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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
起先，是感染了一位老人的孤独
血压升高的奶奶，在堂屋的条椅上
一睡不起，那年的冬天白得耀眼
你经历了童年到少年的变故
为一句兑现不了的承诺，懊恼不已
后来，也有过几个多事之秋，譬如
后山的塌方，和母亲日渐喘缓的呼吸
使你前方的路，越走越窄，眼看
又白白忙活了半生，终于还是
走了回头路，在星屋滩
今年的雪景提早收场
你想像中的冬天，还没来得及
变白，就已预先取走你
大部分的荒芜
斗
不做困兽，你也可以是只小狐狸
但狡猾不适合你，你的小聪明
多少还有些迟钝，做不了王者
你就只能做献媚的小狐狸
跟风，不掌舵，没事去乌鸦嘴里蹭驼碎肉
只要不四处炫耀，勉强也能糊两口
趁着还没发疯，野性能驯化就驯化
等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
再做回你自己
锯
东风不欠，工具早已预备妥当
只是事隔多年，你顶着你生锈的头脑
晃晃荡荡不知所踪，有人曾看见你
面朝北方，操弄食古的禅机
毛毛虫死在赶往里海的途中
你为一场平白路遇致以哀悼
敌人早已将你忘记，你是一个人
有着博大胸怀和小谋小略
远方没有将你迷失，创伤会清除你表面的锈迹
你现在的敌人是你自己
迂回是你花在自己身上的战术
是吧，是吧？好端端的日子，就这样
被你拉扯出一场战争
07-12-11 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