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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能穷尽毕生所得孤注一掷的冒险失败后
从零开始
而绝口不提你的损失;
如果你的敌人和你亲爱的朋友都不能把你伤害
如果所有的人都认同你却没有人太在意
如果你能将你拥有的无情的每一分钟
以六十秒的价值秒秒度过
你的心便是宽广的大地,包容万物
——吉卜灵
一
你说这个世界还有希望吗
我希望希望会有的
什么都会有的
我想未来就在脚下这话听得很多
可老夏的脚骨折了连挪挪都不能挪
我们的生活就像老夏的脚
很想勇往直前可走路却还哆嗦
――――韩寒
这个世界有两种人活得广泛些:一种是积极入世的人,这种人不管是好是坏,反正他们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知道何时该怎样说些什么或沉默是金;另一种是冷眼看人生型,绝绝对对的隐士,且不管他爱隐逸或是在人间浸透了苦水后看破红尘选择隐逸,反正这种人对任何事都不闻不问,管别人怎么说,见你的鬼去吧。他活他的!
我却处于这两道夹缝的中间。我也很安静,然而我却无法完全超脱,我会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有时候我很多愁善感,我会整天陷入在某一种状态中不能自拔,我也知道这样的人会活得很辛苦,然而我无法像电脑那样用鼠标弹出快捷菜单,然后选删除。
看卫慧的上海宝贝,看春树的北京娃娃,看着她们在爱与被爱中挣扎,在被评论与歇斯底里的宣扬个性中浮沉,看着她们写着奋不顾身的文字,令我揪心。她们都是充满个性才华横溢我行我素傲视尘世的作家,多么俗不可耐的称号。
我却是一个俗不可耐的人,潜意识中我渴望追求俗不可耐的东西。
有时候我想浅浅地入世喧嚣一下,但绝大多数时刻我是向往隐逸逍遥的,然而, “贼船易上难下”一旦进入那复杂的人事中,又岂再是纯粹的自由身?繁锁太多、喧嚣太多、功利太多,你想要有个性?别人的口水都能淹死你。
我似乎无法藏身。目看令狐冲,天生的隐士,不也是无奈地被卷入江湖事非中,被误会、被受委屈?但他毕竟是位铁骨铮铮的汉子,是个英雄奇士,他最终守得云开见月明。
我呢?
我却什么都不是。
这残酷的青春。
二
我的心碎了,但我却没有胶水。――春树
我脱下寂寞的高跟鞋,赤足踏上地球花园的小台阶,我的梦想不在巴黎、东京或纽约,我和我的孤独,约在悄悄的、悄悄的午夜
――寂寞高跟鞋
我真的是寂寞极了,这种寂寞是指心灵上的寂寞。爱我的人很爱我,但不理解我。我心疼我自己。我讨厌这喧嚣浮俗的世界,满街的人们四处游走,什么都是功利,一切都是利用与被利用,谁都活得很累,谁都没有心思对别人好。我想逃走,然而我还想读书;我想逃离所有的人,但又放不开爸爸妈妈。我爱他们。我爱他们。多么矛盾的一个我,我的所作所为伤害着我的思想,何必继续?为何我无法停止?
