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2012

段小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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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雪过后,天气晴朗,空气清新。冬天的早晨起床总是那么困难纠结,闹钟响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拖到时间拥挤的不能再挤。下楼才发现厚重的霜花,在草地上僵成一片白,晨起的窗花和冰霜,凝集成冬天的凛冽,霜花厚如小雪,我用废弃的充值卡刮去挡风玻璃上厚重的冰霜,小儿用手指在车窗上写字,就像曾经的我,冬晨,喜欢用手指在窗花上涂抹,这只是一个惯性,而我们却陶醉。

    那夜做了一个梦,醒来嚎啕大哭,我不愿意面对和直视的那个事实,只是我还活着,按照自己的意愿和方式,漠视周围一切我不喜欢的东西,假装生活云淡风轻,一切皆淡然、漠然。两年前的病痛,经过几百天的接纳、溶解、遗忘,其实真的,除了梦里会遇见,我差不多忘了前年冬天的痛,那一年有多痛,想来就忍不住泪流满面。

    有些痛随着时光的流逝会慢慢减轻,这就是光阴的故事,已上演千年。

    似乎是一瞬间,新年的烟花在寂静的夜空怦然响起,我们聊着瑜伽说着将来,在美味佳肴里迎接新年。那夜,我忘记了抬头仰望星空,是否有星星点点在闪烁。饭后意料之外的去了河畔,我很喜欢的水边,只是没有沿着河堤如夏天般裸足涉水而行,亦未去望一眼寂静的四周,多想在月色下河畔独行。温情短暂,在迷离的夜色里倍感缺失却又富足。这被谣言蛊惑的2012年,就这样悄然的离开了,没有来得及用一个拥抱的姿势来告别,日历永无法再现。这细细碎碎一路走来的日子,记忆还清晰,思维却一度空白,想说的太多,想写的也难以落笔,这一年,感谢这一年。

    想到那个雨夜独自去百花洲影院,雨水湿透了全身,却因为雨太大拦不到出租失望的回到宾馆,我倔强的第二夜再去。那夜风很大很冷,我从胜利路走到中山路,那夜我也迷路了,在家以外的地方,我总是辨不清方向。换好拉手网定的票,抱着爆米花在三楼看少年打电动,七点半看了一场3d的少年,少年的画面及音乐都很美,似一副画,我完全沉溺在那深蓝的海面和夜空里。电影结束很久,我才从座位上离开,放眼望去,空荡的影院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这是一种并不孤独的感觉。走出影院已经是九点多,在出租上胡侃,聊少年,聊泰囧。

    那一夜突然好怀念,寂静的午夜街头。从万达影院出来,看完搜索,我的眼角是无人知晓的湿润。

    也想到那夜裸足延着水岸行走,凝望高悬夜空的星辰月色,聆听天地的自然静谧。白月光倾泻在水面上,对岸山林倒影在水面,星星点点的农家灯火,在黑暗的河流之上。赤足荡起一层又一层细微的波浪,河水很暖,月光很柔。顿时想起那首叫月光水岸的曲子,映衬我心,洁白透明,纯净静谧。

    此后的日子每次听月光水岸,都有人在水边行走,月光投影在身上,有缠绵悱恻的话语在心口徘徊,那样的时光总是特别的静美,那个场景在心里烙下一道痕迹,历久弥新。

    说到水边是忧伤的,时常让我想起河边小住的那段时光,那年冬天很冷,下过一场很厚的雪,时常在线写帖,乐此不彼,在冰霜的草地上去赶八点的早会,时隔多年未曾想起,却在去年,多次踏足。在夏天的时候惊喜炫丽的美女樱,在有星星的夜里仰望星空,转身有温暖,坐在迪欧敲下这些的时候,外面狂风大作,屋里温暖如春,很想念,非常。

