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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日子划过春,划过夏,以同样的刀痕刷过秋,在秋天里,所有关于真实和等待终成空,太像从山上下来走过的那段路,抬头看看天,发一忽儿呆,可以想一些事情,与爱情无关,与思绪无关,好象就那么什么都不想只要走直铁轨走完从南到北那条路就够了。
都说下山容易上山难,是啊,爬山累的汗流夹背气喘嘘嘘。可怜我的脚趾丫呵,磨起小水泡了。正午的山顶有点凉,张扬着自己的鼻子,鼻塞的厉害,难受死了。酸酸软软的腿啊,我当时真想赖着在山顶住一晚,如果不是要赶回去接第二天的白班。
呆在寺庙四小时,有足够的时间与老尼老僧交流,了解他们平日里的生活。大概是不久以前吧,到过红庙,那时刚好赶上初一,一成不变的程序抽签烧香,或许是小和尚见我对尘世的厌倦对佛祖的虔诚,他说,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出家,佛祖也如你的职业,它拯救人类的灵魂啊。那时我“呸”了一声,我恨恨的对着小和尚翻几记白眼。
后来在真实生活里,遭遇过多的孤寂,我不知道我是谁,我是谁?我常常都忘记了。我的父母,我的朋友,我的爱情,他们好象都离我好远好远,我常常一个人孤独的走着,不管在那里,都是我一个人走路,我习惯了漆黑的夜晚摸着漆黑回家。我什么都不怕。所以有那么多的人看过我的眼神就说,你是孤独的。
(十一)
是么?我孤独吗?我一直都在问自己。我迷失了自己,从这个年头的春到夏到秋,我从来都不肯走笔直的大路。太难过了,我就想去外面走走,走一走,好像可以走掉一些郁闷,走掉一些沉闷。我常常想到大山青水寺庙,也许命运里我与庙宇有着前世的缘。我是那么的相信命运相信前世。
在山上,我想过,如果有一天,在像这样一个地方隐居,与人间隔绝,与爱情错位,与交情与友情没有一衣带水的关联,我只要敲敲木鱼,念着经文吃着斋饭在烟雾里了度余生,那么我还会不会这样哭泣?真的想过归隐吧,远离尘世。其实小时候的理想里,一度闪过这样的念头,年少时远大的理想是读大学,读大学是为了去名山名寺当尼姑。现在想起来傻笑着,那么简单的头脑,那么单纯的思维,有谁会想到生活这遭子路会走的这般艰辛?
老尼送我们到门口,我们一步一回头说别送了别送了。她说,本月十九菩萨生日,有空来吃顿饭吧,那天人多。有空来吧,我已经不敢再去了。掐指算算,十九该是上白班了,有一个不来这里的理由。怕自己到过这样的地方太久,我的心结缠的太死,又有谁来解开?
(十二)
下山的路双腿软如棉絮,轻轻的悬着走不出前进的路。可人和水水走在前头,她们下山与上山一样把我扔在后面。走过一段,停下等我, 我到了,她们继续,然后又拉下我长段。在深山老林,她们笑语嫣然,我老到的听着耳脉,仍旧是收获,其实我喜欢这样的走路,沉默着看天看山看水看风景,没有牵挂,没有思想,没有爱情,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可以不去想,就那么向下走向下走。
大概她们看不下我下山的漫不经心,她们喂喂对着空谷大声喊着我的名字,在山谷绝响缭绕的回音里,我几乎心脆着落泪。我说我不走了我累了我下不了山了我不下山了我们回山顶吧。她们学着驴叫“驴驴驴”算是给我骑驴来了给我加油。你说这样的话就算我再棉絮般轻飘飘我也要争气着快步下山。
一路欢歌一路尘土,她们两几乎冲着下山,大言不惭的游说这里是名山名寺,想当初她两骗同事说我们爬九华山去拉,哈哈,小小一个九仙岭,在她们的吹嘘下竟比九华山还要美。看见小桥说那是外婆桥,看见河流说那是松花江,看见沙砾说这是撒哈拉沙漠的角落,看见火车说蟒蛇来拉,笑死了,笑死了,有她们在,肚皮不笑的落泪,怎能甘心让你的沉默露出眼角?一路在水水大“导游”的解说下,我们领略了祖国河山大好风光,在江南这样一个小小地方走一走,竟然可以知道祖国大江南北壮丽山水。啧啧,眼福不浅呐。
(十三)
夕阳西下,我们在沿着京九铁路从南往北走。整个上山下山的记忆除了疲惫和一些淡淡的心事,记起最深的是磕头烧香许愿,再就是走铁轨,笔直平铺着的铁轨总能让你想起延伸着天涯海角的幸福和漂泊。在平地上走,天蓝蓝云白白心事淡淡浅浅,这样平凡的一天我的心里偶尔擦过爱情的伤,这样的一天多好。可以不再在爱情的烦乱里逃离与迷失。可以想一些心事,与爱情无关与生活无关。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在尘世里我努力的恋爱工作和生活。我祈祷幸福的生活早日来临,我不是贪心的女子,我在山顶对佛说:给我一点点幸福,就一点点,不要让我再哭泣,不要让我再迷恋什么,让我远离网络吧。永远的远离,让我忘记曾经相识相知的人。漂泊着的旅人,到什么时候是终点?在没有驿站的岔口,走过一程又一程。
敲下这些字的时候,腰酸腿疼仍旧没有好点。这些日子有那么多归隐远离的念头,退出江湖,洗手不再来,两两相忘。所有留在网络里的文字是我23岁那年走过的纪念。因为很早很早以前,我说过: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不上网,不网恋,不哭泣,热爱自己,热爱工作。放了的诺言,我要用真诚去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