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世界

荡涤灵魂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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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的世界可大可小、可繁可简、可纯洁可龌龊,不管怎样,毕竟它属于两个人的圈子。凡人的琐事有时懒得上心,却有时也莹莹牵绕,回味无穷。我从没写过记事的文章,对写作的技巧也得益于平时的多看,仅此而已。今先尝试的起个头,假以时日有空再续。

    我的朋友子凡,在旁人看来是高傲不入流、散漫不合群、冷漠不易交,对此,他常常不可致否地苦笑而无言。我和他虽然朋友相称,也是因为工作关系彼此有点往来而已,有时我甚至怀疑自己玷污了朋友一词的圣洁。由于他的言行异于常人,我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表面的应付,知之甚少。

    一天,他突然打电话约我去酒吧喝酒,我感到很纳闷,在我们认识的五年中,从没见他喝过酒,而且也从不主动去约人,我以为他是个变态、吝啬的登徒子。“你终于舍得割肉了?”我话一出口,立即从那头传来粗暴的吼声“你丫犯溅呀?爱来不来”竟然挂了电话。我气打一处来,照着旁边的垃圾桶狠狠揣了一脚,愤愤地吼到“你以为你是谁呢?真是有病”!

    我终于还是如约出现在了子凡面前,桌几上的一瓶“人头马”已剩下少半,几盘小点丝毫未动,幽暗的灯光泼在他的脸上,显得是那样的恐怖。我感到他心里有事,而且是刻骨铭心的事,他的失态就很能说明问题,这与平时西装革履、风流潇洒的他判若两人。没有规劝的话语,只有相对默默的自饮。酒精的作用发挥了,他也失声的哭泣了,哭地是那样悲凉,动情。

    “严辉,我今天接了一个电话,一个等了四年的电话,你知道这个电话意味着什么吗?”子凡醉眼朦胧地看着我,双手夸张地捂住胸口“这意味着一个女人还活着,还在思念着我,你懂吗”?一个女人?喔,我想起来了,子凡已是三十岁的大龄壮男了,到现在还是只身一人,我曾经想问他不成家的原因以及对女人的看法,可一看他那德性也就打消了念头,没成想今天他却主动提起这个话题,看来酒后吐真言此话的确不假呀。

    “严辉,这是一个值得回味的往事,我一直以来都埋藏在心里。”子凡痛苦地低着头,十指在头顶上来回的抓挠着,仿佛要把脑子里装的往事全都扣出来。“本来我想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往事会慢慢的逝去,可今天又让我深深地记忆了往事,我该怎么办好呢?”我玩世不恭地斜视着面前这个将要崩溃的男人“死不了人吧?婆婆妈妈的象啥事呀,有事就说,谁让咱们是朋友呢。”

    子凡吃惊的抬头看着我,嘴里低声念道“朋友朋友你真拿我当朋友”?“你说呢”?他再次低下了头,开始向我诉说了他那不寻常的往事。

    “九八年大学毕业后,怀揣着自信,带着美好的愿望,依仗狂傲不桀的胆识踏入社会,开始了我的人生之旅。我幼稚地认为天生我才必有用,视平庸为不耻,视平凡而不随流,好象世界是因我而存在的。”

    子凡缓缓地说着他的往事,目光中露出了让人不易察觉的些许自豪。“在大学里我学的是建筑管理专业,各门功课成绩都是名列前茅,说是高才生一点都不过份,加上我性格十分叛逆,行为常常标新立异,外表张的也有几分帅气,又是学生会副主席,深得不少女孩的垂青,我也乐于在她们中间游戏而不疲。”

    我嫉妒地调侃道:“没想到你丫还是个情种,情爱早就雄起过了,难怪现在阳萎地象个皮囊,活该。”

    他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你是不了解我当时的想法呀,说起来的确有点自私的成份在里头。由于我的家庭情况很差,在找女朋友的事情上必须慎之又慎,这也许就是我出人头地的机遇吧。”

    “你丫攻于心计,太阴险了,不知道那个良家少女又要遭殃了。”

    “也没你说得那么可怕,说实在的,那时感情问题还真不是我考虑的第一因素,我确实是穷怕了,发誓死也不愿回到从前的生活中。我出生在大西北一个偏远的农村,家里祖辈都是以种地为生,面朝黄土背朝天,十年九旱涝池干,忙活一年到头来,愁煞难过鬼门关,这就是我家乡生活的真实写照。父母为养活年迈多病的祖父母和我们姐弟四个,操劳了大半辈子,身体状况每日愈下,但在他们的脸上从来没有抱怨的表情,默默地支撑这个家却也安然。“我娃会有出息的”是母亲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这句话感动了我一生,也成为我为人处世的基点。”

    “你丫从小就野心勃勃,这辈子注定要与色结缘了。”

    他怀疑地看着我道:“你会算卦还是会看相?”

    “山人熟读易经,这点雕虫小技算得什么。”

    “那你算算看我的前途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我煞有介事地呼悠起来:“你接着往下讲,我先对你有个大概了解再替你算,那样肯定会很准的。”

    人在情绪紊乱的时候都会犯迷糊的,子凡这么精明的人竟然被我戏耍地信以为真,继续着前面的话题:

    “我在家里排行老二,大姐因为家里实在太穷,十六岁就嫁给了南塬的鳏夫王怀忠,换来的彩礼勉强支撑我读完了高中,因此,我很同情大姐的遭遇,也很感激她那真朴母爱的伟大,我发誓要让她过上好日子,要一辈子报答她。”

    “小弟和小妹非常懂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他们从小就接受到父母尊老爱幼、勤俭持家的熏陶,继承了乡下人所具有的淳朴和与世无争的美德,宁可自己多干活,节省点,也要先满足我上学的基本需要,我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养成了不服输、不趋世的性格,我不知道这对我的未来是福还是祸,但至少我曾经快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