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为何物

大好江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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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为何物”是一个象“人是什么”一样有着永恒诗意,有着永恒魅力,有着永恒困惑,也有着永恒的玄机的永恒的疑问,它曾湮灭在哲学家宁静的玄想中;也曾沉寂于宗教家虔诚的信仰中;它曾在艺术家雄奇的激情中不断地获得新生,还曾在文学家的生花的彩笔下演绎成一片片灿烂的晴空。今天,我们何妨循着心情散漫的狂想,再次追拾那零乱在历史陈迹中的些许痕迹呢?

    当但丁初见俾德丽采之时,他何曾想到她将走入他千年不朽的诗魂;当歌德告别了绿蒂的时候,他何曾想到他们的爱情将震撼欧洲并打动拿破仑那志在四方的狮心;当舒曼结识克拉拉的时候,他何曾想到那振奋人心的回眸将迸发春天般的壮美旋律;当缪塞离开乔治桑的时候,他又何曾想到那失落的渴望竟流变成一个世纪儿的心声。没有这些真切活泼的倾心与眷恋,没有这些凄恻缠绵的诀别与思念,没有这些永恒的女人,没有这些伟大的男性,我们今天的艺术史将面目全非。正是这一次次灿烂辉煌的相遇,一次次荡气回肠的离散,撑起了人类艺术最壮丽的一片真情的天空。

    当茨威格在里约热内卢愤而结束自己才华横溢的一生时,他告别的只是昨日的世界,却谱写了生命寄托的尊严与向往;当拜伦放下诗笔走上并陨落在捍卫希腊自由的战争时,他放下的只是唐璜未续的遗憾,但撑起的是热血挥洒的自由与渴望;当布鲁诺从容不迫地走上火刑柱时,化为灰烬的是他羸弱的肉体,他对科学精神的坚贞信仰却升华为靓丽的精神之光;当苏格拉底坦然平静地饮下毒酒之时,毁灭的是他老迈的身躯,却浇灌了他光荣不朽的伟大人格。没有对社会人生,对自由理想、对世界人心的终极关怀与一往深情,人类的诸如此类的人格与理想向终极的超越与升华是难以想象的。正是有了超越的人生,正是有了支撑超越的人生的一往深情,我们平凡的世界才多了一份信心与鼓舞,多了一份坦诚真挚的关怀与热情。

    我们不知道情为何物,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人生实践解答着这个永恒的疑问,有一个真诚踏实的人生,就有一个绚丽多彩的答案,可每一个答案都是独特的,所以每一个答案又都是不完整的。但是我们至少可以说,无论情为何物,它并不是,也可以说绝不是狭义的男女之情,它也可能是手足之情、怀乡之情、故国之情,它在最壮丽最辉煌的时候,还可能是对世界人生、对人类命运、对苦难解脱、对人格理想的深切的关注之情。

    我们不知道情为何物,但我们知道,没有“情”的世界,或许太阳每天都将照样升起,可是天空却注定不再靓丽,我们的人生也将沾满浊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