我或许会淡淡地抛一句,说这家伙活该。
我曾试过离家出走,我的书包里背着一大摞作文稿纸还有一张73分的英语考卷,然后我想象我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冻死了。第二天人们看到我,他们说,呵这个小姑娘长得不错呀啊她的书包里还有很多作文稿英语也可以虽然差是差了一点,啧啧还是蛮有前途的真可惜啊是什么事这么想不开啊我曾幻想过我会收到一个邮包,邮包里放着一个定时炸弹,一定是某一个暗恋我的家伙寄的,我身边的人马上被疏散,最后我却没有死当然是由于那个炸弹是假的,但我却因此轰轰烈烈地晋身成“非典”人物,只是我的回头率高达99%。
我也有归宿感,我也会害怕,出走那天我走啊走,累到走不动了,站在冬夜里凄清萧瑟的十字街头,我开始流泪。绝望像水一样浸向我,我以为我这回死定了,嘿,死就死吧。
结果我还是回到了家,过程是这样的:一位警察叔叔巡逻时看见了可怜兮兮的我,他温柔地问:“小姐你怎么了?”然后我回答:“我迷路了。”他竟然相信我。是因为我清纯的模样甜美的声音无助的彷徨脆弱的表现令他起了侧隐之心而看不出我已经19岁了么?然后他说了一大堆什么危险什么注意安全之类的废话后送我回家。
我未能像韩寒那样敢说敢为,复旦大学录取他做旁听生他还不去呢!除了功课外他真的多才多艺,弹钢琴、出书、开车、摄影、书法,甚至外貌、别人盗版他的书,他只说盗版商既然已那么暴利了就得盗出水平。的确,不招人妒是庸才,别人看他不过眼于是说三道四,却死不愿意承认自己羡慕他。
这些虚伪的家伙!
我长途跋涉地去登山。我爬啊爬,一路上,我看见绿绿的树缤纷的花连绵的群山,凹凸不平的泥路,大大小小的脚印,这儿的人们没有满脸城市的尘灰。我站在顶峰,俯览群山,我想象着自己傲视同群,张爱玲说人生要以安稳做底子,然而我却是一个骨头发痒的女孩,我的意识和潜意识都是前卫的,而我所处的环境却决定了我行为的守旧,决定了我的多疑和多虑。
我尽可能用眼角眉梢去看这个世界,做一个过客,但我发现我竟然无法做好一个安分守纪的样子。我愤世嫉俗,我浮躁我任性我不成熟,我的挣扎那么微不足道不堪一击,我始终在向命运妥协。
爱关笔一的我,想象中的我,我甚至尝试着去做不同的自己,后来越变越真,渐渐代替我原来的性格。我开始越来越混乱地发现自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惶恐。我不战而栗。
三
世界可以忽然什么都没有
我想起了你 再想到自己
――――莫文蔚
暖气,阳光,天上有飞机
汽车,唱歌,都不着边际
这样好天气
一直在下雨
谁在编程序
我们的想法
像漂亮的t恤
会被风吹起
――――麦田守望者
某一天的深夜回家,家门口的信箱里插着一朵玫瑰花。谁知道我明天的生日?有谁曾在这里伫立,向我发出爱的电波吗?
然后有一天你握着我的手,那天的月亮大得奇异,好亮,像是能看得到天底下在望着它的两个孩子,那一夜就像永不消逝的晨光一样照耀在我的记忆里。
我想念他,我只想见他,我夜不能寐。
这种感觉如果我没有说错,是叫“思念”吗?
“你说我们有一天会擦肩而过吗?”他问我。
“那好啊。”我答。
“但我不会回头,因为我没有回头的习惯。”我又说。
“放心,我一定会在你擦我身边过那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牢牢握紧你的手。绝不放开。”
好甜好甜的味道。
四
快些仰起你那苍白的脸吧
快些松开你那紧皱的眉吧
你的生命它不长
不能用它去悲伤
让该来的来我们在这里等待
都会有的总会好的
那些阴霾 还有未来
――――朴树在希望的田野上
我这个人活得很不乐观,其实我害怕写文章,文如其人,我的文字会不知不觉地出卖我,我讨厌别人因为我的有点与众不同而对我充满好奇,揣摩我,然后讨论我。
我活在这细菌无孔不钻的俗世中,我的心却在天涯海角。
被改变的一直是我,而我却改变不了现实。
我这个傻瓜,盲目地往前水冲啊冲,却忘了看一看来时的路,我这个性情中人,忘了灯火阑珊处,忘了柳暗花明又一村。
夜凉如水,夜上浓妆,寂夜孤傲。
背后有人在叫我
我蓦然回首
看到了最初的我
我决心只做个简单的女子,简单地生活,简单地笑,像少年啦飞驰,傲迎东南西北风!
尘埃落定
----一堆灰尘掉下来定住了。(李秋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