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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父母
还能说些什么呢
当你们用命运的绳索
用一滴血浆的浓度
把我和我的兄弟绑在一起
我前进的躯体
却时刻都受灵魂的牵累
我除了停下来
用力捧起我的最后一滴泪
今生无法偿还的债
必恭必敬地供奉在
我落脚的龛前
而我也坚信
你们会守着它
直到我的另一次复生
给兄弟
你们看吧，村口的桃花
开在不合时宜的季节
毫无血色的蕊瓣
注定要给风雨催败
而我浪迹天涯的脚步
已不可能给它们
哪怕一次简单的葬礼
就让它们
安息在我脆弱的胸膛吧
和我的骨头一起腐烂
你门不要为任何一个而哭泣
看好那些半熟的果子吧
给它们一个完整的归宿
给爱人
终于，我将成为你口中的侩子手
我夺走了你的至爱
轻易杀死了你的坚持
你不用守着一堆石头憔悴
也不用对着一头牛渐显衰老
可为什么你还要舍弃
桃花般笑靥，终日以泪洗面
难道，你要守着我的坟墓
开出绚丽的花朵，然后
变成蝴蝶飞走？
给命运
请不要嘲笑我的无知
我向你低头了
为了你曾给我的种种诱惑
也请原谅我的幼稚
因为到现在我才明白
你早早为我安排的一切
现在，我只乞求你
给我一口灌木拼凑的棺材
一块潮湿的墓地
好让我为逐渐冷却的肉身
进行一次平凡的安葬
2004-07-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