他坚持着摧毁你的幻想
而在石子河，你追逐一位撒网人，去了南方
他是水的敌人，立志站在与你对立的桥面上
很多事情，一旦成为过去，就很难再
一一追究
二
那一年也很快成为过去，比想像的更快
蜗居在往事的角度里，所有问题，都不成问题
对手们都还在，嚣张不减当年
挖空时间的积蓄，你的一生，充满幻想，和
饶恕，送走春天来的讨债者，你打着深秋的寒颤
不再选择徒劳和顽抗，如这个冬天
刚开始就呈现的凛冽气势，除了表面阴冷
其实很难再发生什么
呓
选择一种金属，你的橡皮房子
不再适合扎满苹果，你藉此聊以解决温饱的现实
将被另一种冰冷渐次替代，你适合在饥寒交迫的情况下
写诗，写望梅止渴的诗，写画饼充饥的诗，但绝不能写
路有冻死骨的诗，你不能出现在这些诗里，你将在诗里
得不到自救，你的诗，只用来媚惑火，来炼你的铜
如果你不写诗，你就在自己脸上画胡子玩，像个
刚暴敛过山珍海味的醉汉，打着前所未有的饱嗝
画络腮，画八字，画山羊，但绝不能画狗日的小胡子
你要装得有风度，如果逼真得连性别也可以混淆
你不妨翘翘兰花指，摆摆水蛇腰，学着
用别人的腔调，造自己的谣
07-12-08 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