    那天我在说,这过去的一年,我一如既往的觉得混沌、苍白、没有收获。有人说,怎么没有,瑜伽也是收获。是啊,我多么的喜欢白天的瑜伽馆,在秋天的时候,站在四楼往窗户左下角看去,一颗硕大的构树的枝头挂满了红色的果实,红色球形聚花果肉质鲜艳欲滴挂枝头,是窗外我的视野里一道明亮的风景,有时候练完,天色暗沉,微雨飘洒而下,看窗外那颗树,在秋风秋雨中缠绵悱恻,内心嫣然一笑,这是棵从山海经里走出来的树。

    我也迷恋夜幕降临走出瑜伽馆的那一身轻松,走出寂静的瑜伽馆,呼吸夜晚清凉的空气,漆黑的大院里,只有默默不语的树影与车灯相伴。

    我总是因为对某个场景迷恋,才会喜欢上产生这个场景的主题。在瑜伽的体式里,学会了放松、冥想、坚持、尽自己的极限、不攀比、克服内心的恐惧,于是越来越喜欢,越来越迷恋,那些凭空产生的纠缠,那些隐藏心底的无法言说的痛楚,在放下的那一个小时,聆听内心的自己,这个世间很小很窄,只有一个安静的我。

    我曾心如止水,我的世界里只有小儿、书籍、音乐、花草,很窄很窄,如今却浮躁,因为无穷远的地方有个无法缝合的缺口。后来我听心经,每次练瑜伽的时候听到,我的心又安静轻柔无比。

    我喜欢去往瑜伽馆的路上那些缜密的心事,并且风雨无阻的坚持,是因为我日常听的那些轻音乐,很多是练瑜伽的背景音乐。

    这个冬天的雪花特别多,总在天将黑尽,会有细小的雪花落在脸上,落在颈脖之间,手因为冷风吹肿了,这就是冬天的样子,虽然未见到大雪纷飞,却终于,有冬天的样子。凛冽灰色孤傲的冬天,缺失的人总是心事暗淡。

    这个冬天我忙什么去了,竟然忘记把窗台上的吊兰搬进室内,我总以为冬天还很远,冰霜还没有来,一夜醒来,鲜活的叶子冻成了凄楚的枯叶,我黯然的剪去被冻坏的叶子,等待新的枝叶冒出。爱上花草是前年冬天的事,买了许多的小盆各种花草,如今盆里都被种上大大小小的吊兰,因为吊兰不娇气,给她雨露与爱,给她阳光,让她温暖过冬,她便可以时刻陪伴。你种的那盆,被我瘦瘦柔柔的一直放在书柜旁,她逃过了这个冬天的冰冻,瘦弱的在那里。

    后来搬空了窗台上的还存活的植物,只有春天小妮给我种的夕阳同学从洛阳收集的牵牛的空盆,他们寂寞的被挂在防盗网上,牵牛的种子还在枯萎的藤蔓上,我窗台上的缠绕的牵牛,藤蔓爬满了窗台,颜色比野外的要好看很多,是我很喜欢的玫红色,每次晨起看牵牛鲜艳的绽放,心情真的也会鲜艳,那些牵牛,他们躲在满绿的枝叶里,总是让人欣喜若狂。歇停几日,又开一朵,藏在吊兰的叶子里。每次看他们绽放,幸福无比。

    思绪突然跳跃到去夏珍珠湖畔看荷,看荷吃莲蓬,想到莲蓬里甜蜜的琼浆。我将从天而降的这份甜蜜的琼浆隐匿于心,看花开花落,写一季怒放,拍一时鲜艳,看花的心情总是特别的美特别的仙,是我一直温柔的坚持,已然固执的拍了一季夏花。如今,它们都被安放在硬盘的一个文件夹里。期待今夏,我还会这样温柔的坚持,会去北门河畔寻美女樱,去珍珠湖看荷,去甘棠湖看木槿。

    外面又是白雪纷飞,2013年的第一场大雪,多少人在心情签名和微博里吐露对这场大雪的喜爱,落雪无声,让过去的回忆就此停留,花事未了,心意未了,情意未了。我最亲爱的2012,让我还如此云淡风轻的活着!